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04
「不是就不是,是你剛才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我憑什麼听你的!」雪兒鎮定了鎮定情緒,才說出了話。
「我留著,死了也是歸別人。畢竟與你們相識了一場,雖然討厭你們,卻終歸不是什麼壞人,落在你們手里,總比不知道流落到哪里要好的多。」
「我越來越听不懂你說的話了。莫非這背後還牽扯著什麼?」
是牽扯著,不然當年娘也不會那樣囑咐讓他務必拿好金簪子了。可是牽扯什麼,他也不知道,除了一個杯型的裝飾,這金簪子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可能只有等見到了娘親,才能真相大白吧。可是,他確定,這樣回東京,他肯定是等不到見到娘親的那一天了。
酒上來了,原先的酒杯也換成了大碗。漫修不管林雨清,獨自連喝了好多碗酒。他想把自己灌醉,他不要這樣清醒。
「喂,你這樣喝會醉死的。」
「不用管他,讓他喝吧,今天的酒錢我付。」林雨清阻止了雪兒。自從漫修說討厭他們,又埋怨了芸萱之後,林雨清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不似剛才的賭氣飲酒了。
「喝啊,你怎麼不喝!我啊!也就是不會功夫,要是會,定不會讓你擒住的!」漫修顯然有些醉了。
「哼!好啊,等哪日你學會了,我們便比個高低。」
「好!這是你說的!可是……,這輩子是沒機會了!比點別的吧。比如,喝酒!呵呵!這你還一定會輸給我!因為,除非我自己想喝醉,還沒有一個人把我灌醉過呢!」說著,漫修便笑了起來。
「比別的你也不行,彈琴、唱戲、詩詞、繪畫,啊對了,女紅你會嗎?哈哈!不是我吹,包括她倆,都不是我的對手!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我穿的那件繡花藍底襖嗎?那可是我一針一線自己縫起來的!噓,你們可不要告訴別人啊,那可是我偷著縫制的。每天光勞作至少**個時辰,到了晚上,監管的又嚴!我是借著月光偷偷跑到外面縫的,還怕別人發現!從搜集料子,到縫制完工,整整一年唉!」說著,漫修又喝了一碗酒,接著就咳嗽了幾聲,顯然是被酒嗆到了。雪兒在旁看不下眼,趕忙幫他捶了捶背。
「啊,好疼啊!」雪兒下手沒數,顯然又打疼漫修了,看到趕忙停手的雪兒,漫修醉乎乎的竟笑了。「你,太善良了!往日我喊疼的時候,他們,只會打得更重!換作了你,你會怎麼辦啊!哈哈,肯定要抓狂了!我不是,我再也沒在他們面前喊過一次疼!……你說的對,像我這種人,干嘛要活在世上?死了倒還干淨!一了百了……」撲通的一聲,漫修趴在了桌上,這次,他是真醉了。而臉頰上,不知是踫倒了的酒,還是淚水,順著便流了下來。
等漫修再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昨夜里喝的顯然太多了,至今都頭疼不已。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的內衣已被換成了新的,那被地磨成絲條狀的外衣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新外衣。
「起來了?」雨清從門外進來。
「你給我換的衣服?」
「洗把臉下去吃點東西吧。」
「今天就回去嗎?」
「昨夜里吐了一宿,以後別喝這麼多了。」
「你喜歡杜芸萱?」
「……水在那里,你自己洗吧。」
林雨情沒正面回答漫修的任何一個問題,但漫修覺得,今天他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好多了,可能就是因為杜芸萱的原因吧!漫修如是猜測著,洗漱好,穿好衣服,跟著林雨清下得樓來。一看芸萱和雪兒早已在那兒開吃了。
「你們怎麼才來啊!餓死我們了,便不等了。」
「還不是他,少爺一般慢!」
漫修一頭霧水,怎麼雪兒也這樣?昨天還對他跟仇敵似的,怎麼今天說話竟更像是老朋友?昨天發生了什麼嗎?只記得四人坐在一桌,喝了不少酒,莫非喝酒時說什麼了?可漫修昨日里真的完全喝醉了,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我……」
「你什麼你,再不吃可就沒了。昨天已經幫你多付過酒錢,今天想要再讓我多付飯錢,可是沒門兒了!」
漫修乖乖的坐下吃起了東西。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我昨天喝多了?」
「恩,喝得是不少。後來又要了一大壇,全歸你一個人了。」
「我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哦,對了,說了,說要練好功夫,和林哥哥比個高低!」
啊?雪兒的回答讓漫修尷尬到了極點,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就憑他,還提出挑戰呢!漫修無地自容,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埋下頭去吃東西。雪兒看看芸萱,又看看雨清,三人都偷笑了。
再上路時,雪兒沒有再為難漫修,反而大方的和他乘了一騎。四人一路上無話,快馬趕往開封。快到開封城門時,已是正午,雨清和雪兒不約而同的都放慢了馬的速度。還是雪兒先提議,有些累了,先去酒樓歇歇再走。
四人下了馬,挑了家門面較大的酒樓進去。正要上樓時,卻偏巧踫見幾個浪蕩的公子哥兒要出門。其中一個看到了芸萱,便故意撞了過來,還賴芸萱撞人,非要這姑娘補償他一下不可。結果,得到的補償是旁邊雪兒狠狠的一個嘴巴子。那公子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自不肯罷休,可再要動手時,卻又被雨清擋了回去。
「好啊,你們敢惹本少爺!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還沒說完,這個公子自己倒先停了嘴。這倒是難得一見,這種人也懂得知難而退!可誰知,這公子並不是怕他們,而是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人身上,秦漫修!
看著那公子朝這邊走來,雪兒只當他又要對姐姐不利,和林雨清一樣,隨時準備著出手。誰知這公子走了幾步,竟又停住了。「呵呵,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的,是吧?」順著這公子的眼光望去,對著說話之人竟然是漫修。這沒來由的,莫不是這公子瘋了?
「怎麼?不敢吭聲了?才分別了幾年,就忘了我是誰了?好,你忘了,本少爺提醒你,我可是你的大恩人,開封葉家的少爺,葉子奇啊!哈哈哈哈!」
「子奇,怎麼回事?」葉子奇身邊的另一個公子哥兒問道。不去找女人,怎麼竟開始纏起了男人呢?
「呵呵,你們也忘了啊!那看來就得我來提醒一下了!你們還記得六年前我家里來了個野人嗎?專吃生蛇活雞的?」
「啊!對,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印象。那小子不是還把一整盆蛇都掀到過咱們身上嗎?我最怕蛇了,害得我連著幾夜都做噩夢,一月沒敢踏進你家半步。」
「何止啊,我記得那小子還曾把子奇推進水里差點淹死呢!」
「恩,不過後來又傳他和你哥哥不干不淨的。不過子奇,沒來由的,提他作甚!」
「呵呵,怎麼能沒來由呢?你們說的那個人可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哦?誰啊?在哪兒?」
「秦漫修,我沒認錯你吧!」
漫修的手不自覺的握了起來,可是並沒答話。而直到此時,雪兒等人才確定,原來他真叫秦漫修,原先只當他是糊弄他們編的假名字。
「哦,對不起對不起,瞧我這記性!怎麼能叫你秦漫修呢?應該叫你桃花才是的,是吧,哈哈!」
「桃花?這個名字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啊?」
「你怎麼記性也這麼差呢?百花館逃跑的那個曾經一度奪過花魁的男妓啊!」听了這話,芸萱和雪兒倒是吃了一驚,原來百花館竟是男妓館,那漫修……?想到在紫嫣莊園看到漫修與方紫嫣的那一幕,芸萱不由得臉紅了起來。林雨清倒是早就知道,原不吃驚,只是看到漫修有些發抖的手竟有些不忍了。
「哈哈,你可真厲害!在我葉家時能把我家鬧得雞犬不寧!在百花館時,卻能從鼎鼎大名的馥郁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還驚動了兵部,鬧得滿城風雨!哈哈哈哈!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可是你說你逃倒是逃的遠些啊,怎麼個把月了,竟還是在這汴梁城門口轉悠啊!」旁邊的幾個朋友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兄弟們,馥郁當時放出話來說抓到桃花給多少報酬來著?」
「好像是一千兩銀子。我記得的,他還說,生擒這桃花回去,定一點點把他活剮了喂狗!」
「那抓他回去的人應該也能享受到這一幕吧?」
「何止是能看到,估計就算要求親自動手,馥郁也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芸萱和雪兒的目光都定在了漫修滿是傷痕,又稍顯蒼白的臉上,怪不得他一直在求他們放過自己,一直在從他們的手掌心里想方設法的逃走,原來回東京真的會死,不過不是官府的審判,而是百花館的獨裁。
「呵呵,正巧本少爺窩了一肚子的火,還缺銀子,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兄弟們,幫把手吧!」
可就在葉子奇準備抓漫修去百花館的時候,樓上有人大喝了聲「住手!」葉子廉!漫修一眼就認出了他!這才是他的恩人。再看葉子廉身後,還站著一個絕代佳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