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些人其實本沒有多少是相互認識的,一個簡單的話題,就可使得大家變得熟絡無比,讓本來還有些清冷的酒樓瞬間熱鬧了起來。
「其實江湖也可以這樣的。」感受著不同于禪院的寧靜和祥和,這幾天因為大開殺戒而翻涌的氣息,漸漸淡化平息下來。
「對啊,哪個把話題給扯開的。」
「這‘多情公子’和‘影子刺客’好像沒有听說過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吧?」
一陣無傷大雅的玩笑之後,眾人的話題又回到了四大年輕高手上去。
「這些江湖中人其實還是很有趣的。」看著這些人的神態樣子李軒暗笑一聲。
他們相互嬉鬧玩笑之間雖然看似肆無忌憚,其實混了這麼些年的江湖歲月,哪個不是老油條,哪個的一對招子不是亮蹭蹭的,只需看上一眼,他們就能看出在座的人物,哪個是可以和他打鬧的,哪個是可以和他開玩笑的,哪個是需要把握限度的,哪個是可以肆意嘻鬧的。樂子大都是自己找出來的,刀口上混飯的日子本就不好過,說不定哪日就丟了性命,自己若是再不肯去尋些樂子解解悶,那活的也太過無趣了。
「確實沒有听過他們出彩的地方呢。」眾人回憶了一遍方才發現。
「那為什麼要把他們列入四大年輕高手之中?」有人問到。
「莫要問我,我也想知道哩。」最早說出此言的人雙手一攤,道。
「要不你去找他們試試便能知道了。」有人戲笑道。
「滾蛋,我要是能掂量他們的分量,早去開宗立派了,哪還有心思跟你們閑扯。」那人笑罵道。
「若是他們真的沒有出彩的地方,以老兄的功力應是能保得一命吧?」有人問到。
「那若是他們真的沒有出彩的地方,天下少年英杰那麼多,為什麼要把他們排在前面呢?」那人搖頭笑道︰「可見不是他們沒有出彩的地方,而是沒人知道,或是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你這般叢恿我前去,卻是打的什麼主意,莫不是我與你有仇不成?」
「嘿,老哥哪里話。」那人燦燦一笑道。
「不過此次去長安,你若是命好的話,應該能見到很多高手的,可能那幾大美人兒也都會去的呢。」一人說道,目露神往之色。
听到這里,李軒神色一動,暗道︰「長安有什麼事情可發生嗎?」
思慮了一遍之後,發現好像沒有啊,除了「楊公寶庫」。
「不是真的吧。」想到這個可能,李軒愕然驚道。
「怎麼可能不是真的。」听到李軒無意之中呼出的話,那人接道︰「你想想,得‘和氏璧’‘楊公寶庫’者得天下,這話都傳了快兩年了,‘和氏璧’呢是在‘散真人’手中,這個現在看不到,也自然不用去想,而那‘楊公寶庫’都傳了幾十年了,一直都沒有它的任何消息,現在突然傳出‘楊公寶庫’在長安的消息,不管真假,整個天下能叫得出名號的叫不出名號的誰不去踫踫運氣呢。」
「那時候,那些驚才絕艷的頂級高手和年輕高手定是會不少的,再有美人兒的功夫一般也是不弱的,肯定也是有人護航的,既然安全沒有問題,來看看熱鬧還是不錯的吧。」
「現在的長安怕是早已在傳出消息的那一刻就戒嚴了吧?」李軒問道。
「這位兄弟可是猜錯了呢。」一人笑道。
「恰恰和你猜的相反,屈突通肯定也想戒嚴更甚至也有過獨吞寶藏的想法,可惜他不敢。」
「長安東有洛陽,東北是太原,北邊是突厥,西邊是薛舉梁師都。」
「洛陽的王世充態度不明朗,不過看他樣子也不會是大隋的忠臣。」
「突厥、薛舉、梁師都就不用說了,一直在打長安的主意,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而太原的李閥,最近更是頻頻的調兵遣將呢,你覺得他是去打突厥的可能性大呢還是去打竇建德的可能性大點,或是去打長安的可能性大些?」
「哦,李閥要造反?」李軒驚訝問道。「是這個時候嗎?」反正他也不記得具體的是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吧,能肯定的就是李閥絕對不是大隋的忠臣。
「要錢有錢,要兵有兵,天下那麼多造反的,肯定也不會多他一個的。」
「屈突通肯定也能看的明白。」
「他要是戒嚴的話,這些人肯定是會偷偷進去或者直接闖進去的,到時候一鬧起來,長安混亂的話,嘿,那三方可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呢。」
「而且,那三方勢力也肯定不會坐看他獨吞‘楊公寶庫’的。」
「不過這麼一來的話,長安反而安全了呢。」
「是呢,要是‘楊公寶庫’真在長安的話,其他的勢力肯定是不會讓長安落在別人手中的。」
「當然,也不能落在屈突通的手中。」
「所以,他們也就任由我們這些江湖人物在長安尋找了。」
「不過,這‘楊公寶庫’在長安的消息可是可靠?」李軒想知道這消息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傳出去多少。
「嘿,誰知道呢。」
「估計只要有三成的可能,天下間的人物就都會去踫踫運氣的。」
「傳聞‘楊公寶庫’可不是只有富可敵國的財寶呢?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個消息,據說是由高麗羅剎女口中傳出來的,可能性應該是挺大的吧。」
「誰知道呢,反正除了她,其他人都只是听過這個‘楊公寶庫’的名字,誰也無法證明她的話中的真偽,她說是那也只能是了。」
「不過這還是羅剎女第一次承認她知道‘楊公寶庫’呢。」
「承認了又能怎麼樣,現在連人都找不到,誰也不知道她帶著那兩個小子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羅剎女甚是可惡,她這一招棋可算作是赤、果果的陽謀呢,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爭斗是少不了的了。」
整個酒樓之上,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之間,將自己知道的猜測的听說的,一股腦兒的盡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