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乃女乃的,別當你大爺的道。」
「臭娘們,再誘惑老子,小心老子惡嘴剪剪掉你的nai子。」不愧是四大惡人老三。不對該是老二,他因拜了某人為師,得蒙指點,功力大進,竟然勝過了一向相差不止一個檔次的葉二娘,榮升老二。連四惡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也大感意外。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對當道的人和那些看他的女人凶殘惡狠的道。
「你娘,哎,你,嗯嗯,師父!」突然見到一個白衣人不知天高地厚站在前方擋住惡神去路,大罵破口而出,抬眼看清來人,神色立時煞白,語氣驟變,半響才囁嚅道了聲「師父」。
擋住去路的正是段譽和阿紫。
適才段譽雖身居「好勁道」面館內進食格,但他功力較為往昔更高不止一層樓,自然耳听千里(誰都曉得這是否夸張,孫悟空都不曉得),加上岳老二獨擁特有的嗓門,一听便將之辨別出來。
心想這岳老三該是在西夏才對,怎的到了大宋的蘭州?也不曉得李靜然安然返回西夏了沒?照理說該是到了。四大惡人向來行事一致,難不成四惡都到了蘭州?誠如此,那蘭州定是有些什麼事情發生,不然西夏王族怎會調動一品堂的四惡?好奇心起,不由想探個究竟。再說,這便宜徒兒有趣得緊,打打招呼也無妨。
阿紫最喜愛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和人物,見到岳老三滑稽可愛的面孔和打扮,以及適才惡神變順貓般表情變化,頑皮心起,嘿嘿一笑道︰「哈哈,竟然有比西域番人還長得奇特的人兒,好玩得緊。」
段譽不理會她,笑道︰「好徒兒,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岳老二兩眼白翻,嘿嘿一笑道︰「容後再稟!」側身瞄一眼阿紫,眉頭簇緊,搔首撓肢一番,訝道︰「師傅,這娘們怎的不是當日那個小娘,木,嗯,師娘呢?」打了一個嘴巴,囁嚅道︰「師傅莫怪,一時忘了。」
阿紫不知他胡言亂語些,但說她「娘們」總是不好的,顯出魔女本色怒道︰「丑八怪,什麼‘娘們’‘木’,‘師娘’的?」又望向段譽,以求解釋。
段譽被岳老二的話弄得腦袋巨震,完全沒有看到阿紫不解的眼神,以他目前的修為,仍忍不住激動心急地道︰「乖徒兒,你適才說什麼不是師娘,難道你見過婉妹?她在哪里?快告訴我。」心中泛起木婉清玉容,心中登時喜浪天涌地漫,恨不得立即找到她將其擁入懷里,肆意親憐,此刻方知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這般重要,無可替代,對她的感情不是時空可以淡化的,反是歷久彌深。一時問題如連珠炮彈。
阿紫終于從中隱約把握到什麼,心中沒來由一陣疼痛,白玉齒緊咬下唇,身子微微顫抖。
岳老二心里一陣得意,終有段譽求他的時候,這可算是他結識段譽以來最該引以為豪之事了。
不過他一向尊老,因為不想當烏龜兒子王八蛋,兼且段譽助他打通生死玄關,功力大進,升至老二,實現他一直渴求的第二夢,對他實在是有再造之恩。故對段譽格外敬重,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晃晃大腦袋,略顯賣弄的道︰「昨兒,我在北城通往關外道旁的酒樓遇著那小娘,不,俏師娘。」
段譽打斷他話指著不遠處橫穿城池河流上一座小亭子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到那邊說話。」因為寒冬臘月的,蘭州海拔本來就高,又是臨近冬季風源地西伯利亞,更是寒冷,亭子上空無人影。若不是四周環山,蘭州城牆高厚擋風保暖,只怕冷得城民不願上街。
阿紫不悅的跟在後面,腳跟有些沉重,心情不爽。前面兩人根本沒理會,因為沒瞧見。(作者︰哎,豬腳的心不在此了。讀者︰•••)
大步進亭,方覺得人不來此乃理所當然。河風呼呼,更添寒冷。但幾人均是習武之人,段譽和岳老二功力不俗,這點小寒不在話下。阿紫本就生長于西域,體質特異,耐得住寒冷。
在冷似鐵板的由亭子向外延伸三尺來許至河面的扶椅上坐下,段譽急切的道︰「後來呢?」
岳老二道︰「我正欲上前和俏師娘打招呼,豈料她只是到酒樓打探什麼,東問西問。師父,你知道,我好奇心重,一時好奇心起,便跟了上去,想看看俏師娘究竟在找什麼。」
阿紫在一旁似有所思的盯著流不盡的清凜河水,耳朵卻是一點也沒松懈,听著兩人的話。
段譽心想當日不辭而別,怕是火兒經久不息。上次傳信通知師父北上,木婉清思他心切,這次也一同來了。在路上截得消息自己又向西北天山縹緲峰而去,便在這出關必經之處等候自己,打探自己有否來關。
岳老二齜牙咧嘴做個怪臉,似有不甘的道︰「結果剛跟著到金魚巷就被師娘發現了。」
段譽十足歡喜的笑道︰「她定以為你是賊人。」
岳老二想起當日被木婉清當做賊人,加上他一個大老粗哪想得到他當做師娘且當年敗在手上的木婉清會出其不意,趁他未作防範大意之下被她狠辣招式打得烏龜撲地。牙齒格格打架。
段譽看到他的表情,暗暗發笑,心道︰「定是婉妹功夫大長,讓岳老三吃了苦頭。」不過他也知曉岳老三死要面子不過,眼下又要他提供線索,自然不會揭他瘡疤。
听得岳老三憤憤不平的道︰「我岳老二是惡人不是賊人,這可有大大的不同,師傅切莫弄混淆了。小娘,哦,不不,俏師娘考校我岳老二的武功,我們大戰三百回合,未分勝負。最後我一想她是師娘,我是大大的英雄好漢,于情于理都該讓著她些,便故意讓她半招,被她贏了去。」
沉默的阿紫聞言忍不住失笑,心道︰竟有這般恬不知恥的人,打不贏就是打不贏嘛,就會給自己找借口。不過她這時心中已經沒將頑皮開心放在首位,也出奇的沒有去冷嘲熱諷岳老二一番。
段譽心中竊笑,岳老三本性不改,嘴上贊道︰「岳老二不錯,這次立了大功,為師有空再指點你些功夫。」
岳老二聞言,更是得意道︰「嘿嘿,沒想到,我岳老二勝過葉三娘這事這麼快便傳到了江湖,連師父也知曉了,倒真威風。嗯嗯,不錯,不錯,還是有些說實話的人。」
段譽心想︰難道他和葉二娘比試過了,勝了葉二娘。也是,自己替他打通玄關,功力大增,勝過葉二娘渠成水順。眼下有事靠他,也奉承一句道︰「你勝過葉二娘是早晚的事,江湖早已知曉。」
岳老二得他拍馬夸贊,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大頭昂揚,閉上細眼,得意昂然道︰「師父跟師娘都有見識,俏師娘也夸我說‘岳老二,功夫有長進’。又平聲靜氣問我‘岳老二,有沒有見過你師父?’我據實以答,沒半分欺騙。她說‘你到這里定是有大事要做,待得見到你師父便到北城嘉裕樓告我一聲。’說完便走了。」
段譽邊听他講邊想︰岳老三這話六成是真,見過木婉清,出手是真,問話亦為真。只是夸贊,心平靜氣,料想是他胡吹來著。依著木婉清的以前火爆脾氣,兼之武功精進,自然不會讓他好過。但此刻卻無閑暇計較這些瑣事。木婉清讓他到北城嘉裕樓通知她,嘉裕樓是蘭州第一大酒樓,乃是大理設置在這西陲三邦交界處的情報據點所在,木婉清自然會借宿那里。既不用花錢,也無需擔心安危。曉得段譽知悉這個地方,出關路過蘭州必定會到酒樓瞧瞧,在這也可以借助往來商客打探段譽行蹤。可謂是一舉三得。
佳人有了著落,心情大好。但轉念一想,木婉清既是打探自己,現在午時才過不久去嘉裕樓尋她她只怕也會不著她人。倒不如先看看岳老二此來何事。
阿紫雖然也時常吹法螺,但人就愛這樣當自己做這種惡心事的時候沒有異議,但見得別人如斯就會大覺惡心,看不過去。見岳老二恬不知恥的吹牛皮,冷哼一聲,不屑的道︰「打不過就打不過嘛!還厚臉皮說什麼辦大事,可以把你臉皮撕下來和城牆比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