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4
「姐姐,你也別多想了,肖飛已動身去遼宋邊境尋哥哥了,想必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的。」雨薇勸芸萱道。
「只要他平安,就好!」
芸萱此時已淚眼汪汪了,自從漫修失蹤,林雨清被派往遼宋邊境後,整個林家就一片死氣沉沉。想起之前全家團聚的日子來,恍如隔世。莫說現在臨近春節了,對于這個家來說,一個平安的消息,想必會勝過任何種方式的慶賀吧。
「少夫人,好消息!」丫鬟惠兒滿臉笑容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芸萱實在想不出這個家還有什麼值得丫鬟如此高興之事了,莫非,莫非雨清要回來了?
「少夫人,剛才杜府來信兒,說今年春節聖上會大擺宴席,準許三品以上的官員帶家眷前往,杜老爺說,也讓您去。」
「哦?」芸萱一怔,隨即看了看雨薇。雨薇對著芸萱一點頭,芸萱立即會意。這是父親在為自己制造機會,能不能讓雨清平安回來就看此舉了。只要聖上一高興,點了頭,雨清要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如何才能讓聖上龍顏大悅呢?
轉眼,就到了春節,皇宮大宴群臣。芸萱和雪兒隨父親與和玉夫人一同進宮。
「金蘭呢?如何不見她?」在路上,芸萱見眾人各個沉默,不禁找了個別的話題道。
「我沒讓她來。如今,聖上正為葉子廉的事情大為惱火,她現在出現,只能讓聖上更加不悅,更不用提求情了。」
「那葉大人」
「你放心吧,我去見過開封府的包大人,他對葉子廉收受賄賂一事,也覺疑點重重,正在排查當中。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為葉子廉翻案的。聖上本就惜葉子廉的才,此次龍顏大怒,卻不嚴懲于他,想必也是這個緣由。等到葉子廉冤屈被洗清,再加上品妃娘娘和葉家的勢力,想必聖上還會重新啟用他的。」
「到時再被殺,又當如何?」一直沒有開口的雪兒此時插了句嘴。
「再被殺?雪兒,話,可不能亂說啊!」
「爹做了這麼多年的官,難道還沒看清楚嗎?又或者是,爹是裝糊涂!」
「放肆,哪有這麼跟爹說話的?」
「我一點兒也沒亂說,誰都知道,葉子廉在查周可,正因為如此,才被罷官免職。可這個警告對葉子廉來說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依然在查。于是乎,那位周大人便坐不住了,生怕這位被稱為破案天才的葉子廉會將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翻個底朝天,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可是,就不知,葉子廉,現在是否就身處陝西境內,在挖他的老底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這麼做!」
「雪兒!馬上就要進宮了!」杜大人的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爹,我不會笨到進宮後還說這些話的。連葉子廉他們都敢動,林哥哥也只是一句話便被發配遼宋邊境,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杜大人听雪兒如此說,才似有些安心,可心中總有那麼一絲不安,這丫頭,平素做事從不計後果,一會兒進宮,該不會給他惹出什麼是非來吧?
「什麼發配,這是在為朝廷效力呢!」
「爹,那您今天為何還要硬帶上已經出嫁的姐姐,來為林哥哥求情呢?」
「你這丫頭……」
「好了,老爺,雪兒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周可只來了京城兩年多,便在朝廷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可見他的手段不一般。對老爺,他不也是面上和善,心中芥蒂嗎?可見不是什麼好人。如今葉子廉、雨清,漫修,都是直接或間接的被他所害,難道,我們說說,都不行嗎?」
「好了!這樣的話,以後盡量還是少說,最好是不說。要知道,話多必失,他今天能害葉子廉,難保明日不會害我們嗎?」
「爹原來是揣著明白當糊涂,做官做長了,果然不一般。」
「雪兒,你!」
之後,在馬車上的幾人便又陷入了沉默。宮中,誰知道今日的宮中之宴會是如何的場景呢?朝廷,表面上一片和諧,可每個人所裝的心事又如何會向外人所道呢?
進了宮,幾人便分了開來。和玉夫人、芸萱、雪兒自去了女眷之處,而杜大人則去與朝廷的重臣一一寒暄,恭賀新年之喜。
女眷之處,芸萱和雪兒在和玉夫人的引導下,一一向眾位夫人行了禮。在行到周可的夫人胡夫人處時,和玉夫人特別詳細的介紹了一下,外人看來是和玉夫人對胡夫人的尊重,可實際上,為何如此,只有芸萱和雪兒明白。
芸萱和雪兒行過禮之後,對方也讓周欣然給和玉夫人行了禮。雪兒不禁特別留意了一下周欣然,長得也算標致,唯獨臉上能隱約見一道細細的傷痕。可是,想起她對漫修做的種種,雪兒心里的恨便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承諾過父親進了宮一定不會惹事,現在真想上去就給周欣然幾個嘴巴子,再讓她欺負漫修!
芸萱自小與雪兒一起長大,當然明白她的心思,當即用手一拉雪兒。雪兒自是明白姐姐的意思,于是當下沒說什麼,更是沒做什麼。
又與眾人寒暄了一陣子,和玉夫人過來悄悄的對芸萱說道,「太後派人召見,你和雪兒一起隨我來。當今聖上至仁至孝,太後說的,聖上一定會听的。」
芸萱明白這是和玉夫人打算從太後這邊下手,讓雨清回來的。于是,便連同雪兒,隨和玉夫人一起覲見了太後。
太後身下只有仁宗一子,很是喜歡女孩兒。和玉夫人本就惹人疼愛,現又見到溫文爾雅的芸萱和活潑伶俐的雪兒,更是喜不自禁。談了沒多會兒話,便令人去取了幾樣珍貴的首飾,並對兩個丫頭道,「白玉常來宮中,芸萱和雪兒兩個丫頭倒是頭一回見。來,過來看看,喜歡哪樣,就拿了去,算是哀家送你們的見面禮。」
芸萱和雪兒同時都望向和玉夫人,只見和玉夫人款款說來,「既是太後疼愛你們,就去選兩樣兒吧。」
芸萱過去,從眾多首飾中選了個最小的翡翠掛件兒。而幾乎同時,雪兒也從中挑好了一樣兒翡翠首飾,只不過雪兒挑的是一對兒的。
「呵呵,到底怕別人不說你倆是姐妹,選見面禮都選一樣的翡翠掛件兒。如何只挑這麼小的,說出去,倒成哀家小氣了。」
「太後娘娘言重了。芸萱和雪兒深感太後娘娘的恩澤,感激之情都無法言表,又豈敢言太後娘娘的不是?」
「呵呵,這丫頭。拿過來,哀家瞧瞧,你們選的是什麼樣子的?」
芸萱和雪兒走到太後娘娘的身邊,將剛剛選好的翡翠掛件兒雙手捧了過去。太後娘娘先看了雪兒的,「喲,雪兒今年多大了?」
「回太後娘娘,雪兒今年一十九歲。」
「可是已有婆家?」
「回娘娘,雪兒還未曾成婚。」
「哦?都聞杜大人疼愛女兒十分,莫不是不舍得最後一個女兒出嫁,才留你至今?」
「娘娘說笑了,爹啊,巴不得我快點嫁出去那,省得在家煩他。」
「哈哈!那你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少爺?需要的話,哀家可以給你做個媒。」
雪兒聞言大驚,可當即立刻笑嘻嘻的道,「娘娘!娘娘又取笑雪兒了。雪兒暫時還不想嫁,雪兒就是要在家煩爹。」
「呵呵,是嗎?那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如何會選個成對兒的龍鳳佩呢?」
「娘娘!」
雪兒的臉當即一紅,躲到了和玉夫人的身後。
「瞧這丫頭,給娘娘說中心事了吧。還是娘娘本領,能把最不听話的雪兒給說到臉紅,看來今後還真得時常帶雪兒進宮,好好听娘娘的教誨才是。」和玉夫人也一邊笑一邊附和道。
「娘!」
太後一見此景,高興的哈哈大笑。
「對了,姐姐選的什麼?」雪兒把話題引到了芸萱手里的掛件上。
順著她的話,太後瞧了過去。「恩,真是天意,芸萱溫文爾雅,落落大方,選的掛件兒也是如此的寓意深刻。」
「哦?這是什麼?翡翠晶瑩剔透,上面還有幾個圓形的圖案,看起來高貴雅致,美不勝收!」
「這叫做翡翠四季豆。一般寓意吉祥如意,長壽多福,家和興旺、安寧平和,事業騰達。芸萱丫頭選這個,還真是恰到好處。」
芸萱听到這里,似有所思,緊緊的握著這翡翠四季豆,強行的把頭側到了一邊。
「芸萱,怎麼了?」芸萱這小小的動作沒有逃過太後的眼楮,當即便問道。
「回太後,沒什麼。」
「眼楮怎麼了?怎麼有些紅紅的?」
「哦,可能剛才進了沙子,所以眼楮有些不舒服。」
沙子?在太後的屋中,怎會有沙子進入眼楮。芸萱從不會撒謊,這次的謊言也同樣不令人信服。
「回太後,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剛剛新婚不久,夫君就被派往遼宋邊境,小兩口還沒怎麼溫存,便生生的兩地相隔。剛又無意挑得這個翡翠四季豆,听太後言有如此多的寓意,想必是有感而發,想到夫君,才如此吧。」和玉夫人在旁邊一邊打著圓場,一邊將想說的話統統都稟告了太後。
「哦?有這回事啊?芸萱,可是如此?」
「是,太後恕罪。芸萱,芸萱剛剛無意想到夫君,便有些情不自禁,請太後恕罪。」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又何罪之有?對了,你嫁的,是哪家的公子?」
「回太後娘娘,夫君是開封林家的長子,林雨清。原是爹的貼身護衛,官居六品。」
「原來如此。我說呢,誰這麼有福氣,取得咱們芸萱過門。」
「太後謬贊了。」
「對了,你剛才說的你的夫君,林雨清,現在在遼宋邊境任何職啊?」
「讓太後娘娘掛心,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什麼?」太後一臉驚愕,一個六品的護衛如何到了遼宋邊境就成了普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