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3
「你在做什麼?」
山谷之中,柴清雲望著一邊楊延昭用巴掌大的綠色小瓶子在右腿上來回滾動,不禁好奇的問著。
「活動活動,疏通斷腿上的血脈,說不定能早點恢復。」
楊延昭笑著回到,將手中的玉虛收進懷中,這也是他無意中發現的,這恩師送的道家寶物玉虛竟然能發出絲絲暖意,恰好能溫潤他的傷勢。
或許能讓右腿早日康復,當然,這件事是不能與柴清雲說道的。
「那祝英台真的嫁給馬文才了?」
柴清雲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起來,昨夜听到祝英台上了花轎,她便一夜輾轉反側,沒有睡好。
「郡主,民以食為天,眼下我饑腸轆轆,哪里還能記得這些男女情事?」
說罷,無力的躺在地上,見他這般,柴清雲白了一眼,但還是起身去尋吃的了,畢竟此刻楊延昭腿傷未好,而她的傷已經差不多痊愈了。
柴清雲離去後,楊延昭從身邊拿出一根木枝並從身下抽出一把墊著的干草,便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
好一會,細細的煙升起,而柴清雲也提著只兔子走了回來。
「今天你有口福了,竟然看到只野兔。」
「口福是有了,這幾天烤魚也是吃膩了,只是郡主你怎麼也不將它收拾干淨了?」
「我不會……」
柴清雲說得一本正經,楊延昭只有無奈的笑著接過野兔,往小溪邊移去。
又是搗騰了好一會,在火上烤著的野兔開始泛起了金黃,油脂往下滴著,使得火苗猛的竄了起來。
看著楊延昭的大口咀嚼,柴清雲很難相信眼前他竟然是名揚士林之人,哪里有讀書人的斯文。
腦中暗想著,鼻中香氣傳來,看著手中被楊延昭抹上野果醬汁的兔腿,不由得再次輕輕咬了一口,頓時香女敕縈繞在舌尖,還有些酸甜。
「現在可以說說祝英台與梁山伯的故事了麼?」
吃完東西,稍做了收拾,柴清雲不禁又出聲問道,楊延昭也吃飽了,遂繼續開口講道「話說祝英台答應了那馬文才的婚事……」
山谷的日子只有以日出日落而定,雖是無聊的很,到時間也是過得極快,轉眼又是五日過去了。
「喏,這是你要的麼?」
將一根拳頭粗的樹枝丟給楊延昭,柴清雲不知道對方要作何,只是這兩日他用自己防身的防身匕首一直在弄著樹木樁子,就連野兔都提不起之前的興趣。
「呵,終于做出來了!」
在暮色即將籠罩山谷之時,楊延昭舉起手中的木棍,臉上滿是笑意。
問聲望來得柴清雲還有所不解時,便見楊延昭將手中的木棍放在了右臂下,原地站了起來,還走了好幾圈。
原來他是做了只拐杖。
「汴梁城中並多少無深澗裂谷,相國寺這後山也算是為數不多的,攀爬我這腿是沒看來是沒指望了,而且即便我們爬了上去,那襲擊你的佛宗之人便在相國寺中,說不定會來個守株待兔。」
「什麼?你說他是佛宗的人?這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楊延昭無賴的笑了笑,「我有我的門道,郡主你就不要多問了,問了,楊璟也不會說的。
今夜你我早點休息,這幾天,郡主你摘得野果也夠我們吃上幾天,明日便沿著山谷尋找出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是不要待的太久才是。」
說著,也不管柴清雲盯著的目光倒頭就睡了,也許是真的累了,沒多久,輕微的鼾聲便響了起來。
「他竟然知道佛宗……」
看著已經入睡的楊延昭,柴清雲低聲道了一句,對于佛宗,她也只是有所听聞,甚至連見都未曾見過,他又是怎麼認出的?
腦中又不禁想起這些日子的相處,那些奇特的舉動與言語,柴清雲只覺得越發的看不清這個外表風雅,卻又很是討人厭的無賴之徒。
明天終于要離開這里了,只是為何心中會有些不舍?
「蕭大哥,有沒有我兄長的消息?」
天色還是灰蒙蒙,朝陽半隱,陰霾也未去,蕭慕春等人剛進院子,何鈺便沖了出來。
雙目通紅的蕭慕春看著臉色憔悴的何鈺以及他身後听到動響而出來的羅氏女等人,許久,無力的搖了搖頭。
「六哥……」
八妹突然哽咽起來,隨後用袖口胡亂的擦了臉,拔腿便要往外走去。
「魚兒你已經多日未休息了,就不要出去了……」
羅氏女忙拉住了她,楊延昭失蹤的這些日子,所有人都是竭力尋找,只是不知為何,始終半點消息都沒有。
「羅姑娘,八小姐,我等再出去尋找,一有消息立馬來通報。」
說著,剛回來還沒有歇息的蕭慕春立馬帶著毒蠍成員往著院外走去。
「我也讓手下的伙計去打探消息。」
蕭慕春剛走,何鈺也坐不住了,甩著袖子往外。
看著他們離去,羅氏女的眼圈紅了起來,排風與八妹更是抽泣起來。
屋中,張謙滿臉的焦急與擔憂,「光弼兄,秉陽兄,元沛兄眼看著後日便要春闈了,延昭兄到底是去了哪里?」
跟韓國華三人相比,張謙認識楊延昭較早,也清楚的明白春闈對他同樣的至關重要。
「秋白兄,我等也尋了多日,甚至是與汴梁舉子打听了,只是……」
溫仲舒說到這嘆了口氣,而其余之人也隨他一起沉默了。
又過了兩日,汴梁因為春闈在即而變得異常熱鬧,小院中張謙正拍著桌子,臉上有著從未見過的怒氣.
「延昭兄此刻生死未卜,張秋白豈參加科舉,秉陽兄,元沛兄,光弼兄你們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
「秋白兄……」
溫仲舒還欲說什麼,但是張了嘴卻說不出來,而在這時,木門應聲而起,羅氏女垂淚的站在屋外,」張大哥,你對六郎的情誼奴家心領了,只是這春闈,萬萬不能因此放棄,否則即便是六郎,他也不會同意的.」
「羅姑娘,延昭兄待我與手足,張秋白即便去參加春闈,也沒了作答之心,去了自是無用,倒不如不去.」
張謙如此果決,羅氏女也不知該怎麼說,這時屋外卻響起讓人熟悉的聲音,」當然要去,秋白你不去,我這狀元做的不是有些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