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12
「你真的不吃?」漫修再次問道祁天晴。
「真的不吃!」
「死也不吃?」
「你看好我的口型,死也不吃!」
「好!不吃就算了!天底下哪有逼著人家吃飯活下去的道理。」
「哼!知道就好!」
「你今年十幾了?」
「關你什麼事?」
「我是在想,看你的年齡,也不是很大,應該還沒有嘗過男女之事吧!雖然長得丑了點,不過一閉眼,也就將就了。既然要死,就不能白可惜了這次機會!」
「你,你不要過來啊!」看著漫修一步步的朝她身邊靠近,祁天晴居然真的有些怕了。
「你,你再過來,我,我就殺死你!」祁天晴的手心里都攥出了汗。
「哼!你殺我?你有這本事嗎?連動都動不了,哪來的機會殺我呢?既然不肯吃飯,那咱們就吃點別的,換換胃口!你也知道,我曾經是做什麼的,這幾日,被你們師徒逼來逼去,著實想了!還沒有發泄的對象呢!」
「我听不懂你說什麼!你這個無賴!我要喊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哈哈,喊啊!再大聲點!你也知道,這紫嫣莊園的莊主和夫人跟我都熟得很,這次我又幫他們避免了一場災難,你說,他們會幫著我,還是會幫著你呢?至于你師父嘛,明日此時才會再來。做這種事情,用不了一日的時間那麼長的!」
「你,你,我,我……」祁天晴已能清晰的感覺出漫修的氣息,那麼溫暖,那麼柔和……他已經緊貼著她了。
「長相不出眾,還是先看看身材如何吧!」說著,漫修便要動手去給她解衣扣。就听此時祁天晴大喊了一句,「我餓!我要吃飯!」
漫修笑了。再狠毒的女孩子,也不過是個女孩子嘛!這麼一嚇,還真乖乖的就範了!
而等漫修一點點將飯菜喂給祁天晴之後,就听祁天晴說道,「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從何說起!我給你藥膏,給你喂飯菜,怎麼,還做錯了不成?」
「哼!」祁天晴不再理他。
總之,漫修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便不與這個小女孩計較,端著吃的空空的飯碗出門去了。
次日,漫修依舊來喂了祁天晴兩頓飯。
到了約定的時辰,神毒人便依約前來了。
「我徒兒呢?」
「帶祁天晴來。」
手下莊客將祁天晴帶了來。方敬給她解開了穴道,祁天晴立馬跑到了師父身旁。「師父,殺了他們!」
「我們走!」
「師父!」
「神毒人!」
「怎麼?我講江湖規矩,你們卻又出爾反爾了嗎?」
「你誤會了。帶上這個走吧。這是天人合一丸的解藥。」
「什麼?」
「對!你沒有听錯。剛才你若不是講江湖規矩,要帶祁天晴走,這解藥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她既也受了些教訓,又沒有真害人性命,也不算違背諾言。但希望二位今後能好自為知,莫要再傷性命,徒添罪孽了。」
「我們走!」神毒人拿過了天人合一丸的解藥,帶祁天晴離開了紫嫣莊園。
「莊主,你為何要把解藥給她?就不怕她像當日一樣,拿到解藥便要出手毀了紫嫣莊園嗎?」漫修不禁好奇的一問。因為就在兩日前,神毒人問他們要解藥的時候他們還是死活不給的。
「此一時彼一時。在客廳我們雖看穿她們的假身份,有機會卻沒有對她師徒二人痛下殺手,現又將十年之約的天人合一丸解藥主動拿出,解除了她徒兒將近十年的痛苦,即使祁天晴不懂事,那神毒人也絕不會不記這份情的。而且,從她來的時辰看,此人絕對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呢?在江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這神毒人雖還算不得我們的朋友,但在今後行走江湖之時,想必這神毒人會給紫嫣莊園幾分薄面,至少為還這份人情,也不會痛下殺手吧!」
「對,我看那神毒人對祁天晴絕對是超乎師徒之情。如今,給祁天晴既治好了內傷,又給出了解藥,還放了她們一馬,想必神毒人是不會再因舊事來尋麻煩了。」
「莊主和夫人想得真是周到,漫修佩服佩服!」
「呵呵,說到底,漫修,這次還是多虧你啊!她們裝的可是真像,我愣是沒發覺出來呢!」
「其實這次立下大功的當屬倩兒姑娘,若不是她冰雪聰明,能巧妙的揭開神毒人和祁天晴的假面具,此事想要解決的這麼順利也非易事。」
「是,倩兒這丫頭,我可得好好的賞。她可是為紫嫣莊園立了大功啊!」
幾人說笑一番,漫修又借口想回百花館看看眾人,而辭別了方敬夫婦和倩兒巧兒姐妹。而實則,他出了紫嫣莊園,雖到了碼頭,打听的卻是去杭州的路。因為他還記得,和玉夫人曾對他說過,那個打造過與他金簪類似的金匠郭柏可能現在就身在杭州!只可惜,這里沒有能直達杭州的船,最便捷的途徑恐怕就是先到西京洛陽,再從那里乘船,越過幾千里的河道,到達杭州了。
啊!糟了!漫修突然想起了金簪子的事。只顧別人的事了,怎麼就偏偏把自己的事情給忘的干干淨淨了呢?牧蘭之說過,那金簪子就在祁天晴手上的。自己與她相處了一天,怎麼就不記得問她要回來呢!
漫修簡直要恨死自己了。可這時再去哪里尋那神毒人和祁天晴啊!父母親給他的東西就這麼落到了別人的手上,自己真是沒用,沒用至極!唉,不管了,反正現在也找不到祁天晴,也不願意回東京去。倒不如就長途跋涉一番,先去找找那郭柏。金簪的樣子他不知記得有多熟,到時畫出來詢問也是一樣。
就在漫修自責的時候,見一個船家擺渡過來,向漫修問道,「客官這是要去哪里啊?我拉您一程!」
「我要去的地方是杭州。」
「去杭州啊?巧了,我的老家也在那里!正準備再拉個活兒,然後回家呢!」
「是嗎?那船家可否拉我一程呢?銀子我照給。」
「可以!這天下哪有做不成的事兒!不過中途得多停幾個地方,客官可是能諒解?」
「那當然,要是幾個月天天都在海上呆著,人也受不了不是?」
「行來!客官,您上船吧!」
「那船錢……」漫修也有些擔心他要的太高,恐怕自己付不起。
「得了!就當我做善事了!反正要回家,一個人也是回去,兩個人也是一樣走,就不差你那點錢了!不過,一路上的酒你可得給我管夠啊!」
「好啊!沒問題!多謝船家了!」
漫修為能不用輾轉他路便到達杭州感到高興,于是很欣喜的上了船。
「客官此去杭州是要做什麼啊?」船行了一陣子,船家問道。
「去尋個故人。」
「原來是有親戚在那里。杭州城好地方啊!客官恐怕去了就不想再回來了!」
「呵呵,是嗎?」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騙人的!」
漫修笑了笑。哪里是他的安身之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船夫又怎會知道呢?望著蒼茫的大海,和自己所坐的這漂流在海上的一葉孤舟,漫修不禁更加感慨,一時間,不由得竟嘆了口氣出來。
「客官嘆什麼氣啊!」
「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天地之大,人生無常罷了!」
「你們這些人那,照我說,就是杞人憂天!沒事做了感慨一下這個,再感慨一下那個,再感慨又有什麼用?日子不還得照過,難道去死不成?」
「船家倒是真看得開。」
「那當然,我在這海上擺渡幾十年了,再看不透這點,不是白活了嗎!對了,客官如何稱呼啊?」
「姓秦,名漫修。船家呢?」
「你就喊我做七叔吧。」
「哦,好的。」
船越駛越遠,過了大半日,漫修才感覺出好似這船走錯了方向。
「七叔!七叔!」
「怎麼了?」
「這船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怎麼感覺這船不是在往南走,而是往北走呢?」
「是你轉向了吧!我走船幾十年,怎麼可能不認識路呢?」
「剛剛路過的就是開封吧?去杭州不可能走這里的!」
「但是回家就肯定走這條路啊!」
之前一直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與漫修對話,而說到這句時居然變成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漫修不禁心里一愣。她是誰?
「哈哈!連我的聲音也听不出來了嗎?」那船家一把撕去了臉上的面皮。啊!居然又是祁天晴!
漫修的心里說不出來的苦,這茫茫大海上,踫著誰不好,怎麼偏偏就是祁天晴呢!
「怎麼,這紫嫣莊園的莊主處處行事小心,就沒提醒你出門要小心?」
「你故意扮船家誆我上船的?」
「噯,話不要說的那麼難听。是咱倆有帳還沒有算完,總得結好了才行吧!」
「我跟你做過生意嗎?結賬!」
「你不要太囂張哦,別忘了,我是船家!這船去哪里,你去哪里,都由我來掌控!」
「怎麼,還想在這海上謀殺了我不成?我可告訴你,我可是游泳高手,就算是掉入了海里,也照樣能活的下去!」
「那要是被點中穴道,不能動彈呢?」
漫修一愣。可就在這一愣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已渾身不能動彈了。
「你,你該不會真想把我從這里推下去吧!」
「怎麼,這回怕了?」
「我沒得罪過你……太多!」漫修說出這話,自己都覺得很可笑。什麼叫沒得罪太多,那還是得罪了啊!可要說沒得罪,確實也不合事實。
看到漫修尷尬著急的表情,祁天晴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家啊!」
「回家?」
「哦,我忘告訴你了。我和師父就住在大名府周邊的一個小島上,那里風光宜人得很那!師父給那座小島起了個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秋水伊人’,如今咱們就去那里!」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個美麗的名字讓漫修想起了《詩經》里的名句。可無論是神毒人,還是祁天晴,哪個配的起如此典雅的名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