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7
第十九章—小說家
「你也不用這麼驚訝的看著我。」端坐在地面上的安德烈聳了聳肩,認真地看了看莫凡一眼,完全不顧某個已經被驚得呆若木雞的家伙,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又拋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從你那天熟練地用這些遺落的文字寫出那本書後,我便已經猜出了你的來歷。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和我一樣,都與華夏族這個古老而神秘的種族,有著斬不斷的淵源。只是不知道,我們身為華夏遺脈子孫,何時才能得以得償如願,擊敗那些興風作浪的宵小之輩,重現先輩神龍雄風。」
滿臉悲憤之色的安德烈說完話,便自顧自地躺了下去,腦海中不停回想著潘朵拉小姐在講述先輩英勇事跡時,那副狂熱的表情,以及祖輩最後遭受小人陷害,慘遭滅族時的哀怨不甘之色。只是心頭一片狂熱、悲哀、百感交加、感慨萬千的家伙,完全忽略了震驚之中的莫凡。
猛地見到安德烈寫出華夏族三個字,莫凡便深深地感到震驚了,甚至一度產生一種錯覺。原來自己並不是唯一穿越的幸運男,在此之前早就有人完成了撕裂空間的穿越壯舉,而且還是和自己同根同源的先輩們。
震驚之中的莫凡一再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是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他又怎麼能夠冷靜的下來。自從穿越以來,孤身一人來到萊茵斯特世界的莫凡便一直處于迷茫狀態。若不是祭壇上的危機,不停地鞭策著莫凡,性格相對有些懶散的家伙都不知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直到這一刻,莫凡才知道,原來自己穿越到在萊茵斯特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孤單。因為在這個光怪陸離地世界上,也有著和自己同根同種,甚至擁有共同信仰的種族。這就是天命所歸的安排!
而且莫凡還從安德烈不甘地語氣中,听出一些不好的端倪。貌似在萊茵斯特世界上生存的這些和自己留著共同血脈的同胞們,此刻似乎混得不怎麼好。遺脈是什麼意思?說的好听一點,就是一個種族衰敗沒落了。說難听點,就是種族快要被人趕盡殺絕了。
為了搞清楚其中緣由,呼吸漸漸平穩的莫凡才平躺了下去,輕聲追問道︰「安德烈你能和我講講華夏族的歷史嗎?為什麼要將我們稱之為遺脈?難道是有人惡意打壓我們華夏一族?」
「不要告訴我,這麼重要的家族史你居然不知道?」安德烈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很是疑惑地看了莫凡兩眼,十分詫異的說︰「你更不要告訴我,你那手流利的華夏貴族字體,並沒有任何人教過你,完全是你自學來的啊!」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跟我說過任何關于華夏族的歷史,那些文字的確是我自己學來的。」莫凡一臉無辜地認真的點了點頭。不就是寫了一手好字嘛!至于有這麼大驚小怪的嘛!自己前世幾十年可不是白活的。只要有時間,制造出時空穿梭機也不在話下!
「你忽悠誰呢?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听莫凡這麼一說,安德烈十分不服氣地從地上蹦了起來。很顯然莫凡無意間的話,已經讓個某個被人苦逼著學習華夏文字數十年,卻依舊沒有大成的小苦逼徹底蛋碎了一地。
「尼瑪!那麼隱晦難寫的方正字體,又豈能是隨隨便便就能自學成功的。丫的要是不願意說也就算了。老子若是真的相信了,那可就真成了二百五。」覺得自己被騙了的安德烈,越想越是生氣,臉上的不服氣逐漸變成了憤怒。
愈發不滿了的安德烈,氣呼呼的指著莫凡大聲吼著︰「你要是不拿我當兄弟,就繼續忽悠吧!反正我死也不信……」
安德烈忽然間的暴怒,就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亂抓、亂叫的模樣。一頭霧水,雲里霧里的莫凡不禁撓了撓頭︰「這貨剛剛還好好的屁事沒有,現在怎麼情緒這麼激動。好像老子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尼瑪!老子招誰惹誰了?」
搞不清楚狀況,一臉無奈的莫凡搖了搖頭,等安德烈氣呼呼地坐了下去之後,才弱弱地開口說︰「我說的句句屬實,可沒有忽悠你什麼。再說忽悠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發泄了一番後,氣也逐漸消了許多的安德烈依舊不爽的說︰「你肯定對我隱瞞了什麼。我才不會相信你能無師自通,寫出那麼流利的華夏文字。現在你老實交代,你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偷學的華夏文字。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老子就不認你這個兄弟了。哼哼……」
听安德烈情緒激昂地這麼一說,莫凡頓時便醒悟了過來。合著這貨折騰了這麼半天,原來是在文字這方面糾結啊!可是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話說的太假也不成,可是實話更不能說。
自己是從其他空間穿越而來的穿越男,這個真相只會被莫凡當作一個秘密,深深地隱藏在心底的最深處,根本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將要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安德烈。
因為在莫凡眼里穿越奪舍重生,搶了喬恩軀體的這種天怒人怨的蹊蹺事情,本身就是一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的秘密。尤其是特別親昵潘朵拉的安德烈,心中有些愧疚的莫凡更加不可能告訴他。
關于喬恩的問題,雖然潘朵拉沒有親口說過什麼,但是從安德烈以及她本人的口述中,莫凡卻隱隱地察覺到一絲蹊蹺。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拜金女王,搞不好就和被自己奪舍重生的喬恩,有著那麼不為人知的一腿。
你想啊!一個美到極致的白富美在挑戰天才高富帥未遂後,便保持單身一直未嫁,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得不引人遐想的問題了。所以莫凡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安德烈,老子是搶了喬恩軀體才重生的穿越男。天知道,這話要被潘朵拉知道了,那還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當下酒菜了。
實話不能說,假話說的太假又容易被拆穿,莫凡又沉默了好一會後便干脆裝傻充愣,流著哈喇子對著安德烈甕聲甕氣地說︰「我的兄弟,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有些事情我也忘了,現在我除了認識你之外,好多事情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哪知道安德烈根本不吃莫凡這一套,瞅了某個裝傻充愣的家伙一眼後,便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哼哼……編吧!你就繼續編吧!我耐心好的很!看你能編到什麼時候去。」
「那我就和你說實話吧!」一臉悻悻地莫凡無奈的收回傻相,眼珠一轉,認真的說︰「不過你可得保證,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見安德烈轉過頭一臉認真的表情並不言語,莫凡無奈地聳了聳肩,而後緩緩地闡述著善意的謊言︰「其實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幼年的時候也是一個孤兒,同樣也是被一個怪人給收養了。我清楚得記得,在我十三歲的那年,怪人告訴我,你是華夏族後裔,便把我扔到一個神秘的地方,獨自一人離開了……直到不久前,受盡苦難的我在武學大成後,才離開了那個神秘的地方,接著又遭到教會的追殺,僥幸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離開,最後認識了你。」
根據安德烈的真實遭遇,莫凡開始發揮自己的特長,說出一番洋洋灑灑近數十萬字的辛酸往事,中間又夾雜著些許自己的真實經歷,形成半真半假,只有小說、電影大片中才會出現的狗血劇情,愣是將安德烈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看著安德烈逐漸進入狀態,幾乎快要哭了的模樣,莫凡又加了把勁,痛心疾首的說︰「這是段痛苦的回憶,我根本不願意提起的。可是你現在卻埋怨我不告訴你實話,你讓我這個做大哥的情何以堪……」
「大哥,真對不起,你快別說了。」听著莫凡不間斷口述的淒慘往事,雙眼泛紅的安德烈悄悄擦去眼角的淚痕,又輕輕地拍了拍了某個偉大編劇的肩膀,拖著哭腔,連聲道歉︰「大哥,真對不起。是我太不懂事了,非要逼你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你放心,我再也不問了,再也不問了!」
「沒事!這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太懦弱,不敢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見到安德烈內牛滿面的表情,暗中偷笑的莫凡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拍了拍某個听故事入迷的悲催孩子,拖著‘哽咽’的嗓音輕聲安慰的說︰「現在說出來,我心里舒服多了。」
惺惺作態地莫凡輕輕擦去故意噴入眼角的口水,堪稱新一影帝的家伙又故作從容揮了揮手,示意安德烈不用再說了。只不過某人此刻心中卻不禁得意了起來。尼瑪!和老子斗,老子可是在無數狗血小說、煽情大片轟炸中成長起來的新一代,你斗得贏麼?
在莫凡的刻意誘騙下,性格單純的安德烈深信不疑,並接受了某人是一個沒爹疼,沒娘愛,悲催孩子的真相,同時一種沉重的負罪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同樣是孤兒,為啥差別就這麼大咧!好歹自己在最痛苦的時候,還有一個潘朵拉小姐可以親昵。可是莫凡那麼久的痛苦生涯中,除了知道自己是華夏族後裔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給他依靠,哪怕是一點小小的關懷都沒有。
心中這麼一想,為了表達歉意,安德烈狠狠地給了莫凡一個熊抱,發自肺腑的說︰「啥也不說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親弟弟。」
「好兄弟!」莫凡用力地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作為回應,也就在這個不經意的瞬間,抬起頭的家伙忽然發現,在安德烈背後不遠處的一塊小石頭,在沒有任何作用力的情況下滾動了好遠。
听著小石頭落地時發出「滴答」的清脆響動,心中有種不祥預感的莫凡頓時便抱著安德烈滾倒在一旁地上,小心地盯著那塊離奇滾動的石塊,若有所思。畢竟小石頭沒有長腿,所以它絕不可能自己亂跑的,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撲通」一聲,猛地被莫凡掀翻在地,並被其壓在身上的安德烈愣愣地看了看,壓在自己胸膛上,與自己四目相對,額頭緊貼著額頭,嘴唇幾乎貼著嘴唇,似乎想要做進一步動作的某人一眼。
「好好的怎麼就將自己推倒了呢!難道這貨也和亞力士一樣,在遭受打擊後變成重口味的基佬了?」心中如此一想,五大三粗的壯漢安德烈頓時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慌忙地想要掙月兌莫凡的懷抱。
因為在安德烈的眼中,兩個大老爺們攪在一起闖蕩天涯、肝膽相照完全沒問題,但若是讓莫凡拉著他一起光明正大的搞基,那絕對是萬萬做不到的。經過潘朵拉多年的良好教育,性格單純直率的安德烈心中早已經被某個小巫婆打了上了正統的烙印,在擇偶觀取向上必須選擇正常雌性生物。
但是莫凡有力的環抱,安德烈又豈能輕易掙月兌。不安地扭動身軀好幾次,最終無果後,某個心跳入小鹿,緊張的不得了的家伙便也只能無奈地放棄掙扎。那模樣就好像是一個被掀翻在地,卻無法掙月兌,只能任由凌辱,眼淚汪汪的小姑娘一般。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絕望。
「你別亂動。」安德烈心中的想法,莫凡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了。他若是知道安德烈誤解了自己,也不會繼續說這句讓人更加誤解的話,而是沖上去狠狠地將他暴揍一頓了。
「大哥你不能這樣,這樣很不好!」被莫凡壓倒在地,面帶委屈的安德烈弱弱地爭辯的說。
「閉嘴,那邊好像有問題。」莫凡惡狠狠地瞪了安德烈一眼,直到他不再動彈後,心驚不已的家伙這才皺著眉頭,雙眼緊盯著那片散亂了一地的小石頭,試圖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現在莫凡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有人在暗中秘密潛了過來。只是他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大半夜地和自己玩潛行。但是有一點,莫凡卻敢肯定,這個玩秘密潛入的家伙絕對不安好心。
不明所以地便被人找麻煩,莫凡自然不敢掉以輕心,暗中琢磨著對手的來歷。放眼萊茵斯特世界三大帝國,數以萬計的小王國,其中職業無外乎騎士、劍士、魔法師、刺客、武士,等五大職業。
除去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職業,以及像安德烈這般修煉狂武士的怪胎除外,能夠做到悄無聲息潛行的,便也只有專業從事暗殺職業,並以此為生的刺客工會里的人了。因為只有這個神秘的組織,才有從不外傳的潛行秘法。
根據之前和安德烈交流所獲得的經驗,莫凡很快便推測出對手的來歷。能把潛行玩的神出鬼沒,一定是一個以暗殺為生的刺客。
既然眼前這個藏頭露尾的家伙是刺客,這個時候莫凡不禁好奇了起來。貌似自己和刺客工會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那麼這個潛行的刺客又有什麼目的呢?
「我了個x,尼瑪!難道是因為老子身份已經曝光,被光明教會的人下了巨額懸賞追殺令,所以才會被刺客追殺。」心中突然冒出的念頭,令莫凡驚恐萬分。若真是如此,這也太可怕了點。尼瑪!光明教會的反應速度也太快點吧!這才幾天功夫,他們就已經將矛頭對上了自己,那麼以後還怎麼混。
一想到光明教會龐大勢力,勢單力薄、自知不敵的莫凡便感覺到萬分沮喪。這才幾天時間自己便被他們發現,那以後被追殺的日子便注定沒有盡頭。要是拖累了安德烈,這又該如何是好。
「罷了!你以為老子會怕你嗎?」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莫凡深呼一口氣,甩了甩腦袋拋下壓在心中的沉重問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好好想想如何干掉這個潛行中的刺客。
由于敵暗我明,莫凡也不好擅自行動。十多分鐘過去了,刺客依舊處于潛行狀態,並沒有著急出手。莫凡也依舊仔細地盯著地面上的碎石,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仿佛剛才主動飛起的小石頭,就是他自己的錯覺一般。
「跟老子玩心戰麼?」看著空蕩蕩的荒野,與刺客比拼著耐心的莫凡嘴角微微一歪,暗自冷笑著。既然你想玩,老子就陪你好好玩一把!看看是你的耐心好,還是老子的耐心好。
為了引誘刺客主動出手,趴在安德烈胸膛上的莫凡故作猥瑣的賤笑著,一只手挑起某個純情男的下巴,另一只手撫模著安德烈的胸膛,挑了挑眉毛,暗暗使了個眼色說︰「親親小妹紙,你看今天夜黑風高,四下無人,你就從了大哥吧!陪大哥好好樂呵樂呵!」
猛地被莫凡挑起下巴,誤以為他真有重口味愛好,要將自己同化成基佬的安德烈差點要崩潰,話都說不出來了。
直到發現莫凡暗中示意的眼神,以及那只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寫出潛行刺客幾個方塊字後,安德烈頓時恍然大悟,十分配合的娘聲娘氣地說︰「不要嘛!要是被人看見了多不好啊!人家會害羞的嘛!」
「沒事,我們不是有帳篷嗎?」莫凡點了點頭,故作猥瑣地婬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