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瘦個子槍手,或者抓住他,就目前的局勢而言,這非常地重要,但田澤卻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簡單地處理她的傷口,然後帶她去醫院進行救治。這倒不是因為寧靜這個未亡人很漂亮,換做是一個糟老頭,田澤也會這麼做的。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人的什麼更重要,更珍貴。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寧靜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之中,神智不清,但又沒有徹底失去意識。
田澤拍了拍她的臉頰,大聲說道︰「寧靜,你醒醒。你不能睡,你醒醒。」
大聲的叫喚和輕微的拍打,寧靜終于清醒了一些,她緩緩地睜開眼楮,從嘴里冒出了一個含混的聲音,根本就听不清她說了什麼。
「我要簡單地處理一下你的傷口,你忍著點,然後我再帶你去醫院。」田澤說道︰「你會沒事的,你已經安全了。」
寧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田澤將她的護士裙拉到了她的小月復上。寧靜穿著加絨的黑色褲襪,傷口的位置就在靠近**地帶的下面一點點的地方,就在左腿腿根處。鮮血打濕了她的褲襪,打濕了她的臀。那把飛刀還在她的大腿之中,直沒至刀柄,觸目驚心。
田澤不敢貿然拔下飛刀,他害怕他拔下飛刀之後會造成更大的流血。他解下了他的腰帶,然後嘗試著用腰帶勒住她的腿根處。可是,被鮮血打濕的加絨的褲襪很滑,他嘗試了兩次都失敗了。
「我得月兌掉你的褲襪,你沒問題吧?」田澤說。
寧靜的神色有些尷尬,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她是護士,知道這種情況下**什麼的根本不重要,病不避醫,與生命相比,身體上的那一點點羞于啟齒的地方被窺見,那又有什麼呢?
田澤打算抬起她的臀,但想了一下又放棄了。他用第二把飛刀將她的褲襪割開,然後撕裂。傷口和內褲都露了出來,那是一條淡藍色的蕾絲花邊內褲,在私密.處所對的布料上還繡著一只頑皮可愛的泰迪熊。
二十出頭的人了,居然還穿卡通內褲,田澤覺得有些奇怪。站在男人的角度,他又有有些艷羨那只熊的安身之所。然而,荒誕的念頭一閃而逝,他的心中其實並無邪念。接下來他將腰帶從寧靜的大腿下面穿過,然後使勁地勒住了她的大腿根部。這種做法果然有用,寧靜的傷口的出血量頓時減少了許多。
血流量減少,血液就能在傷口處凝結起來。由此也可以推斷出,她的傷並沒傷及大腿動脈,出了這麼多的血,只是因為傷口太深的原因而已。
「我帶你去醫院。」田澤說。
寧靜再次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看著田澤的臉龐。
田澤將寧靜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樣子,然後向樓梯入口走去。
這個時候,他的心里其實也有很多感觸和想法。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寧靜突然沖出來,打亂了那個矮個子槍手的計劃,這場戰斗的結果會不會改寫,那還真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不過,就算再次踫到那個矮個子槍手,他也無所畏懼了,因為他已經掌握到了對付矮個子槍手的精神控制的辦法。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每個人都會做,也都擅長,那就是——發呆。
是的,發呆。大腦之中什麼也不想,心中也不留存一絲**,讓人變成一個沒有思想的空殼,這就是對付精神控制的辦法。我連今天中午吃什麼這類似的東西都不想了,思想處于停止的狀態,試問掌握精神控制的人又怎麼來控制我的思想呢?
但是,發呆人人都會,但要做到半點想法,一絲**都沒有的程度,卻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普通人發呆,其實也是有一些想法的,只是那些想法有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田澤之所以能做到無欲無求的發呆的最高境界,其原因卻是「三尺勁」的修練經驗有關。每一次修練三尺勁,他都要平神靜氣,掃除心中的念頭和**的。
想到矮個子槍手的精神控制的能力之後,田澤的心里也冒出了一個疑問。他的直覺告訴他,矮個子槍手的能力很有可能與革命軍陣營的天人一號有關,因為革命軍始終掌握著天人一號的技術,而主神陣營掌握的卻是戰甲和武器之類的科技技術,一個是以人為本,一個是以科技為本,兩者是不相同的。但是,那個矮個子槍手卻擁有精神控制的能力,卻又站到了未來主神的世界政府的陣營之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難道,那個矮個子槍手是一個革命軍陣營的叛徒?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件事就變得很麻煩了。因為,如果矮個子槍手是革命軍陣營的叛徒的話,那一定就知道漆雕婉容的秘密,那麼只要將這個秘密泄露出來,就能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
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田澤將寧靜平放了後座之上。在開車之前,他再次掏出手機看了一下信號,讓他心情凝重的是知道現在手機還是沒有信號。接著他有嘗試了一下聯系漆雕婉容和卡秋莎,但是依然沒有成功。他的心情變得更凝重了,難道華國的衛星系統又遭到了攻擊?
無法和總部取得聯系,田澤只得將寧靜送到了就近的一家醫院。
醫院里有很多人,掛號處拍著長隊,藥房窗口前也排著長隊。也有許多人在談論手機失去信號的事情,各種說法都有,但沒有一個正確。也有人在咒罵華國的三大電信運營商,發泄心中不滿的情緒。
田澤抱著寧靜直奔急救辦公室。辦公室的房門是開著的,兩個醫生和幾個護士正在里面喝茶和嗑瓜子,說笑著,談論著什麼。
「快,救救她。」田澤著急地說道。在停車場的似乎寧靜的情況還算勉強,但又過了一些時間之後她就顯得很虛弱了,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蒼白得嚇人。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如果不及時輸血,她的器官會衰竭,錯過了搶救的時間,她必死無疑。
「刀傷?」一個男醫生看了一眼寧靜的傷口,慢吞吞地道︰「她是怎麼受的傷?」
「意外。」田澤說。那真的是一個意外。
「你沒說實話,這樣的刀傷能是意外產生的嗎?」男醫生根本就不相信田澤的說法。
田澤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救人重要還是問我問題重要?不要再問我什麼問題了,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可以滿足你,但是你得先搶救人。」
男醫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顯然不滿意田澤的態度。在醫院里,誰不把醫生當祖宗一樣尊敬著呢,這小子倒好,不僅不遞個紅包,發根煙討好一下什麼的,說話居然還這麼沖。
一個中年女護士站起了,並不友善地說道︰「搶救人也可以,你個病人需要輸血,你先去掛號處排隊繳納五萬塊的押金吧。」
五萬塊錢對于田澤來說不算什麼,但沒有花錢的需要,他怎麼可能帶著五萬塊的現金到處走呢?而且,這個護士的說法明顯不僅是錢的問題,還存在著故意刁難的問題。這邊的寧靜等著急救,時間浪費一分,她的危險也就增加一分,這個女護士居然讓他去掛號窗口排隊繳費,這簡直已經不是不尊重生命,而是草菅人命了!
「你再給我說一次。」田澤冷冷地道︰「我剛才沒听清楚。」
「嘿!你這個人真是的,你听不懂人話嗎?我讓你去掛號窗口排隊繳費!」女護士不屑地道︰「不要告訴我你的人傷得很重,需要及時治療,來這醫院里的病人都需要治療,如果誰來都要及時治療,我們這里豈不是亂套了?」頓了一下,她居然笑了,她說道︰「這姑娘也穿著護士服,我看她並不是真正的護士吧?你們是玩護士的游戲,不小心傷了她,是嗎?」
「是你媽!」怒火填膺的田澤憤起一腳,一腳踢在了中年女護士的小月復上。
「啊……」一聲慘叫,中年女護士的身體飛離地面,炮彈一般撞在了牆壁上,吐出一口血水,然後死狗一般從牆壁上滑落下來,趴在了地上。
「你……你居然敢在這里行凶!快叫保安!」先前和田澤說話的男醫生叫囂地道。
「誰敢邁出這個門口一步,老子就打斷他的腿!」田澤狠狠地道。他推出門口,將寧靜放在了停放在門口的一台手術床上。
激烈的爭吵讓寧靜睜開了眼楮,她看著田澤,想說什麼,但她的嘴唇卻只是一陣不爭氣地輕顫,無法發出聲音。但剛才的事情,她卻是知道的。
「我還就不信了,你當這里是原始社會嗎?小子,你等著坐牢吧!」男醫生不信田澤敢打斷他的腿,他大步向門口走來。
田澤刷地掏出槍,指著了男醫生的頭。
前一秒鐘還正義凜然,不向邪惡勢力低頭的男醫生瞬間就懵了,站在田澤的面前,瑟瑟發抖,不敢再說半個有可能激怒田澤的字。
「現在,立刻給我救人。」田澤冷冰冰地說道︰「你們要是不盡力,或者暗中動什麼手腳,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我將對你做什麼……女的,我直接毀容;男的,我讓他終身不舉。」
辦公室里的醫護人員個個噤若寒蟬。女的直接毀容,男的終身不舉,還有什麼懲罰更能讓人感到恐懼呢?
「還站著干什麼?快給老子救人!快!」田澤凶神一般地吼道。
幾個醫護人員猛然開動,生怕慢了哪怕一秒鐘。
接下來,這家醫院里就上演了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一幕,在急救室里,一個凶悍的胖子拿著槍戰在手術台前脅迫幾個醫護人員搶救一個女病人。
那支槍里並沒子彈,但誰會這麼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