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見到神仙姐姐了。」玉像做的很真,人更是美麗動人。
不禁和倩兒、襄兒比了起來,更成熟是不用說了,面上所帶的情意更讓人心生憐愛之情。比較了半天,還是較得倩兒姐妹美貌比眼前之人略輸半籌,但靈氣又勝得籌。竟是一時分不出高下。
眼光落在玉像腳下的蒲團,先沒過去而是在室里轉了一圈,在入口的對面還有一個小門,先不去管它。仔細觀察四周除了右側石壁上的留書,全是《莊子》里的詩句外再沒有什麼特別的。
「咦,《莊子》,師傅經常看,會不會也是?平時沒問,這次回去定要問個明白。」段譽突然想到蕭無庸來。
來到蒲團之前,發現要想看到那些繡在玉象鞋子上的字,只有跪在玉象之前。果然發現右足「磕首千遍,供我驅策」八字,左足鞋上繡的是「遵行我命,百死無悔」。
這時他猶豫了,倒底是按要上面說的磕首千遍呢?還是直接從小蒲團里拿出秘籍?眼望著面前的小蒲團,逍遙派的兩門武功就在里面。
「直接拿,還是磕破蒲團在拿?」兩個選項在段譽心中反復的出現。其實他到不是怕直接拿出來會有什麼機關之類,而是總是在心里覺得這好象有點「不勞而獲」的意思。這里莫名其妙的在腦子里冒出一句話「做人要厚道」,眨了眨眼,這是在那兒听來的?
「 !∼ !∼」最終,段譽還是在自己「良心」的驅使下,抱著「敬老」的想法決定,一連磕了九個。
「少爺就這麼多了,權當是拜師學藝的見面禮了,要是換做別人怕是一個都不給你磕了!」完畢便坐起身來。來不及整了整衣衫頭發,便將那本就不是很結實的蒲團撕開,果然現出里面絲綢包裹,當下從心里笑了出來。
「這些年我容易麼?有著「偉大」的目標,本來早想學點段氏一陽指的內功心法,可是我不敢啊!北冥神功是什麼?那是和天下的內功心法運行路線都是相反的內功。別的內功心法修練起來都是將一身修練聚于丹田,運功之時真氣從丹田到四肢以及全身穴道,發出內勁。北冥神功則是從四肢及全身穴道吸收真氣回歸丹田聚練成自身內力。要是因為先練的一陽指而不能再練北冥神功那我不哭死了,或者能練,但兩種內功沖突起來走火入魔,我還不是一樣玩完!」段譽心里想著,手卻是拿起了絲綢包裹。
打開包裹,里面有兩個錦卷。在包著錦卷的絲綢里面寫滿了字跡,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子之手,清靈飄逸。上面說明所包兩個錦卷內記的是逍遙派武功,讓有緣者每日三次卯、午、酉時修練,練成到瑯嬛福地閱遍天下各派武功。然後出山殺盡逍遙派弟子雲雲。段譽知道現在的瑯嬛福地已成空地了,早讓這位「神仙姐姐」的女兒阿蘿全部拿到蘇州去了。
拿起其中的一個錦卷,緩緩展開一些,入目的是「凌波微步」四字,不禁想起曹子建的《洛神賦》︰「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接著再展開一些。只見上面畫的全是果女,面貌和玉像的樣子一樣。各種表情,各種姿勢,或站、或臥、或側……
每個人體上都畫著細線,標明穴位及行功方法。「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段譽邊看邊數,一共有三十六幅。後面畫上是一只只的腳印,旁邊標著「同人」、「大有」等易經中的方位,密密麻麻竟然有好幾千個。有些腳印之間還用線條連著,注明之間的趨勢變化,極為繁雜。要是一般人看了,可能頭都大了,可段譽這幾年在易經上下的功夫自是沒有白費。現在看著這此繁雜的方位變化竟是精神大振、如痴如醉。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段譽從地上站起,在這間小室之內快速跑動起來。一開始還會不停的踫到室內東西,一個時辰之後,速度快了一些踫撞的次數卻是極少了。直到累得實在不行了,身在地上的蒲團上睡著了。
再起來室內已是大亮,吃了點食物。又按著記憶的步法跑了一會兒,知道自己將凌波微步算是學會了一成、二成。看看地上,另一卷錦卷還在那兒扔著,隨手拿了起來。
「北冥神功」開卷第一行上寫著︰莊子《逍遙游》有雲︰‘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是故內力為本,招數為末。以下諸圖,務須用心修習。」
一段對北冥神功的解說之後,又是一副副果女圖上畫著各種穴位名稱、行功路線,圖畫之後詳細的記述著這門功夫的練法。一句話,北冥神功就是一門將敵人的內力,通過身體上穴位的接觸吸引到自己身上,轉為自身的內力的功法。這可是段譽以後修練六脈神劍、行走江湖的基礎,段譽一時不能完全領悟就全部的死記硬背下來。不過這些事兒對有過目不忘本領的他來講也算不得什麼。
將錦卷再次包好,收入懷中,走向另一側的小門洞。里面還是一間石室,一張石床、一張石幾邊。牆壁上掛著一個古琴,只是琴鉉盡斷。床邊擺放著一張小搖籃,搖籃里空空如野。石幾上刻著棋盤,上面還有一局未完成之殘局。
段譽好奇的上前觀看,「珍瓏!」看著棋局之中繁雜的變化段譽腦子里跳出了這兩個字。黑子全軍壓上,白子奮力反擊,看樣子黑子是象是贏定了的,但白子應該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這一定是珍瓏棋局了。」靜下心來仔細觀看。
這些年來段譽的棋藝是突飛猛進。和蕭無庸開始十輸其八,到後來基本上能夠不分勝負。幾年下來悟性其高的段譽在讓四子的情況下,也能殺得段正淳丟盔棄甲,心中確是無比受用。可是半晌之後還是沒能找出破解之法,盡管理論豐富但一時間還是沒有將此棋局吃透,只好將整盤棋的布局分毫不差的記了下來,看來以後再行鑽研了,到時一定要把它破了,萬一不行讓四大惡人的段延慶相助。
床尾又有一個門洞,上書「瑯嬛福地」。走了進去,這里是一個數倍于剛才那間石室的空間。果然里面只有空空的書架,上面貼著各大門派的簽標,「少林派、華山派、……」看著一個個標簽心中不禁想到︰這些東西可是武林中心夢寐以求之物,可惜最後卻成就了可惡的慕榮一家,‘還施水閣’怕是其復制品了。
轉了幾圈段譽有點急了,因為他沒有找到這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