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流星見林方似是痴傻了一般,只知道叫著她的名字,心內焦急,但此刻兩人深處雲澗之下,自己左腿又被那猛虎抓傷,雖上了些金瘡藥,但走路是決計不能,而墜落雲澗下時,這家伙用身體為自己撐住,大難不死已然是天大的福氣了。
方才她查探了一下林方周身的傷勢,胸骨肋骨及腿骨已然沒有完好的地方,若是此刻貿然挪動,怕是會傷及髒腑,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之間,卻听雲澗下山谷外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正欲高聲答話,卻發覺自己胸口也是一陣氣悶,于是有氣無力的叫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啊!」可這叫聲怕是也只有她與林方能听得見吧!
谷外那喊叫之人該是听見山谷內並無任何動靜,喊了一陣後,便離去了,隨著那喊叫之聲越來越遠,二人此刻出去的希望也隨之湮滅,流星嘆了口氣道︰「未曾想,沒有葬身虎口,今日卻要陪你在這里暴尸荒野了!」
只是此刻那林方仍是口中含糊不清的叫著流星的名字,流星此刻心情復雜以極,她也曾經想到過自己的死法,可未曾想竟然是陪著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這般死去,不過好歹也算有個伴,並非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路。
谷中一陣清風襲來,將她凌亂的頭發緩緩吹起,流星迎著風,享受著這絲絲的清涼,心中那淡淡的憂愁,淡淡的不平,均被這舒爽的涼風一掃而空,她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驀然間笑了笑,只是這驚世的容顏,配上的這絕美的笑容也只有山谷中的那一襲涼風看得見吧!
此刻那林方話語更加混亂,一會兒喊娘,一會兒喊玉兒姐姐,一會兒又喊宋玉,其中更是夾雜著流星的名字,流星低頭看著懷中的男人,他的眼角竟然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沒想到這個男人心中竟然有這麼多的牽掛,他的娘親到底是誰呢?那個玉兒姐姐該是他心地的那個人吧?宋玉又是什麼人呢?她對這個明月自谷外帶回來的男人心中充滿了好奇。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長相平庸,表面看似猥瑣,可有時候又像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內谷中的弟子們向來對谷外之人不假辭色,甚而,他們自小被灌輸的思想便是正道中人均是表面偽善的偽君子,但入谷不久,他便將武尊境界的劉師兄打了個半殘,而後又被谷中不少弟子追捧,他身上似乎有著一種常人所不具備的氣質。
流星正想著,忽然覺得懷中的林方此刻身體驟然熱了起來,她忙模了模他的額頭,糟糕,真的發燒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帶的丹藥已然給他服用過了,看來是並未起效,這可如何是好啊!
流星很是不解,為什麼自己對生死都已然無所謂,卻關心著這個男人的生死病痛,她想掙扎著起身,為他去找些水來,可左臂卻被林方死死的抱住,絲毫動彈不得,她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仍是靜靜地看著他邊夢囈,邊流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本來就傷重的流星也是伏在林方的身上沉沉睡去。
直到清晨和熙的陽光穿過山谷,暖暖的照在兩人身上的時候,流星方緩緩醒來,醒來後的她發覺此刻那林方正蹲在一旁,傻傻地看著自己,而自己腿上的傷已然消失不見。
流星使勁掐了自己手背一把,疼!原來這不是在做夢,可兩人明明受了很重的傷啊,怎麼睡了一覺便好了呢?尤其是林方,昨日間方又痛苦又發燒的,怎麼這時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流星坐起身子,驟覺丹田之內一股暖流在緩緩流淌,周身舒泰無比,且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功力似乎有所提升,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有高人相助不成?可縱使是高人也無法在一夜之間將兩人身上的傷全部治好吧?
林方仍是傻乎乎地看著流星,流星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拉著臉道︰「看什麼看,你的傷也全好了啊?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趕快離開吧!」言罷,站起身形,向谷外行去。
可剛行出幾步,她卻發覺自己的衣襟被人拽著,轉身望去,正是林方拽著她的衣襟,跟著她往外走,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孩子跟著自己的母親一般。
流星再看林方的雙眼,果然這家伙雙眼無神,瞳孔渙散,看來是真的摔傻了,流星有些茫然,傳聞這家伙可是谷主的愛徒啊,若是這般沒緣由的傻了,谷主會不會宰了自己啊?可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除非自己此刻狠心將他宰了,反正也沒人看見,自己回谷,便可將責任推得干干淨淨的,可她卻下不去手。
該面對的終歸要面對,此女本就不是拖拖拉拉之人,旋即拉起林方的大手,跨步向雲澗外行去。
她並未直接回住所,而是拉著林方奔議事堂而去,一路上門中弟子見此女拉著林方,眼神中不禁閃現出嫉妒的光芒,谷中弟子們均是議論紛紛。
「這小子還真是**不淺,前些日子還見他拉著明月師妹呢,怎地今天換成流星師妹了?你瞧那小子那慫樣,真想上去把他掐死!」
「這種話,你都敢說,听說他前些日子剛把劉師兄給揍了,就被谷主收為了關門弟子,若是被谷主听見你這些話,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嘿嘿,我也不過是說說罷了,你以為我真敢動他啊,誰讓他牽著咱們小師妹的手啊!」
「哼,有本事你自己也去牽啊,前提是不不怕師妹把你那狗爪子剁去嘿嘿……」
半晌之後,兩人已來至議事閣外,閣外兩名看守的弟子將流星牽著林方的手,也是瞪大了眼楮,平日里這師妹對谷中的男弟子可一直是不假辭色,而今竟然……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流星師妹,你們可回來了!谷主與兩位長老正在閣中,這兩日谷主正派弟子四處尋找林師弟與師妹的下落呢!」其中一名弟子笑嘻嘻地道。
流星難得地沖那名弟子微笑道︰「勞煩師兄通稟一聲,便說流星回來了!」
「好好,師妹稍待!」此人見流星朝自己微笑,心內比吃了幾斤蜂蜜還甜,忙屁顛屁顛的進閣內稟報去也。
不消片刻,議事閣內血羅剎率先下樓,見流星與林方二人,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便欲拉住林方,誰知此刻那林方腦中一片空白,哪里認得此人,見此女欺身過來,忙向流星身後躲去,只露出半個頭,怯生生地看著血羅剎。
血羅剎見狀,心內疑惑,忙向流星投去詢問的目光,道︰「流星,方兒他,他怎麼啦?」
流星忙道︰「前日里,林師弟纏著弟子要看谷內風景,弟子只好答應,誰知我二人竟然轉入了谷中的禁地去了,也就是後山長老們試煉之地,迷路之下,我們撞見了一只玄獸猛虎,相斗之下,終不敵那猛虎的強悍,故而……」
血羅剎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問道︰「故而怎樣?」
流星見狀,心內疑惑,這谷主素來波瀾不驚,對谷中弟子均不屑一顧,今日緣何這般關心這家伙?忙道︰「故而弟子與林師弟自雲澗之上跳了下來,本以為必死無疑,誰知竟受了重傷,並未殞命!」
血羅剎此刻心情稍稍平復,嘆了口氣道︰「好了,流星,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帶上他回武池再說吧!」血羅剎見林方見到自己便害怕,卻一直拉著流星的手,無奈之下,只好讓流星帶著林方。
流星聞听要去武池,心中暗自驚詫,那武池可是歷代谷主閉關之所,本來她對那武池也是極為好奇,可于理卻是不和,于是忙道︰「谷主,這恐怕不好吧,弟子怎好前往武池?」
血羅剎哪有心思跟她嗦,冷冷道︰「你看他而今的樣子,肯跟我走麼?走吧,那武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流星聞言,也不廢話,牽著林方跟在血羅剎身後,向後山行去,一路上任血羅剎怎生逗林方,這家伙愣是一句話不說,只是偶爾叫一下流星的名字之後便是嘿嘿傻笑,對此血羅剎甚是頭疼。
半晌之後,三人已來至山壁之前,開啟機關後,血羅剎帶著兩人緩緩向山月復內走去,剛一進入山月復,那少陵便向林方撲了過來︰「二弟,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說好了去看流星那妮子麼?怎麼你……」
少陵剛說到此處,卻發現林方身旁站的不正是流星那妮子麼?見此女面上含霜,忙悻悻的閉口不言。
見林方並未回答自己,且一副憨傻之態,少陵忙向血羅剎道︰「娘,二弟這是怎麼了啊?怎地好似沒有听見我說話,更好似不認識我了?」
流星也認識這煉血谷的少主,可這少主竟然叫林方二弟卻是她始料未及的,難不成這家伙也是谷主的兒子不成?難怪這小子一入谷便被谷主收為關門弟子。
血羅剎並未理會少陵,而是向流星道︰「流星,先坐下吧,將事情的始末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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