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4
「軍長,目標已經死了,威脅解除。」陽光孤兒院百米開外的一棵樹上,一個金發美女依著樹干,一手拿著一支輕型狙擊槍,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這個金發美女正是革命軍的新人,烏克蘭的女殺手卡秋莎。她口中的軍長自然就是漆雕婉容了,也只有和漆雕婉容通話不需要用手機,只需要通過置在耳內的微型通訊器就行了。
「很好,繼續保護凌青,凡是和田澤上過床的女人我們都要保護。」漆雕婉容的聲音。
「是的,軍長。不過,軍長,我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你可以問,但我不會告訴你,這是我們革命軍最高的機密,你只需要嚴格執行我的命令就行了。」
「是的,軍長!」
「哼!」漆雕婉容冷哼了一聲,「那個朱千凝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啊,不能對付田澤,就找田澤的女人下手,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卻更讓我憤怒啊。也是時候給她和所謂的朱家一點教訓了。」漆雕婉容的聲音冰冷無情。
「軍長,你還有什麼指示嗎?」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處理尸體,不要讓警方發現。另外,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田澤,也不要讓凌青告訴田澤,不然那個家伙會暴跳如雷的,那樣就影響到我的計劃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知道,軍長!」
「通話結束,執行去吧。」漆雕婉容的聲音消失了。
卡秋莎一貓腰從樹上跳了下來,一個晃身,她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天台上的凌青這才緩過起來,眼淚嘩嘩地順著臉頰往下流。她不敢看那具尸體,她小心翼翼地往樓梯口跑去。回到房間之中,她抓起了先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報警。可是連續兩次失敗之後她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居然失去了信號。
「該死的,就知道收錢坑人,這樣費,那樣費,關鍵時刻卻連個報警電話都打不通!」凌青恨恨地舉起了手機,想往地上摔下去,但動作倒是做出來了,手機卻是砸到了松軟的床鋪上。
想了一下,凌青找到了一只手電筒重新往天台上跑。她很快就上了天台,但天台上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尸體,沒有血跡,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凌青使勁地拍了一下額頭,疼痛的感覺跟著就冒了出來,這不是在夢中。但是,尸體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的是漢語,但卻顯得很生硬。
「不要害怕,也不要回頭。我不會傷害你,我是保護你的人。剛才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跳樓了,不是嗎?」
「你……是誰?」接二連三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凌青有些接受不了了。不過她倒是很配合,並沒有回頭去看。
「唔,我是田澤的同事,他去京城的時候拜托我保護你,所以我就一直在暗中保護你。尸體我已經讓同事帶走了,做進一步的調查和處理,所以你也用不著報案了。」
「這麼說,你也是警察嗎?」凌青緊繃的心弦頓時放松了下來。
「那個……我的權限比警察高很多,我有保密的需要,所以這也是我不讓你回頭看我的原因。就這樣吧,另外今晚發生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跟田澤提起,他現在正在接受訓練,也有他自己的任務,你告訴他這樣的事情,會影響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吧,我不告訴他。」凌青一口答應了下來。自己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性格,她還有不清楚的嗎?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事情告訴田澤,那家伙保不住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等了半響都沒听見那女人說話的聲音,凌青這才慢慢轉過身來,但身後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女同事?听口音有可能還是外籍的,死胖子還真是會托人照顧我!以後好生審問一下他!」凌青咬著牙說。然後,她就回寢室睡覺去了。不過今晚她肯定是睡不著的了。
同一片夜空下,睡不著的人還有很多,朱千凝就是其中之一,還有朱東炬。
銀宇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里,幾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這幾個人分別是朱東炬,還有被田澤用槍射傷了腿的唐姓中年男子,唐山。雖然是保鏢的身份,但唐山在朱家卻也是一個地位比較高的重要人物。被田澤嚇得尿褲子的女人也在辦公室里,她叫朱天嬌,是朱東炬的堂妹,是朱家的核心子弟。被田澤打得吐血的使用匕首的青年也在這里,他叫馬楠,是朱天嬌的保鏢。
辦公室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朱千凝,一個是杜敏。
朱千凝的面前放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凌青。她正看著什麼東西發笑,很幸福,很滿足的樣子。就是這樣幸福美好的笑容讓朱千凝很不爽,她是朱家的集團主席,手下數萬員工對她俯首听命,她的身家也是億萬身家,要權有權,要錢有錢,吃的喝的玩的,甚至蹲的馬桶都是純金的,可她怎麼就沒有這樣幸福美好的笑容呢?
幸福,是無法用金錢和物質來衡量的。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沉悶,很壓抑。
朱千凝將桌上的照片抓了起來,狠狠地揉了幾下,然後將揉成團的照片扔進了廢紙簍里。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淡淡地道︰「你們告訴我,我們朱家培養了十八年的殺手,從不失手的殺手,為什麼就失敗了呢?」
那個殺手是朱家培養的殺手,身上帶著特殊的裝置,心髒一停止跳動,總部就會知道。其實就在她被卡秋莎干掉的那一秒鐘,這邊就知道了結果,目標沒死,殺手卻死了。
「姐,五號失敗了,我們再派四號去,實在不行就再派三號去,我就不信,我們朱家就連一個孤兒院的院長都殺不了!」朱東炬恨恨地道。
朱千凝搖了搖頭,「東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對方既然能殺五號,那麼肯定就能殺四號三號,我們朱家培養的御用殺手只有五個,每一個都花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好鋼必須要用在刀刃上,不是這麼來用的。」頓了一下,她又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本來認為我們現在不好動田澤,但動他的女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要讓他知道,和我們朱家作對,他付出的代價要比他想象之中的嚴重,但是現在……我們卻先付出了代價。你們不覺得,由始至終,這個田澤都不尋常嗎?他人在京城,卻有那麼厲害的高手在保護他的女人。」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姐,我不甘心!」朱東炬的眼眸之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每每想起田澤那個胖子,他的心就像被一只螃蟹夾著一樣難受。不好對付田澤就已經讓他感到很窩火了,現在居然連對付田澤的女人都這麼艱難,這樣的結果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的。
朱千凝卻似沒有看到朱東炬眼中的仇恨和憤怒,也仿佛沒有听見他的聲音,她看著窗外的夜景,心里想著什麼事情。
「我們現在已經損失了卡秋莎,五號,可我們現在連對手的實力都還沒有弄清楚,我們處在很被動的位置上啊。」唐山沉吟地道,眉頭緊鎖,無法展開的樣子。
「馬楠,你去把田澤的那個女人干掉吧,最好是先玩玩再殺掉。我要讓那個胖子痛苦,越痛苦越好。」朱天嬌說道。
馬楠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眼神閃爍地看了朱天嬌一眼,沒有說話。也倒是的,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麼呢?答應的話,連五號都被干掉了,他去不一樣是送死嗎?不答應的話,作為朱天嬌的貼身保鏢,拒絕她的命令,以後還能從她手里拿錢要好處嗎?
「哼!沒用的東西,除了在床上玩女人有兩下子外,你還能干什麼?」朱天嬌好不客氣地說道。
任何男人都有尊嚴,作為保鏢的馬楠也不例外。朱千凝當著這麼多人這樣挖苦他,他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怒火,但他將這股怒火強行壓制了下去,他將頭低了下去,不敢讓朱千凝看見他此刻的眼神。
「你們都別吵了,我要的是意見,不是吵架。」朱千凝冷聲說道。
朱天嬌頓時閉上了嘴巴,她什麼人都不怕,唯獨怕朱千凝這個堂姐。
「還是我去吧。」唐山站了起來,說道︰「我雖然不喜歡用槍,但這一次我想破個例。」
唐山是一個內家高手,上次如果是他手里有槍,而不是田澤手里有槍,事件的結果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朱千凝嘆了一口氣,「如果僅僅是發生在花蓉市酒店里的事情,我們退一步,也沒什麼,但那個女人居然干掉了卡秋莎,這麼一來,我們就是想退一步也沒那種可能了。如果我們的對手知道我們連這個都能忍,那麼一會就會有更多的人向我們出手。既然是這樣,那她也就別怪我們了。」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唐叔,你要出手可以,但必須要有個周密的計劃。我會讓四個御用殺手全力配合你的。無論你需要什麼,我也都會滿足你。」
唐山點了點頭,朱千凝的這種表態,那就意味著她現在是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來做這件事了。朱家的御用殺手只有家主才有權利動用,她們的價值也不言而喻,四個一起出動,別說是凌青一個普通的女人,就算是田澤也能干掉!
朱東炬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他也明白朱千凝的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他也仿佛看見了田澤痛苦地抱著被蹂躪得不成人樣的凌青的尸體,然後再被爆頭干掉的場景。這簡直是大快人心!
卻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老式電話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