楚雲飛輕輕地嘆了口氣,點頭道︰「出塵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這口惡氣,無論他有多大的能耐,也不管他身後有多大的勢力,我寧願粉身碎骨,也要為你報仇雪恨!」
張出塵深深地望了一眼楚雲飛,款款下拜道︰「出塵謝過晉王大恩,晉王爺的恩情,此生小女子如果不能報答,來生必當結草餃環以報晉王大恩!」
楚雲飛義憤填膺,胸懷激蕩之下,也沒留意張出塵的言外之意,見她向自己下拜,急忙伸出雙手扶起張出塵道︰「妹子,你不要這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和蘭陵的親妹子,無論誰敢欺負你,我們都會替你做主!」
蘭陵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扶住張出塵,轉頭向楚雲飛道︰「哥哥,時候不早了,三軍將士都在外面等著你,我們這就出發了。」
楚雲飛點了點頭道︰「妹子,出塵就由你照看著點兒,我們這就出發,等這次戰爭過去之後,再找這廝算賬!」
蘭陵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楚雲飛隨即走出營帳,果然見三軍將士齊刷刷地在帳外集結,就等著自己傳令出發。
楚雲飛向麻叔謀和魯廣達招招手道︰「兩位將軍,可準備好了?」
兩人急忙往前行了一步,躬身道︰「啟稟晉王爺,都準備好了!」
楚雲飛點點頭道︰「你們這就出發吧。」
兩人領命而去。
楚雲飛向李楚和孟飛武兩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集結人馬,緊跟在探馬身後,隱沒在茫茫夜色之中。
高凱和劉文亮在濟南城下吃了個打敗仗,丟盔棄甲地往回逃命,路上遇到了高智慧的大軍,知道兩人的敗績之後,高智慧大怒,差點兒把兩人綁出去給砍了,後來還是眾將士苦苦求情,這才讓兩人戴罪立功,吩咐兩人收拾手下的殘兵敗將約有三萬來人,高智慧又分給兩人三萬人馬,讓兩人帶領左路大軍。
其實高智慧當然舍不得殺死自己的兒子,不過在眾將士面前,有些姿態還是必須做一下的。
高凱和劉文亮逃了死劫,都是一身冷汗,回到軍中之後,各自心有余悸,劉文亮心中埋怨高凱臨陣月兌逃,以至于讓整個軍隊失去信心,這才被楚雲飛輕松殺敗,可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和高凱兩人吃了這麼大的一個敗仗,沒有被砍頭那還是因為高凱是高智慧這廝的兒子,要不然,憑自己和高智慧的那點兒關系,腦袋早就不知道被砍下來多少回了!
這一次兩人算是長了記性,路上小心謹慎,絕不敢絲毫大意馬虎,一路上走的總是比中軍和右路軍隊慢上幾里地。
高凱心里打定主意,這回我算是學乖了,出頭的椽子被人砍,我往後靠著,隋軍就算是再像前幾次那樣進攻,總是有中軍和右路軍擋著,好歹到時候我也能全身而退。
劉文亮也不多說,他現在算是領教了這個公子哥兒的本事,打仗沒什麼能耐,跑起來那可是比兔子還快!劉文亮心里想的明白,高智慧是你老子,又不是我老子,我跟著瞎攙和什麼?反正管好我這一路軍馬,到時候能帶著士兵全身而退就是了。
兩人打定主意當縮頭烏龜,這一來都是心中篤定,率領士兵緩緩前行,一路上除了小心查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動之外,就放松心情游山玩水,至于攻打濟南城這樣的苦事情,還是交給中路大軍和右路大軍去做吧!
這樣行軍數日之後,眼看著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濟南城,兩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氣,只要到了濟南城,到時候中路大軍往上一圍城,自己站在外圍防守,就安全多了!
眼看著天色已晚,兩人吩咐士兵安營扎寨,留在原地休息。
劉文亮吩咐士兵小心守著營帳,自己和高凱兩人進去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劉文亮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隱約覺得有聲音傳過來,他也是多年征戰的老將了,一听到有動靜,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握劍在手中,叫道︰「什麼人?」
門外傳來衛兵的聲音︰「啟稟軍師,外面有人求見。」
劉文亮點點頭道︰「我這就出去。」
他生怕外面的人是隋軍派來的,覺得還是出去見他比較保險些,至少周圍有衛兵守護,即便是有什麼危險,衛兵也能幫自己抵擋一陣。
劉文亮出了營帳,就听見遠處隱約有殺伐之聲傳過來,只是聲音距離自己這里尚遠,顯然是隋軍正在進攻中路和右路軍。
劉文亮心中暗叫僥幸,幸虧自己這兩天行軍的時候把速度放慢了幾分,要是現在沖在前面,估計又成了隋軍打擊的對象了。
一個士兵躬身向劉文亮施禮道︰「軍師,大王中軍遇襲,著令左路軍即可前往救援!」
劉文亮一愣,救援?看來中軍那里打的還真厲害,十六萬大軍都頂不住,竟然要求救援?
他點點頭道︰「可有大王手諭?」
士兵道︰「戰情危機,大王只是給小的一個口諭。」
劉文亮雙眉一豎,什麼?只是一個口諭?這算是什麼事兒啊?他心生疑竇,忍不住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名士兵,穿著打扮果然是自己軍士的衣服,年紀很輕,身材修長,面容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不過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殺機。
劉文亮心中一凜,這士兵好重的殺氣!
他知道不好,雖然劉文亮沒有見過這個士兵,可是他心里清楚,江南亂軍之中,還沒听說過有這樣的人物存在,要是這人是智慧王的人,早就從萬軍之中鶴立雞群地站出來了,自己豈有不知之理?
劉文亮反應也算是奇快了,心中知道不好,卻沒有立即發作,他不動聲色地地道︰「戰事進行的怎麼樣了?」
說著,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
他兩步剛剛退出去,腳尖還沒站穩,就听見風聲勁急,夜空中,一柄閃亮的刀光迎面而來,刀鋒尚未及面,刀勢已經死死地把他籠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