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兒見那兩人神神秘秘的樣子覺得可笑,但又想知道那人又出了什麼餿主意,望向段譽,只見他一臉笑容自顧用餐。襄兒輕聲問道︰「公子,可不可以告訴襄兒他們又有什麼壞主意?」
段譽故作驚訝的道︰「襄兒怎麼問我?我哪里知道?」
襄兒媚了他一眼一嘟小嘴道︰「公子你就不要耍我了,還不知道你麼。上次在松鶴樓喬大哥和那丐幫弟子那麼小聲的談話都被你听到了,這次還能逃過你的賊耳麼。」倩兒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段譽。
段譽苦笑道;「好襄兒是越來越聰明了,想滿都瞞不住。還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不就是腳踏兩只船嘛,賭注各壓一半,贏了得錢,輸了開溜。」
「啊!這也算好主意。看那死胖子笑得那傻樣還以為有啥高明的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襄兒一臉失望的道。原本以為有什麼高招呢,對比一下自己在之前有沒考慮到別人有這一對策,一听之下大失所望俗不可比。
李靜然拍拍她手笑道︰「誰有襄兒妹妹聰明呢?凡夫俗子怎麼可以跟我們的小仙女相比呢?」
「靜然姐姐又來取笑我,怎麼也及不上靜然姐姐你啊,讓我們公子朝思暮想。」襄兒毫不示弱反攻道。
「妹妹」倩兒听得一股醋味忙打住叫道。李靜然和段譽聞言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差不多算是關系明朗了,就差親呢舉動了,這刻襄兒突然說起仍然有些不適應。
襄兒笑道︰「公子和靜然姐姐你們怎麼了?」這丫頭明知故問,這一招更是威力無匹。李靜然望著段譽一笑道︰「我們走吧,我很想見見你們所說的兩位青年俊彥,究竟是何方星宿?」
襄兒狡黠一笑道︰「古大哥和傅二哥再厲害也不敢得罪靜然姐姐你啊!」
「襄兒妹妹,要不要讓他們也不敢得罪你啊?」李靜然也不是好對付的,反攻道。她本就心思敏捷,智慧超絕,自然明白襄兒話里的意思,說她和段譽的關系,古正風和傅歸鴻自是不敢得罪她,當即反攻回去,那襄兒對段譽的一往情深作劍。一向朗朗大方的襄兒也不由得俏臉一紅。
還好因為今日人流眾多,三女均是男裝打扮,三女原來都是長期男裝打扮這刻拌做青年才俊自不是問題,可謂得心應手,手到擒來。要是幾人以真面目出場,怕是又要引來開封不少貴冑王孫前來圍觀,這比試現場怕是要成觀美大展了。三女打扮成男裝恁是比段譽還俊上三分,也引得不少人嘖嘖稱奇‘世上竟然有如此俊雅的青年公子,不知是哪位仙子下凡才能誕下如此人物.’卻不知是‘撲朔迷離,雌雄不辨’。
襄兒忙道︰「公子,比試還有四個時辰才開始呢,雲台山有不少奇峰怪石,現在古大哥和傅二哥不宜和我們見面。我們何不乘此機會前去欣賞一二?」
段譽道︰「我正有此意呢,哎,襄兒看來我們心心相印額,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公子!」襄兒听見段譽說出如此親熱話兒,心都要化了,拉著段譽的胳膊柔情似水的喚了聲。李靜然和倩兒不禁一笑,這兩人也太有情趣了。
幾人就這樣一路喜笑宴宴,偶爾段譽和襄兒有爆點笑料,四人好不愉悅。幾人白衣浩雪,在山中漫步往來,勝似山中仙人。
閑庭信步,悠游樂哉!不覺一個時辰差不多過去了,這時幾人已經繞過參棋峰來到雲台山的東北面。閑雲客棧在雲台山的東南面,因此他們便是從東南面上來的。東北面面向宋都開封,再需一個時辰的路程便可以到達雲台山東北角下來福客棧,想必比閑雲客棧還要熱鬧。
一行四人有說有笑,段譽不是給她們講些逸聞軼事,當真其樂無窮。東北面較東南面要緩和得多,不過一路上曲曲折折,山路彎來繞去,忽筆直而上,繼而又順勢斜下,剛看見對面的風骨樹干正欲走進欣賞其貌,過去才發現這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山谷,真有「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谷里溪水孱孱,靈石縱橫,潔面光滑,有方有圓,大小不一,參差有致。溪水流過溪石,忽高忽低,忽順勢直去忽遇石蕩回,直似‘沖波逆折之回川’,有的流進旁邊的石府洞穴,空然有聲,風水相吞吐,有窾坎鏜鞳之聲,整條小溪,汀咚作響,如鳴佩環,聲似一曲交響樂。幾人盡皆陶醉其中。李靜然長居于北方,哪有見過如此清幽悅耳之山谷,更是樂在其中。
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奔流入海,雖流經西夏境內卻也沒有這小溪中的潤滑玉石,她坐在一塊較為大一點的圓石上,手拿著剛才撿來的圓潤璞石,一臉沉湎于這清越的大自然的天籟之音中。
段譽亦是樂得享受,不過心里卻是在感嘆,這或許就是大自然的美妙吧,上輩子活了二十年從沒听見過如此動人的天作樂曲。
襄兒和倩兒則緊緊地坐在段譽旁邊,陪他聆听這美妙旋律交響。幾人閉目養神,靜心享受這份寧靜中的仙譜樂章。
忽然段譽心中一動,一聲熟悉的幽怨嘆息從溪流下游傳入耳中,接著又傳來微不可聞的抽噎聲,一切竟是如此清晰、熟悉,段譽心中想到︰「定是她來了,難道她表哥也來了,那又為何在此傷心?」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看了三女一眼見她們一臉的寧靜,還帶著一份溫馨滿足,也不打擾。
正欲向溪流下游而去,倩兒心中一動,感覺到心中有個人影移動,驀地睜開眼,見段譽正欲離去,叫道︰「公子,你去哪怎麼不帶上我們?」臉上略還有些擔憂。聲音一出,襄兒和李靜然也從沉迷中轉醒過來,一臉的疑惑。
段譽立刻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功力深厚,加上剛才心無雜念,神識不自覺向四周延伸開來,加上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對她的聲音甚是敏感,她一出聲,他便捕捉到了。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剛才凝神之際听到下游有個女子的嘆息,聲音甚是熟悉,所以我正準備去看看,見你們沒有听見不想打擾你們。」
幾女朝下游看了看,又听了听沒什麼動靜,不過幾人知道自己和段譽功力的差距,對段譽的判斷也是堅信無疑的。
李靜然道︰「既然段大哥說聲音有些熟悉,我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襄兒道︰「公子,會是誰呢?」
段譽一臉郁色的道︰「應該是語嫣吧!」說完便向下游走去。
襄兒和倩兒心中一震,萬萬不料王王語嫣竟然跑到這里來了,難道慕容復也來了?
李靜然卻是不知王語嫣的,不過看著段譽的樣子怎麼也猜得到定是個貌美的才女了,不由心中一酸。三女忙跟了上去。
忽然段譽拔地而起,向下游飛奔而去,幾女一愣,忙施展輕功跟上去,眨眼功夫段譽就消失在她們眼前,因為他感應到了一個高手,卻決計不會是慕容復,正在快速向王語嫣靠近,心中一緊,忙展開身法向王語嫣奔去。
三女跟不上他的步伐,不過知道段譽自會在下游等她們,也是盡全力沿著下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