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1
于是,本來已經完全壓制住鳳凰組合的蕭恩與魚長機,優勢完全喪失殆盡。蕭恩尋了個破綻將一名黑衣殺手削翻在地,不料被另外兩位黑衣殺手逼住了退路,百忙之中反而被鳳凰趁虛而入,一劍刺中了肋部,雖不致命,不過卻也影響不小。
魚長機再也無法顧及同伴,自身也被三名黑衣殺手圍攻,只能勉強游走于對方刀口之下。這方面的情形,一時險象環生。
于是,本來勢均力敵,不分上下的阿南與流氓,突然被兩名黑衣殺手殺入戰團,一下破壞了當前的平衡。流氓方自一愣,正要瞪眼,但那兩名黑衣殺手根本不在意他有何意見,刀光頻閃,趁阿南費力格擋開流氓的大刀之際,有一刀閃電般抹向了阿南的脖子。
眼看就要人頭落地,危機之下的阿南突然跪倒,險之又險地在敵方三把刀之下滑了出去,不過卻被一名黑衣殺手的直刀堪堪從肩膀上削過,一下皮肉翻飛,血如泉涌。流氓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想著有便宜可佔,索性與黑衣殺手們一起追砍阿南。這方面的情形,粗看也似普通街頭上的一場械斗,渾似幾個打手在追砍一位落單的「黑道大哥」。
于是,極品方面也倍感壓力。極品與哲別兩人,一個法系一個是遠程打擊,都是近戰弱勢的職業。盡管極品快速地施展了幾個土系魔法延緩對方進攻的速度,但是很快他就發現,敵方的整體推進速度並沒有很明顯的減慢,盡管哲別也射倒了一兩個,但更多的人已經逼近。
更重要的是,哲別對他說了一句話︰「我的箭矢射完了。」兩筒箭矢全部打光,今晚哲別究竟殺傷了多少敵人,連他自己也很難統計,不過想來這位莫比亞叢林第一獵手,絕對不會讓敵人少吃苦頭。
「撤回屋子里去。」極品果斷作出了決定。
與此同時,大家听到屋子里發出了三長兩短的哨聲。這是春水與大家事先約定的退守信號,看來,針對敵方這股生力軍的加入,他也作出了與極品同樣的決定。
防御方面的眾人,在拼死退入屋內之後,大家都佔據了有利位置,依托一些依照事先布置好的防御措施,進行了最後的死守。
而進攻方,攻到了這片建築群之前,他們再次發現,屋子都非常的堅固,而且建築群之外已經布下了「風元素結界」,在沒有用火系魔法摧毀結界之前,他們無法施展必要的土系魔法去摧毀和破壞這片建築。
屋里的某個角落里,大家很意外地看見春水正蹲在坐在靠椅上的子韻身前,正用一條布條幫她在做些簡單的包扎,盡管子韻的傷勢很輕微,對行動影響也極小。
而從春水身上的長衫上的某些痕跡可以看出,那布條是從他長衫上扯下來的。「應該沒事了。」春水像安慰小孩一樣說道,並不理會大家有些怪異的目光。
子韻朝春水嘟了嘟嘴,又輕輕扭動了下腳腕,除了輕微的疼痛之外似乎不礙事,她立刻松了口氣,提刀站了起來。
「少爺,來的是‘權杖’某部。」灰衣說道。
「哦,原來是他們來問候您這位老上司來了。」春水微微一笑,道。
他顯得一點也不緊張,都被跟烏龜一樣堵在洞里了,還這樣若無其事,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憑持,莫非一點也不把我們這些人當回事;又或破罐破摔,拉咱們給他陪葬?子韻心里嘀咕著,又開始有點惱火。
可春水,自然有春水的想法。想法不少,而且每一個階段的主流想法都有些差異。
在「七家滅門」案傳遍各地,赫連春水被四處追捕、通緝之初,他的想法很堅定,那就是要陪蟄伏好好玩一把。雖然背負著惡臭的名聲,但是他真的毫不在意。既然大家都是抱著相近似的目的,那就看看到底最後是誰在利用誰。
即便最後失敗了,春水也可以親自帶領「逆旅」,潛入地下,暗中與蟄伏這個組織作對,將它的皮一層層剝下來,公布在世人的面前,引起大家的警惕。畢竟現在地方上基本控制在各既得利益者手上,他們是不允許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出現蟄伏這樣的寄生蟲的。
而明面上,春水也可以扶持一個傀儡勢力,作為日後自己在爭霸天下這個舞台上的代言人。或者有可能的話,干脆與某地方諸侯合作,謀取自己應得的利益。
這個時候,很久以前在春水身上也種下了一顆種子的血族「伯爵大人」,聯系上了春水。希望他能了解到「如何解開血族、狼族詛咒」,而暴龍之弓可以讓春水保留,血族並未打算將它獨自佔有。
伯爵大人指出,他將派出血族的得力干將,與春水頗有緣分的芸作為春水的僕人,協助他。伯爵大人之所以如此慷慨,對春水會對血族保持善意具有如此信心,想必是和當年在他身上種下了顆「種子」有關系。
另外一方面,因為暴龍之弓上還有一個秘密,要解開血族與狼族的這個詛咒,恢復血族的初擁、狼人的饋贈,關鍵也在暴龍之弓隱藏的秘密上。血族相信掌握了暴龍之弓的春水不會去和狼人合作,反過來對血族不利。所以當前,伯爵大人感興趣的只有解除詛咒一事,這可是關系到血族百年、甚至是千年興旺大計的事。
還有一點原因可以想到,血族如今雖死而未僵,但還是不適合擺上台面,成為眾矢之的,讓狼族有機可乘。
到了布局翠雲樓,大山殲敵戰之後。春水偶爾會捫心自問,自己這麼做,初期跟著自己在這條道路上打拼的兄弟們,以及類似于王憐花、石搏勒等給自己施以援手的朋友們,在這場較量很可能會讓他們受到難以避免的傷害,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這些人,可是危難之時,跟自己最親近的人啊。
到了最後轉戰尼斯威爾道,春水按照事先布置的方案,將部下逐步打散,明里是有很多人叛逃,暗處是這些人都通過固定的聯系方式,走固定的渠道,在這座精心準備的院子里集結。
而春水則帶人且戰且退,有意配合蟄伏方面,營造出一幅在四面圍剿中節節敗退,形勢一日不如一日的模樣,最後被「困」大宅院,作出困獸猶斗、死戰到底的姿態。
是的,這不是真正的被困,因為事先大宅院中央,也就是目前春水等人的指揮中樞所在有密道,可以在最後關頭轉移。但這些情況,春水事先並不打算對子韻、極品等人開誠布公。
可是目前「逆旅」已經出現了不少的傷亡,而且敵人攻勢越來越猛烈,一波接著一波。直至如今,灰衣人昔日領導的「權杖」一部已經登場亮相,大有舉全功于一役的姿態。而雙方想要的,依舊沒有出現。
難道是計算有誤?要知道,蟄伏可以錯,春水卻不能錯,往後每堅持一秒,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隨著防守方全部撤入建築群,屋外突然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原來參與進攻的雇佣兵、賞金獵人們,還是後期生力軍「權杖」的黑衣殺手們,一時間仿佛全部消失了一樣,完全沒了動靜。
屋外雨瀟瀟,屋外夜沉沉,屋外靜悄悄。但屋內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大戰之前的寧靜,一旦爆發,雙方必是傾盡全力,慘烈無比,絕無半點猶豫。
屋外的進攻方一定是在準備,進行必要的調整與布置。而屋內的防守方,則在全神貫注,等待著對方的雷霆一擊。
是不是應該馬上撤離?……還是要再等等?春水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