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大哥,這間小木屋就是你當初和她住在一起的地方嗎?」
說話之人,乃是靠近他的黑裙女子,木紫馨。
溪水邊,青草稀疏。
離水不遠,一褐黃色樹干圍成的柵欄包裹處,乃是一間小木屋。
在水邊,一白發少年于那里坐著,背負魔刀,嘴中叼著一根小草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聞听女子之言,男子轉過臉。
看著就自己身邊坐下的清麗女子,他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道︰「是啊……當初麒麟小玉也在,它還總是調皮的偷喝我和雪兒釀制的,思君酒呢……」
他說的自然,臉上喜意與悲意交替,她明白他這兩天都不離開這個地方的原因了……
見身旁的女子不說話了,聶晨風略有所指的道︰「紫馨有什麼要問晨大哥的,就問吧。」
聞言她美眸看著他的臉,微微一笑後將雪白的臉,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晨大哥不願說的,紫馨不會多問的。」
「哦?」
聶晨風愣了愣,心中苦笑。
「你肯定是在疑惑我為什麼不馬上進入那麒麟山,反而在這小木屋處安排眾人棲息了下來吧?」
木紫馨側著潔白的臉,無意的看著身邊流淌過的溪水,隨即道︰「我明白的,你在害怕進入那個地方,怕觸景生情……」
听著近在咫尺前,女子的醉人聲音,他下巴靠近她的額頭道︰「是啊。不過在此也是忙里偷閑,順便留些時間修煉下……」
「嗯……」她嘴唇輕抿。
一陣沉默,二人便如此靜坐著,並未覺得什麼不自然。
溪水緩緩,仿佛清澈的紐帶,溝通世人陌生的心端;白鷺齊飛,點綴其上,為這片靜謐的天地添上一抹美的色彩;他發如雪,她發如墨,他藍衣白衫,她一身黑紗,二人肩靠肩,心無雜念,彼此交融……
「對了,晨大哥,那你準備多久進入那個地方呢?」
終于她輕輕仰起頭開口,露出一片天鵝白的脖頸,看著男子的眼楮。——*悠
「這……」
他輕微的皺眉,思索道︰「那就七天出發吧。」
「喔。」
她輕輕地點頭,或許懂了他說這七天的含義——當初煙絮雪要為他治傷,不是也說過住「七天」嗎?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離別」!
「冷嗎?」
又是一陣沉默後,感受到午時的涼風吹過,他問道。
「嗯……」
她點頭,朝他懷中無意縮了縮身子。
……
傍晚時分聶晨風回到房,前往床上盤坐而修煉。
「經過這次王者之戰,我得好好消化體悟了啊!若不如此,要怎麼突破王階呢?」
自語著,他隨即閉上了眼。
如今他身上的寶貝很多,一把死亡魔刀,這是生死相隨的;一頂萬物鐘,這也是很重要的神識攻擊之物;落月弓,則是他遠射的必備武器;身上有著幽冥冷火與朱雀王翼融合的王者之翼,配合著《逆天八步》再加死亡魔刀,乃是他出其不意的突殺手段!
至于《武皇斗經》,則是他必修的功法。那些古字,每煉化一個便會有無窮的威能。
當然還有一部《木晶天書》,不過這也只是殘缺的部分,剩下的禁忌之術乃是與當初木老族長給他的一塊「玉」有著關系,殘卷,正在那副古圖所刻畫的「九龍拱珠」之地。
在滅陳嘯天吳毒二人之際他兩次動用了木晶大陣,每一次的大陣,都是用地級木晶來布置的。地級木晶本來就夠逆天,相當于是一個個通靈的強大修士,若六顆分布六方提供能量,或者是禁錮、爆炸,其殺傷力可想而知。
然而,這些禁忌之術也只是他這些時間內所學的「皮毛」,若他真的成為「天級木晶師」,那將是擁有著移山填海、勾動地勢的滔天之能。——*悠
一位初級天晶師,就算是幾位一星行者境的王者要對付他,也是相當困難的。
木晶師的可怕之處,主要便在善于利用天地自然之氣、山川地勢,各種天才地寶來布置絕殺大陣!
《武皇斗經》,乃是一部由各種神秘「古字」濃縮而成的卷軸,兩千年前被武皇所得,「君臨大地,用兵如神,北斗七星」這十二個古字,如今已經被他所煉化熟知。而至于後面的四言古字,他現在卻毫無頭緒。
「我現在乃是玄階九星大成境初期,經歷這場大戰靈體得到了淬煉,反而更強了。」
他的神識游走在自己的丹田與筋脈間,內視自己的體魄與修為心道︰「相信七天後,**強度早就達到王者一星的水準,只要煉化足夠多的自然之氣,成為九星中期的大成玄者絕對不成問題啊……」
如此揣測著,進行修煉三部曲後他又開始在自己腦海中演練的刀法!他始終認為自己的**雖然夠強大,但發揮其能力的根本,還在于要將刀法練到化境,這樣才能配合著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刀法刀法,不是他一兩天能悟得出的。
當初在黃河瀑布下苦修十年,才感悟出「環水柔情刀」,不過這套刀法卻多為防身所用,攻擊力還有待提高,所以他感覺到自己離獨創一套刀法,還差得有些遠!
不過若是別人知道他有這個想法,還不嫉妒得要死?獨創一門斗技不僅需要天賦好,感悟能力強,還需要鐵一般的意志,鍥而不舍的精神!
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最為強大的斗技,都是站在人間界巔峰的皇者所創的巔峰斗技,還不曾見到過一位王者能夠創造出天階斗技的。當然,那些黃階、玄階、地階的斗技,都是非佼佼者的玄王創出的。
真正強大的斗技,乃是蒼茫大陸難得一見的天階斗技,和洪荒禁忌之斗技!天階斗技配合玄王使用,若法力足夠,一招便是崩碎山河的存在。而洪荒禁忌之斗技,來自于遠古洪荒種族。看聶晨風僅會的「大龍爪手」其威力便可見一斑了。
而地階斗技,聶晨風現在身上的《刀波動》、《怒海狂刀》等,都屬于地階,不過這些他到現在都沒能徹底煉至化境,也就是練到最後一步。
「看來,我還得努力修煉了啊。這些地階斗技至少得煉至化境,以後到了中都才好再尋找更為強大的天階斗技來修煉啊!」
「嗯?不過我這《逆天八步》到底是什麼階別的呢?」
突然,聶晨風心中有了這個疑問。
「還有,這《逆天八步》到底是劍王所創?還是說是那人托付于他,叫其傳授給自己?」
想到那日劍王的話語,他不禁懷疑起劍王所指的「那人」是誰!
「嗯,這等逆天步伐應該不是劍王獨創,他是王者,應該不具有如此大的本事,而是來源于‘那人’,不過那人又為何托付劍王傳給我?」
「這樣說來那人與我有關系?而且在劍王傳授與我之前,劍王便早就認出了我的身份?」
太多的疑問,都涌上他的腦海。不過他現在卻弄不出個所以然來。
很明顯,若他直接問劍王或者玄武王,林撼城這些絕世之人,他們都不會說的,怕自己知道了反而影響心性,難以走上王皇之道!
復仇的事情,除了王家自己當初承諾要將之踏平外,陳吳兩族已經解決。
然而聶晨風想到,當年同時對聶族出手的五位王者除卻陳嘯天吳毒外,還有三人,那就是︰一白光籠罩的男子,一黑霧老嫗,還有一胖乎乎的光頭和尚。
這三人聶晨風可是記得,未在東帝國,恐怕是在中都。
當時,他倒是手持雪飲狂刀實力暴增而滅殺了那位,籠罩在白光中的男子,不過後來其消散聶晨風才明白,王者一星的白光男子竟然是某尊巨頭的分身!
想到此,他便心中一陣顫寒︰「該死的,這麼強大的巨頭都對我聶族出手,一個分身就是一星行者境的王者,那真身該是何等的強大?」
「還有那黑霧老嫗,光頭和尚,二人當時與我相戰很明顯沒動全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強!」
聶晨風緊皺眉頭,想到當初的這三位敵人便心中發毛。
「看來,我能滅殺一般行者境初期的王者還不成啊,若是遇到中期的,能借助泯天印勉強搞定,不過行者境後期的王者,如那鎮國王,我恐怕得小心了啊。」
然而想到這些的同時,一個更為可怕的回憶卻浮現在他的腦海︰一支黃金巨箭跨州而來,竟然射殺了自己的三叔,還崩碎了手中的雪飲狂刀!
事隔多年,回想起來依舊讓聶晨風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天地間竟然還有堪比雪飲狂刀的武器存在!」
「看來雪飲狂刀這等逆天寶貝並不是唯一,堪比巔峰聖器,雖然崩滅了,不過確也證明蒼茫大陸臥虎藏龍!」
「說不定我要對付的這些人,還與四邪門有關啊!」
「若回武皇門,切莫大意了啊!」
想著,聶晨風從修煉中睜開了眼。
這一看,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天都黑了下來。長噓一口氣,他一擺藍衣起了床,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是一身藍衣。
牽著衣袖看了看,聶晨風有些茫然的道︰「想必這藍色長衫,是在我受傷昏迷期間紫馨為我換上的吧?」
想到此,他的心中便流淌過一絲暖意。
「這紫馨啊……」
「嗯,對了天都黑了?」
「我要不要趁黑去她的床上溜達一圈?」
「嘿嘿嘿……」
今早在溪邊,無人,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呢?
聶晨風心中郁悶著。那天醒來動作不夠「快」,事才剛剛開始便在仙女面前泄了的春光,今晚總不會這麼倒霉了吧?
于是乎,他沖動的身形飛速一閃,便悄悄鑽入了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