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1
听到這道別的聲音,楊延昭心中猛然一驚,急忙的往外趕去,卻早已經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心中有些失落,但他也是明白像風塵子這般的高人,生性淡然,怎會一世留守于這興化城間?
因釋空與風塵子的出現,閩地有佛道二家的氣息一事,周亮等人也自然也是無需追問了。
將他們安置在府中略顯清閑的時屋子,那三千鐵甲衛楊延昭倒是沒瞧見,便由林願領著進了城中營地暫作歇息。
接著,周亮三人拜見了柴清雲,對于她這私自出來的郡主,趙光義竟無責備之詞,倒是讓柴清雲松了口氣,這也使得楊延昭有些看不明白,難道是默許了二人之間的事情?
晚膳,幾人並未與楊延昭等一道,這樣也省得羅氏等人有所不適。膳後,郭淮與楊延昭說了他和徐少陽的打算,朝廷的高手來了,他二人便蟄伏在府中,並囑咐楊延昭多加小心。
這番話倒也合楊延昭得心思,與郭淮又是說了幾句,卻看到周亮三人迎面走來。
「楊大人,我等領皇命而來,理當盡忠盡責,所以前來與楊大人商議著,明日便開始著手剿殺邪教亂黨如何?」
聞言,楊延昭自然是大喜,忙吩咐著人將林願等人請來,畢竟閩南他也是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需請教林願這當地人。
很快,受命趕來的林願等人進了書房,燈影之下,看著身前的楊延昭等人,眉頭緊鎖,許久才出聲應道,「大人,邪教巫士在閩地已盛行多年,早已是根深蒂固,如今要將其掃除,下官覺得還是出手當迅速,最好能是福建路的八城同時出擊,以雷霆之擊剿而滅之。
並與廣南東路,江南路,兩浙路想協作,派兵把守著于福建路交接之處,若是有邪教亂黨暗中潛至,立刻將其緝拿,斬草除根,不留後患才是。」
要剿滅邪教,確實如此,應當疾風除塵沙,立在一舉清除。
楊延昭點著頭,望向身旁的周亮,「周將軍,林巡檢所說正是本官心中的意思,閩南本就山多叢密,若是躲藏于山林之間,或者是暗中潛逃至周邊路府,我等很難將其一網打盡。」
周亮眼中閃過精光之色,指著桌上的簡易地圖道,「周邊路府倒是無需擔心,朝廷的文書想來已經到達了,各路的安撫使必定會在交接的州府加強防備。
至于閩南叢林遍地,確實是個難題,但只要時機抓的精準,由八大供奉一同出手,即使有殘黨落網,也難成大氣候,日後只需楊大人稍加行事,也便無了後患。」
眼下也只有這樣了,借著朝廷之手,重創邪派,剩下落網余黨,還是要費些心力,徐徐而圖之。
到時候,靠得便是民智頓開,而這些,自然是成了他楊延昭身上的重擔。頓時壓抑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上了心頭,而他能做的,便是抗下這無人可說道的壓抑。
又是商討了些事宜,楊延昭看出了周亮三人眉宇間的疲倦,遂出聲道,「那便如此,幾位將軍暫且歇息數日,待本官派人模清邪教亂黨據點之後,再一舉滅之。」
「善,那便有勞楊大人了,我等連夜趕路,確實有些疲乏,先行歇息去了。」
書房中,燈仍在孤寂的燃著,林願立在一側,有些不甚明白,為何近日楊延昭的臉上總是有著解不開的抑郁,難道是掛記眼下的福建時局麼?
良久,見楊延昭還未動靜,林願不由得上前輕聲道,「大人,夜已深了,還需早點歇下,免得傷了身子。」
聞言,後者深嘆了口氣,「林將軍,你對著此朝廷派兵剿滅邪教可有幾分把握?」
林願面色顯然愣住了,繼而正色道,「大人,若說實話,肅清邪教短期之內著實難以達到,不過憑著那三千鐵甲衛和朝庭派來的高手,重創那些妖言惑眾的邪士還是能夠辦到的。」
揉了揉頭,楊延昭揮了揮手,示意林願退去,自己則是用右手托著額頭,在搖曳的燈火下又陷入了沉思。
天微亮之時,林願再次被召進了知州府,看到楊延昭時,只見他雙目紅腫,顯然通夜未眠。
走上前,正欲行禮,卻被攙扶了起來,「林將軍,本官有一事需要你去辦!」
「大人盡管吩咐。」
接下來的幾日,福建路的八個城池中大街小巷中,皆是貼滿了白紙黑字的告示,其中書列著閩地巫教七門八宗的種種罪行,大街之上,甚至有人在圍著告示抱頭痛哭,遇人前來,便悲切異常的指著告示上的某一巫教,咬牙切齒的說著其所做歹毒之事。
並且城中守備森嚴,但凡巫教之人出現,立刻便捉拿,膽敢抵抗者,就地格殺勿論。
一時間,倒也是人心惶惶,即便多年來,一直信奉著某些教派大仙之流,但在這情形下,百姓們也不得不對巫教中人避而遠之。
而這,便是楊延昭冥思苦想所得之法,邪教是怎樣取得傳散之本?其中最為主要的是對百姓的洗了腦子,眼下,他要做的,便是用強大的輿論,徹底擊碎邪教所立下的盲目信從。
三日後,城南亂山之中,楊延昭一身簡易的甲冑,手中提著點鋼槍,身前盡是殘枝斷葉,以及數不盡的尸首。
合歡派,閩南邪派七門八宗中較為有名的一支,男女雙修,卻以歡喜佛來為借口,掩飾了**之象,更是麻痹了愚昧的世人。
如今,在這雷霆一擊中被徹底的連根拔除,借此,楊延昭也算是見識了鐵甲衛的強悍戰力。
身披黑色重甲,竟能奔跑如飛,手中一柄長槍,揮刺殘影如雲,這等戰力,已經不下于毒蠍,遠勝于他所見到的任何營旅。
也難怪周亮有著力剿邪教的信心,這樣的士卒,配上八大供奉,能逃月兌的又能有幾人,頃刻間,楊延昭之前的擔憂散去了大半。
清掃了合歡派窩藏之地,自然發現大批的珠寶銀錢,那八位供奉擊斃了合歡派高手便自行離去了,而周亮三人似乎也不將此放在心上,楊延昭看了幾眼,只覺得眼饞的很,但卻知道想貪墨下來,著實不可能的。
因為,這些得用來向朝廷表忠心,當然,其中的一些好物件,是可以留下來的,比如,他此刻手中拿著的一柄三尺銅鞘長劍,劍鞘鏤空鐫刻著牡丹朝雲,並瓖嵌著金銀雙絲,劍柄上,裹著幾顆細小寶石,竟成北斗七星之象,整把劍看上去便不屬凡品。
楊延昭撫模了下劍鞘,只覺得入手一陣寒意,彈指推動機簧,「嗆」的一聲,長劍彈出半尺如秋水般澄碧的劍刃。
劍鋒上閃著寒光,頓時覺得面頰上汗毛欲摧!
這絕對是把驚世好劍,見到它,楊延昭哪里能錯過?
剛好柴清雲沒有兵器,這把劍送給她也較為適合,如此一來,暗器繡花針也能留作保命用,想到這,怎還會有所遲疑,當即將此劍收入囊中。
稍後,又是看了看,給羅氏女等人皆挑了幾件,否則厚此薄彼,難免引來內院不和。
回到興化城,借花獻佛,將剿獲的東西送予開來,即便是毒蠍也是得了些,因而眾人人皆歡喜的很。
當然,對于周亮三人,楊延昭也挑了點像樣的東西送了過去,鐵甲衛自是不能落下的賞了銀錢。
用意外之財拉攏人心,何樂而不為?
接下來的幾日,大軍繼續橫掃,一連滅去了血蓮教,羅散門等數個邪教,事情順利的讓楊延昭心安了不少,而清掃之後自是又賺了好些寶物。
「周將軍,連日來奔波突襲,鐵甲衛可還承受的住?」
屋中,周亮走進來,楊延昭放下手中正看著的整理剿滅所得財物的賬簿,將這兩天擔憂的事情問了出來。
「楊大人,下官正是為此事而來,連番惡戰,縱使鐵甲衛驍勇善戰,也難以承受此耗損。」
數日奔襲,也著實難為鐵甲衛了,想著,楊延昭忙道,「既是如此,還是需要休整一番才是,那些邪教或許是被驚嚇到了,皆是收斂了行蹤,再找到下一個窩藏之處,尚且也需要些時日。」
「多謝楊大人,不過下官听說進來有巫教同黨在縣府之中生事,大人還需多加戒備才是。」
周亮所說,也確有此事,好在楊延昭命令個州府將弓弩之物全都搬了出來,所以暫且並未生出大亂子。
只是對方提及,總是一番好意,遂笑著謝道,「多謝周將軍指點,稍後我便傳令下去,讓個州府加強盤查,定不然宵小使出陰謀詭計來。」
待周亮退去後,楊延昭正往著後院走去,卻突然一道陰風襲來,當下心中大呼不好,急忙的閃避到一側。
幾個身著兵丁衣甲的刺客見一擊落空,又緊追不舍的殺了過去,刀勢所夾之風帶著濃郁的陰煞之氣,逼的楊延昭連眼楮都難以睜開。
後院中,郭淮低呼了一句,便要起身,卻被旁邊的徐少陽給拉住,「合德師弟,稍安勿躁。」
待他話音落下之後,幾道龐大的氣勢憑空而生,只壓那幾名刺客而去,「孽畜,難道真欺我大宋無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