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你拿走吧,你看,辦公室里存放這些證物也不是一回事,要是掉了,或者出了什麼差錯,我可擔不起那份責任。」院長出聲說道。他雖然不知道遭到槍擊的文剛是什麼身份,但他也看得出來,這不是一般的事件。
「好吧,我帶走這些證物。不過,院長你能給我找一間沒人的辦公室嗎?病房也行,我要仔細查看一些這些證物。」田澤說。
「好的,你跟我來吧。我有一間休息室,平時除了我也沒人進去。」院長說。
「謝謝。」田澤說。
在院長的帶領下,田澤來到了那間休息室。給田澤開了門之後院長就離開了。
休息室里有一套真皮沙發和一張床,還有辦公桌和電腦。另外還有一台冰箱和掛在牆壁上的大屏幕的液晶電視。看似簡單,但卻處處顯示著品位。也倒是的,一個院長的休息室那能和員工的休息室相提並論嗎?
田澤的鼻子動了動,隱約嗅到了一些女人的體味和香水的味道。他不禁搖頭一笑,看來這個院長還是一個風流人物啊,這個休息室並不單純是他的休息室,還是他約戰某些護士或者女醫生的靶場。
「媽的,我要是這個院長,每天都玩護士制服的游戲,還當什麼六扇門的隊長呢?」田澤有些艷羨地道。他將收納箱放在了沙發上的地毯上,開始仔細地查看起來。
有些事情,只能是想想而已,要真讓他管理這個醫院,當這個院長,那護士妹妹們的世界末日也就到了。
戴上檢查證物的專用的薄膜手套,田澤開始翻看那只手機的通話記錄。很快,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手機里沒有任何通話記錄,郵箱里也沒有一封短信,這個看起來使用時間超過半年的三星手機怎麼會沒有一條通訊記錄,沒有一封短信呢?
田澤將手機的後蓋拆開,取出了里面的電池。手機里面也沒有藏著什麼東西,看上去很正常。最後,他將內存卡取了出來。他看了看辦公桌上的電腦,最終還是放棄了用電腦和讀卡器查看內存卡里面的內容的想法。如果情報就存儲在內存卡之中,這麼重要的東西,文剛多半會做一些手腳,加密或者放些病毒什麼的,他並不擅長這些,貿然去打開的話,或許就把里面的內容毀掉了。
「這種事情還是得讓柳月來做啊,她是專業的,不過,我再看看其它的證物再說吧。」田澤將內存卡放進一只塑料袋,然後揣進了衣兜里。他將手機的電池重新裝上,然後將後蓋也裝了上去。
文剛的錢包里有一些鈔票,有東瀛的,也有華國的,還有三百美元。除了這些鈔票之外,還有一張華國的身份證,那上面卻是一個「周斌」的名字。那顯然是一個假名字,這身份證也不是真的。
田澤將文剛穿過的衣服都檢查了一遍,所有的衣兜都是空的。他將染著血的衣服湊到了鼻孔間,仔細地嗅著上面的氣味。除了血腥味,衣服上面還殘留著一些煙草的味道,還有一絲香水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田澤微微愣了一下,「如果文剛沒有噴香水的習慣,這種香水的味道又不是他去了什麼娛樂場所而沾上的話,那麼會不會是槍手的呢?噴香水的槍手,難道是個女人?」
就憑眼前這點東西,無論他做出什麼判斷,都算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也很有可能是錯誤的主觀臆斷。
「文剛在鬧市遭槍擊,當時正和爾東戰通話,商談見面的事情。遭到槍擊之後便被送到這家醫院,整個過程沒有發現誰是槍手,接觸他的人也都是醫院的急救人員……那麼,他的東西多半沒有被動過,所以他的情報如果不在他身上,就是在他的腦子之中了。」田澤又暗暗地思索著。
哪怕沒有根據,沒有證據,他也停止不了他的思考,他仍在努力地整理著一條條線索,試圖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出來。
也難怪他這麼賣力和認真,這是手術刀戰隊戰隊接手的第一個任務,要是辦砸了,不僅他臉上無光,就連跟著他的探員們也會臉上無光。
又將所有的證物都檢查了一遍,田澤將證物重新放進了收納箱,然後向休息室門口走去。接下來,他打算將內存卡交給柳月,讓她去手術刀戰隊的指揮車上用她的電腦查看里面的內容。
剛打開門,卻看見聶雲飛和嚴松從走廊的另一頭向這邊走來。
聶雲飛的神色陰冷,步子又大又急。嚴松與他並肩行走,也是冷著一張臉,顯得很著急的樣子。
田澤知道這兩個家伙如此著急地趕來,又為的是什麼。
聶雲飛和嚴松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沒有半點好臉上,酷似什麼人借了他們谷子還了他們糠一樣,田澤也不是善人,也沒給聶雲飛和嚴松什麼好臉色。他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兩人走來,連個招呼也不想打了。
「田澤!」一來聶雲飛便氣勢洶洶地道︰「你什麼意思?你想干什麼?你居然連個報告都不打就跑來動證物!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總隊長嗎?」
嚴松冷笑了一聲,幸災樂禍地看著田澤,陰聲怪氣地道︰「田澤,現在和以前不同了,聶總隊是我們的頂頭上司,檢查證物這麼大的事情,你好歹也要給總隊長打個招呼吧?」
嚴松不說還好點,嚴松在旁邊煽風點火,聶雲飛還真就越燒越旺了,他猛地指著田澤的鼻子吼道︰「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田澤看著兩人,半響才慢吞吞地道︰「說夠了嗎?」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說夠了就一邊待著去吧。老子沒空。」
老子沒空?
這一瞬間聶雲飛的感受就如同是田澤睡了他老婆及親妹子一樣難受,他差點就忍不住想拔槍把眼前這個讓他憎恨的胖子干掉了。但他終究是忍了下來,沒有那麼沖動。
然而,胖子卻得寸進尺地指著嚴松的鼻子罵道︰「還有你,你以為你靠上大靠山了嗎?龍部長對你恩重如山,你居然也能背叛,你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和你同在六扇門里,我都感到羞恥!」
嚴松的一張黑臉頓時泛起了紅色,胖子這一句話罵得他簡直是頭部充血了。他現在最忌的就是別人說他忘恩負義,胖子不僅是說了,而且還是當著他的面指著他的鼻子說了!這擺明了就是不將他放在眼里,無視他已經無視到了如此讓人發指的程度!
田澤笑了一聲,「嚴松,別以為你以後就能飛黃騰達,沒準你以後會連一條狗都不如!」
「老子殺了你——」嚴松總歸沒有聶雲飛那種定力和隱忍的能力,田澤如此侮辱他,他哪里還受得了,刷地就拔出了配槍。
「嚴松!你想干什麼!」一個怒吼的聲音傳來,卻是龍武和蘇定山出現了。
其實,就在聶雲飛和嚴松剛剛過來的時候,田澤就已經知道蘇定山和龍武也跟著過來了。兩只老狐狸的腳步很輕,但那卻逃不過他的耳朵,而且他對蘇定山和龍武的腳步聲也非常熟悉。所以,嚴松拔槍的時候,他沒有躲閃,也沒有拔槍對峙,而是一下子舉高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樣子。
論演技,六扇門里出來田胖子,還有誰敢問鼎影帝的稱號?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田澤緊張地道,神情驚恐,只差沒哭鼻子了。
龍武和蘇定山已經出現,嚴松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田胖子演戲。別說他沒有膽量在龍武和蘇定山的面前開槍射田澤,就算龍武和蘇定山沒有在這里,就算田澤的手里沒有槍,他也知道要想在胖子的身上嵌一顆子彈進去,那也是相當困難的事情。所以,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嚴松!你想干什麼?把槍給我放下!」龍武怒道。
「師父,你听我解釋……」嚴松放下了槍,神色慌張地道。
「閉嘴,我龍武何德何能,怎麼能教出你這麼出色的弟子?以後你就別再叫我師父了,我可不敢當!」
「師父,我……」
腳步聲傳來,卻是姜坤、胡立和卡秋莎往這邊過來了。三人都是手術刀戰隊戰隊的探員。在三人身後,又有幾個探員急沖沖地往這邊跑來,卻又是嚴松帶來的鐵血戰隊的隊員。
這些後來的隊員只听到龍武的呵斥聲,卻沒有看見之前的情況,所以都顯得有些困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的事情,說大可以大,甚至提升到意圖謀殺的高度都可以,但如果說小,卻也可以小到道個歉就了的程度。
聶雲飛是何等精明的人,他趕緊向嚴松眨了一下眼楮,是以他給田澤道歉認錯。
嚴松看到了聶雲飛的眼神,但要他向田澤道歉,這卻是讓他感到羞恥的事情,所以他就猶豫了一下。
嚴松猶豫,田澤卻半點都不猶豫,他跟著就說道︰「大家不要緊張,沒事沒事……我只是被嚴隊長用槍指著頭而已!」
此言一出,嚴松和聶雲飛差點就忍不住想撲上來將田胖子掐死在地上,而探員們卻是面面相覷,感到驚訝。在六扇門里,探員們有矛盾都是約出來打一場而已,卻從來沒有發生過用槍指著對方頭的事情。這已經不是矛盾不矛盾的範疇了,這已經是觸犯法律的範疇了!
「誤會,誤會……這其實是一個誤會。」聶雲飛轉變臉色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當即笑呵呵地拍了拍田澤的肩,和顏悅色地道︰「田隊長,你說是不是?」
「不是,嚴松剛才確實用槍指著我的頭啊。他還說要打死我。」田澤說。
聶雲飛,「……」
「聶總隊,你該不是想替嚴松開月兌吧?」
「你……」聶雲飛壓低了聲音,「你難道就不知道進退嗎?」
田澤也壓低了聲音,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挑一個智商正常一點的人做手下,你看你挑的是什麼人呢,你這不是成心降低你自己的智商嗎?」
「很好!」聶雲飛從牙縫里蹦出了兩個字。
龍武說道︰「鐵血戰隊去兩個人把你們的隊長給我銬了!」
鐵血戰隊的探員們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上去給嚴松上銬子。
蘇定山冷冷地道︰‘怎麼?你們也不想干了嗎?」
兩個鐵血戰隊的探員這才上前卸了嚴松的槍,給嚴松戴上手銬,然後又押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