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1
一身大號警服,小月復彌勒佛似的往前凸起,堆滿肥肉和疙瘩的國字臉,還有梳理得一溜兒平整的稀疏頭發,無論是從正面看,還是從背面看,抑或則從側面去看,廖局長都有官的模樣和氣勢。現在很多當官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就因為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味兒。
圍觀的警員紛紛散開,有的也識趣地去驅離圍觀的百姓。不過,老百姓不是那麼好糊弄和打發的,他們認為他們目睹了一些執法人員的暴力行為,他們想看到事情的處理結果。
「田澤!你給我站起來!你這樣像什麼?」廖局長走到了田澤的身邊,怒吼道。
田澤雙眼一閉,沒回話,也沒人會動靜了。
「哎喲……那胖子被嚇昏過去了吧?天啦,快叫救護車!」一個大媽焦急地道。
「太過分了吧?我說你們這些警察太過分了吧?」一個平頭青年大聲說。
「是啊,人都被他們打躺在地上了,你還讓人家起來,人家胖子要是能起來,他會願意躺在地上嗎?」
「是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還算不上警察啊?」
有人站出來說公道話,自然就有人呼應。圍觀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鬧哄哄的。
「你們鬧什麼鬧?都給我出去!」廖局長怒道︰「再不出去,我就以妨礙公務拘留你們!」
權利,這就是權利的體現。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在這里,也不管你目睹了怎樣的暴力行為,讓你離開你就得離開,不然就是犯罪,就要拘留你。如果你實在沒什麼罪行,那麼就算把你當精神病也可以關進去。
在絕對的權利下,一切妖魔鬼怪都是渣。
所以,在廖局長的眼里,這些老百姓就是渣,田澤這樣的小警員也是渣,而且是渣中渣。
「警察就了不起啊,有種你把我們全部抓了!」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頭說道。
「對啊,我們又沒有犯法,你憑什麼抓我們?」一個戴眼鏡的姑娘也站了出來,好不畏懼地道。別看姑娘一身細皮女敕肉,文文弱弱的樣子,但這個時候卻顯得很高大,比很多男人還有勇氣,還有擔當。
很快,更多的人也站了出來,大聲質問廖局長。人們的言辭也越來越不客氣。
這下廖局長的肺都快氣爆了,他和郭東一樣,心里非常清楚田胖子是裝的,但這些老百姓竟被這死胖子灌了**湯似的,這麼挺死胖子。他倒是可以抓幾個典型關起來,但這麼一來事情就鬧大了。要是引起了公憤,引發了**,他這個局長也就別想當了。
廖局長的肥臉青一陣紅一陣,猶豫了半響才伸手去拉田澤,「田澤,你先起來說話,有什麼傷就去看醫生。我們是**律講證據的,要是有人打了你,一驗傷就知道了。起來吧。」
按理說,局長大人如此和氣地勸導,還親自深手來扶人,田澤就應該順著台階下了。可是,田澤卻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無論廖局長使多大的勁拉他,他的就像是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怎麼也拉不起來。甚至,他的眼楮從頭到尾都沒睜開一下。
大家瞧瞧,暈得多徹底。
什麼叫專業?這就是專業。
田澤不但警察去當演員,不出三年,肯定紅遍亞洲。如果,他面對鳳姐那樣的導演也甘願潛規則的話。或者,他面對鳳姐那樣的女主角也勇于拍果戲床.戲的話。
拉不動田胖子,廖局長撒手了。他向郭東遞了一個眼色,郭東心領神會,跟著就示意馬勇和聶志遠上去抬人。
只要把田澤抬出公眾視線之外,那就有死胖子的苦頭吃了!
馬勇和聶志遠剛剛走到田澤身邊,還沒伸手去抬手抬腳,圍觀的人群頓時一陣熙攘。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我是花蓉都市報的記者,我來了解一下情況,謝謝。」一個女人就從人群讓開的通道走了進來。
听到有記者來了,田澤微微地將眼楮睜開了一條縫隙。他看見了站在他身邊鐵青著臉的廖局長,準備抬人的馬勇和聶志遠,還有一個正向這邊走來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臉盤精致清秀,眉宇間有一股子靈氣。她的身體不適很高,不過身上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該細的地方又柔軟縴細,有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豐腴美。如果僅看她的臉,會讓覺得她是那種很有才情的文藝女青年,和她聊天會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但如果僅看她的身體,卻又讓人覺得她是舞台上的月兌衣舞娘,波大臀肥,一下子就能把人的**給勾引起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元素融合在她的身上,非但沒有半點矛盾的感覺,反而讓她顯得與眾不同。
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就是,扛著鋤頭葬花的潘金蓮。或者,往西門大官人頭上扔手絹然後拋媚眼的林黛玉妹妹。
沒錯,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這個女記者肯定是凌青叫來的。
田澤忽然感到有些害羞,這麼漂亮一個女記者來采訪他,他的身上卻髒兮兮的,還躺在地上裝暈……要是可以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就好了。
「請問誰是廖局長呢?我是花容都市報的記者白婷,我想采訪一下,了解一下陽光孤兒院善款失竊案。」自稱是白婷的女記者說道。人美,聲音也好听。
廖局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陰沉了起來。白婷的出現,他以為是在場的圍觀者打了新聞爆料的熱線,然後白婷就趕來采訪田澤在城南分局「被打」的事件了,但她不是,她是來采訪陽光孤兒院的案子的。這說明了什麼?人家是有備而來,目的明確。這也是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糟糕透頂的原因,因為陽光孤兒院的案子的真相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陽光孤兒院的案子,在凌青哭著報案之前,他其實就知道了實情。那不過是揚公子布的一個局,謀求陽光孤兒院的地皮而已。換做是別的地皮,那個揚公子大可以明火執仗地派人去強買強拆,但陽光孤兒院性質不同,如果強拆一座孤兒院,肯定會引起很強烈的社會輿論。于是,才有了羅德生捐贈五十萬善款的事情。
這案子他和郭東都收了那個楊公子的好處,他派郭東去查案,不過是走走過做做戲而已,何曾想過要破案呢?
一切都進展順利,唯一的錯誤就是派了田澤去。
他派田澤去只是找一個背黑鍋的人,卻沒想到這死胖子去了沒幾天就把案子給破了,還莫名其妙地把趙峰和羅德生抓了,更不可思議的是,死胖子還得到了證據!
一個螺螄破壞一鍋湯。
一個胖子攪亂一場局。
如果這個世上有後悔藥可以買的話,廖局長肯定要買好幾包來吃,但這不是沒那種藥賣嗎?
「是誰讓你來采訪的?你有預約嗎?你有上級部門的批條嗎?」心念電閃,廖局長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在權利場上打滾半輩子了,大風大浪的經歷了不少,也早就成精了。對付一個小記者,他有手段也有自信。
「我沒預約,也沒有上級部門的批條,但公眾有知情權,采訪是我的工作,你也有拒絕采訪的權利,但請不要用什麼上級部門的批條來說事。」白婷說。
來者不善。
廖局長的何等聰明狡猾的人,他心中一沉,很快就想到這是不是凌青和田胖子布的一個局。田澤和凌青已經給這個叫白婷的女記者透露了些內幕,有這樣這個白婷才出言不遜,還充滿了可笑的正義感。
「拒絕采訪是我私人的事情,但你要采訪就必須出示上級部門的批條,如果沒有的話請你出去,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廖局長不冷不熱地道。
「那我就采訪田澤吧。」白婷說。
「你……」廖局長的面色頓時黑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躺在地上裝昏厥的田澤申吟了一聲,「悠悠」醒轉了過來,他一把抓住了白婷的腳踝,虛弱地道︰「救我……救我……」
白婷的皮膚又被又女敕,更神奇的是,她的腳踝好像都是軟軟的,給人一種可以吃的美妙的感覺。田胖子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生出這樣的心思,整個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他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婷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穿的是西服短裙,胖子又剛好在她的腳旁邊,胖子抓著她腳踝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按裙邊,因為胖子所處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她裙下的春光。
其實,已經遲了。
自打白婷一來,田胖子的眼楮就是睜開的,雖然只是一條不易被察覺的細縫,但還是能看清楚東西。她站在田胖子的旁邊,義正言辭地和廖局長交涉,躺在地上的胖子又怎麼會看不見她的裙下風光呢?
她的大腿好白,她的大腿好女敕,她的內褲……好小。
這就是田胖子看到的以及所想所感的,他覺得很不應該,所以看了三兩眼之後他就打算不看了,恰好白婷又趕緊壓緊了裙邊。她也忒小氣了一點吧,她也太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月復了吧?
內褲春光白大腿什麼的,都是插曲,它們不會影響到田澤繼續演戲的心情,更無法影響到他的演技。
「他們……刑訊逼供……救我……」他說。
「田澤!你小子再胡說八道,我告你不誹謗!」廖局長還沒出聲說話,郭東就先沉不住氣了。
田澤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你都看見了……你們記者在這里他都這麼凶,可想而知沒旁觀者的時候他會多麼凶惡……他剛才用榔頭砸我的胸膛,還用我的頭去撞門板……我就是被他們從審問室里給扔出來的……」
演得精彩,演得漂亮。被未來的智能電腦灌入了那麼多的關于演技的知識,這一刻田胖子就如同是星爺發哥朝偉德華附體。
「你……」白婷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主要還是要怪田胖子直到現在還抓著她的腳踝,而她又要按著裙邊防備走光。
「我就是田澤……」田胖子咳嗽了一聲,終于松開了抓人家腳踝的髒手,「陽光孤兒院的案子就是我破的,我知道一切內幕,非常黑暗的內幕……你可以采訪我。」
「你能給我說說這件事的始末嗎?還有,你都知道些什麼內幕呢?你為什麼說是非常黑暗的內幕呢?」白婷不愧是職業記者,很快就恢復了狀態。她見田澤是躺著的,趕緊蹲下,將手中的錄音筆遞到了田澤的嘴邊。
田澤嘆了一口氣,非常疲憊的樣子,「那是因為……」
廖局長忽然伸手,一把從白婷的手中搶走了錄音筆,就在田澤準備講故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