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傳晚了。是因為女兒上學,大連理工,哈哈哈,替我快樂著吧。
趙四把前後經過說完,已經是憤憤不平,周遭幾個兄弟更是大呼叫華天的不公,更有幾個顯然已經喝多了酒,言語更是不堪。
這趙四也是那天隨著吳濤奮力救人的一個,本以為隨著吳濤在死地里拼命救活叫華天,那定當是連帶著被叫華天所看重,酒肉必不用說,金銀那是必不可少的,可哪知道到如今卻是因為此事而惡了山寨大當家及其親信手下,更是受了許多冷嘲熱諷。因此每說一次便怒火升上幾分,今天借著酒勁說來更是幾欲抓狂。其他人等有那天去了的,有沒去的,但都對大當家叫華天的行徑不齒,替吳濤不甘。
陳三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對自己那大膽的決定更是多了幾分信心。
那吳濤見大家為自己的事情一個個鬧的忒也不堪,這若是一個不好,讓叫華天手下親信听了去,不知又添多少麻煩,生出多少是非,忙給大家倒上酒,「這些陳年舊事再也休提,來來哥幾個繼續喝酒吃肉。」
大家見正主都不說什麼,那自己還說什麼?就都干了自己碗里的酒,悶頭吃肉,在不說半句。
吳濤倒完酒就岔開話頭對著陳三道;「兄弟上面的話還沒說完,繼續說。你說原先山寨也和其他山寨差不多,那必是現下里與眾不同了?倒是哪里不同?」
「正該如此。哥哥,各位兄弟,待小弟給大家一一說來。」陳三依舊如原先那樣暗器恭敬施禮。
「話還是從那插翅虎給我們的山寨大統領黑虎星下書開始,那書子我們都不認得,但憑那下書之人如簧之舌怎敢相信?別再是官府那些只會玩花活的老爺們誑了兄弟們下山,然後一頓板刀侍候,害了咱們的性命豈不冤枉?山寨上卻都是粗魯的廝殺漢,沒有半個會文的,也沒半個知情達趣的,沒耐何,就派了曹猛和我們幾個機靈便給的下山,去哪個村上去綁來個讀書的先生以解燃眉之急。」說道這個時候,陳三肅然起敬,站起拱手對天道︰「哪曾想,上天可憐,倒是讓咱們綁了一個大大能耐的軍師回來。」說到這里那陳三以是停了酒碗雙手拱手向天,滿是虔誠。
吳濤和眾人見了更是來了興致,忙都停了吃肉喝酒,屏住呼吸等著陳三下文。
陳三說起軍師,就坐正了身子,把軍師上山,如何月兌衣辯忠奸,信里明旋機,以及以後會出現的狀況說了出來。
吳濤低頭沉思了下道︰「不錯,卻是如此,這倒是我對插翅虎會盟以後的事情沒有料到,只是想這些三山五岳的桿子湊成的烏合之眾,憑著一口氣做事,一旦人家官軍有了準備,那就困頓堅城之下,師老兵疲,人家只要一個反攻,定是一個不可收拾的下場。我不如你那軍師多也。」想想又道︰「後來你那軍師又有何應對之法?」
陳三就又將呂世如何入伙為軍師,不辭辛苦沒有歧視收了山寨里眾多孩童為子弟,如何分排大計等等。更著重說了整編山寨嘍,把一幫烏合之眾建成一個出露崢嶸的強軍的過程仔細說了,當說到軍師規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和廢除穿面斷手斷腳的殘忍酷刑,而改成代以鞭撻的時候,吳濤一拍大腿擊節叫好。
「好,好,好。整編軍制我倒是不知好壞,那要等到戰場上檢驗了方知,但就憑著這個費軍棍而改鞭撻就看出你家軍師不但軍紀嚴肅卻又有那菩薩心腸,好好,為你和你的兄弟得到一個體恤下屬的好軍師干一碗。」
大家急急忙忙干了一碗酒,就滿眼艷羨的催處陳三快說。那陳三又把山寨戰兵可以吃飽,並且每天有肉的事情一說,當場滿屋羨慕,咂舌不已
是啊,大家做強盜打生打死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在這亂世里吃口飽飯,本就要求不高,但看看現在的山寨只有那叫華天及幾個得意親信家丁才能吃飽穿暖,而滿山寨里的一眾嘍卻吃不飽穿不暖,而且還出現前天餓死人的事情,倒現在大家的處境比那流民也不逞多讓,這當桿子何苦來哉?
按照陳三的意識何和想法,大家都動了投奔呂世的心思,不過在這里卻不便明說,畢竟自己的事情不是自己說了算的,等回去約了手下相商,待大家同意,央告陳三引薦。
當陳三又說道為籌措糧食用計以八百訓練初成之兵,以四死十幾傷的微小代價打下張家堡,斬殺了作惡多端的張家祖孫為民除害,那陳家村阻援戰斗酷猛烈,戰張家堡妙計一環緊扣一環,讓人心旌搖動目亂神迷。待說道此一戰就繳獲糧食十萬石,騾馬牛羊上千頭,光白銀就有三十萬之巨的時候,屋子里就掉了一地的下巴。
吳濤因為知道那張家堡勢大財雄,莊園堅固高大,不亞于一個地方縣城,且廣招流民里的青壯幾百,更重金禮聘一個名傳西北的強悍馬賊為教頭,以張家親近子佷為核心,日夜操練不墜。強橫之勢方圓百里莫可與之爭鋒者,張家堡之堅固難攻,是周遭百里為最雄。所以桿子不敢正視者,卻不曾想在那黑虎寨的軍師彈指間灰飛煙滅。同時也為那一環緊扣一環的妙計,為那陳家村外阻援一戰的結果,為那張家堡一戰所透漏出來的黑虎星山寨的強悍所驚詫。
這樣的妙計為自詡知兵的自己自嘆不如,自己大嘆「這樣的戰力強悍的士兵為自己所不能練出,我不及萬一也。呂世軍師,神人也。」
其他人掉了一地下巴是因為那十萬石糧食,那三十萬白花花的銀子,更無論那如山的財貨,這要飽飽的吃到什麼時候花銷到什麼時候?心里恨不得馬上飛去黑虎星山寨入伙,就是訓練再苦再累也無怨無悔了。
最後陳三正色道︰「我言語的不及軍師所做萬一,我經歷的是我一生來最值得驕傲的,是軍師讓我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是軍師讓我們知道為什麼活下去。」陳三心向往之。
「有希望,有目標,真好。」說道這里時,陳三幾近夢囈,那種滿足慢慢的彌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感染著每一個默默無聲的人。
所有的人都停杯停著小心想著。
「是啊,若不這樣醉生夢死苦苦打熬,有希望有目標的活著多好?」這時候這個屋子就是一場寂靜。
一聲燈花的爆響把眾人從沉醉喚回現實里。
「陳三哥,你能不能把軍師的想法,啊就是軍師要做到什麼樣說給大家听嗎?」趙四怯怯的小聲問道,言語里不再是你們軍師,而是自然的稱呼軍師了,就好像他已經是黑虎星隊伍里的一份子。
大家都連連點頭,開始催著陳三快說。
陳三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但是啊?軍師要帶領大家做到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又有一個什麼樣的目標呢?細細想來,軍師還真沒說出他遠大的理想,但那理想卻每個人都仿佛知道,並都在努力的在做著,是什麼呢?陳三沉默好一陣,在眾人閃亮的渴望的眼光里,輕輕的唱起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歌,歌聲悠揚而有力,雖然陳三盡量小聲,但還是招來了門外親兵的傾听。
各位兄弟個個要牢記
三大紀律八項要注意
第一一切行動听指揮
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第二不拿百姓一針線
百姓對我擁護又喜歡
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
努力減輕鄉鄰的負擔
三大紀律我們要做到
八項注意切莫忘記了
第一說話態度要和好
尊重鄉里不要耍驕傲
第二買賣價錢要公平
公買公賣不許逞霸道
第三借人東西用過了
當面歸還切莫遺失掉
第四若把東西損壞了
照價賠償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許打人和罵人
官軍作風堅決克服掉
第六愛護鄉鄰的莊稼
行軍作戰處處注意到
第七不許調戲婦女們
流氓習氣堅決要除掉
第八不許虐待俘虜兵
不許打罵不許搜腰包
遵守紀律人人要自覺
互相監督切莫違反了
沉默,好久的沉默,沒有更多解釋,但大家都在歌聲中領悟到了那個黑虎寨的軍師所要實現的目標理想。這不單是一首軍隊紀律之歌,更是在字里行間給大家描繪了一個美妙的未來世界的藍圖。
每個人都在心中勾畫著歌聲里所表現出來的那個理想的美好的明天。
好久,趙四猛的把酒碗往地上一摔,蹭的站了起來,喘著粗氣,兩眼直直的看著陳三和吳濤。「兩位哥哥,在這樣的隊伍里,在這樣的人群中哪怕只是一天就死,值了。」
二狗兩眼血紅熱切的直視著陳三︰「陳家哥哥,你今天到山寨里真的只是看看老兄弟嗎?」這是問到大家最想問的實質。
沒等陳三說話吳濤一見馬上站起來道︰「大家都喝多了,我看天色不早,大家都回去歇著吧。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就不留大家了。散了吧散了吧。」
听吳濤如此說大家也不在言語,默默的拱手為禮,各自揣著心思散去。
這一夜葫蘆峪的黑暗里開始跳動十幾顆躁動的心髒。
吳濤送別大家回來,打發走親兵,關上房門,拉過一把椅子坐到陳三對面,兩眼直視著陳三,好一陣道;「兄弟,你這次來真的只是看望哥哥我嗎?」
陳三笑呵呵的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也兩眼直視著吳濤,「你說呢?我的老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