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28
「已經請過大夫了。說孟伯母身體十分健康,這些年應是過得不錯。至于記不起事情,不與人說話,應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才變得如此的。大夫開了藥,也已經喝過幾日了。雖然可能花的時間長些,但相信孟伯母一定會恢復健康的。」跟在漫修和雪兒後面進來的葉子廉緩緩說道。
漫修听後心里一陣感激,葉大哥還是處處為他著想的,知道他此時在葉府見到母親是既興奮又難過,遂故意挑了些讓他能振奮精神的話來說。「謝謝你,葉大哥。也謝謝你們。娘要是知道的話,相信也會像我一樣,會很開心,很感激的。今後,有我陪著她。不論她好與不好,都不會再孤獨,也不會再受到傷害了。我,也一樣。」漫修想到了當年他對父親的承諾,要好好照顧母親的。時隔十五載,才兌現這個承諾,他,是有愧的。好歹听葉子廉說母親這些年應過得不錯,才算安慰了一下他內疚的心。而對母親不錯的那個人,應該就是當年要殺他滅口的朱四吧。想來,世事,真的很無常啊!
「漫修,不要再說什麼感激之類的話,也沒有什麼孤獨,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不是嗎?」
漫修環顧屋中之人,是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若沒有這些親人朋友的幫助,他怎麼能走到今天,活到今天呢?
想著,漫修微微一笑。
「是啊,明兒一過,你的大仇報了,西夏王爺走了,剩下那金華的案子,只要我哥在,準能給個漂漂亮亮的答案,秦漫修,你好福氣啊,一切可謂順水順舟啊!」葉子奇也樂不顛的說了一嘴。
「明兒,我的大仇報了?」漫修剛給母親梳好一個漂亮的頭型,待要給她戴上個發簪裝飾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疑惑的看看葉家兩兄弟,有些嚴肅的問道,「此話怎講?」
就在葉子奇說出那話時,葉子廉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漫修的性格絕不是那種能糊弄過去的,于是,開口說道,「本來想明日給你個驚喜的,既你問起,也就不瞞你了。明日宮宴,萬歲已做好一切準備,趁周可參加宮宴不得帶兵器隨從的檔兒,將他逮捕,送開封府審問。」
「什麼?」漫修差點沒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出現幻听了呢。
「你也不必如此驚訝,我們可從不打無把握的仗。證據,早就送到萬歲爺的手中了。這周可也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私通遼和西夏,想要自己坐龍椅。龍椅是那麼好坐的嗎?」葉子奇一臉得意的說道。
「證據?什麼證據?」漫修仍舊一臉疑惑。
「哈哈,當然是我拿到的了。難道還指望你啊?說起來,還得多虧鶯兒那丫頭,居然那樣死心塌地的跟著我,還為我偷取了鑰匙,讓我輕輕松松的拿出了那樣的鐵證。要不是忌憚周可他手中的兵馬,早就將他逮起來了。不過這也無妨,二品馬帥,最多就做到明日了。」
漫修听完葉子奇的解釋,半晌沒言語。
「怎麼?你不信我能拿到鐵證?你也太小看我的實力了!我明著告訴你吧,你去周府為奴,就是萬歲爺特地安排的,當然不是指望你能拿到什麼推倒周可的證據,只是讓你吸引周家的注意力,讓他們以為你會有什麼作為,而你也確實成功的做到了。至于我呢?被爹趕出家門,過得不如意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是,眾人不知道的便是,爹在我十分潦倒的時候找到了我,並給了我個翻身的機會,那就是想辦法進入周府,拿到周可犯罪的證據。拿到的那日,我便可以再恢復葉家二少爺的身份,便是他的兒子。」
「所以你想辦法接近周欣然的丫鬟青妹,想通過她進入周府?」
「是,可是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對我一片痴心,還冒險去偷盜了周欣然的首飾變賣與我,差點壞了我的大計劃。幸好,天不亡我,陰差陽錯,居然我就這樣大大方方的進入了周府,雖然是去還債,過得也比我之前想象的混入周府後的日子要差很多,但是,終究還是給我提供了個很好的機會。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周欣然呢?」
「你說鶯兒給你偷的鑰匙,那樣重要的東西,周可必不會將鑰匙交予他人保管,包括周欣然,鶯兒既是周欣然的貼身丫鬟,又如何有機會接近周可,還偷到了他的鑰匙呢?」
「呵呵,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你放心,這點我早就想到了,那鶯兒雖然是周欣然的丫頭,卻是有機會跟著那位周小姐去其母胡夫人房中的。你說巧不巧,那日周欣然打發鶯兒去胡夫人處報個信兒,說她身體不適,就不去夫人那里了。鶯兒去時,恰趕上周可在房中沐浴,胡夫人呢,剛巧又不在房中。而鑰匙,就擺放在桌子上。」
「所以鶯兒印下了幾把鑰匙的形狀?」
「哈哈,算你聰明!我可是對鶯兒承諾,只要偷到鑰匙,此事成功,她就是我葉子奇的正室夫人。這個誘惑力,可比她一輩子跟在那個不知哪時發瘋的周欣然身邊當丫頭好多了!我都沒想到鶯兒這丫頭辦事這麼利落,所有的鑰匙,她居然都印了個遍!現在,咱們去周府的哪個秘密之地,都可以大大方方的從正門兒進啦,哈哈!」
葉子奇口沫橫飛的說到此時,卻發現,不僅漫修,連哥哥葉子廉的臉也是陰晴不定。
「你們,都怎麼了?能抓到周可,不好嗎?你們不高興嗎?哥哥,他可是差點派人殺死你啊!秦漫修,就更不用說了!」
「好!高興!可是,你不覺得鶯兒偷鑰匙時,太多的巧合了嗎?」葉子廉在剛剛見到拿回證據的葉子奇時,一時高興的忘了形,也沒仔細問問,便草率的派楊全把證據送入宮中,不出意外的話,萬歲此時已經接到那厚厚的一摞通敵證據了。可是,此時听葉子奇講述鶯兒偷盜鑰匙的過程,不免眉頭皺得緊緊的,這,該不會是周可設的陷阱吧?要知道,偽造通敵證據,誣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啊!周可早就想整倒他葉家,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哈哈,哥哥!我說你別跟秦漫修一樣好不好!現在萬事俱備了,只欠明日宮宴上那一陣東風,可就萬事大吉了。你們該相信我的,我辦事,哪有失過手的時候?」
葉子奇不說這話還不要緊,一說這話,葉子廉和秦漫修的眉頭皺得更甚了。他沒有失手的時候,那母豬都能爬上樹了。
「今日拿回了證據,卻在明日才來個突襲?世事瞬息萬變,又何況是這許多時辰?即使那證據是真的,不會被周可發現嗎?發現了,明日又當如何?」漫修有些急躁的說道。
「信封都留在原處,只把他們的通信拿了出來。行了嗎?你們為什麼就這麼不信任我?從來,你們都是聰明的,我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嗎?」因為秦漫修和葉子廉的連連質疑,葉子奇顯然真生氣了。
「一共多少封信?」
「也就十來封吧。」
「十來封,都放在一起?你每一封都現抽出來的?」
「是啊!我是誰!」
「來人!備轎!我要進宮!」正當葉子奇得意洋洋之際,葉子廉果斷的發出了這樣的命令。
「哥,你不是吧?現在日頭都西落了,你這進宮,打算深夜覲見皇上啊!」
「明日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你啊……唉……」葉子廉雖口上有些指責子奇,但心中卻是自責萬分。或許是這幾年壓抑得太久,太想一舉端掉周可、馬海慶那股勢力,一見證據,便昏了頭。雖然還沒有實證證明周可是在設陷阱讓他們往里跳,但強烈的不安告訴葉子廉,必須進宮,交予皇上的證據,不能就這樣相信的。
「哥!哥!……」任憑葉子奇怎麼叫,葉子廉也是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回頭看秦漫修,也是一臉陰霾。
「我就說我討厭你,你還真是讓人討厭!」葉子奇十分不滿的說道。「啊!杜雪兒你……」剛罵完秦漫修,葉子奇的小腿上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回頭看時,竟是杜雪兒。
「他是我的,你有什麼權利罵他?你討厭?你怎麼不說說有沒有人討厭你啊?」
「你…….」
「你什麼你!你以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啊?三番兩次讓周欣然的丫頭跌入你的溫柔鄉?就算那鶯兒對你死心塌地,你又怎知周可不會同樣利用這份死心塌地?不是我說你,還一口一個要幫葉家對付周可呢,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萬一你拿出來的證據根本就是周可偽造好放在那里讓你去取的,你們葉家有多少顆腦袋夠砍?相信一個周欣然身邊的丫頭,你還不如相信鬼,讓我來得信服呢!」
葉子奇雖然怒,可是杜雪兒說得也並無道理。那證據是真的自然萬事大吉,可萬一是假的,他就是葉家上百口人命的直接斷送者。想著,不由渾身一個激靈。大哥,會處理好的,是吧?應該會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