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7
「嗚嗚……嗚嗚……」手腳被困住,頭上還罩著一只黑布罩子的凌青使勁地掙扎著,喉嚨里發出含混而充滿恐懼的聲音。
「臭娘們,給老子安靜一點,不然收拾你。」一個男人的聲音。
凌青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還記得正是這個聲音打來電話,讓她出去談談捐贈善款的事情,她想都沒多想就出去了。結果,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她就被敲暈,帶到了這里。她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看不見東西,又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再加上手腳被困住,她的恐懼也就成了必然的了。
頭上的黑布罩子被摘了下來,凌青先看見了光,然後才看見了裹在光暈之中的人。瘦高的個頭,穿著黑色的西裝,年齡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如果不是他所干的事情,就他那普普通通的面孔,正正經經的穿著,很難相信他是一個壞人。他看上去很像是一個斯文的文員,或者是老師什麼的。
凌青又飛快地看了一下四周,她很快就發現這里是一個停建的大樓之中。斷裂的磚頭、發霉的木料,還有隨處可見的涂鴉。那些涂鴉可能是建築工人用木炭涂畫的,內容也是亂七八糟的,有討要欠薪的口號,有問候黑心建築商女性家人的,也有荷爾蒙分泌過剩而畫的一些污穢的東西……
這是什麼地方呢?
「你想干什麼?」凌青的聲音有些發顫,想了一下,她跟著又補了一句,「綁架是很嚴重的罪,你把我放了,我不會追究你的。」
瘦高青年蹲在了凌青的身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嘿嘿婬笑道︰「你這些話嚇唬那些小毛賊也許還能奏效,在我面前你就省省吧。」
「你綁架我為的是錢嗎?」凌青苦笑道︰「我也坦白告訴你……我一分錢沒有。」
「我知道你沒錢,我也不是為了錢干這事的。」瘦高青年的眼楮貪婪地溜過凌青的身體。即便是被捆著手腳,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凌青的身體也展現出了一種曼妙的曲線美。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身材真的上天恩賜給男人的禮物,無論怎麼看都是養眼的。
瘦高男子的貪婪的眼神讓凌青感到莫名緊張,她掙扎了一下,然後又故作凶惡地道︰「你如果想做那事……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你的!還有,你要是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總之,我不會放過你!」
「看不出來你的嘴巴還真利索的,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動你的,嘿嘿,不過我老大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很快就會到這里來,那個時候他要怎麼你,你想都想不到。」瘦高青年笑著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們來做一個交易,我這里有兩分賣地的合同,你把它簽了,然後我就放你走。我有了合同,對老大那邊也就有了交代。我放了你,你也不追究我綁架你的責任。你說,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凌青頓時明白了過來,這一連串的事情,從五十萬善款失竊再到眼前她被綁架到這里,為的都是陽光孤兒院的那塊地皮。無形之中有一只黑手在操控著一切,上門捐善款的羅德生是棋子,明火執仗地來陽光孤兒院搞破壞的周濤是棋子,眼前這個綁架她的瘦高青年也是棋子……
姐為什麼就這麼命苦呢?
凌青想哭。她從來沒有計算過陽光孤兒院的地皮現在值多少錢,但即便是能讓她變成億萬富婆她也不稀罕。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再多的金錢也買不到她的人生價值觀,更買不到她對那些孤兒們的愛,以及她從中所得到的快樂。可是,這些惡人為什麼就不放過她和那些孩子們呢?
「你的時間不多了,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瘦高青年觀察著凌青的臉色,揣測著她的心思。
「好吧,我答應你,但你得給我松綁。」凌青說道。
瘦高青年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凌青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本來他以為還需要用一點手段的,比如打她一頓,用刀子劃她的臉,或者扒光她的衣服羞辱她什麼的。但是,凌青答應了,很爽快地。
太容易就得到的東西,人類總是很本能地去懷疑它。不過這並不影響瘦高青年做事,他很快就解開了凌青身上的繩子。然後他轉身去拿放在公文包里面的合同。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汽車開近的聲音。
瘦高青年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是誰來了。如果提前將事情辦妥,將合同交給那個男人的話,這又是一件很大的功勞,也少不了一筆豐厚的獎金。這樣的好事擺在面前,他能不笑嗎?
「胖子,對不起,沒法當面跟你說謝謝了……下輩子你再來泡姐吧……」
「你說什麼?」
听到凌青說話的聲音,瘦高男子跟著就轉身去看。
「我說——你們這些惡棍什麼都別想得到!」凌青突然向窗戶跑去。
沒有完工的大樓根本就沒有安裝護欄,牆體之間的空隙足以容納一輛卡車開出去。而四樓的高度,足以摔死一個女人。
「你這瘋女人——不要!」瘦高男子一聲驚呼,沖了上去。他無法想象人質死在他的手上,而他又沒有拿到合同會是什麼下場。
凌青很愛惜她的生命,也很怕死,但在這種情況下,她卻又有勇氣從四樓跳下去。
為了她的信仰,為了她所愛的孩子們。
還有,她不會讓那些惡人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眨眼就奔到了陽台邊沿,凌青忽然一個大步跨出,整個人都跳了出去。沒有半點猶豫,展開雙臂的她就像是一只雛鳥,勇敢的雛鳥。
「凌姐!」熟悉的驚呼聲傳來。
凌青睜開眼就看見地面上的田澤,那一瞬間,她的心里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怎麼會在這里呢?
就在跳樓之前,她听見了汽車開近的聲音,汽車剎車的聲音,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瘦高男人所說的「大哥」回來了,還有更多的壞人。她害怕她的身體被他們糟蹋,被他們侮辱,然後再受不了的時候又會忍不住簽了轉讓地皮的合同……她不能讓那一切發生,所以她想到了死。
可她沒有想到來的人之中還有田澤。
她更沒想到田澤會毫不猶豫地沖過來伸手姐她……
田澤風一般地沖了過來,沖到她的下方,舉高了雙臂。
砰!田澤接住了凌青,卻也被她砸倒在了地上。他的雙臂傳來劇疼,竟無法再抬起來。胸口也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不知道是不是斷了肋骨。肚月復里的內髒也傳來翻江倒海似的疼痛,無法忍受。一時間,他覺得他仿佛是要死了。
新聞就有報道過,跳樓尋死的人沒死,卻把路過的行人給砸死了。凌青從四樓跳下來,田澤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接她,緩解她下墜的力量,他所承受的總量看似只有凌青的百斤的體重,但卻還要加上重力下墜的力量,事實上,他所承受的總量起碼是凌青體重的好幾倍!
事實上,如果田澤沒有經過漆雕婉容的改造,他這麼沖過來接凌青,他的下場就是死。他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安全常識,但他還是來了,和凌青從樓上跳下來時一樣勇敢無畏。
凌青的身體死死地壓在田澤的身上,她的身體也感到了疼痛,但卻不是難以忍受的那種。這多虧了胖子的一身肥肉,簡直就是純天然的減震肉墊。
「胖子,你……」凌青看著田澤,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快逃!」這是田澤張嘴的第一句話。
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有一個最受感動的時刻,對某件事某個人刻骨銘心。毫無疑問,凌青這一生之中的最受感動的時刻就是此刻。明知道有可能被砸死,卻還那麼干脆地沖過來接住她。現在,他都無法動彈了,但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她快逃!
世上有他這麼傻的男人嗎?
凌青的眼淚流得更急了,她哽咽著想說一句什麼話,但從她嘴里冒出來的卻只是嗚嗚咽咽的哭聲。
「快逃啊!笨蛋!」田澤急了,破口罵人。
「我……嗚嗚……我不走!」凌青終于說出話來了,卻固執得很。
田澤想將凌青掀下去,但他一動胳膊,劇痛就傳來,疼得他冷汗直冒。他的雙臂確實是斷了,或者是月兌臼了。
「想逃?不要天真了。」事情發生這樣的轉變,充滿戲劇性,趙峰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但看見田澤被跳樓的凌青砸成重傷,他的心情卻是一下子就好到了極點。
這是他的地盤,這里的一切都由他做主,在這里,他就是上帝,他可以像貓捉老鼠一樣玩死田澤和凌青!
趙峰揮了一下手,十多個手下頓時呈扇形散開,向田澤和凌青包圍過去。
趙峰也向田澤走去,他要拿回他的槍。
就在這時,頭頂上忽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然後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砰地砸落在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
趙峰猛地停住了腳步,他清楚了仰面倒在地上的人是誰,那是他派去綁架凌青的手下,綽號叫蟑螂的家伙。
同樣是跳樓,凌青命好,有田澤冒死相救。
可憐的蟑螂卻摔成了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後腦勺碎了,血水和腦漿混在一起,染紅了一大片地面。他的一只腳背活生生地折斷,墊在了他的下……
還有比這更糟糕更恐怖的死法嗎?
所有人幾乎在蟑螂摔下來的同一時間抬頭去看向四樓陽台。
在陽台上站著一個穿著牛仔短褲的女人,陽光照耀下,她的白女敕大腿仿佛在閃閃發光。
她是誰啊?
趙峰和他的手下們的心里幾乎同時冒出了這麼一個疑問,就在那之後,他們突然看見那個女人縱身一跳……
又是跳樓!
今天是國際跳樓日嗎?
然而,這個女人卻不一樣。
她跳得更精彩,她居然在空中轉體三周半,然後 嚓一下落在了趙峰的跟前。沒骨折,沒倒地,甚至連雙腳都顫一下。所有人的感覺都只是,這個漂亮性感的妹紙是從一米高的花台上跳下來的,而不是從四樓的陽台上跳下來的。
和她相比,那些功夫巨星,比如成龍、李連杰什麼的簡直就是弱爆了。
「你……是人嗎?」趙峰發了足足十秒鐘的呆才冒出一句話來,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雙腳也在顫抖。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得整個人類完蛋?」她冷冰冰地說道。
「……?」
趙峰想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對方似乎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因為他已經看見女人一巴掌抽了過來……
砰!趙峰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戰斗隨即開始,但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游戲。那些暴徒們一個個被撂倒在地,沒有一個能再爬起來的。
「她是誰啊?」凌青張大了嘴巴,眼淚也不流了。
田澤很舒服地將頭埋進了凌青的胸間,感受著她的澎湃和柔軟,馥郁的女乃香塞滿胸腔,他有些沉醉了。
「問你話呢?」凌青低頭,看著田澤。
田澤趕緊閉上了眼楮,繼續享受拱女乃的樂趣。
「喂?喂?喂?喂……」凌青雙手捧著田澤的腦袋,使勁搖晃。她的飽滿雙峰就像兩把扇子一樣,左一下右一下地扇著胖子的臉。
她焦急,她擔心田澤的情況,但她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田胖子就越是不會「醒來」。
腳步聲傳來,凌青慌忙轉頭卻看,但還沒看見身後來了誰,她的脖子就被掌刀敲中,她眼前一黑,軟軟地趴在了田澤的胸膛上。
「嗚嗚……快把我拉起來!我快被捂死了!」
「被凌院長的女乃捂死,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人生終點嗎?」漆雕婉容的聲音。
「……」
「這是對你貿然去救凌青的懲罰!你知不知道剛才你有可能被她砸死?你死了,五十年後整個人類都會給你陪葬!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怎麼可以這麼冒失?你……」
這一刻,漆雕婉容宛如楊開慧附體。
而田澤,他也第一次對凌青的女乃產生了恐懼的心理。在那雙無雙美女乃的擠壓下,他無法呼吸,無法呼吸、呼吸、呼……吸……吸……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