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4章人言可危
「當然玄。」時無爭得意道︰「不過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情，你們女人家沒必要知道的。記住，男主外，女主內。各自管好各自的事就成了。」
林佳佳會意地一笑，「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讓我知道其中的交易。好我不管，我這就辦交涉去。」拿著調令就要往外走。
他一把抓住她，「沒必要這麼迫不及待。」張開雙臂，「就不想來親熱親熱？」
「不怕隔壁有耳？」
「不就抱一抱，有啥怕的？」
她投入到他的懷里親熱一陣，推開他，「我得去辦事了。」
他再次拉住她，「等等，我跟你一道去。」
她顯得很高興，「好呀。」隨即搖搖頭，「不行，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想給你惹來麻煩。你要是去的話，會讓那些踹你的人抓到把柄的。還是我自己去吧，你有這個心意，我就心滿意足。」推開他，「我走了。」
望著林佳佳遠去的背影，時無爭再想她這麼一走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收獲呢？當然時無爭這麼做雖然可以說是為了兒子，事實上多少也是有一些私心的。他希望她到省城後能給他帶來一些上層的人脈。他相信她是有這樣的能力的。畢竟她背後有那個名聲在外的董事長老頭。要是因此而帶來收獲的話，也算是一舉兩得了。他有些得意地想。
但是時無爭也就是想想而已。他確實是沒報多大希望的。他只當是把這個想法當成是無聊的話題，沒事的時候拿來自我消遣一下而已。時間一久，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樣做太無聊。就在他連這點幻想也不再抱著的時候。那天晚上林佳佳突然闖進他的住房來。這是她調到省城半年後的事。那天他本來是在家里等著胡小芹的。胡小芹讓他等著，說要給他一個驚喜。至于是什麼驚喜，她守口如瓶不肯說。只是讓他等著。
而林佳佳的突然闖入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有實話告訴她，希望她能暫時回避。但是林佳佳則說，她也是老大遠趕過來給他傳達驚喜的。她搖著他的手，不無撒嬌似的說道︰「你不會讓我這麼失望吧？」
「明天吧。」他說。
她很固執，「必須今天。我今晚就必須趕回去的。我是背著那個老東西出來的。要是他見不著我的話，會弄出不愉快來的。」
看她一幅嚴肅相，他相信要不是有重大的事，她不會這麼做的。于是說道︰「那你說怎麼辦吧？」
她瞧瞧他，「這個話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完的。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到外面說去。這樣的話即便是那個叫住胡小芹的來了。你也可以在電話里告訴她，遇到了一點點意外。讓她暫時等著。你很快就會回去的。豈不就兩頭都照顧著了嗎？」
時無爭想了想，覺得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辦法。于是兩人來到人民公園的人造翠湖邊。雖然已是初秋季節，今年卻不知為何？仍然熱著呢。今天更是悶熱得讓人難受。加之又是傍晚時分，公園里的人特別地多。湖邊更是擠了不少的人。兩人到達的時候，皆是掛著不少汗水的。林佳佳拿出手絹擦拭了一下額間的汗珠。紅撲撲的臉龐映襯著碧幽幽的湖水。竟有一種伊人在水一方的意境。
時無爭觸景生情，欲把林佳佳攬入懷中，「你看我們多象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呀。」
林佳佳趕緊推開他，「你不要命了，也不看看這個什麼地方。要是讓人看見了，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緊張地瞧瞧周圍，「你千萬不要步劉大炮的後塵呀。」
「劉大炮，誰是劉大炮？」
「在你下放到我們鄉里之前的鄉長。其實這人本質並不壞。只是有些不拘小節。各種場合都不怎麼顧及男女關系。結果被李書記給抓了辮子。兩人當時正斗得水火不相容呢。李書記指使人小題大做。結果好端端的鄉長給玩完了。」
時無爭興趣大增，「哦？還有這種事兒，我還第一次听說，你給說來听听。讓我也好長長見識，也許將來用得著。」
林佳佳氣得臉色煞白，狠狠盯了時無爭一眼，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方解心頭之恨，「你還有完沒完。夠了！你要想听他的臭事兒你自個兒去問他，別在我面前提他，听著就惡心。我勁你別對這些破落事兒太感興趣。不然的話會影響自己升官發財的。要說長官發財，你得學學李書記。那才叫住能。」
時無爭不屑之色溢于言表，狠狠地吐上一口痰，「切，佳佳，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這麼說吧，我要升官財用得著學他？這樣的雕蟲小技，為我所不恥。咱做官是為官一時，造福一方。連這最基礎的都做不到，咱這官就不當了。為了當官連最起碼的禮義廉恥都不要，我相信放在哪個領導手里也不會欣賞的，頂多也就是利用而已。用過了，也就會踹到一邊去。」
林佳佳點點頭，「嗯，這話說得不錯。所以李書記不被人看好，幾乎所有與他搭檔的人都要防著他。但是這種人還是可以步步高升。耍陰謀，他們是老手。」
時無爭傻笑道︰「林佳佳，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倒是不見過這樣的人會步步高升的。」
「誰說不是？」林佳佳笑道︰「這樣的人拿一句話來形容他們最合適，那叫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嗯，是這樣的。對了，用不著為別人的事給費這麼多心思。我想問問你，去省里交通廳後，混得應該不錯吧？有我的面子，再加上你老公的能耐，應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吧？否則就真的浪費了我一番苦心呀。」
林佳佳左右瞧瞧，確定不會被人听去後才說道︰「嗯，這話讓你給說著了。混得還算不錯吧，我今天就為這事來的。俗話說，吃水不忘挖井人。沒有你，不會有我的今天。我來告訴你這些也算是報答你吧。」
時無爭的言語中並沒有林佳佳想象中的那樣興奮和喜悅，似乎還有一絲落寞和悵惘，尤其是深邃烏黑地眼眸中飄過來的一抹晶亮讓林佳佳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你報答我？我說過要你報答嗎？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這樣的回答不僅沒讓林佳佳傷感，反倒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絲絲入扣般地深入她隱藏至深宛若堅冰的心堤，隨即散出陣陣暖意。他嘻嘻笑道︰「不管你索沒索求過。我都會給你報答的。我說得是如果有機會的話。」
時無爭有些不高興，「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呀？我不要報答。」
林佳佳猶豫良久，經過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口來，只是眉目間多了幾許柔媚親昵，「是這樣的，我到省城後，交際自然廣了。加之老頭的關系，接觸更上層的機會也就多了。正是通過老頭，我認識了李幽白。」
「李幽白？誰是李幽白？這麼獨特的名字，讓我自然就聯想到一個人。你說得是不是主管組織人事的省委副書記？李幽白。」時無爭的反應極快，「這麼快就認識了，不錯呀。」
「所以說，老頭的這張招牌還是管用的，外資董事長嘛。認識後，有空閑時間就在一起打打高爾夫什麼的。」
「你也學會高爾夫了？真是快呀。」
「她談不上什麼會與不會。至多也就是濫竽充數吧。實質你去高爾夫球場看看，你就不難發現，濫竽充數的人多著了。很快人掏大把錢去那里，並不是真的要什麼練球技，很快人就是想趁機炫富，顯示一分而已。」
「不至于吧，那可是要花很多錢的。」
「沒什麼不至于的，事實就是這樣。當然這是從我的角度看的。」盯著腳下的魚兒，「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還是說說你吧，前段時間，我們又一起打了一回球。他那技術臭得與我沒有兩樣。可是人家就是自以為是得很，就是喜歡你來夸他。反正夸死人不用你來埋，咱就盡量夸。夸得他飄飄然了。咱手里說話的籌碼也就多了。」
時無爭指點著她，「你得狡猾狡猾的。連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出來。」
林佳佳回敬她一笑，「你可千萬別這樣夸我。這一切還不都是向你學的。你承不承認？」
時無爭嘿嘿笑道︰「好好好，我承認。好，你現在別說那麼多。書歸正傳，說正經事。」
林佳佳搖搖頭，「著急了吧？德行。告訴你個秘密吧，真實他對你影響並不好。你沒有坐上副市長的位置關鍵就是他在中間起了決定作用的。這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時無爭一臉的郁悶，「我又不認識他，更沒有得罪他，他怎麼能這樣呢？」
「這個就是你常說的人言可危呀。懂不？」
「我當然知道人言可危。于仁義和吳大為不就傳播了我不少流言蜚語嗎？不過在市里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倒是這兩人在常委會上還舉手支持了我的。對了，他告訴過你是誰把話帶給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