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雄霸天下 第十一章 心貪恨難足

作者 ︰ 百年木

來到無量劍派的後山,段譽運功靜听。這次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莽牯朱蛤」,心中雖知這等神物自是有緣者得之,但還是想來踫踫運氣。無量劍派的後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上次來後山走的是左邊,這次段譽順著右邊的小徑信步慢行。

山中植被茂盛,小溪、水潭、巨樹、藤蔓,自然風光令段譽心曠神怡。全身心的融入其中,一時也忘記了來此的目的,體會著大自然帶給他精神上的感悟。漸漸地,他感到自己和這周圍的山水、樹木融為一體,感觀變得更加敏銳起來。周身三里之內的一切,都如同在眼前一般,一花、一木、一蟲、一草,世界從沒變得如此真實。

段譽覺得體內的真氣,這時也不由得自然的流轉起來。當下走到一處花草茂盛處,躍入其中,一掌在中間掃出一片丈許平地,打起坐來。這里四周野草、灌木茂密,將段譽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正是無量山中天地之間自然之氣最盛之處。段譽坐下之後,卻沒有按照自己平時運行的路線來行功,而是順著體內真氣自然流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運行著。

段譽醒來,看著太陽有點偏西,心想怎麼不覺得就快一天了。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覺得渾身上下神清氣爽,體內的真氣也比之前流暢了許多。只是奇怪怎麼感覺四肢有點酸痛,肚子也有點餓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那里是只坐了一天啊,打座不久就進入無我的境界,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三天兩夜。經過這次以後,在他體內的真氣,具有了道家真氣的某些特性。運功也不在限于打坐,而是隨時隨地都在全身自然地運行著。

只是段譽哪有心思想這些事兒啊,這會兒就是覺得肚子餓了,先找東西吃吧。四處打量了一下,突然覺得在左前方向,隱隱有一股清香之氣緩緩飄來。順著香味,段譽前行了大約有三、四里路,便來到山洞前。

洞口很小,只容一人爬行進入,四周還被野草雜蔓覆蓋著。要不是段譽嗅覺靈敏「聞香」而來,只怕就是走到這里也難以發現這個洞口。俯身爬了進去,約有七、八米的樣子,前方豁然寬敞起來不由得心中竊喜。站起身來,又走了一陣,進到一方小溶洞中。洞中千孔百洞嶙峋崎嶇,上方卻有通風孔,柔和的陽光也從那里照射進來。

溶洞正中央有一個尺許的乳白色小水潭,在水潭中間,生長著一棵不知名的植物。整株大半都浸在水里,只露出了一個頭兒,上面結著一顆紅色的果實,照射進來的陽光不偏不倚落在植株上,熠熠閃光。香味兒就是從這顆果實發出來的。

「嗦∼嗦∼」在小水潭邊上想起段譽側眼望去只見爬來一只足有四寸長的蜈蚣,圍著水潭轉起圈兒來,看樣子是想進去吃那顆果實,可對那白色的乳液卻是有些害怕的樣子。段譽童心大起,也忘了肚子餓了,興致勃勃地觀看起那蜈蚣來。

蜈蚣繞著水潭轉了有兩圈,還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停在一處打起轉兒來。段譽心中好笑,看來這只蜈蚣是沒有辦法了。「江昂,江昂」這時又傳來幾聲怪叫,蜈蚣停子,頭上的觸角四下探探,筆直不懂一下子戒備起來。叫聲剛落,在小潭的另一邊跳過來一只全身火紅的蛤蟆。

那只蛤蟆好象也對這潭里的乳液心有所悸,不敢下去。可剛轉半圈兒便發現了那只蜈蚣,一下子又興奮起來。段譽更是興奮,這只一定就是「莽牯朱蛤」老兄了,哈哈∼這次沒白來啊!一定要想辦法捉住這只小東西!

再看那只蜈蚣,可就沒有段譽那份興奮,它反而是顯得有些緊張害怕的樣子。知難而退也不要那顆果實了,轉頭就跑。‘莽牯朱蛤’也不是吃素的,它本身就是萬毒之王,最喜歡吃的便是各種毒物。今天被這顆果實的奇異香味吸引而來,正好遇到同是劇毒之物的赤煉蜈蚣,它怎麼會輕易放過。連跳幾下,在離蜈蚣兩尺的地方,跳起來沖著蜈蚣口噴毒霧。蜈蚣連忙閃躲,無奈毒霧範圍不小還是被毒霧沾上了,身子急劇擺了幾擺便死了過去。

‘莽牯朱蛤’跳了過去,伸出一條半尺長舌,卷住蜈蚣,吞入口中。「江昂,江昂」好象示威似得又叫了兩聲。驀地一條白影竄出,目標好象也是那顆果實,莽牯朱蛤跳了過去,擋在那白影和果實之間。白影一停,原來是閃電貂。

兩只毒物對峙起來,又過得半會,莽牯朱蛤高高跳起,對著閃貂張口噴射毒霧。段譽一見那可是鐘靈丫頭的小寶貝啊也顧不了許多了,少商劍出手,直打向莽牯朱蛤。莽牯朱蛤猛得噴出毒霧,身體竟向後退去,段譽一指落空。閃電貂躲過一劫,再不停留,飛竄出洞去。

莽牯朱蛤發現了段譽,直沖段譽跳來。段譽也不示弱,沖上前去想一把抓住莽牯朱蛤。相距還有兩尺,莽牯朱蛤又噴出毒霧,段譽身子一閃,躲了過去。伸手抓住了莽牯朱蛤,沒想到莽牯朱蛤剛被抓住,在段譽還沒抓實之際,又有一頓毒霧從口中噴出,射落在段譽的掌心。他只感到手上如火燎般灼熱難耐,心中一急正欲運功抵抗,卻是晚得一步身體發麻,栽了下去。面部朝下,整個頭都陷在了乳水池中不的呼吸。從未出現如此情形這一下段譽可真有些慌了,情急之下不免喝了幾口那白色乳液,也不知是什麼味道。猶如豬八戒吃人參果般。

身體僵硬,手卻是攥得緊緊的,全身一動不能動。整個頭面浸在水里,想呼吸都難。他只有用最笨的辦法,努力的喝小池里的石乳液。不一會兒,那個小乳池里的鐘乳液被他喝掉一半,可是下巴、口鼻還是磕在石上埋在水中肚中已感覺鼓脹欲裂再喝不了了只得緊閉口鼻。漸漸地,他感到體內最後一口氣也被消耗怠盡,氣難再繼心中一慌昏了過去。

又不知道多久之後,段譽恢復意識,可口鼻還浸在水里卻是毫不感到窒息當真奇怪。體內的真氣還是自然運行著可謂生生不息,只是他確實已經斷絕了外呼吸而轉為內呼吸,體內的真氣也由後天轉變成先天真氣。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那套新領會的運功心法和這水池里的乳液的功效。

不知何時能動了心中大喜慢慢爬起來,看到手里那只蛤蟆早被抓得稀爛,掌中只感到有一塊圓圓的物事。段譽用手撕開疙瘩皮層一看,里面有一個龍眼大的暗色亮物,想是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內丹了。喜出望外在身上拿出一塊手帕將之擦洗干淨裝入口袋。再看向那顆水潭里的果實,這會兒更加紅艷明亮了,紅得好象能滴出水兒來。段譽心中一動,伸手摘了下來,放到嘴里,果實入口即化,如一股香醇甘泉流入段譽身體,心中直呼爽歪歪。

一時全身發熱,段譽暗驚︰難道這便是傳說中霸道無匹的‘烈罡芙蓉果’。忙坐了下來閉目打坐。與之前不同的是,在他周身浮出了一層層淡淡的微弱紅光,還向外散發著那股清香之氣。在空氣中漂浮的灰塵,也被隔在了那層紅光之外。真氣在體內運行十二周天之後,那層淡淡地紅光也變得如同實質,就象被一層紅色的絲綢包裹著。接著再運行完十二個周天,紅光又漸漸變成了金黃色把小小的洞天照耀得如若晚霞映著鐘乳石壁更是色彩斑斕光鮮絢爛,只是無人欣賞罷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這個洞內那些白色的乳液,是一些萬年鐘乳,也不知是經過了幾百萬年才一滴一滴形成那麼個尺許的小水潭。要是平常練武之人,能喝上一滴兩滴那也會平空增加幾年功力,要是像段譽這樣一次喝下這麼多,早就全身經脈爆裂而死了。可段譽之前全身的經脈經過鍛練、加強,北冥神功又是駕御內力的無上心法,加上昏迷之後,那真正的無我之境下自然運轉的功法使得那些乳液,完完全全地被段譽吸收入體內。

那顆紅色的果實更不是凡物。此果名字‘烈罡芙蓉果’,三百年一開花,三百年一結果,再要百千年才能成熟。傳說當年漢光武帝便是吃了‘烈罡芙蓉果’洗筋易髓不久功力大增在爭霸統一天下中無人能敵。現在此果剛剛成熟,果實上便發出了那淡淡的清香,不想第一時間被段譽聞到了。吃下之後,在段譽那強大的內力作用下,使他身體外表形成了一層護身真氣盾配合北冥真氣變成北冥罡氣。

段譽收功站起身來,感到自己的一身修為又是進了幾層。看到高處有一個小洞口,他縱身一躍,從那處洞口飄了出去。洞外陽光明媚,不遠處一條白影竄過,直奔段譽而來。到段譽身前停住,一雙小眼楮轉動打量著段譽。這當然就是鐘靈的那只閃電貂了,這個小家伙,竟不死心,還在這兒附近轉游。

段譽出得洞來,它就聞到了那股清香,跑了過來。跑到跟前卻看到的是段譽,閃電貂卻是有些郁悶了,那香味兒是從眼前這個人身上發出的。也就是說那顆果子定是被這人給吃了。猛地竄上去一口咬向段譽,「吱!∼」一聲慘叫,閃電貂被段譽身上的罡氣彈開數尺,身子一翹死了過去。

看著那白色的小貂鼠又想起鐘靈的可人模樣,段譽暗嘆可惜。他也沒想到自己身上的真氣竟如此凌厲不受控制,在自己無意施展之時還有這樣的威力。不過可惜也為時已晚,念在鐘靈的份上,段譽手指吐勁,在地上點出一個小坑,將閃電貂放了進去,又隨手掩上。

做好這些,又打坐了起來。一天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感覺自己的內功又更上一層樓了,耳目卻是變得更加聰穎了,大喜。但旋即想到木婉清還在岳老三手里,現在無牽無掛,自然「莽牯朱蛤」這事解決了,便可大動武功了。出得洞來辨清方位鎖定木婉清所在方向飛奔而去,想著見到她,自是無比的高興。他可不知今天是第五天了,還以為是第三天。

飛奔到離別地的最高山頭,段譽舉目四望,張開耳目,隨即听見有打斗聲,一男一女,功力一高一弱,心中一緊擔心岳老三對木婉清下手,真氣上提加速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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