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冠清掌燈燭亮,一時如黑夜轉自黎明般,他因深得馬夫人關照又甚有謀略並沒有和眾乞丐居住一起,這也是康敏以前要見他的方便。
燈明,只見段譽已穩穩坐在圓桌旁邊的座位上,把玩著全冠清當日拿的打狗棒。
全冠清見狀心中一凜,盡然自己以前偷拿打狗棒之事也被段譽知曉,更可怖的是他居然在剛才自己掌燈之際從房間里搜出。駭然之下忙奔上去陪笑道︰「少主,深夜造訪,不知有何吩咐?」希望他把玩一會便不追究此事。
段譽問而不答微微一笑道︰「全舵主功夫進步神速,這兩項功夫自是能夠合格,到時如果丐幫選取新幫主,就目前丐幫中人來說你可是輕而易舉。」
全冠清忙笑道︰「一切均是得少主指點,屬下絕不忘少主的大恩大德,願為少主事業肝腦涂地!」感激之情不言而喻,當然段譽還不會完全相信他。
段譽道︰「不需要你肝腦涂地,只要你做好你丐幫幫主以後要做的事就行了,不要再和馬夫人攪合在一起壞了丐幫聲譽更不要讓自己以後身敗名裂!」
「少主教訓的是!只是我現在不應酬她一些,便不能夠控制丐幫。」全冠清略有些苦惱的道。
「這我明白,你要借這段時間多接觸丐幫下層人物,多關心他們的生活住行,當然和眾長老友好相處亦不可停滯。這段時間來,你慢慢的轉變我相信他們也不會察覺到其中不妥。這邊很好!接下去你要痛改前非,得到眾弟子的真心敬佩而不是威嚴,這點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段譽將打狗棒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道。
全冠清點頭道︰「多謝少主提醒,屬下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又看看桌上的打狗棒望向段譽道︰「那少主,這打狗棒?」
「算你為丐幫做的功勞一件,還怕它逃走不成。具體該怎麼辦你自己明白。」段譽面不動色望著外面。
全冠清心中暗叫「妙計」只要自己隨便編個似真非真的故事,他們無跡可尋,技能得到他們的信任又能夠為自己積功,可謂是一舉兩得。喜道︰「屬下知道怎麼辦!」
段譽轉過身來道︰「這次來是想提醒你一下,莫中了馬夫人的道,相信你也是個明白人,自是曉得其中利害。」
「曉得!」全冠清恭敬答道,「少主,喬幫主他在打探他的身世,對當年的知情人逐一打探,日後若是回到丐幫向馬夫人打听,而那賤人又把我供出來,喬幫主嫉惡如仇怕是不會放過我。」
段譽微笑道︰「今夜找你也為這事,因為可能有段時間不回來找你,是以要把整個計劃布置妥當。等大哥上門之日便是康敏的末日。」
全冠清听得心中暢快,暗暗點頭。
有听見段譽道︰「先發制人,後發制于人。待大哥再來丐幫,你需向他說明事情,盡量將責任推給康敏,並要立刻采取行動將之除掉,以來各死無對證,有你和白長老兩廂幫扶當不會出什麼岔子。」
全冠清一愣,不解地道︰「白長老會幫我?」
「這你不用理會,屆時自知,你只需依言行事便可!」
兩人又商量了其中可能出現的變故和應對之策,直至快要天明段譽方才離去。
冬日的黎明天氣格外冷,冷得讓人直打哆嗦,精神麻木,一般動物都進入了深深的冬眠時期,是以人在冬天時更覺得好睡覺,因為他的身體機能亦會像冬眠動物般減弱,雖然不會像動物般停止活動般長時間冬眠。
段譽感受著冬日的寒冷,因為這讓他更清醒,可以讓他單獨把一些事情想透徹。
正沉思之際,忽然警覺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一個與自己和全冠清玩的游戲般的陰影在心里出現,有一個模糊飄渺的事物在自己的周圍浮動。
他心中一凜,因為對方的位子即使強如他也難以把握到,而更令他心寒的是,那人的旋影就像一張張得寬若無端的巨網,就像蜘蛛網一般,而自己恰巧若蜘蛛般位于其中心位置,那望已經將自己牢牢的束縛。只是自己不是擺那八卦陣等捉飛來將的‘諸葛’,而是有待被捉的‘飛來將’。
如此可見對方功力遠在自己之上,他挖盡心思也想不出這世界里有這麼一號人,自己現在的功力遠勝原來的段譽,是以在這世界里當是級數高手,不會顯得如此不濟。他得出結論不是自己不濟,自己功力深厚遠勝大哥喬峰,差不多便可以和蕭遠山和慕容博級數元老相提並論,而是這人功力之高,高得令人心寒。
想到這里,他加快腳步,將凌波微步施展到極致,瞬間消失不見,但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確實絲毫不減,就像自己的影子般緊追不舍,對方似乎對自己的凌波微步知之甚詳,能夠把握到自己的下一步會出現在哪里。
隨著他的電閃神移,那攝人之網並沒有遠離,而是更透出一股巨大的粘力,就像段譽的北冥神功一般,能夠將人牢牢吸住。難道對方使的亦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他不禁在心里問道。
氣勢愈來愈盛,這刻他明顯感到有個物體在身後,可能是那人防他逃月兌增強了對他的控制力,是以他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但對方高到如此境界何以不出手?又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難道對方是逍遙派的老前輩?因為有了蕭無庸之事,知道逍遙派明顯不是僅有那幾人,臥虎藏龍,高手隱匿。他心中不免如此猜道,希望如此!
如此一想,他不免有些放松下來,對方既然是考校自己逍遙武學,那自己便盡管施展出來,也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丟逍遙派的臉。當即心無旁騖,只當自己是一隨風漂浮的落葉,與自然融為一體,讓人覺得他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任逍遙。但速度遠勝飄飛落葉,眨眼瞬間已飄出二十來丈,這也是自己前所未有的嘗試。
「哈哈,小子,若你的‘凌波微步’就只如此境界便逃不出老夫手掌心。」一個渾厚中帶些滄桑的老者話語字清音圓在夜空飄蕩,從四面八方傳入他耳里,似是從九天蒼穹而向心靈的聲音。
他大驚,沒想到對方不是考校自己武學而是對手,更是深諳逍遙派功法的對手,這令他怎能不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