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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謀劃萬般算計,到頭來來卻是這樣一個結局,插翅虎有點想明白事情原委了。綠色小說
呂世和黑虎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謀劃算計,只是隨波逐流順水推舟,對自己虛與委蛇罷了。
但他們既然早早的知道自己的算計,但為什麼不當著別的桿子揭開這層窗戶紙?而且還對自己畢恭畢敬,毫無半點怨言?
那黑虎寨自從得了張家和葫蘆峪的財貨人丁,那實力一夜之間已經提升成左近數一數二的桿子,手下一定兵強馬壯,看看現在這三百士卒便可窺見全豹了,但他們為什麼帶來自己最少的部曲?更是虛與委蛇的讓自己為他保存了實力,卻對今天的事情,開始的時候不但不去制止,而且對雙方虛言保證會在期間居中調解,卻一直按兵不動。但一旦事起,卻只是在第三方的位置上,讓我們兩家互相消耗體力而沒有進一步的措施?
如果不是忌憚他的強軍,也怕一時不慎,把他推到敵對一方,我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不需要和官軍對峙的部隊回來,就可以在事情初漏端倪的時候,展開對不粘泥的進攻。
而那時候對自己最少有一個好處,不粘泥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說服幾個桿子加入他的隊伍,也不會越來越勢利平衡成為騎虎難下的局面。
現在可道好,等雙方筋疲力盡士氣沮喪的時候,等守軍給了自己的一碗毒藥,自己卻不得不喝下去的時候,在自己展開了自己認為可以一戰定乾坤的一場戰斗的時候,那個在這次事情中扮演著或明或暗的,推波助瀾角色的呂世卻袖手旁觀,不,應該是隔岸觀火,或者更確切說是推波助瀾的撤軍了。
轉頭看看那殺聲不斷但各個都已經疲憊不堪,變得越來越小的戰團,自己卻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那沒有倒下的都是自己以後討價還價的本錢,都是自己以後東征西討的資本,都是自己不被排擠和存身立命的本錢啊,就這樣白白空耗了,好可恨的呂世,原來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啊。
呂世既然做了這些,那下一步是什麼?是了,那下一步就是等我和不粘泥兩敗俱傷,再下一步就是官軍出擊,摧枯拉朽犁庭掃穴,我們拼死抵抗,再下一步就是縣成空虛,在下一步------天啊,那黑虎星不緊不慢的撤軍,是在等待他自己的援軍,等待縣城官軍殺出,等待縣城空虛。
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呂世,黑虎星,你騙的我好苦啊,你是我走入萬劫不復的劊子手。
插翅虎想到這里,心口一熱,再次噴出了一口鮮血,讓手下的親兵親信又是一起手忙腳亂。
在親兵和親信的焦急呼喊聲中,插翅虎悠悠轉醒,掙扎著問手下;「戰斗到什麼情況啦?」
朱高山上前,垂淚道;「依舊膠著,沒有進展,也不知道我們死去了多少兄弟,也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叛徒,但開始的時候大約三萬余參戰者,現在大約只剩下二萬不到,並且大家的體力意志都已經到了極限,只是咬牙苦苦支撐著,整個戰場上已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啦。大首領我們,我們——」朱高山言此,已經被戰場殘酷慘狀震懾,嗚咽不能言。
「現在我們只有咬牙堅持下去了,死剩下的算吧。」插翅虎喪氣的喃喃道;「看來要想停下這場戰爭,除非出現奇跡或者是第三方。」
正說著,第三方真的出現了,不是所有人希望的友軍,而是已經養精蓄銳很久的死敵——官軍。
富縣城牆上燃起了沖天的大火,滾滾濃煙直達天際,富縣沉悶許久的城門也吱呀呀開啟,一隊隊精神飽滿的鄉勇壯丁,在一隊隊的官軍帶領下,赤紅著眼楮,滿是貪婪的表情,嘶喊著殺出城外。
正在大家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窮途末路的守軍能夠在這個時候竟然敢于傾城而出?雖然攻城這方面已經自相殘殺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但看見不斷涌出的鄉勇簽丁,讓大家瞠目結舌。
城里竟然有這麼多的兵丁?那麼原先自己的偵查測算不都是錯啦?仔細看時才發現端倪,那沖出的人不都是鄉勇和簽丁,還有不少十幾歲的孩子五十幾歲的老人,更有各色家人裝束的摻雜其中。
卻原來是城里為一戰定乾坤而傾城而出,雖然也是烏合之眾,不過手上都是各色刀槍,殺聲盈野氣勢如虹。
這已經讓人無法應付了,更要命的是戰場對面山谷里也突然間號炮震天殺聲四起,一彪強壯的鄉勇各執刀槍殺奔戰場。
這個時候,戰斗正酣的插翅虎和不粘泥的混戰戰場上,所有的桿子一下都停下了手,整個戰場變得鴉雀無聲,就連躺倒在地的傷病也沒人申吟,整個戰場變得落針可聞。
大家都張著嘴看著這不可思議的變故,突然有人喊道;「官軍來啦,官軍來啦。弟兄們,不要自相殘殺了啊,我們和官軍拼命啊。」
于是不論是插翅虎還是不粘泥的手下就突然罷手,都開始再次肩並肩的站立,對兩面的官軍全神戒備起來。
從心里說,除了不粘泥和插翅虎的親信手下之外,大家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展開了這次骨肉相殘的戰爭,一時不過是出于對上峰命令的遵從,下意識里掄起了刀槍。但戰爭開始後,知道這樣是不對的,都是一樣的苦命人,都是一樣的在亂世里掙扎的桿子,昨天里還是親如兄弟的聯軍,為能夠過冬的糧食和棉衣而匯聚到一起,卻不想在這里卻要以命相搏互相廝殺。
但反應過來卻已經晚了,真的是欲罷不能了,你不殺死你身邊的陌生人,那下一步死的就一定是你,所以大家就瘋狂起來,不為了什麼首領將領,只是為自己能活到下一刻而本能的殺戮。
就這樣揮動著已經疲憊不堪的手臂,不分敵我的格擋著揮砍著,機械的拼殺著,沒有一個人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什麼時候能夠停止,大家都咬牙苦熬著。
突然有了第三方的出現,讓大家不由自主的都停下了手,這才從癲狂里清醒過來,這才想起自己的敵人不是對面那些認識或不認識的,同樣衣衫襤褸的,被官府欺壓的同類,而是那個腦滿腸肥如狼似虎的官軍。
不粘泥見到這個情形雖然沮喪,但也暗暗慶幸,終于有第三方出現,讓不能剎車的自相殘殺的戰爭剎住車輪,讓自己終于能夠可以抽身而出。畢竟不要自己和手下就這樣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冤枉死去,現在最壞的結果也可以讓自己帶著親信抽身逃走。
插翅虎都快喜極而泣了,雖然這第三方一樣可能或者說必定要了自己的命,但總比這樣混戰到最後一人的結果要好的多,最起碼可以整頓一部分嘍,重成方隊,雖然不能擊敗官軍,但也可以自保,而後慢慢撤出戰場保存實力,以途東山再起。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新團結起來,打敗出城的官軍和來援的鄉勇,那樣殲滅守軍于城外不是正是自己所想?
天賜良機不可錯過啊,看那官軍出城的,雖然是人多勢眾,但那里也都是老人孩子居多,更有那些唯唯諾諾慣了的家丁,怎是我們這些見慣了血的山寨嘍相比?再看那援軍,不過是一千之數,只要頂住這第一步的攻擊,那以我們還有萬多的人馬,還不是可以一戰勝利?我的大業大有轉機。蒼天保佑啊。
所以也不等親信攙扶,一把抓住一匹戰馬的韁繩,以從來沒有過的身手翻身上馬,奮力一鞭子下去,戰馬吃痛揚蹄朝著寂靜的戰場上奔去,一邊奔跑一邊聲嘶力竭的高喊;「不粘泥大當家的在哪里?我插翅虎單騎會你,我有話說。」
整個戰團見插翅虎單騎飛奔而來,都被這瘋狂氣勢所迫,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通路。
不粘泥也不是白痴,也在電光石火里想到了自保的唯一出路-----捐棄前嫌,和衷共濟,共同抗敵。所以也正要去冒險找插翅虎一談,不過畢竟是幾代的盜賊,被插翅虎的陰險狡詐給弄怕了,正在猶豫,卻不想那插翅虎一個小白臉倒也光棍,竟然單人獨騎不顧凶險,穿過敵我不明的戰陣來尋自己,當時也知道了插翅虎的想法,這可能就是英雄所見略同吧。
當時站在馬上大喊道;「某在這里,插翅虎大當家的快來,沿途人等不得阻攔加害。」
實際後面的話純屬多余,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六神無主,就等著雙方的領頭人拿出個結果,哪里還有人阻攔加害?
插翅虎氣喘吁吁的飛馬來到不粘泥跟前,也不下馬也不客套,帶著嘴邊的鮮血和渾身浴血的不粘泥道;「不粘泥你個混蛋,都是你做的好事,現在才想罷手,你害了聯軍啊。」
不粘泥一听氣往上撞,也開口頂撞道;「還不是你個小白臉施那陰謀詭計要吞了我們兄弟,你還說。」
這時候一個不知道已經加入那伙的桿子當家的急的跳腳道;「都什麼時候了,兩位還爭這義氣?對錯以後再說,先結局了眼下,官軍已經殺過來拉。」
插翅虎這才想起自己單人匹馬勇闖敵陣的目的,不是來說長倒短理論是非曲直的,所以咽了口唾沫道;「且不與你理論,不粘泥,你若是漢子,還顧念著周遭幾個縣兄弟老少的冬天吃食活命,先放下眼前恩怨,集合起人馬與我一起殲滅出城官軍和來援的鄉勇。現在的官軍和我們一樣也是烏合之眾,他們月兌離了城牆就不是我們這些見過血的山寨嘍的對手,只要在城外殲滅了他們,縣城就是一座不設防的空城,那城里如山糧草和滿庫的金銀,就唾手而得,到那時,你我拋卻一切恩怨,平分這些如何?」
不粘泥雖然人老成精,但也不是食古不化,正等著插翅虎的這句,有道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永遠的利益,生死存亡時候,必須拋下許多恩怨來,一致對外,關于恩怨,那是以後的事情,當時大腿一拍道;「就以盟主馬首是瞻。」
插翅虎一听不粘泥又以盟主呼之,當時知道不粘泥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漢子,這要比那呂世強上百倍。當時一拉不粘泥的手雙雙在戰馬的馬背上站起來大呼道;「插翅虎的兄弟和不粘泥的兄弟,現在我和不粘泥摒棄前嫌重歸于好共同抗敵,大家摒棄前嫌,拿起刀槍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殲敵于城外,然後我們殺進空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啊。」
「好啊----。」眾人再次歡呼起來,又開始在一桿大旗下,為生存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