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12
「雪兒,你停手!你不要再欺負漫修了,你瞧他,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芸萱看著漫修的可憐相,想起他為金蘭受的委屈,不禁心下不忍。
「我就說姐姐太過好心。這種人,不能同情的,你不知道他昨晚對金蘭姐姐都做了些什麼禽獸不如的行徑,現在居然還來替他講話!哼!女人玩夠了就想腳底抹油走人嗎?你當是這是妓院嗎?妓女還得給錢那!」
可當雪兒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時,已經晚了,只見金蘭的臉色陡然一變,起身便道,「我,就這麼下賤嗎?」說著,便含淚沖出客廳。
「金蘭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可無論雪兒再怎麼解釋,金蘭還是頭也不回的掩面離開了。
「金蘭,金蘭!」芸萱狠狠的瞪了雪兒一眼,追了出去。
「都怪你!」雪兒又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到了漫修的身上。看到雪兒憤怒的樣子,漫修當下也不敢再多做聲,被狠狠的推到客廳的一角後,只得尷尬的站起身來,留也不是,走卻不敢。
到底是芸萱,她居然能把金蘭給哄了回來。雪兒連撒嬌帶賠罪的,好歹金蘭算原諒了她。
「我就說嘛,金蘭姐姐仙女般的人物兒,是不會與我這個口無遮攔的野丫頭計較的。」撲哧,金蘭居然被雪兒逗樂了,這可是自昨晚到現在第一次不是淚水的笑容。在這個關頭,居然能笑得出來,連金蘭自己恐怕都不能相信吧!可是這就是事實,幾個姐妹湊到了一起,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從前一樣,又開始談天說地,笑聲連連了。
「芸萱嫂子真是厲害,居然有本事將那麼苦楚的人都逗樂!」一旁的肖飛看著客廳里的女孩兒們,說道。
「唉,真是六月天,孩兒臉,女人的心思不可捉模啊!」剛敷上藥,又換上林雨清一件外衣的漫修此刻卻搖頭嘆道。
「呵呵,說話可要當心啊,被這群女孩听到,你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只要別是杜雪兒,其他的人應該不會這麼狠毒吧。」漫修本身玩笑的一句話後,卻意外的看到了他身旁還站著的杜雪兒。天哪!她剛才不是在客廳里跟那些女孩兒談天的嗎?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這麼倒霉,難道又被她听去了不成?可不能再打了,這一天都打了幾回了,還讓不讓人活命了!
漫修強行的往下咽了一口唾沫,趕忙裝作沒看到雪兒,轉身就要溜走,卻被雪兒一把揪住後襟,給拽了回來。
「六月天,孩兒臉!什麼意思啊?」漫修差點沒被雪兒的問題給震倒。真的假的,她不會無知到連這都不知道的地步吧。
「你,真的不知道?」漫修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恩。所以才問你啊!」雪兒倒是大方的點了點頭。
「就是說,孩兒臉嘛,光滑、漂亮!跟六月里的天空一樣!」漫修可不敢實話實說,那雪兒不真的活活吃了他才怪。
「哦,這樣啊!」雪兒恍然大悟一般,可隨即又陰笑道,「那女人的心思不可捉模和我獨有的狠毒又如何解釋呢?」漫修一時無語,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林夫人!」漫修朝向雪兒的後方做了一個揖。雪兒只當林夫人來了,如此抓著漫修不成體統,當即便放開了手,也回過頭去準備和她的林伯母說說話。可誰知,回過頭來時,卻發現她的背後空空如也。可惡,秦漫修這個家伙,居然敢騙她!
回頭來再抓他時,卻見漫修早已跑的遠遠的。「你給我站住!你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可雪兒追,漫修便跑,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了,他們之間卻始終還像開始一樣保持著足夠的距離。
「喂,你是在這里看熱鬧的嗎?」看到站立在一旁正樂滋滋的看他們追來追去的肖飛,雪兒不由的將火發到了他的身上。
「哦,我,我有事先進去了。」肖飛可是領教過雪兒的壞脾氣。他本是冷漠的性格,可不知為何,與雨薇,以及她的這些朋友們呆的久了,竟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活的不那樣累,慢慢地,竟似找回了父母在世時的自己。其他的,任它去吧,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林雨薇。
「雪兒又怎麼了?」芸萱此時也看到了客廳外雪兒與漫修追逐的身影。
「漫修哥哥,與雪兒真的很配。」金蘭冷不丁的竟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倒讓眾人都大吃了一驚。
金蘭和雨清看著有些神傷的金蘭,當然知道她笑容下的苦楚。現在她知道的是漫修不經意的侵犯了她,還能容忍,可等到哪日萬一真相大白,這個柔弱的女孩真的能承受的起嗎?
為解除這份尷尬,雨薇忙打圓場道,「秦大哥不知為何總是能惹到雪兒。肖飛,外面這是又唱的哪一出啊?」
「秦漫修說話傷到雪兒了。」
「哦?他又說什麼了?」
「說……」肖飛猶豫了片刻。
「快說啊!」
「說六月天,孩兒臉,女人的心思不可捉模,還說除了雪兒,你們都不會那樣狠毒對他的。」這肖飛倒是誠實,幾乎原封不動的把漫修的話學了出來。當即,雨薇便吐了吐舌頭,道,「這回可有他好過的了。」
誰知就在這時,外面卻傳來了雪兒的哭聲。芸萱急忙起身要出去看,一旁的雨清卻將她拉住。原來雪兒跑著跑著,腳底下一滑,竟跌倒在地上了。
「你拽我做什麼?還不快去扶雪兒起來?」芸萱責備雨清道。
「你見過雪兒跌倒後哭過嗎?」
「這……小時候倒是有過幾次,但大了,難保不是跌疼了……」啊!芸萱突然想明白了,便不去管雪兒,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而這時,漫修也听到了雪兒的哭聲,就自己和她在園子里,客廳里那些沒良心的人,竟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幫忙。究竟是因為追自己而跌倒的,那也只有自己去扶了。可誰知,自己開始還小心翼翼慢慢的挪步過去,听雪兒哭得傷心,便心下不忍,于是過去蹲來,一邊勸雪兒不要哭了,一邊伸手去扶雪兒。
可是,他伸出去的手立馬就感到了又麻又痛,可惡,上當了!雪兒的這招擒拿手在漫修身上真是屢試不爽。
「喂!啊!疼!」
雪兒才不管那一套,硬是又好好修理了漫修一回。直到他再三的告饒,並承諾以後再不罵她了才算放手。而此刻,漫修的身子徹底像散架了一般,根本要起都起不來了。
「喂,趴那兒裝死啊!還不起來!」雪兒將漫修治得服服帖帖之後,卻見漫修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喂,你沒事吧?起來啊!」雪兒知道她自己剛才下手確實有些重,但總不至于打死人吧。想著,不覺有幾分擔心和害怕了。
「喂,秦漫修,你起來啊!你不要嚇我啊!」漫修還是一動也不動。
雪兒趕忙蹲到了漫修的身邊,急忙要去扶他。可就在這時,漫修突然起身向雪兒做了個鬼臉,著實把雪兒嚇得蹲坐在了地上。可隨即,漫修的耳朵便替主受苦了,真不該作弄雪兒的。
「雪兒,你在干什麼?」林夫人出現了,看到雪兒在狠狠的折磨漫修,不禁心疼得厲害。
「林伯母。」看到林夫人出來,雪兒便放開了手,漫修仿佛逃命般,站到了林夫人的身邊。他知道,有這位夫人在,雪兒便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疼麼?」林夫人心疼的用手踫了踫漫修臉上的淤青,漫修吃疼往後一撤。
「夫人!」一個小丫頭手端一盤煮雞蛋走了過來,「雞蛋已經煮好了。」
「恩,好!」說著,林夫人便拿起一個,輕輕撥開了雞蛋殼,「漫修,你過來點。」
漫修很听話的往前走了一步,只覺熱乎乎的雞蛋在自己的臉上滾來滾去,這幾天以來最難得的舒服!
「這真管用!不那麼疼了!」漫修笑著對林夫人說道,可這時他卻見林夫人的眼中似含著點點淚花,不覺呆了。
只見林夫人用左手輕輕拭去了眼楮中的淚水,右手還依舊在輕柔的給漫修用煮雞蛋敷著臉上的淤青。那份溫暖,那份柔情,只有七歲以前在母親身邊時才享受過。自家庭變故以來,他一直都活得十分被動,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予了他母愛般的溫暖,他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時候,像個乖孩子,拼命的享受著這難得的瞬間。
而此時一旁的雪兒,似也第一次看到漫修真正的柔弱,一個多麼渴望母愛的孩子。
「娘!」客廳中的人也都走了出來,漫修下意識的把臉轉到了一旁,他享受母愛的時刻就是如此的短暫。
「就用這個法子,每日敷上三次,不消兩日,你臉上的淤青就會沒的。」
「多,多謝夫人。」漫修始終不敢多抬頭看林夫人一眼,他怕他真的把她當作了母親,失態于眾人之前。
晚飯時,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好吃的。雪兒來林府慣了,自是一點也不客氣,在林義夫婦就坐後當即便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興奮的夸獎著林伯母的菜品。
其他人也都紛紛就坐,獨漫修待眾人都坐下後才準備隨便找個位子,默默的用完這餐。可誰知,眾人就像商議好的一般,偏偏把林夫人身邊的那個位置空與了他。
「漫修,過來坐啊!」漫修有些猶豫。
「快過來啊!」林夫人再次招呼他道。
「你給我坐下!」雪兒起身把漫修硬是給推到了座位前,把他硬生生的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