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姐,是我!軍隊的人怎麼沖進你們孤兒院了啦,發生什麼事情了?」白婷也高聲應了凌青一句。
鎂光燈閃爍,拿著相機的記者們一氣亂拍。他們都是白婷的同行,也是朋友,白婷接到凌青的電話一招呼,他們跟著就過來了。一方面是出于白婷的朋友關系,一方面卻就是新聞了。軍隊的特種兵荷槍實彈地沖進民辦孤兒院,這種事情一曝光,必然會引起整個社會的輿論轟動,他們豈會錯失這個機會。所以,無需白婷告訴他們怎麼做,他們就開始選角度拍攝了。
「不許拍照!把內存卡交出來!」守著傳達室的特種兵凶巴巴地吼著,並試圖去搶奪一個記者守著的單反相機。
那個記者當然不肯就範,兩人頓時在門口爭論和推攘了起來。一時間大門口亂成了一團。
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聶雲飛鐵青著臉道︰「騰上校,讓你人把那些記者都控制起來,沒收他們的器材。」
不下十個特種兵頓時接到特沖的命令,飛快地向大門口沖去。那些記者本來還據理力爭,但荷槍實彈的特種兵卻不與他們理論,上去就直接抓人,膽敢反抗的,一槍托就砸倒在地。這些特種兵一出手,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把場面給控制了下來。
幾個記者的單反相機被砸了個稀爛,內存卡也被搗碎。白婷手中的錄音筆也被砸爛了。隨後她和那群記者被特種兵推攘著押到了牛大爺所在的角落里。
「你們憑什麼毀壞我們的東西?是誰給你們的權利?」白婷氣憤地道。
「閉上你的嘴!」一個特種兵對她吼道,槍口也抵在了白婷那高聳的胸脯上。
冰冷的槍口和酥軟的胸乳,一個冰冷堅硬,一個柔軟香女敕,頓時形成了一個極致的對比。那槍口也淺淺地戳進了白婷的胸乳之中,在飽滿的半球形狀上出現了一小塊凹下去的肉坑。
白婷心中害怕,頓時閉上了嘴巴。她有心來幫凌青和田澤的忙,但現在看來,她已經是有心而無力了。所謂的采訪自由,在絕對的權利和暴力的面前,那只是一個笑話。
凌青又急又怒,正要說話,卻見一輛紅旗轎車直接繞過兩輛猛士越野車的封鎖,停在了大門口。然後,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打開了車門。接著,錢欣雨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錢欣雨一下車,所以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田澤顯得相當意外,「她……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道。」凌青也顯得很意外,「我下午一點的時候給她打的電話,我以為她最快明天會來,遲點的話可能要好幾天呢。」
「你對她說了我正被調查的事情嗎?」田澤小聲地問道。
「沒有啊,我只告訴她我要和你去烏克蘭舉行婚禮,她還在電話里恭喜我呢,她說她要過來看看,就這麼點事。」凌青說。
凌青沒說,田澤卻想明白了。錢欣雨並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身份極其特殊,甚至可以說成是華國的「國寶」。她的安保工作一直是國安在負責,她認識國安的某些領導也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通過國安的渠道,她要想知道他的情況,那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
錢欣雨為什麼要知道他的情況呢?這個原因就更不消說了,只因為他是她肚子里的兩個孩子的父親。這就足夠了。
實際的情況也真就是這樣的。
錢欣雨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很少和田澤待在一起,而田胖子又沒心沒肺的很少給她打電話,她心里想念田澤的時候就會托國安的保鏢打听一下田澤的近況。事實上她在昨天就打听到了田澤被調查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就在做準備要來花蓉市了。科學院的專機,相關的人脈等等,她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做安排了。恰好今天午後凌青給她打了電話,她正好借這個借口來花蓉市,這不,她僅僅是慢了調查組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凌青敢在全副武裝的特種兵面前擋在田澤的身前,用柔弱的身軀給田澤予安全感。錢欣雨也是田澤的女人,她雖然還沒有站在田澤的身前為他擋著什麼,但她做的事情卻和凌青一樣,那就是誰要動她男人,那就得先動她!
錢欣雨和凌青不同,錢欣雨不是根深蒂固的紅色家族傳人,但她在華國政治場上卻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她也有著廣泛的人脈。
下車,錢欣雨眼紅紅地看了田澤和凌青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醋意酸意還有諸多的莫名其妙的情緒通通壓制下去之後才向大門里走去。
「站住!」留守在大門口的幾個特種兵頓時抬槍,封住了入口。
兩個國安的保鏢也毫不示弱地拔槍,對準了兩個特種兵的腦袋。他們的人數少,武器的威力也顯然處在劣勢的地位,但他們的氣勢卻更勝過那些特種兵。
「干什麼?有種你們就開槍打我。」錢欣雨氣憤地道,然後也不管那些特種兵會不會向她開槍,直接就往大門口走。
一個特種兵橫切一步,再次擋住了錢欣雨的道路。換做是剛才的記者敢這樣挑釁他們的威嚴,這些個特種兵沒準就拿槍托子打人了。但他們並不是傻,在這種場合下敢拿槍對著他們的人能是普通人嗎?所以,他們只能用身體來擋路,一方面不違背騰沖和聶雲飛的命令,一方面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免得惹禍上身。
聶雲飛終于認出了錢欣雨的身份,跟著就大叫道︰「住手!雖然你們亂來的!讓錢教授進來!」
那特種兵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讓開了道路。
錢欣雨大步走向了凌青和田澤,路過余靜燃和柳月的時候就連個招呼都欠奉。她從國安的渠道獲得了一些消息,那些消息顯然已經告訴她是誰讓她家的胖子落到了今天這種糟糕的田地里。這種情況下,就算余靜燃和柳月以前與她的關系不錯,她也懶得去理睬了。
女人都是很小氣的,就算是國寶級的女科學家也不例外。
凌青迎了上去,很親熱地和錢欣雨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又輕輕地擁抱在了一起。兩女的肚子都有點微凸,這一擁抱,難免有些不自然的感覺。好在錢欣雨穿著比較寬松的羽絨服,難以看出她是有孕之身。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凌青問。
「這不,接到你的電話我就來了。」錢欣雨說。
「我們這里出了一些情況……」
「來的時候我都听說了,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不敢亂來的。」錢欣雨說。安慰凌青的時候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田澤,她發現田澤也正笑著看著她,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她心中微惱,暗暗地道︰「沒心沒肺的家伙,都要和凌青舉行婚禮了也不告訴我,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回頭再跟你算賬!」
其實,這倒是錢欣雨誤會田澤了。他沒有將被調查的事情告訴她,那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至于和凌青去烏克蘭舉行婚禮的事情沒有告訴她,那卻是因為田澤另有安排,想給她一個驚喜而已。都是他的女人,都是他娃兒的媽,他怎麼能干出那種厚此薄彼的事情呢?
只是,當著凌青的面,田澤就算心中想將錢欣雨擁在懷里好生憐愛一番,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你近來還好吧?」田澤輕聲問道。
「還好,你呢?沒什麼事吧?」錢欣雨關切地道。她其實已經很控制她的感情流露了,但面對田澤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擔憂和愛意卻還是不免要流露出來。
田澤笑了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呢?」
凌青嘖道︰「還說沒事,人家都來抓你了。」跟著她又把田澤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笨蛋,人家錢欣雨從京城趕來幫忙,你不把情況說嚴重點就好了,你怎麼還說沒事啊。」
田澤,「……」
凌青這邊對著田澤面傳耳授,那邊聶雲飛和李玉山也向錢欣雨走了過來。
「錢教授,久聞大名,很高興見到你。」聶雲飛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熟悉華國政治圈的聶雲飛自然知道錢欣雨身上的能量,他絕對不想和錢欣雨這樣的女人鬧出什麼矛盾。但是,那只是錢欣雨在不主動招惹他的情況下,如果錢欣雨妨礙到他的利益,他是什麼都能干得出來的。
錢欣雨直視著聶雲飛,冷冷地道︰「我們就不用假惺惺地客氣了吧,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你想整死田澤。我的目的也很清楚,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聶雲飛皮笑肉不笑地道︰「錢教授你說這話就有點過了吧?我和田澤都是這個國家的公職人員,他犯了國法,我抓他,審問他,這些都是例行公事而已。我和錢教授並無過節,我也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我想,錢教授也不想麻煩在身吧?」
「田澤如果真犯了法,你抓他審他我絕對不會過問,但如果你想用你家的權利,你家的關系來達成你的個人的目的,我就不會坐視不管。」
聶雲飛冷笑道︰「錢教授,我對你示好是尊重你,並不是怕你,這點你要弄明白。」
「這麼說,今天你是一定要抓人了?」錢欣雨說。
「那是一定的,我抓人,那是我的職責所在,你是科學系統的人,我還是勸你不要攙和這件事。我知道田澤救過你,但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你不必覺得你欠他什麼。如果要報答他,也不必用這種方式。而且,國家也獎勵了他,發給了他一筆豐厚的獎金。」聶雲飛的語氣顯得頗為平淡,但言語之中卻不難嗅出威脅的意味。不過,他對錢欣雨確實已經非常客氣了,直到這個時候也不忘開導錢欣雨,想化解他和錢欣雨之間的矛盾。
不過錢欣雨卻一點也不領情,「你執意要抓人,那我也沒必要和你談了。」
「錢教授,你打算怎麼辦呢?」一旁的李玉山有些戲謔地道。在他看來,就憑錢欣雨身邊的那兩個國安的保鏢,想要在這種情況下保田澤,那顯然是不夠看的。
就在這時,陽光孤兒院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串刺耳的汽車剎車的聲音,然後又是秘笈的腳步聲,直奔陽光孤兒院而來。
轉眼間,一大群穿著藍色戰斗服的士兵沖進了陽光孤兒院。他們的裝備不及騰沖所帶來的特種兵精良,沒有防彈衣,也沒有戰術直刀什麼的,只是清一色的95式步槍,但他們的人數卻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密密麻麻一大群,人數起碼在一百以上。
藍色的制服,這是屬于空軍的隊伍。
一個佩戴少將軍餃的將軍大步走了進來,徑直來到了錢欣雨的身邊,他說道︰「錢教授,蓉飛空軍基地的兄弟們來了,現在他們受你的指揮,你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空軍與陸軍對上了。
錢欣雨護夫的決心也已經顯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