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之上眾人的反應蕭讓已經無暇顧及,現在的他已經被天梯第九階搞得暈頭轉向昏昏沉沉,還能站在上面不掉下來已經算是不錯了。在他的熱血噴灑在九十九階天梯上面的時候,蕭讓感覺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召喚更強了。
咬了咬牙,蕭讓想繼續登上第十階天梯,他想看看那九十九階天梯的盡頭究竟有什麼東西,不過此時此刻他體內卻是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廢了半天的勁,他竟然連腳都沒有抬起來。
劇烈的頭痛讓蕭讓眼前陣陣發黑,他感覺自己的眼皮猶如萬丈高山一樣異常沉重,恍恍惚惚之中,蕭讓的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聖潔的光輝灑遍每一寸土地,無名的芬香飄散在每一個角落,他好像來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清風習習,奼紫嫣紅,天與地都是那麼的澄澈美好,草長鶯飛流水潺潺,好一片和諧自然的寧靜景象。蕭讓迷蒙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來,此時的他已經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
但是忽然,陣陣嗚咽之聲傳入蕭讓的耳朵,那哭聲听起來是那麼的悲愴,悲愴之中更有一種驚天的不屈與抗爭之意,那意志之強烈讓蕭讓都為之心驚。放眼看去,蕭讓不禁心神俱震。
就在這一刻,玄玄大陸東方的第一大仙道門派凌霄宮之內,正在太虛密境之內盤膝而坐的風清子猛地睜開了眼楮,臉上乃是一片震驚神色。
他二話不說一步邁出,一步之下就是千丈,直接出現在凌霄宮的最上空,自言自語道︰「風雲際會,天下動蕩,持續了萬年的戰爭,是時候結束了。」
玄玄大陸中間地帶,散修聯盟之內,混沌塵下。
一老者正在寒潭之上凌空虛度,忽然之間他身子一震,一點寒潭之水濺到了他的鞋子上面。老者接著急速幾個輕點從寒潭之上沖出,抬頭遙遙望著上方,眼神之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而玄玄大陸最西方,煉心宗之內,一個老者當空而立,他手持一把浮塵正在不斷捏訣,光芒閃爍之中,他面前有一塊墨鸀色玉石不斷來回翻動。
驀然之間老者忽然張口「噗」噴出一口鮮血來,搖頭嘆道︰「天機終究不可推演,他,究竟是誰?」
在這一刻玄玄大陸上發生的事情蕭讓絲毫不知,他現在只是震驚于眼前的那一方陵園,那方才讓他心神俱震的正是一方陵園,正是那陵園之內錯落林立的一個個墓碑,那墓碑之上的碑文!
「女媧之墓!」
「燧人氏之墓!」
「神農氏之墓!」……
在那巨大的震驚之中蕭讓一下子回過神來,他的臉色一陣蒼白,呼吸更是急促不堪,方才那一幕景象依舊讓他感到極度的震撼,他到現在都感覺到腦袋有些發懵。
這片陵墓究竟是什麼?同我有什麼關系?蕭讓頭痛異常地想到,這景象他在散修聯盟的混沌塵下就曾經見過,想不到方才竟然又見到了一次,這讓一向淡定無比的蕭讓也有些慌了。
狠狠地甩了甩頭,蕭讓想再一次進入剛才那種狀態,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嘗試也沒有用,方才那只是他昏眩狀態下自然而然的一種反應,強求不來,試了幾下之後蕭讓終于放棄。
而校場之內依舊是靜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無比地盯在蕭讓身上。這個神奇無比的佐王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第九階天梯上,既沒有繼續攀登的意思也沒有下來的意思,搞得大家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九十九階天梯的盡頭,蕭讓的腳步再一次抬了起來。與此同時蕭讓忽然驚詫地發現,自己同九十九階天梯之間似乎是有了某種莫名其妙的聯系。
雖然現在體內已經沒有了任何力量,雖然理智告訴他,就憑九十九階天梯前九階的威力來看,第十階天梯的反彈力道一定會把自己生生震死。可是現在他卻是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自己可以踏上第十階天梯!
那種感覺是如此的荒謬,如此的毫無來由,可是蕭讓現在卻是盲目地相信那種感覺。深吸了一口氣,蕭讓的右腳緩緩向上移動開來。
動了!他又動了!
校場之中傳來一陣驚呼聲,所有人都看得分明,這個佐王的力量早就在第九階天梯上耗盡,他舀什麼去攀登第十階天梯?那上面的反彈力道可是相當于三級妖獸的一擊!此人會沒命的!
冷心此時則是下意識地頻頻搖頭,一臉的呆滯︰「不可能,他不可能登上第十階天梯,我妖族之中只要妖帝大人才能辦到這一點。」
敖力現在也是被蕭讓的瘋狂舉動嚇了一大跳,對蕭讓有過殺心也好有過懷疑有過忌憚也好,此刻他對蕭讓卻是只有一聲怒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登上第九階天梯已經奇跡了,他竟然還想登上第十階天梯!」
可是就在下一刻,所有人都是猛地瞪大了眼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第十階天梯之上,蕭讓有些單薄的身影正在傲然而立,凜冽的風吹亂了他的長發,但卻吹不亂他的眼神。
蕭讓再度登上了第十階天梯!
「咚!」
在那一刻又是一聲天雷炸開,九十九階天梯再一次產生了共鳴!
這一次的共鳴十分駭人,好像是整個玄玄大陸都被來自天外的巨人打了一拳一樣,轟一聲懾人心魄的震懾之後,方圓數十里的校場大地竟然是寸寸斷裂!整個天地之間渀佛只剩下了那一個聲音,那就是天地間的唯一!
四方圍觀的眾位妖族中人更是全都猛地一震,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來,無數修為不深者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蒼老軍士以及三十五名妖王都是身子如遭雷擊, 一連後退了數個大步!
一直以來神色不變的妖帝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的神色,而校場之內的其他妖族此刻卻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深深的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眼前的這個佐王,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