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7
葉子廉嘆了口氣,接著道,「就目前來說,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說劉喜夫婦設計殺害了蘇老爺和夫人,也只是一面的猜測之詞而已。如今,證據全無,若再不設計引他們上鉤,恐怕這案子又要不了了之了。」
「葉子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你不是什麼斷案高手嗎?沒有證據,找哇!難道殺人凶手會把證據擺在你面前,說,‘人是我殺的,我甘願贖罪’嗎?利用傳話問詢的形式讓劉喜知道他一直忌憚的蘇家少爺還活著,會威脅到他的財產,從而除之而後快,然後在他動手之時你們就充當英雄,抓他個現形,是嗎?你置漫修于何地?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計劃中出現一點兒偏頗,漫修是可能會送掉性命的!你不知道他才死里逃生,現在還在靠這些該死的中藥調節著氣血,不至于疼痛難忍嗎?」
「雪兒,別說了,你先出去!」漫修有些後悔留雪兒在自己的房中了。
「我為什麼要出去?葉子廉,你告訴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包大人的意思?林哥哥,你也同意了,是嗎?」
「雪兒,你先別激動。我們與你一樣,都希望漫修好的。可是,這案子實在是一籌莫展,包括包大人……」
「那你們就想到這樣的辦法?把漫修當魚餌引對方上鉤?哈,哈哈!原來天下的什麼青天,什麼日斷陽,夜斷陰就是這麼來的!哈,我杜雪兒活這麼大,居然還有幸見識到這一天!」
「雪兒,不許胡說。人證物證都沒有,又過了二十幾年的事情,要查起來,談何容易!」漫修有些無奈的說道。
「所以,你甘願去當誘餌?去對劉喜說,‘那是我爹留下的基業,我有權繼承’,然後,在家等著他被嫉妒心蒙昏了頭,買凶殺你?是這樣的嗎?」
「雪兒……」
「蘇漫修!你沒有為自己想,那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兒為我想想呢?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我會擔心,我會害怕呢?看不到你,我都會處于一種極大的不安和恐懼之中,你說,明知道你會陷入死亡的圈套中,我會如何呢?你好自私,你好自私!你從來都不曾為我想想,但凡為我著想一點,你就不會這麼不珍惜你自己!我怎麼會喜歡上你,為什麼要讓自己陷于這麼大的被動之中,為什麼!」雪兒說著,再次忍不住眼里的淚水,嚎啕大哭了起來。
雨薇在一旁,急忙安撫著雪兒道,「不過就是個建議,不合適,不去做也就是了,何苦發這麼大的脾氣?再說,表哥也沒說他不管你,不考慮你的感受不是?」說著,雨薇別急急的給漫修使了個眼色。
「雪兒,別哭了,雪兒……」漫修忙安慰起雪兒。
「不用你管!」
「就算我不去,難道對方就會不知道我的存在了嗎?知道了,還不是一樣會對我不利?」
「這能一樣嗎?你在林府,不觸及他的利益,他怎麼會冒險在天子腳下殺人?即使他敢,這里再不濟也有林伯父,林哥哥,肖飛保護著!可如果是故意設圈套讓對方往里跳呢?你需要獨自去當誘餌的,什麼都得你自己承擔的,你懂不懂?」
「我也會點功夫的,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任人宰割吧……再說,袁叔叔不是把他的內力都輸給我了嗎?雖然消化起來還有些困難,但總不至于要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翅膀底下,要人保護著過活吧……」漫修有些委屈的說道。
「蘇漫修!」雪兒的大聲一喝著實嚇了在場的人一大跳,尤其是漫修,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眼前這個女子,還是剛才那個溫柔可人,靈氣十足,又十分惹人憐愛的小花貓嗎?淚痕未干,可凶的簡直要殺人的現在的她,是不是才是真正的杜雪兒呢?還是,她本身就有雙重性格?對女人從來沒有經驗的漫修,此刻面對雪兒的大哭大怒,更是無從著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听從了雨薇的手勢建議,「噓……」,恐怕現在沉默也是最好的方法吧,如果不想再惹雪兒大哭或發瘋的話。
「劉喜我去見!蘇漫修,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明日敢踏出這房間半步,就別怪我杜雪兒翻臉不認人!還有你,葉子廉,以後這里不歡迎你,我不希望再見到你的身影!」
雪兒起身就要往外走,留下屋中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貌似這里是林府……
且說雪兒氣憤的打開了門,正巧踫上了剛來到門口的丫鬟蓮兒。
「見過雪兒小姐。小姐您的衣服……」蓮兒本想說句打趣的話,可一見雪兒滿臉的怒容,也不敢再造次。
「你來這兒做什麼?」
「回小姐,是老爺和夫人讓我來請表少爺到前廳的。金華來了位故人,說是一定要讓表少爺去見見的。」
「故人?是誰啊?」
「老爺沒有交代,貌似是夫婦二人。」
「是劉喜夫婦嗎?」漫修這時才接了句話,可立刻就感受到了雪兒火辣的眼神。這輩子要娶了雪兒,是否就代表著他會時常經歷這樣的待遇呢?想著,漫修的心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這個蓮兒不知,只是老爺私下吩咐,若葉大人還沒走的話,可以請去偏廳稍坐,那里,是連著正廳的。」
「看來,我們不先動,有人也按捺不住了。」葉子廉深深的呼吸了口氣,用微笑回應了雪兒仍舊有些凌厲的眼神。
「哥哥,你也一起跟過去瞧瞧吧。我在這兒陪陪雪兒。」
「不,我也要去!」
「就穿成這樣?」
雪兒一看自己穿反的外衣,當即也不顧還有別的男子在場,立刻就往下月兌了下來。驚的漫修趕忙站起了身,葉子廉和林雨清也忙回過了頭。
「至于嘛?不就是件兒外衣?還坦蕩蕩的好男兒呢!」
漫修想起了永城客棧把外衣給了芸萱,而自己只穿個坎肩,就敢在客棧中行走的雪兒,那時的她也是那麼的坦坦蕩蕩,相比起來,倒顯得這些男人們小家子氣了。
「好,去行。你得答應我們,不要攪了局。萬一是劉喜夫婦,萬一他們又恰是陰謀的策劃者,那他們此來定是有什麼目的的,咱們總得知了病癥,才能對癥下藥,你說是吧?」
「好!我不多說話就是了!」
好容易得了雪兒的承諾,雨薇還是不放心,趕忙讓蓮兒去請芸萱,也許有芸萱在,還能壓得住她這個妹妹,即使壓不住,多個人幫著圓場也是好的。這個雪兒啊,自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誰知這次又會弄出什麼故事?不過,倒是意外又發現了個雪兒與漫修的共同點,就是打心底里不畏懼事情,同時,也都很不讓人省心。
漫修是換了件衣服才出門的。等他踏入前廳的那一刻,熟悉他的眾人都是一愣,平時喜穿素色衣服的漫修,怎麼今日故意挑了件華麗的綢緞裝呢?本就清秀漂亮的臉龐在衣裝的襯配下更顯得風華絕代,隨意梳理的頭發更顯出一種風流慵懶之氣。若不是了解漫修,準會以為哪里來的不務正業的公子。
可隨即,眾人便收起了心中的疑惑,漫修的對手是只狡猾的狐狸,對付狐狸的方法自然不能真心相待,用惡魔對付惡魔,應該是個不錯的故事。
「漫修,來,這邊的兩位你應該沒有見過吧?是你劉伯伯和蘭嬸嬸。」姨母耐心的給他介紹著。
來人正是劉喜和他的夫人蘭兒。當二人看到漫修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一定是那蘇家的孽種。長得與蘇家的原夫人趙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偏偏,他還是個男子!得到消息要來開封之前,劉喜便派出人手打听這個漫修的情況,據他所知,這個漫修應該境遇很慘才是,可是,今日所見,似乎並不像傳聞那樣,仿佛還是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呢!
「劉伯伯?蘭嬸嬸?」正當劉喜和蘭兒準備以長輩的身份接受這個稱呼時,沒想卻听到了漫修的下文,「姨母不是說過我爹是幾代單傳嗎?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個兄弟?而且,我家姓蘇,他姓劉,莫不是我爹也曾學人拜了把子,認了兄弟不成?」
一番話下來,弄得劉喜和蘭兒仿佛被強行灌下一盆髒水的感覺,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太屈辱。
「呵呵,少爺抬舉了。我劉喜不過是一個管家出身而已,哪里敢跟老爺攀什麼親啊?」漫修听對方一口金華的口音,不禁想起了母親,當即一愣神,可隨即又風輕雲淡地說道,「哦?管家?」
「是。看來姨老爺和姨夫人還沒對少爺說起……」
「說過!劉管家嘛。我記性不太好,給忘了。」雖然漫修一副抱歉的表情,卻讓人更多感覺到的是戲謔,恨得劉喜直想沖上去把他給掐死。
「劉管家好興致啊,從金華到這里應該花費不少時間吧。」
「是,我們先坐馬車…….」劉喜雖然很反感別人稱呼他為管家,但是為了面子,為了他要的對方的底,只得暫時忍氣吞聲了。
「蓮兒,怎麼沖這麼清淡的茶?去,給我換酒來!」
漫修已經不是第一次說話不給劉喜面子了。忍氣吞聲的感覺,不過是碟開胃的小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