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段譽和喬峰告別後,便往雲台山而來。眼看明天就是十五了,就是比武的日子了。那日段譽和面具人對掌感覺到對方內力的深厚,更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加上襄兒的事,更是想一睹古正風和傅歸鴻的武功長進,也好在江湖上定位。
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段譽和古正風三人分開有得一段時間了自是想知道他們的發展情況。旋又想到一事,向倩兒問道︰「對了,倩兒,古大哥和傅二哥比武是怎麼回事?定不會無緣無故吧?」
襄兒神秘的一笑道︰「公子這麼聰明,何不猜上一回?」
段譽吃了閉門羹,苦笑道︰「襄兒考我的智商呢。這個怕是有些難度,不過嘛還是略猜到一二。」
襄兒和倩兒見他要猜相視一笑,李靜然也是想看看這段譽能否猜出什麼來,笑道︰「段大哥,你倒是說說看。」
其實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兩日才慢慢從三人的談話中得知古正風和傅歸鴻竟然和襄兒倩兒是師兄妹,難怪幾人急著去看比武。不過也知道幾人關系十分要好,彼此間切磋比試也不用弄出這麼大場面。里面定有文章,心中自是好奇。
自那日段譽吃了些小虧後三女對他更是關懷了,李靜然全無外人之態,像個小媳婦一般溫柔體貼。這讓段譽享得齊人之福,心中直呼「爽」。
段譽略一思索笑道︰「這習武之人嘛,名聲是很重要的,雖然兩位哥哥對名聲**不多,但是還是想在武林中打出自己的口號,所以嘛揚名江湖,提高聲望是其中一個理由。」看看倩兒一臉的笑容,段譽又道︰「有你們兩個才女參與的話肯定就還有其他圖謀。」
說完瞧瞧襄兒,見她一臉的得意,道︰「就我所知,武林草莽,宵小之輩們一般會借高手比武,開賭押寶,也正是如此有人大發橫財,有的卻是傾家蕩產。當日我初到江南便听說了兩位哥哥的事情,想必兩位已闖出些名堂,很多人都是熱切期待覆雨劍和翻雲刀之戰。肯定會有不少人想乘機渾水模魚。哎,可悲可悲啊!」
襄兒見他說得好好地突然臉露悲色忙關心的道︰「公子怎麼了?」
李靜然本就聰穎智慧,加上段譽的分析自是明白事情的大概了,白了他一眼道︰「襄兒妹妹,他在耍你呢。他是在為那些要中陷阱的人悲嘆呢。」橫了段譽一眼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是好人。」
段譽一臉無辜的道︰「靜然你太誤會我了。」
見李靜然因小勝而露出笑臉心中竟是無限幸福,轉過頭對襄兒道︰「怎麼樣啊?好襄兒,猜得可對?」
襄兒道︰「公子壞死了,知道還來數落我!」嘴上不饒,手卻是緊緊抓住段譽胳膊。
倩兒道︰「當日我們來到中原,見到這里的人的一些惡習,甚是痛惡,很多富豪不去救濟窮人卻把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在賭博上。更可惡的是還大肆收刮民脂民膏,自己揮霍無度,好些人卻是衣不蔽體,食不果月復,流離失所。盡管我們用了一些賺來的錢賑濟了一些人,但還是遠遠不夠。所以我們四人才想出這麼個法子賺他一筆,再發給窮人。」說著臉色也變得憂郁起來。
談到這個話題幾人都笑不起來,在那個年代,‘涂有餓殍’那是常事。
段譽想起杜子美的兩句詩便說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古之人不余欺也。現在各國還算和平相處,狀況都是如此,一旦將來北方蠻族南下,那時江南大好河山就要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凋零破敗。」想到未來蒙古人南下的血腥場景,心頭一熱,登時熱血沸騰。
李靜然卻是心中掀起巨浪,想想現在各國情況確實如此。大大的秀目望著段譽,見他深有所思般,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感動,自己平時操練兵馬還不是為了將來西夏能夠飲馬黃河,彎弓而待,不讓他國進犯,捍衛夏國嗎?由此說來自己也是知道將來的各國爭雄,征戰天下的血腥場面。這些想法雖在腦海中閃現過,但沒像他這般深刻于心過。
段譽又道︰「賑濟于民,終不是解決之根本,要想一勞永逸,卻是要官府和百姓合作才行,只靠輸血救助那是剜肉補瘡,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重要的是要造血,官府提供政策支持讓百姓可以自強自救。不過眼下除了我們大理外基本上都沒有采用此法,要解決這一難題終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哎」
三女被他的為百姓著想的情懷深深感動,對他的解決思想更是驚嘆,在那個封建年代里雖有如範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憂國憂民之人卻也是舉足無良措,徒有憂民心。
沉默了一會,倩兒調轉話題道︰「哎呀!怎麼說這個呢?就快到閑雲客棧了,我們快些去吧!」
襄兒也和道︰「是啊,我還有些餓了。」
段譽知道兩女體貼細心,涌起一陣暖意,向李靜然投去自信堅定的眼神,上前拉著兩女的手道︰「來日方長,何必杞人憂天?真個到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務之急是」說到這卻不說下去。
襄兒忙道︰「是什麼?」
段譽望著李靜然得意一笑︰「當然是填飽肚子,好好睡上一覺咯!」
襄兒苦笑︰「公子就知道捉弄我。」三女被這一調侃弄得喜笑顏開,幾人歡歡快快的向閑雲客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