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晷影東移,盤日西漸,幾處屋舍煙霧裊繞,直上青冥霄雲。兩個魁梧壯漢並肩悠閑自得有說有笑踏步而行,一人身背巨尺金烏大刀,一人手提奇長玄鐵巨劍。兩人赫然便是在觀雲台比武舍眾而遁的‘覆雨劍’古正風和‘翻雲刀’傅歸鴻。兩人飛奔離去狂奔疾馳四十來里料定無人能跟得上來便落地步行。兩人盡用輕功一是為擺月兌眾人的跟隨另一個目的當然是一較長短腳上功夫。
傅歸鴻道︰「大哥你的‘神龍九轉’已臻至最高境界,小弟可是望塵莫及。我勉強才練至第八轉輪,襄兒和倩兒妹妹雖然嬌小靈巧與修煉這般輕功大有優勢但是功力不足借力不濟怕也是和小弟我差不多了。算起來上次見到兩位妹妹已是半年之前了,數月不見先前借機瞟得一兩眼兩位妹妹還是一身男裝打扮長得是竣爽不凡,英姿颯颯,比我們兩個老粗可要俊俏上百倍,怕是公子也比不上。對了,上次襄兒來信說公子已經和她們匯合,今天卻是沒有看見公子。」
古正風略回憶思索道︰「我也在想,襄兒來信說公子會來觀戰,你沒有來之時,我感應環視四周便只見到了襄兒倩兒,不過還有兩個人在和她們說話。一個和她們年紀相仿,樣貌和她們差不多顯而易見她是男扮女裝,不可否認也是個美人胚子身上更有兩個妹子不具有的颯爽英氣,卻不知是何人。另一個魁梧彪悍,意氣風發朝氣勃勃,神采熠熠,英姿威武,隱隱透著一股王者之氣,氣息時有時無,就我的功力也不能完全把握到他內心的細微波動。是個可遇不可求的高手,看他和襄兒兩人談吐如故,怕是有些交情。定能找個機會試探試探。難得有高手作為練功對象。」
傅歸鴻點頭深表贊許,道︰「不錯,定不是無名之輩。有機會向倩兒問問清楚,眼下敵我難分我們也不可貿然和襄兒他們匯合,不然這處瞞天過海之計就要穿幫了。還是等公子來‘招安’吧!」
古正風道︰「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看得先前場下那些無所事事,視別人比試為賭局之人的反應就知道倩兒此次定能入囊不少,再怎麼也有一兩萬兩吧!沒想到我們一場比武還值這麼多錢。」
傅歸鴻哈哈一笑道︰「還是倩兒這地選得好,靠近皇都經濟發達,人口眾多,許多王公貴冑王子皇孫商賈巨子棄金如土,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揮霍無度,棄擲邐迤,百民視之,不甚惋惜。再者我兩還算有些名聲,所以就有人來捧場了。與其讓那些奸商暴戶囊入私懷還不如讓我們換個方式流傳到百姓中去,大宋國家可算是所有國家中最富有的,公子說大宋的國家財富佔天下財富的十之七八,可是大宋子民還是受饑挨餓,經霜歷雪,忍寒克凍,而那些王族貴冑卻是酒池肉林,綾羅綢緞隨意廢置,大肆壓榨百姓,奪取耕田。擁有巨資卻不興行商生財,而是花天酒地,豪賭賄賂。如此朝廷不亡更待何時,天理也難容啊。」說著說著臉色不由得憂郁憤激起來。
古正風道︰「正如杜少陵所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公子早就說過大宋已是風雨飄搖,窮途末路全耐龐大經濟維持,一旦北方牧族南下趙宋滅國之日不遠,那時怕是大理也要遭受兵災戰禍了。」
傅歸鴻道︰「所以公子高瞻遠矚,富國強兵,佔取南國,擴大縱深,更是不惜巨額財物禮送宋庭門臣酷吏。憑少主之才,莫說中興富強大理就是牧馬天下也全是可為的。」
古正風道︰「不錯,短短幾年,國庫充裕有盈,百姓富庶自足,國中政清治明,商業繁榮,人口猛增,兵力雄厚,操持有方,相信要不了幾年少主牧馬中原便可實現了。」兩人說著說著不自覺的改‘公子’為‘少主’了,說起他們的少主兩人均是滿臉的敬重折服。
古正風眼望前方嘆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天行有常地運有規,來日方長一切自有定數。」
傅歸鴻亦是一嘆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萬世皆幻相,一切有為法。」看看西南方的殘陽道︰「我們到到帝都等侯襄兒他們吧!我們兄弟許久不見先去好好地喝一杯。」
「正有此意。」古正風道,「對了,二弟,今天來的晚些遇到什麼急事了麼?」
傅歸鴻做個無奈表情道︰「還不是盧峰那小子。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因為我們自己了。」
古正風愕然片刻釋然道︰「想必是盧先生和你做交易,他答應出面做判官而要你去替他捉拿那輕功絕好的采花賊‘花叢飛’。」
傅歸鴻一臉佩服道︰「大哥就是大哥,‘花叢飛’那小子,仗著高明的‘不留影’輕功再加上狡猾譎詐多次在盧峰他們的圍捕下瀟灑而去,眾人雖是真心除害卻是力有不足。你也知道盧峰那小子只是功力深厚,掌上功夫決不在你我之下縱觀武林能夠和他在手掌上較勁的怕是屈指可數,不過輕功卻是稀松平常連個二流都算不上,又知道上次‘夜半魂’栽在我手中,所以便要我將之緝拿作交換。本來嘛小弟還沒將那‘花叢飛’瞧在眼里。真正遇上才知道有些大意輕敵竟然他在手底下走了近五十招他才懼怕逃匿。這人藏匿功夫可算得上已臻幻境,我飛了九牛二虎之力有巧施手段訛詐旁敲才遂了願將他擒住。不過時間卻是化了將近一個時辰,所以才一路飛奔匆匆而至。」
古正風一笑道︰「高手晉級多謝難纏對手磨練勝過苦修靜思,二弟能遇上這類人物也算是一番歷練定有不少收獲。」道罷話頭一轉道︰「听說洛水冬景,北方一絕,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泉清水冽。剛好順路我們兄弟怎可錯過。」
傅歸鴻哈哈一笑道︰「靈犀相通,無外如是。」兩人邁開步伐,向洛水谷地急切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