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也跟著那親兵好一陣嘆息,剛應付了幾句想甩月兌那親兵的糾纏走開,猛可里想起一個事情又站定了身形。
「兵大哥,若果我有一個主意救得千戶大人不死,那是不是就可以免了我的這頓酒水?」畢竟銀錢不多,還要一家老小過活,四兒就異想天開的上前討賞道。
那親兵卻是苦笑著道;「你個腌漢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死命的抱著你的銀錢,等明天城破,還不是便宜了那些賊人?趁著現在到太白樓上吃喝一頓還鬧個現實里的快活,即便是你舍不得,也不要拿大事消遣與我等,休要拿我等取笑。」
「兵大哥,我說的可是真的,我想的法子或許真的能讓千戶大人解決了大事。」四兒認真的道。
見四兒說的認真,那親軍也就仔細起來。
「如果真的有了好的辦法,待我通報了千戶大人知曉,不但免了你的酒肉,我們還要請求大人重重賞賜與你,我們兄弟幾個保住了飯碗,也定要在城里最大的酒樓請你吃頓好的酒肉飯食。」
「此話當真?卻不許框我。」
看看四兒那樣子,卻又失去了信心,也是知道四兒舍不得那頓酒肉了,便不耐煩的道︰「去去,既然舍不得給哥哥些酒水,卻不要拿哥哥等開心,小心討頓打。」
「兵哥哥莫怪,小弟真的有修城之法,且請哥哥通報與千戶大人知道。如果大人采納,不但解了大人性命前程之憂,到那時少不得你的酒肉。」
那親兵見四兒說的認真,倒是信他幾分,「我去稟報是了,但你的法子管用那就是你的造化,但你的法子卻是一無是處,惱了千戶大人在這時殺你來為他墊背卻怪不得哥哥了。」
四兒這時也開始猶豫,但想來富貴險中求,跺跺腳道;「生死但憑天意,也不要兵哥哥多說,只是不要忘記縣城最好的酒樓的酒肉就好。」
「呵呵,看不出賞賜的膽小鬼被銀錢迷了眼,倒是膽子大起來了,好,即是你不怕死那我就與你通報一番,討些個賞賜。」說罷,也不理四兒直接走進敵樓給四兒通報去了。四兒心里忐忑的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那親兵回來告訴他說是大人要見,便讓四兒直接自己進去回話,不想跟著被千戶斥責。
千戶張海子正煩悶的冥思苦想,對于修築城牆,卻也沒有半點辦法,想想現實的榮華富貴,想著明日不能完成縣尊大人的要求自己的下場,心中一陣陣愁苦,听親兵進來稟報言道說有人能讓城牆一夜間修復並堅予鐵石,到是來了興趣,這正是有病亂投醫的時候,不管成與不成都要問問在說。
四兒經過了上次的見官,也不如上次那樣的膽怯,走進來對著千戶大人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磕頭,口稱小的四兒見過大老爺。
千戶也不讓他站起只是急急的問他是否真的有辦法讓城牆一夜間修復還要堅于鐵石。
「小的到是有個辦法,不過成與不成道是要大人試了便知。」四兒也不敢把話說滿。
「好,本官就死馬當做活嗎醫了,把你的那個辦法快快說與我听。」
四兒這時候卻不著急了,只是把個頭埋在地上吭哧著不言語。
千戶馬上明白了這個簽丁的小市民的狡猾,連忙道;「壯士放心,一旦事情成功,本官將賞賜你白銀五十兩,絕不食言。」
此話一出,四兒一愣,但馬上歡欣鼓舞起來,再次給大人叩頭謝恩,然後才說出了自己的辦法。
四兒的這辦法其實也簡單,只是千戶大人沒有想到罷了,但一語驚醒夢中人,千戶大人愣了好一會後突然一怕大腿道;「好計啊好計,某家怎地就沒想到。」
看看揚著臉的四兒,光顧著高興,才想起自己的承諾,現在性命前程得保,一時心下大悅,對著門外叫喊道;「來啊,帶著這個兄弟回家,給這位兄弟拿銀五十兩銀子,並補個小旗的官身,今天事完我請大家在縣城最大的酒樓吃酒,哈哈哈哈。」
那親兵見四兒真的得到了千戶賞賜,而且還給個衛所小旗官身,真的是一步登天為暈頭轉向的四兒高興的同時,也為自己的大樹不倒而高興萬分,歡歡喜喜的帶著四兒回千戶家中尋主母取銀子去了。
千戶得了四兒的主意,也不怠慢,立刻飛跑著出了城門樓子要要呵呵的組織人手夫子開始築城。一時間城上城下忙的是熱火朝天。
插翅虎盟軍大營,經過一夜狂歡,第二天天色剛剛放亮,插翅虎聯軍大隊帶著萬分的自信和一擊必得的信心,開始整隊出戰的時候,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場景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昨天那一段已經倒塌的城牆卻變成了白花花晃人眼楮的冰城,那厚厚的冰甲在冬天並不溫暖的陽光下,似乎是在嘲笑著盟軍一鼓而下的痴心妄想。
插翅虎張著嘴愣了半天,才不敢相信的回過身問緊隨其後的呂世;「賢弟這是什麼?」
「冰牆。」
其實呂世也知道插翅虎這個問話不過是下意識的想確定一下自己的想法。也就無可奈何的回答道。
「是當初楊門女將曾經用過的一夜築城法。嗨,看樣城里有能人啊。」呂世懊惱的拍著大腿嘆息著。「不如當時我們連夜攻城可能還好些。」
插翅虎這時候好半天也是懊惱的嘆氣一番。但也知道昨天的安排畢竟還是自己的決斷,若是責怪呂世那就是撕了自己的面皮,也是墜了自己的威信。
但見呂世更是懊惱,便開解道︰「賢弟不必著惱,錯不在你我,當初我們一點準備沒有,真的攻城定討不得好處,連夜攻城更不現實,我們這些人十個到有九個患有夜盲癥的,晚上攻城只能是瞎貓亂撞,更是門都沒有。」插翅虎溫顏勸解著呂世道。
呂世這才想起這是在營養嚴重缺乏的古代,夜盲癥成為百分百的古代平民的病癥。其實就是黑虎星的士兵里,雖然營養在這月里跟的上,但患這樣病的仍然大有人在。中國的茶葉在歐洲大賣特賣的原因就是有兩個顯著的功效,一是在大航海的時代,可防治船員的敗血癥,二一個就是茶葉有防治夜盲癥的特殊功效。所以茶葉才成了幾百年歐洲人不可或缺的必須品。
「不過經過昨晚施行賢弟之策,軍心士氣大為可用,我還有十幾門榆木噴加入,我就不信這小小富縣不能攻破。現在開始,賢弟就看我手段。」
言罷昂然回身,將令旗搖動起來,立刻有十幾個騎馬的傳令兵飛奔到房下,仰著臉等待插翅虎的安排。
插翅虎昂然站立,大聲將一道道軍令不斷傳達下去,那些傳令兵便飛身上馬將軍令傳給各路桿子頭領,于是各路桿子帶領各自的人馬按照盟主的安排開始整隊出發。
呂世只是囑咐著王家兩小仔細的看著,對插翅虎的分派不多說一言。
自己雖然來自後世,有許多東西要比現在的人們先進許多,但還是第一次看見上萬人的攻城戰斗,這是來不得半點投機取巧的實打實的硬撼敵城,與後世那些電視電影里導演拍腦袋的天真方法卻是天壤之別,這是自己不敢插言亂講的原因,一個被導演拍腦袋的想法誤導了,就是幾百上千條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的手里,這是呂世不願意看到的。
帶著王家兄弟並叮囑他們好好學習攻城辦法,但同時也要學習城上的敵人的守衛辦法,這是培養他們這些下一代的最好的方式。
催戰的鼓聲響起了,開始有一隊隊的聯軍慢慢的抬著雲梯分段的向城牆走去,城上的官軍鄉勇也開始加緊守備。
這次的攻城不像前天那樣先是老弱在前消耗敵人的攻守器具了,而是各路精壯盡出,成為主力,而老弱只是拿些輔助的東西作為助攻。
各路人馬走到離城上一箭之地外便站住,從陣後跑出幾百各路拼湊出來的弓箭手,開始對城上展開漫射。
戰端一開,城上城下一時間戰鼓震天,喊殺聲充盈天地,不斷的有城上的敵人中箭倒下,城上也是開弓放箭對準城下射箭,不斷的有大批的桿子中箭,哀嚎著倒下,但沒有人敢于後退半步,身後便是三百督戰隊,正拿著大刀虎視眈眈的看著那些桿子。
由于城上佔著高度的優勢,對射起來當然是城下吃虧,但城下的漫射目的主要是掩護榆木噴的安裝固定,十幾門榆木噴被推了出來,安裝的人馬都頭上頂著呂世發明的專利棉被,正奮力的挖土填土,好一陣才有一個帶隊模樣的人把手一揮,弓箭手如蒙大赦般跑回後陣。
只這一會的功夫,弓箭手就有幾十人死亡近百人帶傷,而炮手由于頭上頂著棉被,只有幾個倒霉蛋一時不小心被射中了大腿等處,傷亡極小。
當然城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隨著這一陣漫射也有幾十個上百的傷亡,隨著炮手把火把點燃火門,一陣青煙過後,一聲聲沉悶的悶響過後,如暴風驟雨般的鐵砂鉛子飛上城牆,城牆上立刻傳來一陣陣的慘嚎,等待硝煙散盡,那段冰牆沒有聯軍期盼的崩塌,只是留下一片片麻麻的白點,和守城鄉勇的一片片血跡,晶亮的城牆變成一片妖異的艷紅。
插翅虎,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好一陣後再次揮動紅旗,傳令炮手再來。
于是弓箭手再次上前掩護炮手裝填火藥鉛子,這次要比上次費些功夫,當弓箭手死傷大半之後,那個帶頭的炮手才揮動紅旗讓弓箭手撤退,又是一陣炮響,硝煙過後不過是給城牆增添了更多的白點和守城官兵鄉勇更大的傷亡之外沒有出現城牆的崩塌,城上爆發出一陣陣的歡呼,城下聯軍卻是一陣陣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