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星辰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掌立誓言 風寅來告密

作者 ︰ 奔波兒灞大爺

()更新時間︰2012-11-08

東請三仙西請妖,去完丘鳴上龍島。

金鱉蓬萊蒼雲洞,截教殘眾聚南洲。

卻說淵墨一路縱雲,來到南瞻部洲大唐國境,見一脈仙山郁郁蔥蔥、飄飄渺渺。一眼望去,整座山脈,就像是趴著的雲龍,飄渺水霧終日環繞其身,左右各有一河一湖相助,正是那——

陰龍伏蟄大霧掩,山勢柔和葵水連。

這山不是別處地,永州一帶陰邙山。

老仙將身一定,望山思量道︰「七煞兄長曾托付我,好生照料山兒、峰兒。我這些年一直忙于‘白骨幡一事’,倒是把二位賢佷忘了,不當長輩。寶藏之事本該和他們說說,不過此番造化太大,前途險惡,他們又是福薄之人,倒是不好說與他們。也罷,等我取寶回來,再拿仙寶與他同享就是。」思定,大袖一卷,直朝陰陽山行去。

南瞻部洲,大唐陰陽山。

見山先贊——

黑晶白玉兩龍脈,一左一右演乾坤。

大氣磅礡萬山聳,叢林密布藏眾靈。

陽陽山坐分兩儀,兩脈相濟相融。一條十丈河水,將二龍分開,左為太陽,右為太陰。若到水流源頭,見龍首相聚,各吐清泉。泉水化百丈瀑布,從千丈而落,涌泉之處就是太陽峰和太陰峰。

兩者各有一仙府,一喚太陽,二喚太陰,相距不過百來丈。曾是陰陽道君,成道之地。

太陽洞內,百十丈寬闊,四壁黑晶閃耀,光似琉璃。其中家當齊全,四洞區分,分為丹洞、寶洞、經房、養道這四室。

正中是個寬大場地,地面光明如鏡,一列列石凳石案,約有兩百來個,正是昔日群仙,坐論‘屠闡’之地。

諸位正中,見兩仙二童扶案飲酒,你看那兩位大仙——

九陽大仙鷹鉤鼻,束發金簪落銀須。

道衣雲白面凶狠,實則其心大仁義。

太陰真君丹鳳眼,身是男兒貌美人。

乾坤遮掩真仙體,手持如意抱拂塵。

其左右侍奉的童兒,也是道體福面,不提也罷。

卻說二仙正是暢飲歡樂之時,忽見九陽大仙拂衣而起,笑道︰「弟弟,咱家兄長來哩。」太陰如意一收,起身問道︰「哥哥說的是哪位兄長?」大仙把臂笑道︰「隨我看看,不就知道了?」語畢,挽著賢弟直朝洞外迎去。

淵墨來到太陰仙府前,見兩仙二童已在府外等候,含笑禮道︰「兩百來載未見。二位賢弟可好?」二道還禮,太陰笑道︰「好不好,兄長聞聞這身酒氣。」九陽上前把臂,笑道︰「正好,我二人才溫一壺美酒,還未吃兩杯,兄長就來了。今日當要盡興。」隨後,喚起童兒添碗添筷,請老仙入府。

禮畢之後,三仙入座,童子添酒奉茶。

九陽撫須笑道︰「這些年未見,兄長好生寬心啊。」淵墨暢飲三杯美酒,笑道︰「這三杯酒,當我自罰。不是愚兄心狠,乃是造化所逼。」太陰歡喜道︰「哥哥某甚造化?」淵墨笑道︰「不是別的,正是幽魂白骨幡。」

陰陽二仙大喜,同問道︰「哥哥可得到?」淵墨歡笑撫須,說道︰「不然,怎有面目來見二位賢弟?」

九陽斂衣拱手,說道︰「恭喜兄長。曾聞兄長說,那白骨幡被師叔深藏某地。兄長是如何找到的?又在何處尋來。」

淵墨說道︰「恩師信中,暗藏一歇,雲︰五毒遮掩白玉地,千萬惡相藏骨旗。我照其歇連日尋找,終于在我山八百里外,萬壑山找到藏寶之處。愚兄不敢獨享造化,就喚來諸位賢弟同取。後承蒙諸位賢弟相讓,奪得骨幡,知道今日才煉化出關。」

太陰笑做抹淚狀,說道︰「說甚賢弟、賢弟,有了造化,也不知同享。哥啊,我們走吧,墨兄無情哩。」九陽哈哈笑道︰「是了。快走,不與這無情之人吃酒。」

淵墨提袖撫須,笑道︰「愚兄知錯哩,二位賢弟莫走。若是讓諸君長輩知道我‘趕走賢弟,霸佔洞府’怎會饒我?」語畢,三仙二童同聲歡笑。

一壺美酒下月復之後,淵墨笑道︰「那日不過是小造化。今日我有個大造化,要與二位賢弟分享。」九陽問道︰「還有比白骨幡更大的造化?」太陰興起道︰「請兄長說來。」

淵墨斂袖笑道︰「那造化,可比千百個白骨幡。不知二位賢弟是否听過‘天帝寶藏’?!」二仙同道︰「哪個天帝?」淵墨笑道︰「上一量劫,混元大帝也。」

陰陽二仙大喜,恭請兄長說來。老仙聞後,含笑將寶藏之事,以及何時開啟,一一說來。

當他說道‘殺上昆侖’之時,九陽速斷道︰「這寶藏我二人不取了。」二人聞言,面色僵硬,太陰忙道︰「哥哥這是何意?」淵墨也拱手問道︰「賢弟,可是因愚兄話語不周?方才還說共取造化,為何突然反復哩?」

九陽道︰「與你取寶藏,還要賣上性命,這等造化不要也罷。」

淵墨面色不適,太陰勸道︰「哥哥。墨兄不是說哩,到時有諸位長輩兄弟一起,怎怕失了性命?」

九陽拂袖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淵墨眯眼道︰「賢弟是怕昆侖?」九陽冷笑道︰「不錯!我是怕昆侖。不過先師倒是不怕,如今下場如何?你休要禍害我兄弟。」

太陰見二仙怒火皆燃,還未開口勸解,便見淵墨拂衣暴起,指道︰「不當人子!師叔怎收你這等畜類!昔日師叔,持大旗,聚諸長,血煉群畜化陰陽!那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氣勢!死後不過千載,你就忘了大仇,怕了昆侖,你這類畜生,不去也罷!」

太陰聞他辱兄,‘唰地’一聲寒光乍現,指道︰「淵墨老兒,休得侮辱我家哥哥!」

九陽將他向後一扯,前道︰「我是畜類,我是不人。但你師父就好哩?昔日我恩師氣勢沖霄,碎骨演大道,我如何不知?天下誰讓不曉?可是你師父哩?只會躲在後面,做些偷雞模狗之事!」

老仙惱得三尸神跳,猛然大袖卷陰風,一桿丈長白幡隨袖而出。‘ 地!’陷入地面!霎時,幡面變作漆黑,上聞萬道黑氣喊殺,又感千道寒煙刺骨。

淵墨左持大杵,右凝劍指,厲道︰「你在說一次!」

陰陽二仙見他亮出骨幡,法衣同時一抖,位置瞬間交換。腳下頓生黑白二氣,結陰陽雙魚,走兩儀大陣。

隨之,‘嗡嗡’兩聲劍起,九陽玄天劍,太陰千煞劍,一起綻出萬道寒光!道道光絲掃過地面、四壁,劃開無數細痕!

這真是——

手握骨幡含怒火,雙劍陰陽結大陣。

截教沒有虛偽輩,皆是心直果斷人。

九陽劍指老仙,厲道︰「你師父就是偷雞模狗輩!如何?」淵墨雙手猛顫,一股太白金氣從神府涌出,頃刻又回歸其中,說道︰「我問你!你為何辱罵我師,為何辱罵長輩?」

九陽冷笑道︰「為甚?若不是他為得你手中之物。我師父能死?若不是他說甚大義屁話,我師父能以身做陣?」太陰含淚指道︰「不錯!都是他害哩!」

淵墨聞後將骨幡一收,嘆道︰「二位賢弟怪錯人了。」語畢,拂衣欲坐,卻見桌椅諸物已化齏粉。

聞他含笑演妙法,諸物還本原,歸座道︰「請二位賢弟息怒。不瞞你們,我此次出山,以準備殺身成仁!這些年了,我也累哩。」

二兄位置轉換,收了寶劍法力,九陽冷笑道︰「你要死也罷,但莫要拉上我兄弟。」

淵墨斂袖含笑,拿出一葫美酒,倒完三杯後,大口暢飲道︰「賢弟啊。師叔是因我家師尊而死,但師尊,又何嘗不是因師叔而死?」

太陰惱道︰「莫往你師父面皮貼金。他死是為了祖師寶貝,與我師父何干?」淵墨嘆道︰「不錯,我師尊是為了寶貝而死,可是其中因果,你們誰又知曉?可憐吾師含冤啊。」

九陽問他落淚,吃酒道︰「有甚因果?」淵墨落淚不住,哽咽道︰「我這有封書信,可消爾等恨意。」語畢,從袖中取出一片三尺白布,顫抖著遞給他。

九陽展血書,即見真情。逐行細觀之後,眼淚頓生,哽咽不住,隨之傳給弟弟。太陰斂袖接過,見其上書血字,曰︰

吾徒莫哭。汝見此信,速開大陣躲避,以防昆畜殘害。听令,專心修煉大道,莫問是非。有歇贈汝︰五毒遮掩白玉地,千萬惡相藏骨旗。你若悟不出便罷,若是悟出,就持寶貝,上昆畜山上搖他一搖。嗚呼,陰陽賢弟,汝之叮囑愚兄已做,這便尋你!

嗚呼,可憐是——

苦兄謹記義弟言,留住血肉埋骨幡。

完成心願成大道,爆開元神戰金仙!

陰陽二仙聞信痛哭,淵墨抹淚道︰「好賢弟。現在可知吾師,為何而死?」九陽、太陰同時拜禮,泣道︰「師伯大義,我等不當人子。」

淵墨含淚扶起二人,促膝道︰「莫哭。既然說了,那愚兄就一並道出。恩師與師叔行道前,曾有密談。我曾在外偷听,你們可知師叔說甚?」

九陽道︰「我師說甚?」

淵墨忍淚道︰「

師叔說︰‘兄長,我等此去凶多吉少。你怕嗎?’

我師說︰‘呵呵,曾經諸位祖師,設萬仙、擺黃河、迎四聖,都怕過?’

師叔說︰‘愚弟怕。’

我師說︰‘賢弟怕甚?’

師叔說︰‘不能與兄長共走黃泉。’又道︰‘兄長請應我一事。’

我師笑道︰‘何事?’

師叔道︰‘祖師諸多寶貝都被狗畜霸佔,這次若是除不掉他們,也要請回寶貝。你我兄弟殺上山後,力取寶貝,兄長得寶,愚弟拼死掩護。愚弟得寶,請兄長盡力而為!不論如何,必要給晚輩奪來一件寶貝,鎮壓吾道氣數!’」

說道這里,淵墨痛飲美酒,接道︰「後聞恩師與師叔擊掌三次,各自起誓。」

陰陽二兄聞言又是哽咽,九陽仰面呼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恩師,徒兒不孝啊!師伯,佷兒不人啊!」

淵墨把臂道︰「賢弟止悲。俗語有雲︰不知者不怪。先前你們不知因果,自然如此。呵呵,說來賢弟剛才,威風的很哩。」

太陰聞他趣聲,笑道︰「還不是兄長唬哩。」隨後拱手禮道︰「謹遵兄長之命。」九陽聞後,也是一拜。

淵墨還上一禮,扶起二人道︰「好賢弟。昔日師叔與恩師‘三掌留氣數’,今日我也效仿師叔,與二位賢弟說個事。」

九陽拱手道︰「請兄長直言。」淵墨撫須點頭,說道︰「我方才說,殺身成仁是真哩。我欲……」

二兄同道︰「不可!」九陽速道︰「兄長說甚傻話?今日你我兄弟剛解開因果,你便一心求死,是為何意?」淵墨道︰「二位賢弟莫急,且容愚兄說完。」語畢,拂衣而起,笑道︰「不瞞賢弟,愚兄元壽將盡也。」

太陰上下打量,說道︰「兄長一身道法比玄仙,怎會如此?」淵墨笑道︰「我從八十年前,就開始強修太白解虛無了。不然怎來的這般法力?」

九陽哽咽道︰「太白解虛元神化,一身法比大羅天。兄長這是,為甚啊!!!」

淵墨撫須大笑,興起道︰「賢弟所言甚是!我資質有限,與大道無緣,再往上,已經走不動哩。與其原地等死,不如登頂看看,也讓諸畜瞧瞧,吾道玄法!」

隨之,斂袖指道︰「我欲和二位賢弟立個誓,若是尋寶之時,遇見東皇鐘,我竭力取寶,你們得到至寶速走,莫管他人生死。到時白骨幡,會助你們逃離凶地。賢弟可敢應下?」

太陰斂袖起身,說道︰「有何不敢?哥哥拼上一身性命,我太陰也該賭上元神!」九陽目綻精光,提掌道︰「兄長,立誓吧。」

啪啪啪,三兄大笑擊掌,當真是——

效仿先師行大道,吾心豪氣沖雲霄。

不懼生死奪氣數,大勇大義開胸膛!

一番起誓,促膝把酒,三兄笑說生死事。

正是這時,聞洞外有人呼喚,聞他道︰「九陽哥哥在家否?風寅前來拜見。」三人含笑對目,九陽道︰「歸玄,你們去將道友請來。」二童領命,歡喜去迎。

待風寅走入堂中後,九陽、太陰同時暴起,結陣厲道︰「哥哥,這廝不是風寅!他乃昆侖狗畜,妙光是也!」

淵墨聞言法衣一震,霎時,幽冥白骨幡隨手展開,搖幡便打!只聞千道寒煙、萬道黑氣,傾巢朝妙光呼嘯而去。

風寅怎想這般下場,大呼道︰「兄長誤會,妙光法身已被我得!!!」急呼之時,神府法力盡出!洞口岩石,統統被黑白二氣震為齏粉,霎時轉換為神雷光罩,竭力護住周身不壞。

他想不壞就不壞?在他急呼之前,那陰陽萬劍光,千萬黑煙氣,已席卷到他面前!

頃刻之間,陰陽雷罩便被劍氣絞碎七成,寒煙黑氣更是將他裹如粽子!百道黑氣順著裂縫,直涌他元神之中,風寅只聞滔天喊殺之聲,就昏倒在地。

淵墨聞他倒地之前那聲呼喊,連忙收了萬魂,提步上前。太陰扯道︰「哥哥小心!昆畜偽人,詭計多端。」淵墨把臂道︰「我看他真是風寅賢弟。不然他怎敢一人前來?」九陽聞言點頭。

見淵墨將他扶起之後,念動咒語,在其天庭一點,就見一縷黑氣便被引出,歸入骨幡之中。

風寅魂醒之後,看著三人駭道︰「三位哥哥唬殺我也。」語畢,起身唱喏。

禮畢之後,九陽問道︰「賢弟何時奪得肉身?」風寅定神道︰「正是八十余載前。」隨之不敢隱瞞,將如何奪得妙光法身之事,細細說與他們。

風寅聚元神、煉魔寶之事,他們本來就知曉,對其甚是厭煩,今日又聞他‘因劫’混入昆侖,更是不喜。

淵墨道︰「賢弟既然入了昆侖,不在秘境好好修煉。來此何事啊?」風寅听出話中不喜,把臂道︰「兄長恕罪。我此番也是無奈之舉。不過,我有個天大造化獻上,保管將功贖罪。」

太陰笑道︰「你可是將斬仙飛刀、化血刀、杏黃旗偷來了?」風寅眯眼道︰「那些算甚!我說的造化,可比他大十倍哩!」

淵墨心動,問道︰「是何造化?」風寅得意道︰「正是天帝寶藏!」語畢,笑眯眯的看著三人。

三人聞言皆是一愣,淵墨厲道︰「你從何處听來!可是昆畜口中?」風寅道︰「正是,我這具肉身師兄,就是現在昆侖掌教!」

九陽問道︰「他們準備如何?」風寅左右道︰「群畜整日操練陣法,並請動上一代殘存老狗出關。」

太陰呵呵冷笑,對老仙道︰「哥哥,看來那寶貝不好取哩。」淵墨笑道︰「是了,還需從長計較。不過,好在有風寅賢弟在,等諸長兄弟來後,我們好好商計商計,思個兩全之策!」

風寅暗自揣摩,試探道︰「難道三位哥哥,已知寶藏之事?」

淵墨拉著他坐下,笑道︰「不錯!我今日前來,正是邀請二位賢弟,商談取寶之事。並且,已經叫六角他們,去三仙、九龍、蓬萊等諸山仙府,請諸君長輩,共商奪寶一事。」

風寅眼珠一轉,大喜道︰「我當諸位哥哥都不知哩!如此甚好,我們可里應外合,一取寶藏,二殺諸畜!」

三仙聞言點頭,又請風寅細將昆侖如何應對,細細說出。

正是那——

昆侖造化日見低,怎想其中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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