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心頭的震驚,蕭讓抬頭遙遙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骨瘦如柴如柴的老者正站在自己對面,這老者一張臉上全部都是褶子,頭上更是白毛浮綠水,老得一只腳都要踏進棺材里了。
而且這老頭看起來單薄無比,似乎隨時都可能咽氣一般,蕭讓懷疑自己放個屁都能將他給吹走,不過這時候蕭讓的內心卻是一下子震驚到了極點,謹慎到了極點。這混沌塵之內竟然還有第二個人!
而且听這老頭說的話,他顯然是將自己在散修聯盟之內怎麼無恥對付易千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蕭讓可不認為自己有讓這個老者為了自己親自上去一番的魅力,他應該是在散修聯盟地下直接神識透過混沌塵注意到自己的,這老頭當真可怕!
他女乃女乃的,這老頭究竟是什麼人!蕭讓強自忍住心頭的驚駭,將斷刀一下子收了起來,這老頭肯定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個小丑,有沒有斷刀都一樣。
「前輩,您是在和我說話嗎?」蕭讓隨即沉聲對著老人說道。
老者則是對著蕭讓咧嘴呵呵一笑,一雙老眼之中忽然精光一閃,蕭讓立刻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在這個老者面前,他有一種被人扒光了的感覺,好似老者一眼就將自己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完全看透一般。
「年輕人不要怕,我老人家對你沒有惡意。」老者咧嘴微微一笑說道,腳下更是緩緩踏出,向著蕭讓慢慢走進,「那易千行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你盡管放心就是,你就是把他整死我老人家也不會搭理的。」
老者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蕭讓的面前,蕭讓這貨的心髒砰砰跳了兩下,但是接著就慢慢平靜了下來,這老頭簡直和風清子那老貨一個死樣,都是那樣陰森森的沒有一點活人氣息,過了片刻蕭讓已經能夠平靜對待了。
「前輩,您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晚輩定然知無不言。」蕭讓開口平靜說道。
老者臉上神色不變,內心之中卻是閃過一絲贊賞之意,他忍不住多看了蕭讓兩眼,這小子來到散修聯盟不過短短的半年而已,卻是將散修聯盟搞得雞犬不寧,現在一看倒也是在情理之中,這小子確實有這能耐。
「年輕人,你能看見此地的異象?」老者死人一樣的聲音在蕭讓耳邊響起,說起來的話卻是讓蕭讓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老者竟然會問這件事情。那異象蕭讓心中一直都有芥蒂,因為他看到的那個女子實在是同許若荷太像太像了。
「前輩,晚輩的確有一些奇怪的感覺。」蕭讓知道不能欺瞞老者,但是這老頭突然間不知道就從哪里冒出來了,未免有些詭異,蕭讓這貨肯定也不會實言相告,先和他推推太極再說。
「哦?」老者聞言眼前一亮,渾濁的死人眼里再次閃爍出一股子精光,但在蕭讓看來卻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年輕人不簡單吶,我老人家呆在這里數百年了才發現此地有一些古怪,你一進來就察覺到了?呵呵,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年輕人,你都看到了什麼?」
什麼!蕭讓聞言不禁大吃一驚,老頭難道你真得老得快要死翹翹了?那聲天塌地陷一樣都快把老子給折騰死了,你幾百年才能察覺發現?媽的,怎麼會這樣,咱不帶這麼玩的,蕭讓忽然覺得自己知道了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這是個大麻煩。
「前輩,晚輩只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看到了一些極為模糊的影像而已?」蕭讓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也已經看到了那段影像,他心念急轉幾下,口中卻是模稜兩可地敷衍著老者。
「說來听听,都是些什麼聲音,什麼影像吶,我老人家十分感興趣。」老者听了蕭讓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反應,依舊是不咸不淡地嘿嘿笑了一聲,蕭讓直感到心里一陣發毛。
老頭,你問個屁啊,老子知道你什麼都沒看見,別在老子面前裝大爺了。蕭讓這貨在心里暗自咒罵一聲,口一張差點就想告訴老者他看見一個人飛在空中往下拉屎,不過最終他還是及時地改了口。
「前輩,那是什麼聲音晚輩也听不清楚,就是感覺那聲音實在是太響太響,震得晚輩耳朵嗡嗡直響,搞得晚輩心情煩躁,腦子發漲,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那些影像晚輩也看不太清楚,就是看見朦朧朧的一片,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這一片那一片的,好像還能動,但是再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動了,看得晚輩口干舌燥頭要爆炸。唉,前輩,晚輩實在是能力有限,實在是看不清楚吶。」
蕭讓這貨皺著眉頭,一副極力思索的模樣,說完之後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似乎是為自己沒能幫上老者而感到慚愧萬分一樣。
很響的聲音,很模糊的影像,你既看不清也听不清,果然是個誠實老實的年輕人,老者不置可否地看了蕭讓一眼,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年輕人,我老人家相信你早晚會看清楚,也早晚會听清楚的。」
說道這里老者突然伸出手來就向著蕭讓肩頭上一按,他臉上還是那種不咸不淡的表情。蕭讓不禁一陣大驚失色,哪里會想到這老頭子會突然間就會動手,不過這貨一直都在高度戒備著,在這一刻他立刻就是猛力一抖手中混元幡。
然而下一刻蕭讓就露出驚駭無比的表情,只見老者那只手竟然是依舊在自己肩頭之上緊緊跟隨著,一直到蕭讓出現在百丈之外那手始終都沒有離開一分一毫,混元幡竟然都無法擺月兌老者!
老者那只手干枯瘦弱皮包骨頭,上面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仙力波動,就像是一個慈祥的老者地拍拍自己晚輩的肩頭一樣,最終還是輕飄飄地按在了蕭讓的肩頭之上,蕭讓整個身子立刻就無法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