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雄霸天下 第九章 鞭道雙舞

作者 ︰ 百年木

慕容復大步至主席與大堂間的空曠處,淡然自笑,淵渟岳峙般,別有一股傲然氣質。

堂下眾人不由竊竊議論,討論起他來。

章惇見揚王神色欣然,眉頭一揚,對蔡京、蘇珪等人哈哈一笑,望著揚王由衷贊道︰「姑蘇慕容名動江湖,果然不同一般,難怪能夠入我們心高氣傲的璇郡主法眼,王爺何時又要辦酒席哩!」

幾人說話聲音並沒有控制,周圍人兒自是听在耳里,聞言目光齊投向趙灝,望他能夠一解眾惑。慕容復的名頭雖說是在江湖上,但江湖和官府又有真的界限嗎?沒有,是以他們對他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听得場上之人便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一睹真容,且能夠參與揚王的壽宴更是莫名好奇。因為一般名滿天下的高手少有于朝廷大員結交的,帝王對這種大員于強手相合較為忌恨。

當然更多引起他們好奇的是章惇後一句話,暗示趙璇和慕容復有著曖昧關系,且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揚王趙灝哈哈一笑道︰「相爺怎的比我還著急呢?難道是怕禮送不出去嗎?」

章惇聞言啞然失笑,蔡京幾人也陪笑來。

到是趙璇听見下面之人對她和慕容復議論紛紛,不覺俏臉一紅,瞄一眼慕容復,見他緊盯自己,樂此不疲一般。

趙璇向他瞪一眼,執著繞了數圈的鞭子的右手往上揚起,鞭子像變魔術似的倏地蹬得筆直,斜上直達慕容復頭頂上。

眾人見狀,忙屏住呼吸。她並沒有抖回鞭子,輕輕松松地像持著一根兩丈多長的黝黑鐵棍,教人無法相信那本是一條長鞭,只有鞭道高手才有如此手段,看來趙璇平日喜愛耍鞭非是一時興起腦熱。

「好!」不知是誰大聲一叫,眾人也連聲喝彩。

蔡京贊道︰「王爺好福氣,下官雖不會什麼功夫亦知璇郡主這鞭道功夫之不俗,看那軟鞭比我的筆桿子繃得還直!」

「哈哈哈哈」眾人聞言不由大笑起來。

揚王道︰「小女這鞭子只是雜耍玩物,怎及得上蔡大人一筆便使聖心大悅。」

蔡京哈哈一笑道︰「王爺,過獎哩!也是王爺和相爺、蘇大人等照顧提攜蔡某。」

「哈哈,蔡大人真會說會。」

幾人在下面你言我語,台上已然熾熱。

慕容復卻是分毫不動,視若無睹。

突然迅移,宛如流水行雲般迫近對手,右手中指疾點,指向趙璇大露的空門。

變化驀生。

本是斜挺半空的鞭子忽地變成在趙璇頂上盤旋數匝的鞭圈,然後移往胸前,一圈接一圈的往慕容復攻來的中指迎去,神乎其技至極點。那手鞭法如此出神入化,簡直到了隨心所之的大家境界。

指風,刺進趙璇第一個迎來的鞭圈時,竟給鞭圈生出的勁氣削減近半,到透入第四個圈子時,指風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慕容復閃過一絲笑容,一個閃身化作一道人影便向趙璇移去。腳踏奇步,倏忽間閃到趙璇右側,右手猛縮,同時自袖內飛出一截白色的影子,以波浪似的怪異路線,點向趙璇的右頸側,迅若靈蛇,且像可隨時改變方向,含蘊著詭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勢。

一時勁氣侵迫,寒意大作。

姑蘇慕容,果然不凡,以彼之身還施彼身。

廳內登時爆起一陣如雷采聲,經久方止。

此著確是出人意表,但趙璇也不是只有此番斤兩,只見她不疾不徐只側身一閃,手中長鞭鞭尖梢像長了眼楮般,先往下潛,觸地時再斜標而上,點往慕容復下盤,以圖困住他的雙腳,不得轉移分毫,再圖進取。

喝彩的眾人不由心揪如麻,兩人這哪是舞鞭而是像對陣般交手,甫過兩招,眾人都有看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慕容復屹然不懼,忽的一腳踢出,恰好擋住鞭稍,長鞭似手觸毒蛇般竟然縮回兩尺,再如蟒蛇般向慕容復腰身盤去。

慕容復長鞭一揮,轉動起來形成一個個鞭影圈輪將趙璇的長鞭死死擋在外面,無有尺寸可進。

趙璇往後退小半步,嬌喝一聲,長鞭化作萬千鞭影,像驟雨狂風般向慕容復罩去,務要強佔攻勢,威猛無儔,一點沒有因功力稍遜而被挫。

慕容復微微一笑,在她縱橫飛舞的鞭勢中有如珠走玉盤,以行雲流水的身法,細膩玄奧的指招,右手中指連續戳了六、七下,每一指均準確無誤的點中敵鞭,而一指強勝一指,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非是浪得虛名之輩。

趙璇又再輕喝一聲,鞭勢再變,右手同時執著鞭把和梢端,功貫鞭身,加上左手把持,登時像揮舞著一根長達丈許的軟鐵棍般,向對手施出一套可剛可柔的奇異棍法招式。

李繼乾心中震駭莫名。

尉遲鑫乃鞭法的大行家,無論對方的鞭招如何詭變莫測,他也可在眨眼的功夫內看透對方的後著變化。在鞭法上他可算得上是當代鞭王。但自己也未曾見過他能夠使出如此凌厲的鞭法。當然這並不是他不能使出,而是沒有遇到能夠使他拿出絕活的對手。如此相較之下,趙璇在鞭法上的造詣女子中可名列首魁。

慕容復似早有防備,從容不迫,雙手同出,忽劈忽拍,勁風急疾震耳,以強絕一時的掌勁,應付對手排山倒海的攻擊。

揚王負手立在席間觀戰,沒有露出半點驚訝模樣,反似是早知必會如此的神色。

趙璇鞭勢不減,長鞭再次成環,形成一浪高過一浪的鞭浪向慕容復旋轉而去。為自身也飛身而起,如轉輪般雖長鞭轉動,給對方無有停息轉圜余地,直至將對方逼直角落硬生生承受鞭子的擊打。無有翻身之地。如是在戰場爭生死之際定會讓敵人有來無回,有死無生。

眾人無不屏住呼吸,暗暗擔心。

李繼乾也是一臉的期待,這慕容復究竟有幾斤幾兩,能夠名動中土,定不會為眼前的境況束手無策。

果然,慕容復右腳蹬地,斜身貼地而劃,趙璇鞭子似長了眼楮般下卷而來,立馬就要擊中慕容復了,趙璇都暗地擔心傷到他,即使不傷到他,至少也會狼狽中鞭,面子受損。

正在猶豫要否收鞭,豈料前斜的慕容復竟然將不可能辦得到的事做到,傾斜的身子竟然如釘子將腳定住般,一個旋身,後仰斜身,猛然提勁,一招壁虎游牆,順著鞭影邊緣劃過去握住趙璇的手,向大堂正中心上空一抖鞭,鞭稍擊中掛著的彩燈,登時落英繽紛,飄滿整堂,花香隨之四溢,浸滿廳堂。

隨花垂落,巨燈兩側展開一副對子︰如松如鶴,多福多壽。

「好!」章惇撫掌叫好。誰個老者不想多福多壽?一時掌聲如雷,良久方歇。

「久聞慕容公子‘以彼之身還施彼身’,難得有緣相見,章某不自量力想向慕容公子討教一番,不知慕容兄可否賞臉?」章援見掌聲止,便向慕容復拱手問道。

眾人聞言愕然瞧他,這可是王爺壽宴,不該是合適討教場合。不知為何章援偏在此刻來此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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