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記 第二百零六章 望崖酒樓

作者 ︰ 林中燕

()更新時間︰2012-06-21

調養了一周左右,雪兒的傷勢便好些了。又過了一周,雪兒完全好了,風熙夢也見好轉了。

這半月,男子幾乎寸步不離風熙夢左右,而風熙夢簡直就像三歲的孩童一般,藥苦要喂,下床走路疼要扶,哪里還有半分龍王的樣子。

「也不知道漫修怎麼樣了!姐夫那邊沒有消息嗎?」雪兒擔心的問道。

「天晴早就起身去秦鳳路驛館了,說有消息就告訴咱們,現在,也該回來了啊。」雨薇望著外面,自從龍宮出事後,這陸上龍宮的地界便成了一個焦點,江湖人在窺視著,宋朝和西夏在注視著,可是大家都在等,因為,沒有人發現龍王的尸首,死去的都是侍衛和宮女,還有六名刺客的尸體。

龍王還活著,那陸上龍宮便還繼續存在著。誰也不敢當這個出頭鳥,誰敢保證嗜血的龍王不會突然冒出,將出頭鳥殺之而後快呢?

「謝謝你們!」風熙夢出現在了林雨薇和雪兒的房中,自她們來後,夢郎那一直空閑的小屋便成了她們的臥房。

雪兒對風熙夢還是心存芥蒂的,畢竟是她要殺自己,而且,就是因為她的破規矩,漫修才被抓走,而無人敢管。因此,對待這句感謝,雪兒當即把頭撇到了一邊,不去理睬。

「龍王客氣了,我們沒做什麼。」

「你們的親人,如何了?」

「還沒有消息,我們也在等,等天晴回來,應該就知曉了。」

「好,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們隨時說,這個人情,我欠下了。」龍王離去了,雪兒卻很不開心。「哼!連句道歉的話兒都沒有嗎?她以為她是誰!」

「好了,雪兒,這是江湖,不比家里。她那麼高高在上的身份,肯說句欠下我們的人情,已經很給我們面子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表哥沒事,葉大人他們,也沒事。」雨薇的心里尤其還掛著一個人,肖飛,你一定要平安啊!

「林雨薇,杜雪兒!」是祁天晴的聲音,她回來了!

雪兒第一個沖了出去,「漫修怎樣?他有沒有事?姐夫將他救出來了,是不是?」雨薇也期待的看著一路辛勞趕回的祁天晴,可是,祁天晴給她們的答案,竟是狠狠地搖了搖頭。

啊!什麼!漫修沒被救出來!他重新被抓回去,難道,難道已經被殺了?不,不要!雪兒當即便差點暈倒過去。

「怎麼回事?」夢郎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風熙夢。

雪兒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死了嗎?」

「表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葉大人呢?肖飛呢?他們答應過我,會去救他的!」雨薇的淚水也如線的流了下來。

「我說你們兩個,哭什麼!」雪兒和雨薇當即一怔,隨即就听祁天晴深深的呼吸了口氣,說道,「我是說,他根本不在欣園。葉子廉借由把整個欣園都翻遍了,也問遍了,根本沒有他的蹤影。」

「她把他關到秘密之處,又或者是別處了?」

「不,沈雲城也說,漫修的確不在周欣然手上。」

「他的話,能信嗎?」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可葉子廉在欣園沒有找到漫修,周欣然一提他的名字好似咬牙切齒的,看來不像是假。可是,他不在欣園,又能在哪里呢?」

「這個不重要,只要他平安,就好!」

「漫修?」夢郎重復了一下這個名字。

「夢叔叔,你認識他?」雪兒倒是不認生,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即便一口一個夢叔叔的叫上了。她哪里知道,夢郎的夢字,是取自風熙夢,並非他本人的姓氏。可是,要給她改口,也著實有些難解釋,索性,隨她去了。

「哦,不,只是听你們常提起,隨口問問。」

「哦,他叫秦漫修。跟我們,都認識。」

「原來如此。你們說的親人,也就是他吧。」風熙夢是女人,她看得出來,杜雪兒和祁天晴在提及漫修名字時的與眾不同,能同時俘獲一個朝廷的大小姐,一個江湖的毒丫頭的心,這個人,還真不簡單那。

「是,說是親人,其實是朋友。我雖叫他做表哥,但也是娘強認他做外甥的結果,他與我們,真的都有很深的因緣。」

「哦?林丫頭這麼一說,我倒有興趣見見他了。」

「讓龍王見笑了。其實他,沒有什麼特別的,一點功夫不會,還成日里的被人欺負,唯一做出轟動的大事,想必就是成了朝廷的通緝犯,還好,用的不是他自己的名字。」

「陳濤?你們說的是他?」

「到底不愧是龍王,什麼消息都瞞不過您。」

「這個消息,恐怕不止我知道,全宋朝的人都知道吧。」

「他要不在宋朝,能去哪里呢?」

「陸上龍宮!」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同時說出了口。因為,葉子廉說過,漫修身上背負的太多,留戀的太多,他是絕不會去西夏的。不去西夏,又不能回大宋,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也在陸上龍宮了。

「他要是真在這里,我倒是能幫上忙。正巧,這陸上龍宮的人還都在窺視著我這個龍王何時出擊呢,我就先證明一下我的存在吧。」風熙夢露出了一絲笑容。

當日,風熙夢便發出了命令。

次日,雪兒特意起了個大早,拽著雨薇便跑到風熙夢處,一見,祁天晴早已在那里等候。可惜,風熙夢給她們的回答是「秦漫修不在陸上龍宮。」

「那牧峰和牧蘭之呢?望崖酒樓的掌櫃說當時牧峰父女是和表哥一起被抓走的,表哥沒了蹤影,他們呢?」

「也沒有!」風熙夢再次打碎了眾人的期待。

「怎麼會這樣!」雪兒無力的倚倒在一旁。漫修,不在欣園,也不在陸上龍宮,而朝廷,確實又沒抓到他,三個大活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現在,可還安好?

「雪兒,咱們去與葉大人匯合吧,也許,他那邊,現在會有些什麼消息呢?」

「恩,好!」雖然知道雨薇的用意在帶自己回東京,但雪兒還是再次強行振奮了一下精神。也許,就在祁天晴從陝西返回的路上,葉子廉他們找到了漫修呢?

「龍王,夢叔叔,叨擾多日,我們這就告辭了。」

「林丫頭,等一下。」雨薇被風熙夢攔了下來。「這樣東西,你拿好。」

雨薇接過一看,是一個盒裝的檀香。

「龍宮雖遭血洗,但重建只是時日問題。江湖上的朋友,還是得給我龍王幾分薄面的。以後有需要幫忙的時候,這盒中的三支檀香就能派上用場。此檀香可並非普通檀香,它能在短時間內召集附近所有龍宮的人前去相助。如果我在,也照樣會義不容辭的前往。」

「這麼貴重的東西,龍王,雨薇不能收。」

「林丫頭,這樣的東西,我也是第一次送人。你就當我還你的人情!另外,怎麼說,秦漫修的事我也有責任,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他。」

「如此,多謝龍王!」

雨薇、雪兒和祁天晴踏上了返程的路。很快,在陝西秦鳳路,她們與一籌莫展的葉子廉匯合了。這可以說是葉子廉自破案以來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半個多月,他比之前只多知道了一條,就是沈雲城有個義父,但他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現在在哪里,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包括沈雲城,也是堅稱他從沒見過義父的真面目,而且,每次都是義父來找他,他是不知道義父的行蹤的。對于沈雲城的話,葉子廉是信的。

「漫修還沒有消息嗎?」這是雪兒每日不知問多少遍的問題。

「雪兒,不僅你,現在很多人都想找到他。不過,有時我在想,我們的對手如此強大,漫修在此時消失,是否並非一件壞事呢?」

「可是,至少讓我知道他是平安的也好啊!」

「民間有句俗話,叫做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通過這些日子的調查,我敢斷定,他現在,肯定不在周欣然手里,也不在周可手里,更不在官府手里。既如此,我們又何苦再去苦苦找他出來呢?」

雪兒不再做聲,她知道,現在漫修即使出現,也是危機重重,葉子廉說的對,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只是,自己的心為何像被掏空了一般,這般虛無呢?

話說兩頭。看官,您道這秦漫修去了哪里,真的憑空消失了嗎?當然不會。

且說那日別了祁天晴後,漫修便忍著疼痛換上了衣裝,薄薄的面紗遮擋住了他臉上的刺字和傷痕。在牧蘭之的掩護下,二人駕著馬車竟順利的通關,進入了陸上龍宮的地界。

尋到望崖酒樓,在掌櫃的安排下,漫修和牧蘭之住進了兩間上房。就在漫修剛換回男裝,牧蘭之便興奮的來尋他,身後,還站著牧峰。原來牧峰在欣園為保蘭之周全,獨自引開欣園侍衛,險些被擒。幸好欣園走水,又加秦漫修大喊,才分散了侍衛的注意力,使他能安全逃離。一路上,跟隨牧蘭之留下的特殊記號,牧峰很順利的便尋到了望崖酒樓。

「多謝牧堂主!」

「小子,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蘭之吧,她不那麼拼命,我才懶得幫你呢!」

被牧峰這麼一說,牧蘭之當即臉便是一紅。漫修自是知道牧峰之意,但還是裝作不知一般,也向牧蘭之道謝,他的道謝倒讓牧蘭之心中著實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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