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皇極帝道 第四章 盤古七淚

作者 ︰ 晚禮服

夜凌天伸手一招,紫色長劍頓時發出一道輕鳴,而後鏘的一聲,破土而出,如有靈性般自主飛到他的右手上。哈

輕撫著紫色長劍通明仿若琉璃的劍身,夜凌天開口,仿佛在述說著一個故事般,道︰「兩年前,我無意中于血池的底部發現了一根通體晶瑩,仿若白玉一般的巨大脊骨。巨骨就像是一柄鋒利的長槍,出奇的筆直。好奇之下,我強忍住當時血池給我身體和精神上所帶來的痛楚,下潛到脊骨所在的位置上。就在我正準備撿起它的時候,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腦海里響起。通過那道聲音,我知道了這根脊骨的來歷,也知道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說到這里的時候,夜凌天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東皇琉璃一眼,而後繼續道︰「那根脊骨和那道聲音同出一源,是一位無上存在開天闢地,身化萬物後所留。」

「什麼?!!」東皇琉璃聞言,嬌軀一震,下意識的捉住夜凌天持劍的右手,雙目中噙著淚光,看著他手上的紫色長劍,聲音有些哽咽的道︰「這…這是父神的脊骨?父神他還活著?我就知道,父神當年那麼強大,又怎麼會沒有留下後手呢,我就知道,他肯定還活著。」

東皇琉璃的精神已經變得有些恍惚,不停地在自言自語著,念叨著同一句說話。

夜凌天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道︰「你的父神是否活著,我想你比誰都要清楚。這只不過是他留下的一道殘念罷了。」

「不可能。」東皇琉璃聞言嬌軀一顫,雖然明知道夜凌天說的是真的,但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像是發瘋一般的對著夜凌天大聲說道︰「父神他那麼強大,幾乎可以與大道媲美,又怎麼可能身隕呢。他一定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我不許你詛咒父神。」

在東皇琉璃說話的時候,只見一縷縷的黑氣緩緩地從她的身上冒了出來。

夜凌天見狀,眉宇微微皺起。他沒想到,強大如東皇琉璃這等人物居然都會有入魔的時候。看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這句話果然不假。而東皇琉璃內心的坎無非就是,在她心目中一向無所不能的盤古居然會落得個身隕道消的下場了。

夜凌天幽幽的嘆了口氣,抬手發出一道氤氳紫芒,直接打入到東皇琉璃的識海之中,助她從精神混亂中蘇醒過來。

幸運的是,由于東皇琉璃此時的精神正處于恍惚之中,再加上因為對夜凌天沒有防備,所以才讓夜凌天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氤氳紫氣打進到她的識海之中。

如果換做是在東皇琉璃意識清醒,亦或者是在她有心防備的前提下,哪怕夜凌天再強大百倍也未必可以做到這一點。

意識恢復過來的東皇琉璃,心情明顯有點低落,臉色蒼白的盯著腳下的土地,聲音听不出喜與悲︰「我想知道父神他和你說了些什麼,可以嗎?」

「當然,這是你的權力。」夜凌天點點頭,說道︰「他說,他在開天之前便早已知道自己以及自己的血脈後裔接下來的命運。只是那時,他的伴生靈寶——開天神斧已經生出了器靈,雖然當時的器靈還很弱小,甚至連自己的意識還未完全生成,但她始終還是一條生命。于是他動了惻忍之心,他的內心第一次對開天生出了抗拒之心。當時的那種情緒他將其命名為惡,取意為對開天的憎惡。」

「但是,大道似乎知道了他內心的想法,于是便降下法旨告訴他,如若他不開天的話,大道將降下無盡劫罰,直至將蘊藏在開天神斧的器靈打殺為止。于是,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因為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將那一道微弱的器靈當成了自己的子女,他不忍心他的子女在尚未出生便要夭折,于是他的向大道作出了讓步。他將這種情緒命名為愛。取意為父母對子女的關愛。同時,他對于大道的不近人情感到了憤慨。他將這種情緒命名為怒,取意為對大道的憤怒。」

「十二個量劫的時間過去了,他日夜期盼的器靈終于開啟了她的靈智,並且還親切了叫了他一聲——父神。那一刻,他的內心充滿了喜悅。于是,他將自己的這一種情緒命名為喜,取意為父母對孩子出生時感到的歡欣。同時,他的內心第一次對開天之後必須身化萬物而感到了害怕。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子女了。于是,他為自己的這種情緒命名為懼,取意為對開天神化萬物之後再也不能看到自己的子女了而感到驚怕。他第一次覺得活著的意識是如此的重要,于是,他向大道發出了談判。要求大道在他開天之後不得打殺他的子女,並為他留取一線生機,在歷盡千辛萬苦之後,大道終于妥協了,並承諾他,在他開天身化萬物之後,絕對會為他保留一線生機。于是,他為自己這種渴望活著的情緒命名為欲,取意為對活著的**。」

「同樣也是十二個量劫的時間過去了,他不理器靈的百般哀求,最終還是堅持開闢了天地。就在他身化萬物,元神尚未消散的那一刻,他的修為境界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看到了自己和自己血脈後裔的命運和以及將來所遇到的一切苦難,他發現,他無論是他也好,他的後代也罷,最終還是逃月兌不了‘道’的算計,雖然這個‘道’只是比大道弱了無數倍的天道,但最終依然還是落得個悲慘的下場。那一刻,他落淚了,他落下了七滴包含著他一生之中七種感情所化的血淚。心有不甘的他為了和天道爭一線生機,便把自己的那七滴血淚封印在他的脊骨之中,而後將其轉移到保留了器靈的混沌鐘之中,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轉世之身能夠找到並得到這七滴血淚,然後開啟自己在這七滴血淚中留下的功法和記憶,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他永遠也不可能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講完之後,夜凌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神情上充滿了感傷。盤古是大愛的,他犧牲了自己,成就了整個洪荒世界。同時,盤古也是自私的,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得以重生,自己的血脈後裔能夠長存于天地之間。只是可惜的是,他的轉世之身太過自負了,讓他費盡心機布下的種種手段全部化作了白費。致使他的血脈後裔之中,先是龍鳳麒麟三族,後有巫妖二族最終都無法逃月兌天道的算計,最後都只能不甘心地讓出了各自的霸主地位,黯然地退出了洪荒這個大舞台,更有甚者一生都只能夠偏居一隅,過著苟延殘喘的生活。永遠的失去了重返洪荒世界的機會。

東皇琉璃聞言,深深地低下了腦袋,兩滴晶瑩的淚水自她的眼眶之中溢出,而後順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滑落而下,掉落在地上,濺為粉碎。良久之後,她吸了吸鼻子,道︰「然後呢?父神他還說了些什麼。」

「然後?」夜凌天嘴角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然後他把他的脊骨和七滴血池都一並送給了我,並且他還用他最後的一縷殘念的力量把他的七滴血淚融入到我的身體之中,而後他又幫我把他自己的脊骨鑄成了我的本命武器,並親自取名為紫郢劍。最後他還笑著跟我說‘紫是代表尊貴,郢是代表帝王,紫郢劍就是一把帝王之劍。希望你有朝一日可以手持紫郢劍,成為一代千古傳誦的大帝。最後我不得不批評琉璃那孩子一句,她太沖動了,想要得到我的衣缽傳承修成《皇極帝淚訣》,如果沒有我那七滴血池進行洗禮的話,可是會死人的。雖然剛開始不會有什麼,但越到後期便會越危險。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跟她說一聲,日後做事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說著,夜凌天轉過身來,看著東皇琉璃完美的玉靨,道︰「這是他在這個世上所說的最後的話了。」

「父神。」東皇琉璃看著夜凌天手中的紫郢劍,輕輕的呢喃了一句,而後梨花帶雨的笑道︰「父神您放心吧,璃兒記住你的話了。以後璃兒再也不會沖動了。嗚嗚……」說到這里時,東皇琉璃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到最後忍不住直接哭出聲來。

夜凌天走到東皇琉璃的身旁,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我相信你的父神也不希望你總是這麼悲傷的,想開點吧。」

「嗯。」東皇琉璃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點頭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的脆弱呢。」

夜凌天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里直嘆,女人的心思果真難猜矣。明明自己就是很脆弱,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堅強的模樣呢?現在又沒有人在笑話你,你又何苦強迫自己呢?越想夜凌天就覺得越是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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