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9
「哦,原來如此。」雖然對方好似仍有些半信半疑,但這一關,總歸還是過了。
漫修不再理會劉喜,只自顧自的喝起了酒。那帶有幾分醉意的眼神,那白里透紅的細致臉龐,那融入酒中的柔情與豪氣,卻無一不散發著萬種的風情。
雪兒從來不知道,這個如蘭一般的男子竟也有玫瑰似火的一面。不過,這一面,卻不是對著她,而是那個什麼蘭夫人。
同樣身為女人,雪兒能很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蘭夫人對漫修是動心了,確切的說,動的是邪念。為此,雪兒很是不高興,早先葉子廉提出要讓漫修自做誘餌,引劉喜上鉤時,她是擔心漫修危險才一再拒絕,可如今,生命有沒有危險她不知道,反正,人是有危險了,而且,還非常危險!
「咳咳……」不知是真的喝茶嗆到了,還是劉喜也覺察出了什麼不對頭,連著咳嗽了幾聲,而隨著咳嗽聲的響起,似乎蘭兒也清醒了不少。
「漫修,你少喝些酒。整日里說你也不听,年紀輕輕的,成天醉生夢死的,有什麼好!」林義適時的指責了漫修幾句。
「呵呵,姨父又開始教訓人了。」漫修說這話時已明顯帶著幾分醉意了。「只是,這酒,我算是戒不了了。一天不喝啊,還真想得慌。」說著,突然,漫修一下子便臥倒在了桌旁,看來,是喝醉了。
「漫修,漫修!」雪兒趕忙過去看他,可是,怎麼叫他也便是不醒。
「唉,都怪我無能,沒有早日找到漫修,讓他受這許多年的委屈,喝醉了,也好!」林義自責式的說道。
對于漫修的事情,劉喜派人查訪已經出了不少結果,例如,他曾經做過百花館的男妓,曾經是別人家的賤奴。劉喜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路上看到飛鴿傳書上給他的消息後,他暢快的大笑了好久的場景,只是不知是氣蘇漫修真的沒有死而笑,還是氣自己被朱四耍弄而笑,亦或是又退了一步,慶幸漫修沒有成長為一個出色、甚至正常的人而笑。
不得不說,第一眼看到這個蘇漫修的時候,他的心就在往下沉,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他這平平的相貌,再加上年齡,往上這麼一比,簡直是自慚形穢。而對方說話輕狂,又對自己的妻室不禮,這雖然讓劉喜多加了層對對方的反感,卻也安心不少。可是,牢記著殺害母親的凶手,勢要為母親報仇的蘇漫修,又讓劉喜不敢完全放下心中的那根弦,生怕這個經歷了若干苦難的孩子會打個漂亮的翻身仗,雖然出現這樣結果的幾率很是渺茫,但,仍不是沒有。
醉生夢死,可能就是百花館,和眾多苦難教給漫修的最好的解月兌方式。只不過,在家里來客人的情況下,他卻獨自先喝醉了,若是常人,簡直無禮至極,可是,他是蘇齊的兒子。劉喜一想到蘇齊那不通人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行事方式,便可以理解這個繼承他血緣孩子的所作所為了。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好辦了。本來來時劉喜便做了全盤的打算。繼續與林家假裝親近,卻死咬定蘇齊殺人,趙氏通奸,那樣即使認回了蘇漫修,他始終也是殺人犯和通奸犯的兒子,沒有人會真心接納這種人做當家人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這蘇漫修真肯厚著臉皮跟他回金華,認祖歸宗,哪里又有認他的祖宗?現在的劉府可都是他自己的親信,誰會放著給錢的主兒不要,而去投靠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呢?還是個最下等的男妓或奴隸!只要這時,自己再裝的大度些,收留他,或客氣一下假裝要將家財歸還,那無論對方接不接受,自己都會白白賺個義氣之名的。至于這位少爺,無論要或不要,他最後的結局都是一定的,那就是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畢竟,這是個禍根,他一天天年老,對方卻在一天天年壯,留在金華自己的身邊,終究,會威脅到他的。
而他要是識相,留在東京,蘇齊殺人一案再被開封府包大人定案沒有誤判的話,那倒是可以考慮饒他一條性命。因為,他留在東京,就代表著放棄金華的家財,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家財留給自己的兒子。可以達成目的,劉喜當然犯不著千里迢迢的雇佣殺手在天子腳下殺人,給自己尋麻煩。當然,在離開東京之前,這些都是要再確認的。
只是,今日第一次來林家,最想確認的是這蘇漫修的情況,還得了些意外的收獲,例如,靈兒死了,而朱四還活著。
關于蘇齊和夫人趙氏的事情,林義夫婦也早就清楚,劉喜再說無意。加上漫修又醉,林義再三挽留,劉喜也只告還有他事,便與妻室蘭兒匆匆的離了府上。
劉喜離開的瞬間,漫修便睜開了眼楮。這點酒,在他的概念里不過是喝了幾杯水,哪有這麼容易醉。
「你今日太莽撞了,若不是圓話兒圓的還可以,恐怕就連整個底都揭給劉喜了。」一直在偏廳的葉子廉此時也出現在了正廳。一出來,卻首先責備上了漫修。畢竟,漫修根本連跟他們商量都沒商量,就這樣我行我素的行動了。
「劉喜,真會是害我妹妹妹夫的凶手?」至今,林夫人都還不信劉喜會是那只幕後的黑手。
「林夫人,我也只是猜測的。想來想去,只有他有充分的動機殺人,包括,追殺漫修。」
「葉大人是說那些家財?」
「是,誰都知道蘇齊是金華赤松鄉的首富,可是蘇齊還未死時,怎麼蘇府就變更成了劉府呢?這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劉喜當時跟我說的可是,這是蘇齊的遺願。本來要留給自己子嗣的財產,連兒子都死了,也便沒了念想,留給別人,倒還不如讓熟悉的自己人打理。劉喜素來便是蘇家的管家,對所有的事情都駕輕就熟,因此,才把家財都許諾了他。」
「那今日,他既知蘇漫修尚在人世,為何又對家財一事緘口不言呢?」
「這……」
「退一步講,就算他說出來要把家財歸還漫修,難道夫人認為,漫修真會得的到嗎?」
林夫人雙眉緊鎖,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此刻,林義在一旁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在翻案。他劉喜若真是謀財害命,我林義第一個不饒他!」
「是,爹說的對。而且我認為,今日漫修做得很好,把朱四這張虛牌丟了出去,劉喜若真是幕後黑手,就夠他煩悶段時間的了。不僅如此,這也是個很好的陷阱,利用朱四,完全可以抓到真凶的。」林雨清在一旁穩穩的說道。
「是啊,這也正應了雪兒的意不是?死活不肯讓漫修做誘餌,那就讓朱四來做這個誘餌吧。皆大歡喜!」雨薇說著,笑看向雪兒。只是,她看到的,並不是雪兒欣慰的笑容,而是……有些奇怪的表情。
「恩,也好,可是朱四已死。要這個誘餌,就得有人假扮。誰來好呢?」葉子廉沒有注意到杜雪兒的異樣,只是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我來吧。」雨清大方的說道,「論武功,我假扮他,應該沒問題的。」
「不,假扮人的事情還是我來吧。」這時,從外進來的肖飛插言道。
「肖飛,你回來了?」雨薇興沖沖的迎了上去。
「恩。」
「事情辦得如何?」
「我已都查訪過了。劉喜來東京後便在吉祥客棧落腳,之後還拜會過樞密院的崔大人,給他獻了幅名貴的字畫。還有尚書府的王大人,听說也是一擲千金。」
「他來東京不是為了蘇齊一案嗎?怎麼倒努力的在結交官府中人?」
「這我問過開封府派去金華查訪的差役,說是劉喜的勢力不僅在金華如日中天,還通過多種手段結識到不少官府中人,看來,他要麼就是有意要尋生意上的保護傘,要麼就是有進軍官場之意了。」
「胃口還不小。他做什麼我不關心,只是,他別是策劃殺害姨父和姨母的凶手就成。要是那樣,我林雨薇會將他大卸八塊!」
「呵呵,怎麼听著,不像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該說的話呢?」
「哈,你敢取笑我!」看著雨薇有些生氣,肖飛連忙笑笑,賠個不是。可是,他也能同時感受到來自林雨清和蘇漫修的驚訝。他,居然當眾給雨薇賠笑?
肖飛臉一紅,尷尬了起來。
「恩,我看也是肖飛來辦這個朱四好。畢竟,劉喜能打拼到今日這個地步,就說明他不是個省油的燈,不能小覷了他的。雨清他見過,難免出紕漏。而肖飛本身氣質上便有些冷漠,身高也與那朱四差不多,這許多年不見,劉喜應該不會認出的。」
听到葉子廉說肖飛性格冷漠,漫修調皮的在旁吐了吐舌頭,這還冷漠?也不知是誰剛才不顧顏面的給表妹賠不是。
雨薇看到了肖飛的不自在,也意識到了漫修對肖飛的取笑,剛要生氣的去說漫修,眼珠卻是靈巧的一轉。呵呵,不用我親自動手,自有人會收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