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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千戶張海子帶著無盡的憧憬匆匆出去後,張縣令馬上塌了臉對身後刑名師爺道;「安排幾個得力親信,跟隨者張大人,讓千戶大人戰死沙場吧,我會向皇上申請對他忠勇嘉獎的。」
「學生明白。」刑名師爺對這種事情都是做順了手的,定是無半分破綻。
「小樣,還想與我分肥?門都沒有。」張縣令狠狠的道。
城牆下,插翅虎的手下與城上官軍的對峙,已經是筋疲力盡。
快一天沒吃沒喝,本來賊人體質就若,已經有不少人站著站著就昏倒過去,有的人還毫無征兆的就沒了氣息,但事關體大,插翅虎的親信只有咬牙堅持,大頭領的大計,自己這些人的性命前程,還有插翅虎那陰狠的軍法都不允許他們有半分松懈。
正沒奈何時候,城上守軍突然紛紛偃旗息鼓,不在劍拔弩張,有的守軍連帽子都摘下來,更有一些民夫抬來飯食,大家就在城上或蹲或坐的吃起來,還不斷的與城下賊人打招呼開玩笑。
這時插翅虎的親信立刻放下心來,知道這是官軍和自己耗不起了,這個表現是變相的告訴自己,他們不想出城了,想到這里心里大喜,這樣自己就可以回歸大營參加大首領的戰斗,解決事端了。
那主事之人連忙派出親信奔回插翅虎大本營,吧這個號消息報告給插翅虎。
插翅虎正是愁的火上房,這般耗下去,定是要讓那黑虎星撿了便宜,但僵局卻是怎麼也打不破,想著依了呂世那廝的說法,大家罷兵言和,但又實在是不甘心這一切付之東流。
插翅虎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白虎堂上團團亂轉,聞听城下親信匯報,當時沒了文士的沉穩,一跳半丈高,仰天大笑道︰「官府好心機,這是想放我回軍與那不沾泥血戰。那又如何?我便將計就計,有了這一萬人馬加入,一定要當機立斷拿下不沾泥,以為其他桿子戒。」
于是安排手下慢慢的回撤,手下一听回撤的將令,如蒙大赦,哪里還是慢慢的回撤,都是一窩蜂的往回就跑。
只不過現在一動才感覺到手軟腳軟,沒了半分力氣,許多人當場癱倒在地,再不能起來。
這可把那個首領嚇的不輕,緊張的盯著城門,就怕守軍趁勢殺出。
但這時,只見城上官軍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只是哄笑,卻沒有半點趁勢掩殺的意思。想想也是,守軍能有多少人馬?連番血戰下來也是損傷嚴重,自保尚且不足,哪里還有膽子出城來廝殺?心下才堅定了守軍不出的想法,也就放心的互相攙扶著回歸大營了。
呂世看看時辰已到,正要站起來說話,就有軍士喊道;「軍師快看,插翅虎堵城的人馬回撤啦。」
呂世一見果不其然,插翅虎大隊人馬正亂哄哄的加入到自己一方,插翅虎士氣大起,呼喊喧嘩更甚。
豁然站起,立刻吩咐一個監軍士;「快去通知耿魁兄弟,讓他帶著手下兄弟和願意跟著他的桿子,丟棄所有東西,就空著兩手,拿出吃女乃的勁頭跑。告訴他一定要比兔子還快才能保住性命。」
那監軍士答應一聲,翻身上馬飛奔而去。
又吩咐一個監軍士出外傳令,整頓隊伍,開始撤退,那監軍士得令跑出。
在這這個空檔呂世轉身,拉住李蘭花的手鄭重道;「蘭花妹子,你帶鍵婦營和輜重隊在前快走,我們來斷後,告訴她們,不要慌張,只要我呂世和大統領在就不會讓敵人追上傷害她們。」
戰爭中最淒慘的就是婦女,而且在這個亂世的時候,往往第一個被拋棄的也是婦女。
李蘭花眼楮一熱眼淚就下來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剛強的自己,在呂世面前就愛哭了。「不,我和你一起走。」李蘭花堅定的道。
「傻丫頭,听話,你不但是女人,最重要的你是鍵婦營的大隊長,你的責任是和你的隊友在一起。」呂世伸出手愛憐的給李蘭花擦去眼淚「路上一定小心保重,我會沒事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李蘭花的眼淚更多了,呂世忙手忙腳亂的用衣袖去擦。卻是越擦越多。
李蘭花知道四哥說的是實情,但又的確舍不得和他分開。正這時身後傳來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黑虎星的大嗓門在身後響起;「我說那啥,軍師和妹子一起走,這斷後的事情有我和李立這幫小子就成,省的一個惦記一個哭哭啼啼。」
呂世忙道;「這怎麼成?」
「好了,我是大統領,我說了算,就這麼決定了。再者了,這打打殺殺的事情本就是我們這些廝殺漢子的事情,不必軍師動手,軍師只要算計謀劃就是了,這可比打打殺殺要重要。」
呂世剛要反駁,李蘭花拉起呂世的手死死攥住帶著哀求著道;’「四哥,就依了大統領吧。」
呂世想想也就同意了,自己一個文人,(算是吧)也沒有讓人羨慕的武功,即便的騎馬都是二把刀,留下廝殺也給大家添了累贅說不得還要大家回身照顧。
李蘭花一陣歡呼的拉著呂世跑了出去,看著兩人拉在一起跑出去的身影,沒來由的黑虎星心里一暖。
甩甩頭,黑虎星大聲喊道;「弟兄們,打起精神,開工啦。不要忘記我們的誓言。」
三百五十人一起奮力大喊;「為我們父母,死戰不退,殺殺殺。」
這突然響起的震天殺聲,讓戰場上其他的人戰栗,讓黑虎軍的鍵婦和輜重民夫自豪。
隨著插翅虎的人馬的壯大,一場不可阻止的大火拼開始了。
兩伙身份相同,命運相同,衣著相同的苦命人,卻為了兩個不一樣**的兩個人轟的一聲撞擊在了一起。
紅著眼楮,用盡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里最後的一點力氣,斬殺著所謂的敵人,沒有明確的分界和標志,只是對對面的不相熟的人砍過去,你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敵人還是伙伴,但你一定要知道,這個時候沒人給你辯別的機會,因為你稍一猶豫就可能被不認識你的同伴或者是真正的敵人砍殺。
呼喊聲,哀嚎聲,兵器入肉的悶響充斥著整個戰場,戰場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倒在地上的死尸愈來愈多,也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兄弟的,密密麻麻的鋪開去,溫熱的鮮血不論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的都慢慢流淌擴散,最後匯集在一起,然後凍結在一起,一樣的鮮紅而不分彼此。
不粘泥欲哭無淚了,原本怕的是自己晚上撤軍引發的後果,即使在白天也不能避免了,那就是混亂。同樣的衣衫襤褸下剛開始還能分出對方,因為雙方畢竟是面對面的,身邊也是相熟的親友兄弟,但後來砍殺一陣後,大家就互相混合在一起了,分不出敵我,只能是只要身邊不相熟的就要砍殺,若不然就是被砍殺的結果。本來筋疲力盡的人馬,卻在為了活下起的本能刺激下爆發了無窮的戰力,一個個都如野獸垂死般做最後掙扎。
不粘泥親自上陣,剛剛就曾經毫不猶豫的砍殺了一個自己身邊面生的緊的嘍,當那個嘍絕望的喊著大當家的時候,自己知道殺錯了,但那又能如何?一個紅著眼楮的嘍向自己這邊擠過來,在不粘泥正在判斷是不是自己的手下的時候,那人卻兜頭對自己就是一刀,好在自己雖然在猶豫判斷,但也沒放松警惕,所以當那人眼楮里閃現一絲狂熱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是敵人,揮起寶劍第一時間刺進了他的胸膛。
亂了,整個的亂了,不分敵我的大亂。這樣下去要麼自己先召集本寨的嘍,讓他們自己撤出來,但只要一方一撤退,那麼就是兵敗如山倒的結果,所以自己就是不能撤,那麼就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直到戰場上站著最後一個幸運者為止。
對于這樣的結果,插翅虎也更是跳腳怒罵,但又無可奈何。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在慶幸守城官軍解放了自己一部分人馬參加進剿滅叛徒的行動中,雖然知道官軍給自己的是一碗毒藥,但即便是毒藥,自己是聲稱奇虎,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自己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不粘泥,讓聯軍的大事得以繼續。
自己回撤的人馬在雙方對峙的這近三個多時辰的時候,雖然這些嘍個個都是筋疲力盡人困馬乏,但依舊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更何況這還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捆稻草。
當戰斗開始的時候,看著兩軍交鋒,而自己不斷的把所謂的生力軍加入戰陣的時候,自己還曾經沾沾自喜,大局已定穩操勝券了。但後來的結果卻大出自己的預料,整個戰場已經亂成一鍋粥,根本就看不出哪個是敵人哪個是自己人,不斷的加入的生力軍也在不久之後變得敵我不分了。現在就是加入再多也可能是連自己都要承受這生力軍的打擊。
看著混亂的戰場,看著不斷倒下的人群,插翅虎自詡智計百出卻也沒了半點辦法。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也不知道多少自己人被殺,整個戰場只是在流血流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插翅虎站在陣外,面色蒼白的不斷喃喃,看著身邊也被這一個結果驚的張口結舌的手下,他和這時候的不粘泥已經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戰場上,戰爭不到最後一個幸運兒站在戰場上,就不會分出勝負。兩敗俱傷,絕對的兩敗俱傷。
正沒奈何時候一個親信上前急急道;「大首領莫急我道是有一個辦法可解當前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