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爾城氣候濕潤溫和,環境優美,自然資源豐富,歷來是閑人雅士游玩、投機商人尋寶、武士游俠探險的好去處。
法金山脈是帝國幾大山系中的王者,長度和高度均排行第一,和黑山山脈連貫一氣,橫著幾乎貫穿了半個中土大陸。在帝國地理書籍里,稱得上是最具浪漫主義情懷的描述是這樣的︰此山為古老的褶皺山脈,東起波彌道中部,西止于無盡荒野,橫貫波彌、流光、卡莎加三道,有法森、烏鴉嶺、九別峰、戈士、塔山等高峰,冰川分布廣泛。
最高峰也就是山脈在里爾城戛然而止的地方,叫做龍峰,目不可測,高不能攀,乃中土第一高峰。
而最為人所詬病的便是那一句「西止于無盡荒野」。于是乎,和第一高峰的由來相同,由于不知道有多長,便被尊奉為第一長山脈。
實際上,歷代統治者為了維持社會統治,也並不僅僅是在政治上經濟上有所作為就可以了,它還需要在科技、文化、地理等諸多方面有所建樹。不管怎麼樣,歷史在前進,跟不上歷史車輪的統治必將被淘汰,從而新的秩序開始建立。而在這條山脈上,多多少少體現了這個道理。
比如說,今天,新的王朝成立了,一系列制度開始被建立,這部國家機器從今天開始啟動了。
第二天,我們的帝國地質考察隊隊長從國庫領了資金回來,在那富麗堂皇的書房里開始規劃上崗以來的第一次任務。當然,首先他需要最優秀的考察人員和隨行人員。
第三天,他就帶領一支龐大的隊伍出發了,帶著探測工具、生存設備——都是整個帝國最先進的工具,是集歷代人類、jing靈、矮人等各種族的智慧之光。
核心研究人員有——帝國第一鳥類學家,帝國第一昆蟲類學家,帝國第一爬行類動物研究專家,帝國第一植物遺傳學家,帝國第一植物地理學家,帝國第一化石專家,帝國第一氣象學家,帝國第一山脈研究專家,帝國第一洞穴類專家(這是以帝國的名義從矮人族那里聘請來的據說是整個矮人族里最偉大的洞穴專家,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成是整個中土大陸最杰出的洞穴專家也毋庸置疑),帝國第一岩石學家、帝國第一野外生存家。
另外,深入大山叢林可是一項非常危險的舉動,所以他雇佣了帝國最強大的弓箭手、武士、魔法師、祭祀,有人類的也有蠻人的,當然還有一大群的苦力,幫忙抗運工具和物資。
最後他沒有忘記頂頂重要的人——吟游詩人,他帶去了三個吟游詩人,因為死亡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他的光輝事跡需要被傳頌,被歷史記載。
就這樣,帝國最先進最強大的一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任務非常艱巨,就是填補歷史空白,確認法金山脈的最西邊到底是怎樣一個所在。是不是正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是龍的尾巴,匍匐在一片金燦燦的沙漠里。
在詩歌中,人們喜歡把法金山脈叫做龍山,不管是那匍匐著的身軀,昂首的龍頭,都栩栩如生地被刻畫著、描寫著。那龍峰的淵源,怕就是來源于此。它面朝didu,如龍頭拱珠,捍衛著帝國的權力中心。
在歷史課上,老師最喜揀拿這些來講,說到河山如何壯麗,帝國如何偉大繁榮之時,免不了面紅耳赤激情澎湃地鞭笞一番,爾等莘莘學子,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大有作為,為帝國之昌盛做出貢獻。
同學們被這盛情所感染,無不自我陶醉一陣,也有默念老師的豪言壯語的。子韻把手中的書翻過來倒過去,對著那圖看了半天,嘟著嘴,暗暗想到前幾天去抓蛇的事情,而眼前這山脈,不更像是條蛇麼,那又尖又高的山峰,就是個翹起來的蛇尾巴。
我們不知道那地址考察隊後來怎麼了,反正官方書籍上對于法金山脈的描述一直沒有進展。我們可以猜想,他們出發不久就起了內亂,畢竟,這麼天南地北組成的一群人,很難做到團結一致。或者他們在原始山林里都叫魔獸給吃掉了。又或者他們真的千辛萬苦到達了彼岸,然後故事的結局有兩種可能xing,一種是他們來到了一個更加美好的國度,于是集體決定留下來,另一種是等他們又千辛萬苦的回來後發現已經改朝換代了,那麼誰還會笨到自己去把脖子伸到刀下呢。
這就是生活罷!有時候為了崇高的理想也好,或是僅僅為了活著也好,結局往往不重要,過程卻是實實在在的。如此,理想和追求就變得不重要而遙遠起來。
好了,且不管這綿延不知多少千里的法金山脈像蛇還是像龍。如果說「龍頭」拱衛著didu,那麼和didu只有一峰相隔的里爾城,便是這麼一個所在。
在地圖上,里爾城和didu是那麼的近,仿佛一個跨步,就可以過去,而實際上,從里爾城到didu要花掉好個把月的時間。依著地勢迂回而行,經過契商城,進入兩湖道,再一路往西進入didu,這條路比起直接往西走進入濟州城,再到法金山脈南麓,走小徑翻過好幾道山嶺才能來到位于didu西北方向的偏遠地帶來說,更好走些,沿路還有驛站可供休息換乘,相比之下,也會更快更安全地到達。
在山體的遮擋下,北方的寒流減弱了勢頭,從高空緩緩涌向南方。里爾城變成了一個四季不那麼分明的城市。濕潤、溫暖,植物茂盛,氣候宜人。
可是今年的冬天卻異常的寒冷。那些四季常綠的花木都被凍得死了大半,看來是平ri里嬌生慣養所致,突然天寒地凍起來,也都一時無所適從。
這是一個圓形的人工湖,湖面結了冰,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長腳白鳥在冰上慢步,悠然自得。
一條長長的亭廊依著湖邊蜿蜒,廊間擺放著一個個空的大水缸。這些水缸,按照慣例都是擺放在室內種養睡蓮的。今年天氣太寒,也都搬了出來。長廊內側,是一排廂房,算不上華麗,但古樸有韻味。原木做的窗欞和門,並未上漆,有些都已龜裂,但看起來如老松一樣敦厚結實。
一扇打開的門前,擺放著兩盆高麗蘭。這種蘭花,又叫做四季蘭,耐高溫,耐嚴寒,一年開四次花,價格不菲。
忽然,這一片靜謐的空間里,呼啦啦傳來水鳥振翅的聲音,接著從走廊的拐角處閃出一個人影,徑自朝這邊走來。
但見來人是個女子,身材高挑,一身黑s 教服打扮,卻未戴帽子,一襲烏黑長發垂在背上,眉如刀鞘,神s 淡然冷漠,似能洞察一切,又似不食焰火。
轉眼間,女子已經站在門口,她低頭看了兩盆蘭花一眼,嘴角一揚,似笑非笑,也不敲門,徑自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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