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24
給花當化肥?這是什麼意思?讓他們長埋地下?那不就是去死的意思嗎?這是什麼道理!
「你這莊主好沒道理,我們只是游玩時誤闖。再說了,你又沒站出來說那是你的地方,你不說,我們怎麼又會知道!追究起來,應該是你的不對,怎麼倒讓我們去做花肥,為你的錯誤犧牲性命?」
「在樹林里,你們聞到花香時,旁邊應該有個石碑的吧。」
「石碑,什麼石碑!」雪兒在聞到花香時只顧興奮了,哪里注意到周圍的物件,但是林雨清和芸萱確實看到了,剛追上雪兒,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時,便齊齊的落馬被擒了。
「一塊兒上寫‘紫嫣莊園,擅闖者死’的石碑!我立了,你沒看到那是你的事。既闖入了我的莊園,就得按我莊園的規矩來。知你們是誤闖,才給你們另一個選擇機會的,若非如此,早就把你們填土了!」
「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我們是誰?」
「黃媽,你跟她們說吧,我最不喜歡同樣的話重復兩次!」這個方紫嫣竟然直接不理睬雪兒。從小到大,除了漫修,她是第二個惹雪兒的人了。
「是做莊主的僕人還是做花肥,你們選吧!」之前手捧古琴的其中一個婦人道。原來她叫黃媽。見三人都不做聲,黃媽繼續說,「只要進了莊園,就永遠不能再出去,要麼為僕,終身服侍莊主,要麼現在就得死!如果你們不回答,就當是選擇死路,來人那…」
「慢著!我們選生!」芸萱如是答道。
「姐姐!」雪兒驚訝的望著姐姐,難道堂堂的一個兵部侍郎的女兒,要淪落到給人做奴僕的地步嗎?可是,她也知道,姐姐選做得對。如不選生路,面臨的就必然是死路!因為,這個莊主別看長得貌美如花,卻是心如蛇蠍,視人命如草芥,才不會介意多殺一個人或少殺一個人呢!
「你們三人之中誰會養花?」芸萱回答,她略懂一二。
「好!你,去花園養花。你和你,听黃媽的安排。啊,還要說一點,你們剛剛闖入莊園時觸動了機關,周圍噴出的不僅是迷煙,還混有憐香粉,會讓你們漸漸覺得身體無力,每七日黃媽都會發給你們解藥,吃了就會恢復體力。但是放心,那不會對人體有什麼傷害的。不過,想要憑借自己的什麼功夫逃出我這莊園的,也是萬萬不能的。」怪不得林雨清剛才想用力撐斷繩索卻總是用不上力,竟是這所謂的憐香粉在起作用。這莊主倒也真有意思,明明是害人的東西,卻偏偏起這麼個雅名兒!
就這樣,芸萱被安排去了養花,雨清和雪兒則按照黃媽的吩咐,一個負責打掃花圃,一個負責打掃假山。分工倒是細得很!倒好,可以天天見面!但這種見面的方式是雪兒很不情願的,要不是林哥哥再三囑咐她這位莊主可不像是在開玩笑,先保命要緊,怎樣月兌逃是以後的事情,她一準兒早就爆發,找那莊主拼個高低了。
可眼下,總覺身體軟軟的,使不上力氣,吃了黃媽給的一粒綠豆大小的藥丸兒,才覺精神些。雪兒盤算如何逃走,卻總是被黃媽嘀嘀咕咕的什麼「回去讀莊里的規矩,隨時提問,背不過的罰!不遵守的罰!吩咐的事情必須當日完成,完不成的罰!當日都會有領班檢查工作,做的不好的罰……」等打斷思路。
這花園倒真讓三人開了眼界,因為這方紫嫣喜歡花,竟遍訪全國各地的好品種,種在了自己的花園中。這還不算,為了四季常青,她特意請來了各地有名的花匠,為她精心打理。因此,就算是現在這般的寒冬,也能聞到花香。
幸好林雨清在官場上呆的久了,也懂些人情世故,早早的拿出銀兩打點了黃媽和花園里的領班老申頭兒。因此,在安排和實際的工作中,都對他們有所照顧。但就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雪兒也受不了這里的勞作,髒兮兮的,累死人不說,僅一天,雪兒嬌女敕的手上竟因為拿掃帚而磨起了泡,以前學功夫時也比這滋味好得多!從沒干過如此低賤工作的雪兒在內心里不知罵了方紫嫣千遍萬遍,而且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開這里,否則不被殺死也肯定會被憋死、累死、氣死了。
說憋死、悶死那只是指晚上,因為白天工作時雖辛苦,但至少還可以和姐姐,和林哥哥說說話。晚上是要回自己房間的,偏偏又不是和姐姐分在一起,而是和一個叫巧兒的小姑娘,可這巧兒也恁奇怪,無論雪兒跟她說什麼,她只是不理不睬,雪兒都懷疑她是不是聾啞人。
除夕了,東京城里的父親是否都快急瘋了呢?就算是說出去玩兒,也定不會除夕夜也不回家的啊。團圓之夜卻相隔兩城!連通通信兒的機會都沒有!哼,說到底,還都是那個桃花的事!他要是不綁架姐姐,哪里會有這些事!
這方莊主倒大方得很,除夕夜圖個熱鬧,大擺宴席,讓莊園所有的人都參加。還特意搭了戲台,有唱戲的,有雜耍的,有表演捏小泥人的,儼然就是一個熱鬧的京城一角。而看著莊園里串串的紅燈籠,和天空中不斷出現的焰火,听著周圍熙熙攘攘的說話聲,笑聲,要是以前,雪兒早就興奮不已了,可今日,除了坐在林雨清身旁獨自喝悶茶,竟是一句話也不說。
同桌也有其他人來坐的,可剛談幾句,見到雪兒凶巴巴要吃人的樣子,也便急忙尋其他桌去坐了。原來方紫嫣為了氣氛能輕松些,並沒有規定誰必須坐在哪里,來的都是自己找位子的。
雨清看到了園子里那手藝人手里的泥人兒,很是可愛,便起身走去,他想逗雪兒開心些。而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走到雪兒身旁,指著她旁邊的幾個空位子問道︰「這里有人嗎?」雪兒旁邊一個位子是留給芸萱的,芸萱剛被黃媽派人召了去,卻不知為了何事。另一個則是剛起身離開的林雨清的。其他的,雖沒人,但並不是真的沒人,而是沒人敢坐過來。
雪兒本就心情差到了極點,此刻又听此一問,不由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句︰「找位子別處去!真晦氣!」
「不坐就不坐了,哪有這般說話的?」
「我這般說怎麼了!」雪兒一拍桌子,對向剛要轉身離開的那男子。結果,就在兩人眼光相對時,彼此都是一愣。原來問話的男子正是漫修,只因來的晚了些,其他桌上幾乎都滿了,獨見此桌空得許多位子,又只有一位姑娘端坐在那里,出于禮貌,便詢問了一下,誰知,竟問錯了人!而當漫修急忙轉身要離開時,卻已被雪兒一個擒拿手過來,拿住了胳膊。
「好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姑娘正要尋你的晦氣呢,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啊!疼!輕點兒,輕點兒。」上次被雪兒打的渾身還紅腫疼痛著呢,沒想在這里又踫上了,真是冤家路窄!
「雪兒,你看我給你拿什麼好東西來了?」雨清手拿著捏好的泥人,身旁還站著芸萱。剛才去手藝人那里時,恰踫到芸萱也在那里,便一同前來了。本以為要哄雪兒一番的,沒想到現在的雪兒竟一改之前的悶悶不樂,再看雪兒手里拿住的人,雨清和芸萱立刻就知道原因了。原來他也在這兒!
「你這丫頭好不講道理,我又沒有得罪你,干嘛非盯緊了我不放!」
「丫頭?也是你稱呼的!」
「放開我!你可知道,這是紫嫣莊園。若是被那莊主,或者黃媽和齊媽看到咱們這樣,一準兒都會有麻煩。莊園的規矩是不允許僕人私毆的,無論大小事都要報上去解決的。」
「少拿這些什麼狗屁規矩來唬本姑娘!你當我真不知道,你這麼說,無非就是想逃!本姑娘偏偏就不讓你了!」
「放開我!我不喜歡你!」
「哈!喜歡?你配嗎?」
「你要是再不放,我可要喊人了,到時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威脅我?我才不吃你這一套呢!」
「怎麼回事啊!」啊!是齊媽的聲音!那是方紫嫣身邊的另一個婦人,專門負責賞罰下人的。
雪兒不自覺的放開了手,卻不知如何作答。漫修接話倒快,回說︰「齊媽媽,除夕夜,我們正取樂呢!」
「取樂還用著那樣兒了嗎?」明眼人誰不知道那是雪兒擒住了漫修,想騙過齊媽的眼楮,有點說不過去吧。
「齊媽媽有所不知,我們本是兒時的玩伴,大了各奔東西,竟自分開了。想不到今日除夕之夜,竟能在此重逢,一來托莊主、媽媽們的福氣,二來也是緣分匪淺。只因兒時曾玩過一個游戲,假裝捕快、犯人的,誰擒得對方為勝。如今這意外的相見,不由讓人回想起童年的記憶,便耍了一次,想不到竟讓齊媽媽撞見了,莫要取笑我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