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07
「叔叔,不要!」就在李王爺和秦漫修沉默的對面而立之時,世綾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映入眼簾的,便是秦漫修的上身未著寸縷,潔白的肌膚上布滿了條條的血跡與傷痕,他的手中正拿著一只尖尖的燭台,對著叔叔……
世綾知道憑叔叔的功夫,莫說秦漫修受傷這般了,就算是有極好的武功修為,也很難是叔叔的對手的,更何況,他一個奴隸,無論是不是刺殺,他都極大限度的挑戰了主人的底線,說殺,只是一個字的事了。
說到底,這事還是由她引起的。早知,今日就不用那麼損的招了,既賠了自己的名聲,又害的秦漫修如此,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秦漫修,你這是做什麼?快把燭台放下!」世綾也不顧一旁一臉陰霾的叔叔,硬是過去把秦漫修手中的燭台奪了下來。
沒有了戰斗力量的支撐,漫修能站得住,純是桌子的功勞了。
一時間屋內的三人誰也沒言語,空氣都有些令人窒息。
「那什麼,我正找你呢,你跟我走!」說著,世綾便要拉秦漫修逃離這是非之地。
「慢!」王爺終于還是阻止了。這在世綾意料之中,雖然她極度不想在此刻听到這個字。
「叔叔,您可是自小看我長大的,我是什麼人您還不了解嗎?雖然有時做事是不懂事了些,是離譜了些,可絕不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的!叔叔切莫听那些妄言啊!」
「好,世綾,既然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下午,你可是召他去了你的房里?」
「是,是世綾派人讓他過去的。」
「房中可只有你二人?」
「是。可叔叔,我只是想謝謝他之前為我解圍!」
「為你解圍?」王爺的眉頭一皺,一個奴隸,他能為世綾解什麼圍?
「叔叔還記得那日世綾跟您說我女扮男裝隨哥哥去逛觀音廟會的事嗎?」
王爺沉思了半晌,回過神來道,「你說的那人,就是他?」
「是,就是他!」
「那他就更該死!一個奴隸,逾越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偷跑出去假扮什麼貴公子!」
「叔叔!」世綾的口半晌都沒有閉上,她萬沒有想到,自己想要為秦漫修開罪的,說出的理由卻讓他罪加一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欲加之罪嗎?
「叔叔,您對他有偏見!」
「你這叫什麼話!這里沒你的事,先出去!」
「什麼叫這里沒我的事。叔叔打他罰他,不就是因為我與他的關系曖昧不清嗎?叔叔是寧可相信小人之言,也不肯多听世綾解釋一句啊!嗚……卿娘娘,您在天有靈,您倒是睜眼看看那,叔叔……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疼世綾的叔叔了,卿娘娘……嗚……」
抬出了卿娘娘,再加上世綾那珍貴的淚水,果然,就听李王爺道,「此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若是有人膽敢玷污世綾的清白,叔叔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這是真的嗎?謝謝叔叔!」听到了叔叔對自己的承諾,世綾立刻破涕為笑了。可轉而,她又看了看一旁的秦漫修,小心翼翼的對叔叔道,「叔叔,那他呢?我只是為了謝他,後來又逼著他跟我聊了會兒天,從始至終,他都對世綾畢恭畢敬的,沒有逾越半分的……」
「世綾的言外之意,可是說叔叔打他打的錯了?」
「這也不能怪叔叔,都是那些該死的小人,想陷害我,陷害叔叔。他雖挨些打,到底是個奴隸,自古主子打奴隸,不需要理由的。」
「哦?陷害你還能說的通,怎麼憑白又扯到我的頭上來了?」
「這怎麼能算不是陷害叔叔!叔叔您想,這事兒起因是我。如若叔叔只是懲罰了秦漫修,而放過我,勢必會讓誓死效忠叔叔的將士心寒,給人留下口實,說叔叔包庇親屬,處事不公。而我李世綾,也絕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是頭一個質疑真相的人,無論真相是否能夠呈現于世人面前,我都不會原諒叔叔對我的否定,相信世峰哥哥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勢必造成親情的疏離。眾叛親離,一個小小的謊言里面包藏的禍心可是不容小覷啊,這不是陷害叔叔,又是什麼?」
「哈哈!好嘛!世綾可真是長大了。一句話能說成眾叛親離,的確不能小覷,的確不能啊!」
「那叔叔,他……」看到叔叔笑了,世綾適時的找機會在為秦漫修開月兌。
「他?一個奴隸,卻敢與主子並肩談坐,敢拿利器威脅主人的生命,如此不知分寸,不守規矩的奴隸,依世綾說,我該如何處置呢?」
「叔叔,與我並肩而坐是我逼他的……」
「那剛才他手里的燭台也莫非是你逼他拿的不成?」
「那是……」
「好了!今日之事我一定會徹查,剛才說過,如若發現有人異心,想陷害世綾與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可是,如若讓我查出此事他並不干淨,世綾,到時可別怪叔叔心狠。至于他,從今兒起,就留在我身旁,怎麼教,我心中自然有數!」
「可是,叔叔……」
「哦,對了,這宋朝的太後再過五日要過壽誕,這宋朝的皇帝今日也一再盛情邀請,五日後前去赴宴。本沒想到你也會偷偷跟來,這樣,你去準備一下,穿著打扮要符合咱們西夏皇室的身份,莫要在這里失了顏面。」
好個李世峰,當時怎麼問,他都只字不提來赴宮宴一事,反倒讓自己好猜,以為他純是好奇來看自己未來的娘子的。原來,是來結交宋朝皇帝高官的!
不對!要是來結交高官的話,那二品馬帥周可應該是哥哥極該結交之人才是啊,可為何哥哥竟寧可讓下人扮作自己,自己扮作僕從,進入那周府呢?如若這次宮宴上被那周可得知了真相,豈不等于憑白得罪了一個位高權重之人?雖然並不是在西夏,得罪了也無甚大礙,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吧……哥哥到底是怎麼想的,真是越來越捉模不透他了。
最終,世綾也沒能改變叔叔對秦漫修的判決,但好在是,叔叔答應徹查,其實當晚就命人將告世綾的狀的張管事給打了五十大板,扔出了驛館門外,永不敘用。就這,還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否則,早就讓其一命嗚呼了。
對張管事誣陷的判決更確立了李世綾的地位。至于秦漫修,王爺雖說要放在身邊教,卻也免除了他受辱的懲罰,總起來說,還是好的。
世綾因得了新的消息,又宮宴的事情,急急去尋哥哥。可是,幾乎把驛館哥哥能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也沒見著哥哥的蹤影。最後還是丫頭明玉告訴她說今兒見世峰少爺在見到一個影衛後,急匆匆的越牆出去了。
世綾想到了祁天晴。折騰了一天,光圍著秦漫修轉去了,卻忘了哥哥的心思早就被那個見面才兩三回的女子佔去了。
「哼!為了個萍水相逢的女子,竟把親妹妹丟在驛館,也真夠可以的了!」世綾酸溜溜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可腦海里卻不自覺的浮現出祁天晴重傷,秦漫修給她喂血的場景。那傷,說到底是祁天晴為秦漫修所傷的,他們之間的經歷,應該非常精彩吧……想著,不覺竟有些模糊的羨慕和嫉妒了。
「也不知她生死如何……對了明玉,你上次听哥哥說那女子在哪里來著?」
「小姐,您說是祁姑娘吧?上次少爺跟人說話時,說她在什麼林家養傷的,那家里有個醫術高明的姑娘,應該沒問題的。」
「普通人家哪里來的醫術高明之人?還是個女孩子家?我不信!走,咱也去瞧瞧!」
「小姐!」
「哦,不知道那林家在哪里是吧?沒關系,我有法子!問問上次跟蹤保護那祁姑娘的士兵不就知道了,再不行,出去打听打听……什麼?你說是林家的姑娘?」
「是啊,小姐,你怎麼了?」
世綾突然想起了觀音廟中秦漫修曾給那騙人的夫婦指過去處,開封東街!沒錯,林家是在開封東街!
「沒事,你去看看,秦漫修在做什麼?」
「小姐,您可饒了我吧。現在誰敢接近他啊,他可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王爺和王妃身後,光王妃娘娘那張陰沉到甚至要一口將人吞下的臉,和王爺那深不可測的表情,就足以令任何一個人都毛骨悚然了。還敢去找他?」
「這樣啊……」
「不過小姐,那秦漫修在被打發去洗漱換衣時倒是偷偷遞與了我樣兒東西,幾次囑咐我要相托于您或少爺。剛見張管事受罰,您又一直在王爺身邊,這會子說話才想起來。」
「你這丫頭,快拿與我看!」
世綾打開秦漫修交托給明玉的東西後,一時間竟愣住了。那是一個用秦漫修被撕碎的破衣服包好的一個十分干淨的袋子,袋中裝的則是紅紅的液體……祁天晴,你好幸福……
「你去,給新管事說,就說我的吩咐,給秦漫修多備點補血的藥食……」世綾都沒發覺,自己在說話時嗓音竟有些哽咽了。他今天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肯流這麼多的血,傻瓜!大傻瓜!這個世界上頭號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