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麟。一身火紅踏破長空而來。有三丈龐大。宛若降世的神靈。其翎羽向後反掃。鹿角龍身。馬蹄牛尾。看起來氣勢洶洶讓人情不自禁的身體後仰。
一身麒麟火。燒得空間冒出青煙。沖入白衣王一方後。瞬間焚滅了兩三位低星玄者。同時。它還前蹄踏著一位半步王者的胸膛。那位修士在其腳下口中吐著粘稠的血液。慘叫著。而它。卻在借此仰天咆哮。朝敵人宣誓著霸主之位。
「哞……」神獸威嚴浩蕩。萬獸匍匐。
就連逃過一劫的白衣王。都心有余悸的看著仰天的麒麟。心中有種頂禮膜拜的沖動。
「好小子啊。竟然招來兩尊神獸前來助陣。」
白衣王抖滅燃燒起來的白袍。郁悶的暗罵。又有些疑惑。想著那暗中之凶神說好的。為何現在還不出手。
兩尊神獸大發凶威。一龍戰三星分身境的王者。怒吼連連阿黃雖敗卻並無懼意。它皮厚肉粗。挨上個幾十巴掌還能罵罵咧咧的不覺疼痛。
感應到戰況已經被控制住。聶晨風稍微安下心來。
這時候在柳惜月的「殺曲」之下。他已經全身多處被劍芒、刀芒。割破。不過。這些皮外傷還不礙事。原始小樹與古字的修復力驚人。能暫時抵抗住。內傷就沒法了。
「卑鄙無恥的人。老子先斬了你。」
聶晨風朝著柳惜月的方向破口大罵。側過臉猛地撕開空間。整個人剎那消失。
「不好。先退。」
許震看似魯莽。實則心思非常縝密。他連忙叫著返回護住彈琴的柳惜月。生怕她受一點傷害似的。
在虛無空間中。聶晨風見此嘴角上揚。對于外面的情況可謂了如指掌。他知道許震因為喜歡柳惜月的緣故。肯定要後退去護住她。認為自己沒入空間絕對要先對付此女。可惜。如此做反而將林耀光暴露在了前面。
「哼。說的就是你這人妖。」
突然。他從虛無空間中一步邁出。如一個拿著大刀收割人類性命的殺神。一刀砍向了有些錯愕的林耀光。
「嗯。」
林耀光很是自信。迅速反應過來後用白光劍一擋。卻是因為後發力而被一刀壓得在高空下墜。肩膀被擴大的刀芒砍傷了。
如此。聶晨風輕易的突破出來。迅速持刀向柳惜月許震二人斬去。他眸子清澈。再也不帶半點情感。
對于曾經的好友。義留于發間。情止于指柔。
「當……」
柳惜月十指尖尖。彈出數道音波形成刀氣來對抗。許震也順勢揮出狼牙棒。眼中因為來人。而充滿了嫉妒。與深深的恨意。
以前。每當看到柳惜月看這白發男子眼中滿是溫柔嫵媚。他就心中一陣莫名的妒火。只是他壓制得很好。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的選擇承受。而並沒表現出來。
現如今。情敵再現。女人也早就歸了自己。而且自己還是獸皇門強大的獸皇傳人。此時不爆發更待何時。
強強對抗。靠得是力量。
聶晨風用魔刀。劈開數道音波刀氣後。與許震在高天撞擊在一起。狼牙棒對亡魔。都是聖器初品。爆發開陣陣恐怖的能量波。將周圍修士驚得連連後退。
許震面容寬廣。與他針鋒相對。
咫尺之間。已變得漠然。
罡氣在四溢。力量在驟增。聶晨風毅然不懼。死死盯著對方的眼楮。兩位絕強男子。並未在高天上說一句話。
她以前愛他。因為得不到他要殺了他。他愛她。因為她也要殺了他。三人之間。本來從人階一步步步入王者。卻因感情糾葛命運夙願。而情義走到盡頭。
「他為何這麼強。」
「獸皇門的人都這麼強。還是說經過皇者血脈的激發。」
聶晨風心有疑惑。今日遇到林耀光能與自己對抗也就罷了。現在又遇到了個許震。天賦與自己一般無二。甚至。那看似柔弱無骨的柳惜月也肉身恐怖得。可怕。
很有可能。這三人並非人類。而是異界強者也說不定。听說許震墜落原始森林。被許家許雲封帶回混亂之城的。而柳惜月。也是柳家七玄主柳可人從外帶回。
他們身份都極其詭異。聶晨風一時也難以猜透。
就在二人分不出勝負之際。天邊。一股恐怖的能量正在黃河正上方醞釀。短短時間。水上高天便形成一巨大的虛幻影子。乍一看。那竟然是傳說中最為可怕的睚眥。
古書曰︰「真龍有九子。九子皆王。九子之老大叫囚牛。喜音樂。蹲立于琴頭;老二叫睚眥(yazi)。嗜殺喜斗。刻鏤于刀環、劍柄吞口;老三叫嘲風。平生好險。今殿角走獸是其遺像;四子蒲牢。受擊就大聲吼叫。于鐘鼓之上……」
而那虛影的形象。郝然是一睚眥。
緊接著于其背上。又出現一駕馭它揚鞭而來的和尚。
「小心晨風。」
練霓裳玉臉煞白。見到這一幕瞬間嬌呼了︰「那是獸皇門門主血和王。」
「血和王。」
聶晨風听到這個名字一怔。反應過來後要迅速抽身而退。
然而。那股恐怖的氣勢。令得所有人都難以動彈。他又怎麼能安然離去呢。所有王者。包括許震柳惜月、林耀光三人。都無法有所動作。許震知道。這是自己的門主出手了。
「轟……」
眾人睜大了眼楮。心跳到嗓子眼兒。看著一駕馭饕餮而來的虛幻和尚。窮凶極惡的朝天空中的白發少年碾去。整個天空。都因為那虛影的出現而凝固起來。陰森起來。
血和王。乃是四邪門冥皇門、妖皇門、獸皇門、婬皇門中排名第三的門主。一身修為恐怖得沒邊。原本聶晨風以為這些老門主再恐怖也不過如此。今日他卻大吃一驚。
來犯者很明顯並非真身。而是強大的念力牽引黃河之水。所化的虛影。僅僅是一念力。就念力滔天。
「嗯。這人怎的如此熟悉。像百年前圍攻我聶族的光頭和尚。」
腦海中。聶晨風突生這一聯想。于是。他瞬間將這些影像做了比較。剎那。他便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此人。正是當年中都三位王者之一的和尚。曾滅聶族。鎮壓煙絮雪。
來人兩道血眸在聶晨風身上掃了掃。那虛幻的影子騎著饕餮終于發話了。聲音帶著狂暴的嗜血味道。道︰「小子。多年未見你竟成長至此。狂刀殘片既不在你身。那今日本王留你也無用。就徹底扼殺了你吧。」
話畢。血和王駕馭龍之子朝晨風怒踏而去。一斥一喝。都將引得天地產生潮汐。
「該死啊。四星結界境王者。」
聶晨風心中駭然了。難以動彈的滋味他再熟悉不過。不是說這四邪門門主最多不過三星余嗎。怎的修為變得如此之強了。
其實。五六年前四邪門三大門主。為奪得狂刀。就各自派出了一尊分身去東帝國。要不然當初那場滅族之戰。哪里還有聶晨風奪得雪飲狂。威風八面的情況。既有分身。那麼證明那時他們已經是三星分身境的王者。如今五六年過去。突破四星也屬正常了。
「死吧。」
血和王駕馭的神獸。爪子已經向晨風抓來。若無奇跡發生。他算是玩完了。
含笑雄婉兒等人見此。臉色大變。想要飛上高天阻攔。卻心有余而力不足。阿黃麒麟獸也怒吼著。不甘的掙扎著。
「哼。三星巔峰、才觸模到王者結界境的一層晶壁。就想來我武皇門耀武揚威嗎。」
這時候。不出意外。神老于武雄峰中終于出手了。
還是那只熟悉的大手。眨眼間便來到神獸的身邊。橫拍了過去。
「呼……」
聶晨風迅速閃身而出。褪去王者氣息鎖定的他。輕松了一大截。轉過身。已經看到高空那只虛幻大手。將血和王與饕餮虛影拍飛了。
「呃……」
在高天上有些狼狽。駕馭著饕餮的血和王受傷。灑下了瓢潑狀的黃河之水……這些乃是他念力攪動黃河之水所化。受傷後自然還原。
他盯著武雄峰的方向。雖然有些虛幻空洞。還是可以看出那河水所化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震驚。
「你便是這武皇門的太上長老。」
一擊而退。血和王剛才的威勢已經不在。疑惑的問著。
愣了良久。他卻听不到武雄峰中的應答。于是。他轉身朝河南方向飛去。「哼。今日我真身未來才敗于你手。來日再向你武皇門討教。」
說罷。血和王便將逃走。
「既來之。則留下殘念吧。」
淡漠的聲音。再次于武雄峰中響起。
眨眼間。眾人便看到。那本來要跨過黃河正上方的虛影被一只虛幻大手再次拍中。直接化成一片雨水。嘩啦啦的降落到地面。
「啊……」
血和王真身溢血。發出憤怒的咆哮。其聲音驚天動地的從河南岸傳來。道︰「來日。本王必將血洗你武皇門啊。你們就等著吧……」
某一神秘空間內。另外三位氣息內斂、閉目的兩男一女。睜開了眼。其中一位全身籠罩于白光中。看之似太陽。難得見到真身;另一位男子一臉邪惡。賊眉鼠眼總是**的樣子;最為恐怖的是。一位干枯的老婆子。她全身籠罩在黑 的毒霧中。安然的盤腿而坐。
這時。她雙眸看著吐血的血和王。發話了。
「看來。武皇門果真有一位太上長老啊。」
「那人神識之強大。恐怕堪比老婆子我了。」黑婆王陰測測的笑道︰「不過。等鑄好這把曠古爍今的魔刀後。要滅三正門也只在彈指間。」
「是啊婆王。」光明男子說著話。
此人乃是妖皇門的光明王。看著吐血的血和王他繼續道︰「這次你神念受損。來日我等必會十倍討還的。」
「對。十倍奉還。」婬王隨口應答。其心卻根本無報仇之意。
聞言。血和王眸子狠戾。望向北方而殺意無限︰「魔刀成時。武皇門覆滅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