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節戰爭
「暗號?」小丫頭困惑的問道。
「嗯,她說這兩個……也就是兩個雙胞胎,她們不是一般人。」
「這個不是一般人……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至少有一個人非常的強。這是指個人的戰斗能力。」
「有嗎?」小丫頭仔細回憶雙胞胎的樣。這一點還是很容易的,但是她不管怎麼想,也感覺不到雙胞胎哪里像是「很強很能打」的樣。不管身材還是外貌特征,她們都像是普通的貴族小姐,而不是女戰士。
「這一點,我對我妹妹的眼光有信心。」羅蒂雅若有所思的說道。「她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可是她們的四肢……她們的胳膊,怎麼看也不是很有力氣的樣啊!」
「你覺得,我妹妹看起來像是很有力氣的樣麼?」羅蒂雅反問。這不是謊言,假如拉莉亞穿上一件普通衣服,她的形體外貌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真實力量。盡管她力氣大的能夠輕松的扭曲一根鐵棍,但是她的外形卻和普通的女性沒太大區別。
「拉莉亞是例外吧。」小丫頭爭辯道,她現在也已經知道為什麼拉莉亞會這麼強悍了。「她是由吸血鬼賜予力量的……」
「有了一個例外,那自然會有第二個例外。」羅蒂雅回答道。
「你說她也是吸血鬼的……」
「肯定不是。是不是吸血鬼的部下,我妹妹感覺得到。」羅蒂雅說道。「再說時間上也不對……但是她們很強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瑪麗姨媽一路走出去。正如前面說過的,她的告辭是因為艾林恩首相求見女王,所以雙方就正好踫在了一起。
「瑪麗安伯爵夫人。」艾林恩用一種冷淡而矜持的態度首先點頭問候。
「首相大人!」瑪麗姨媽先前那副穩重、禮貌,綿里藏針的神情全然不見了,只剩下一副怒氣沖沖的潑婦面孔。「能見到您,還真是幸運啊。您現在位高權重,想必早就忘記我們這些同行的旅伴了。」
艾林恩很明顯不擅長對付瑪麗姨媽這種態度,他雖然顯得有點憤怒,但是更多的還是慌張和心虛。
話說回來,這段時間他對艾修魯法特(還有雪莉)采取的敵視立場,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瑪麗安伯爵夫人交游廣闊,現在也肯定已經知道這一點了。
「請讓開,瑪麗安伯爵大人,我要覲見女王陛下。」半響,首相大人決定放棄這場交鋒。因為任何一個男人面對一個潑婦都不會有什麼勝利的希望。
「當然,您只管去。」瑪麗姨媽惡毒的說道。「現在您已經到了鷹隼城,不是嗎?」
艾林恩一路前行,耳邊隱約的听見了「忘恩負義」這個詞。不過他馬上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什麼都听不見了。
幾分鐘後,他來到了女王的房間。這個臨時的王宮原先倒也罷了,現在卻已經顯得過于狹小,特別是女王自己的,她現在的房間兼顧著多種功能,與其說是一個女王的房間,不如說是一套普通的公寓房。
艾林恩進來之後,第一時間看了一下房間里面。很好,小女王只有一個人在這里等著他。
「陛下。」艾林恩行禮致敬。雖然小丫頭察言觀色的本事還不到家,但是現在任何人都能夠看到艾林恩首相臉上的那種急切表情。
「有什麼急事嗎?」小丫頭從前線回來的時間還不是太長,而且零碎事情不斷,暫時還沒有接管政務。或者說,目前政務還由首相來負責的。這也是一種符合傳統的做法︰如果君主想要偷懶幾天,那麼他就會讓首相來負責一切大小事務。
「陛下,我從前線……也就是福諾羅斯城那里,得到了急報。艾修魯法特大人正在那里雇佣矮人挖地道……」
「這又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的戰術嗎?」
「是的,這個戰術而言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但是……」艾林恩首相從身上模出一疊件。「您還是看看這些東西吧。艾修魯法特伯爵……似乎打算……屠城!」
這一疊並不是正式件,而是各種信。現在,福諾羅斯城和鷹隼城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障礙。所有的城堡無不插上了王族的白鷹旗幟,所以哪怕沒有魔法通訊,信使、信鴿來往也很順暢。作為首相收到前線的信是很正常的。
「屠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詞讓小丫頭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她曾經能夠看著書上的記載,對于那些大規模的戰爭、屠殺表現出贊賞——就和所有對戰爭一無所知的人一樣。但是經過了這一次親身體驗,她卻已經見識到什麼叫做戰爭了。
她立刻拿過那些信,開始看起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女王的視線剛剛落在第一張信的第一行字上面,外面就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和金屬撞擊摩擦的鏗鏘聲。艾林恩和小丫頭同時將目光看向房間入口,兩個衛兵陪同一個信使打扮的人出現在那里。
信使的模樣與其說是狼狽,不如說是虛弱。此類樣小丫頭多少也見過了幾次,這是長途跋涉趕路,特別是日夜趕路的後果。魔法通訊雖然便利,但是也有很多不足。所以此類信使依然還有存在的空間。
「怎麼回事?」小丫頭問道。
「陛下,我帶來的北方邊境的重要軍情。」信使用力的從懷拿出一份件。「野蠻人大軍已經發動了進攻……拉法將軍……讓我來求援……」
說完話,他雙膝一軟,兩個衛兵沒拉住他,他就這樣直接癱倒在地。
……
「您還有最後一個機會!」說話者微笑著,嘴巴微張,露出白色的牙齒,就像一只餓狼看著面前已經無法逃走的羔羊。「拜倫公爵大人。您只需要……向前邁出這一步。」
拜倫面色鐵青,手則在微微發抖。
在他面前,也就是地窖的心,是一個祭壇。這麼說不太合適,應該說整個地窖就是一個祭壇,在拜倫面前只是祭壇的心,一塊巨大的黑色岩石。這應該是一塊黑曜石。
四周牆壁上都寫滿了各種奇異,褻瀆的符號。雖然拜倫是一個對魔法全然沒有半點研究的人,但是依然能夠感覺到從那些符號上流出了異樣力量。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一定要比方的話,仿佛像有一只看不見的手,不斷的在身上輕撫著。
「如果我這麼做了,我就能……」
「神無所不能。」那位微笑著說道,但是這種微笑卻滿是危險的味道。「不過,只要公爵大人您能信仰虔誠……」
「如果不夠虔誠呢?」拜倫突然打斷了對方的話。他的目光盯著對方,仿佛要把這個人一口吞掉。這個人只是一個公爵府邸上的僕人,如果不是對方主動表明身份,或許拜倫一輩都不會想到這個人居然是邪神信徒。
如果是過去,拜倫會直接把對方燒死在火刑架上。但是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了。他的盟友要麼背叛,要麼滅亡,整個世界,就連星域諸神都已經拋棄了他。他坐困孤城,毫無任何希望,而每個人卻像盯著腐肉的禿鷲一樣,想要從他身上扯下一塊肉去。
像所有溺水之人一樣,拜倫本能的選擇撈住每一根稻草,哪怕是最不靠譜的稻草。
「按我說的做,您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好吧,至少也能夠如我所說,詭詐之主能夠庇護您的孫。他們會得到很好的保護……哪怕您死,這個約定也會被履行。」
「好吧。」拜倫上前半步,他拔出手的小匕首,輕輕的在手上畫出一個傷口。鮮血從傷口滴下,落到祭壇心的黑曜石之上。「詭詐之主,偉大的奸奇,我于此立下這個契約。我將世代祭祀你……」
四周散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地窖。說起來又很奇怪,四周明明發亮,但是卻找不到明顯的光源。
「啊,奸奇接受了你的契約。」邪神信徒發出了滿意的聲音。「公爵大人,我不得不說,您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他的話音剛落,腳下突然一陣地動山搖。這場震動是如此的劇烈,以至于兩人都立足不穩,不得不趴在地上。這不是他們的錯覺,因為地窖頂上的小石頭和灰塵都刷刷的落下來。
「怎麼回事?」拜倫一時奇怪。這邪神真的這麼靠譜?剛剛達成了契約就立刻展現神跡?而且是這麼大動靜的神跡?這可比教會那邊厲害得多了。
他驚疑不定,立刻朝著地窖的出口走去。這麼大動靜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地震?山崩?亦或者其他什麼?他要立刻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次行動是秘密的,所以地窖出口這一帶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拜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自己的府邸,迎頭踫到了一個僕人。
「發生什麼事情了?」拜倫問道。
「公爵大人……完了……完了……」僕人明顯知道了些什麼。「我剛才從……從窗外看到……」
「看到了什麼?」
「他們爆破了城牆。」僕人費了老大的勁,終于說了出來。
「怎麼可能?」拜倫快步沖向自己的高塔。這里可以說是全城最高的地方,在塔頂的瞭望台上,能夠鳥瞰整個城市。
眼前看到的一切,讓拜倫的心直接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