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雄霸天下 第二章 洞悉天劍西山行 意欲兩得破狐洞

作者 ︰ 百年木

「再問一次,祁千雲龜縮到哪里去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雪狐洞傳來。

段譽和木婉清對視一眼,已經明白大概。「天劍衛」的人已經在他們的前面趕來,且重創了祁千雲的雪狐窩,祁千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可憐這些狐群鼠輩。文字首發/文字首發

「大爺,大爺,小人真的不曉得。」

「你女乃女乃的,再說不知道,當心你爺爺掐斷你的脖子。」岳老二惡狠狠的聲音傳來。

「啊!英雄饒命,小人真的不曉得。」顯是被岳老二嚇著了,忙告饒。

「好了,就是一個一為三不知的替死鬼,怎個雪狐窩都找遍了均沒蹤影,祁千雲定是從密道逃往山下去了,往天山向童姥報信去了。」一個較為柔和圓潤的聲音響起,制止岳老二扭斷他脖子。

段譽听見童姥先是一愣,繼而一喜。祁千雲亦是天山童姥靈鷲宮部下,想必在這終年積雪的山上做賊也是為了某種目的。對方此招亦變成針對天山童姥,那麼‘天劍衛’的‘劍主’便不再神秘,李秋水無疑。段譽暗叫不虛此行,簡直上天眷助。

那柔和聲音再次響起「劍七,傳信山下人馬注意查探祁千雲行蹤,一有訊息立馬匯報。劍大,岳老二你們帶人往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痕跡。劍十二、劍五留下查探這雪狐窩,不放過任何地方。」

「是,少公子!」眾人含岳老二在內無不聲恭神敬。

「慢著,我們也不必耗在這里,也沒必要一定要抓住祁千雲,主要是找到雪蓮珠。哼,只要沒有雪蓮珠,天山童姥便不會快速回復功力,師尊出手,游刃有余。不過以防不測,劍九,劍三我們立即啟程趕往天山。縱然祁千雲能夠活著逃到天山去,天山童姥也需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煉化雪蓮珠。即使童姥煉化雪蓮珠,回復昔日功力,也只能和師尊不分軒輊,勉為平手。要收復靈鷲宮眾部,就必須首先擒住天山童姥,掌握她手里控制眾部的生死符。」那少公子分析一遍。

段譽巨愕,這少公子竟知曉如此詳細,對方的目標並不是向李秋水般要殺死天山童姥,報得當年毀容之仇,了卻昔日恩怨。竟是要收歸靈鷲宮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定是別有用心。

「一切听少公子吩咐!」

「行動!」

听得窸窣腳步聲響,段譽拉著木婉清施展凌波微步,如陣風般飄出雪狐洞,不帶半點多余的聲音,因此不會引起對方的絲毫警覺。落在一座可以將雪狐洞看在眼中的大石後,盯著洞口情況。

只片刻,從洞口魚貫走出十數人,皆外著白色貂裘披風,內裹雪白武士勁服,腳著灰黑皮革筒靴頭罩,頭戴白色擋風遮雪四面垂紗帶系額下斗篷,看不出每個人的樣子。腰懸白色作鞘長劍,露出的劍鞘亦是銀白,與地上白雪,天上陽光閃閃輝映。與周圍白茫茫景象水乳交融。

透過面紗,段譽憑借身後的功力,聚功雙目,將眾人面貌辨得大概,暗暗記在心中。

一人微微招手,幾個白衣人便跟著他向段譽來的後山而去。這人該是劍大,是喬峰一般的彪形大漢,短髭輪廓,濃眉大眼,嘴大鼻高,雙目精光矍鑠,內功不在木婉清之下,自有一股大哥的懾人氣勢。另一人身形較劍大瘦小一些,身高無差,臉白潔淨,沒有半點髭髯,樣貌甚是清爽。接過身後白衣人遞上的一只信鴿,在信筒中插入卷紙,模模雪白無一絲雜色的靈鴿,將之放向天空,消失在碧藍空靈的虛空。他是劍七。

待兩撥人各自去後,又走出約莫**人,前面三人並排率先步出洞門。裝扮與先前眾人別無二致。

但身形卻沒有先前一眾勻稱整齊,中間和靠左兩人明顯比右邊那人矮上三四寸,並且身形瘦小縴細。段譽心道︰三人該是少公子,劍三,劍九。居中的定是少公子,只不知兩側誰是劍三誰是劍九而已。

「少公子,屬下覺得祁千雲並沒有逃離。」左邊與少公子身形差不多的白衣人道。

段譽暗運《光明梵神訣》「遁去歸一」一式,目光若自然天光般直透斗篷垂簾,腦中不由得一震,心中巨顫,竟是個女子。但聲音確實個男子聲音。轉念一想,恍然大悟,她竟然功力深厚至改變聲線,與劍大相差無幾。

一張瓜子臉,輪廓如刀削分明,肌膚光潔如玉,吹彈可破,蛾眉如彎月,明眸似辰星,小鼻高挺,櫻檀小口不施朱粉,淡雅如翡翠,一動一動,性感迷人。嘴角一顆針頭般大小黑痣,更甜迷人風姿神韻。和木婉清不相上下,更有一股木婉清沒有的天性溫情氣質。縱使已經擁有王語嫣、木婉清、李靜然、呂家姐妹如此無一不是角色佳人的段譽也忍不住心動神怡。但她眼中和心里傳遞給他的冷淡潑了他一頭冷水。

如此那少公子也是女子,在三人中猶以其功力造詣最深,與劍三和劍九相較,相差不止一個檔次。已經深得李秋水真傳,段譽還感覺出了她身懷逍遙派小無相功法。

轉念一想,一個劍女已是美貌如此,那少公子定是更勝于她的大美人,目光透過垂簾,大感泄氣。竟然又一層面紗擋住真容,只余一雙別有情趣和靈性的眸子,深邃空靈。段譽除了震撼外還有意思驚異。她的眼形竟然和王語嫣如此的相似。難道是銀川那丫頭?段譽在心里懷疑。但又覺得不可能,原著中的銀川可是個情深意重但又羞答答不敢見外人的柔弱俏美人,怎麼回事這般身懷不凡功力,帶著一群身手不俗手下,四處奔走,干涉江湖閑事的人兒呢?哈,說不定是李秋水的另外親戚哩。最後給了自己這個听起來不錯的解釋。

繼而想到自己逍遙派準掌門的身份,不由得暗暗預測,她和李秋水見了自己會作何反應。定然有趣得緊。如果李秋水還承認自己是逍遙派的人,拿自己就有機會一睹這少公子的廬山真面目了,說不定自己還可狐假虎威,借此把美人弄到手呢?

木婉清見他邪邪的笑意,不知他在想什麼,靠著段譽的臂肘撞了他一下。她可看不出來兩人是女子,不然定有段譽好受。

段譽始才從yy中收攝心神,晉入物我歸一之境,將靈識通過「天人合一」釋放到三人中去。

少公子道︰「我也有此感覺,不過已經不重要,能夠拿到雪蓮珠固然不錯,這樣我們就能夠憑此珠與天山童姥做一筆交易,以她的智慧,怎也知曉識時務者為俊杰,一定不會拒絕。」

那女子點點頭接著道︰「倘若不是如此,只要將祁千雲困在祁六嶺中,他也無法將雪蓮珠送到天山,天山童姥便逃不出‘劍主’手心,得到生死符該是沒有問題。那時祁千雲還不乖乖听話把雪蓮珠交出來。」

「阿九越來越伶俐了,正是如此!我們立馬趕往天山,希望來得及制止師尊一氣之下殺了天山童姥。均是一對苦命人,我不想看到這種局面。」少公子先夸贊劍九一句,又略顯擔憂的道。

段譽听得不由感動,這女子竟然如此知曉大義,通達情理,仁愛他人,有些類似與他。此行目的與自己不謀而合,大增好感,暗想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相隔四十來丈,加上段譽遁去歸一心法將他和木婉清兩人與自然融為一體,不露半點行藏,盡管對方高明至此,也無法洞悉。

待得一群人離去,段譽和木婉清兩人方閃出身來。

木婉清美目注視幾人消失的巨石路口,道︰「段郎,我感覺那劍九是個女子。」

段譽啞然失笑道︰「哈,我還以為只有老公才發現了呢。沒想到我家好婉妹也發現了,果真是夫妻連體同心。」

木婉清啐他一口,嗔道︰「誰跟你合,合體同心。」听著洞內傳來「乒乒乓乓」聲音,看看雪狐洞道︰「現在怎辦?」

段譽恢復正經,道︰「我適才感應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心脈跳動,與西夏這一撥人功法迥然相異,且功力相差不止一籌。

木婉清聞言一喜,隨即露出疑惑神色,道︰「適才那三人的功力均不在我之下,有一個還厲害得我根本看不透他,他明明站在我們面前,但我卻把握不到他的存在。現在雖然走了幾個,但洞里還有好幾個人呢?我們還是不要驚動他們為好。」

段譽自然知曉幾人的斤兩,劍九和劍三功力與木婉清相差無幾。但那少公子確實勝過好幾籌,只怕對著古正風也只有高沒低。女子中只怕只有恢復功力後的巫行雲和李秋水能夠勝出。笑道︰「我家好娘子終有一日會超過他的,只是到時不要來為難老公就好哩。」見木婉清橫他一眼,手指微動,忙道︰「山人自有妙計!」

拉著木婉清化為陣風,向雪狐洞進去。洞中大異尋常,四處貫通。先前完全循著聲音進洞,根本無暇去理會洞大洞小,也沒有遇到岳老二說的機關陷阱,該是被他們給破壞掉了,也省了些許功夫。這下兩人一邊提防著被劍五、劍十二等人發現,一邊感應祁千雲的所在。

兩人循著左側一條小道,竟然沒有遇到半點威脅,段譽暗叫祁千雲狡猾。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對方怎也想不到他會躲在毫無機關陷阱的地方,眾人只會尋常機關密集陷阱較多的道路尋找。殊不知他們讓祁千雲成了漏網之魚,又讓段譽兩人撿了大大的便宜。

轉進另一洞,段譽忽然站住,低聲道︰「有人跟來。婉妹你在這等我一下。」

木婉清一愣,點點頭。

「追,在這!」段譽出去未幾,便听到有人大叫聲音,顯然他們將段譽當成了祁千雲,趁他們兵力分散之際試圖逃月兌。忙緊跟而去。

木婉清緊握劍柄,雖然對段譽武功很自信,仍免不了為他擔心。正在猶豫要否出去看看情況,段譽已經閃到身邊,正笑嘻嘻的看著她,道︰「搞定!走吧!」

木婉清克住撲往他懷里的沖動,才隔片刻便覺如隔世。任他抓著手兒往前走去。

右拐,向前走了近半里,正前方被一塊巨石塊擋住,一分為左右兩道。

木婉清瞧了會,道︰「兩條道上均沒有踏足的痕跡,我們該走那條道呢?」

段譽閉目,半響緩緩睜開眼楮,露出自信的笑容,隔空一掌拍向正前方巨石牆壁靠右邊。

「嘩」應掌,巨石壁緩緩轉動,露出一條僅容兩人並排擦牆而過小道。在十步一燈的照耀下,里面燈火流通。

木婉清眼楮一亮,低聲道︰「這祁老頭還真會躲!」

段譽笑道︰「雪山飛狐自然不是隨便吹出來的,肯定有幾板斧才行。」牽著木婉清便向里走。

走到巨石門邊,段譽手掌緊貼其上,真勁狂吐。

「砸砸砸」一陣響動,木婉清愕然瞧他。

段譽笑道︰「一般這種門呢,在人進去後都會自動關上的。」

木婉清恍然大悟,道︰「哦,一旦我們進去後遇到什麼危險,也不能立即從這里出來,便會被困在里面。幸虧你警覺!」

段譽笑道︰「娘子真聰明,一點即透。見多了就不覺得有什麼新奇的。」

段譽前腳踏進三步,木婉清後腳才越過石門界限,一陣「咕嚕嚕」聲響起,似是里面的機關在運轉,但適才段譽已經用真勁將其連接點摧毀,再也無法對石門起到作用,所以石門分毫未動。

木婉清投遞他贊賞目光。

段譽左腳方踏出兩步,方踏出第三立即便收回,繼而又腳尖踏上,暗含勁力。

「嘩!」「嗙啷!」接連響起。

那地上的石塊在勁力的壓迫下,倏地陷下去,跌落在下面安著的金屬硬物上,發出連串響聲。

木婉清踏前散步,往下瞧去,只見先前的道路已經完全塌陷,形成一個深一丈許的塹壕,燈光下銀晃晃閃光,盡是錚光瓦亮的鋒利矛頭槍尖。

木婉清芳心微顫,背脊發涼,拇指緊緊扣著段譽手背。

段譽也暗吁一口涼氣,若不是段譽有先見之明,兩人貿然便往里走,怕是已經成了刺蝟了。就憑這,祁千雲機關陷阱設計已可算入高手行列。門戶設計已是另類,已是讓人難以預料。進門給人一條‘明路’,且有四五步安全距離,令人不疑,進入石門。待得發現中計後,六七寸的石門閉上,唯一的辦法便是繼續往前走。自己走向死亡陷阱。

木婉清顯得異常的冷靜,道︰「段郎,現在怎辦?」

段譽緊握住她柔荑,真氣在她體內運行一周天,並無異樣,方道︰「我想著石壁上肯定有暗藏暗器石孔,不然被困之人若是輕功好手,他的陷阱有等于無。」看著木婉清聞言透露著略些擔心的目光,打趣道︰「娘子不用擔心,這點小事難不倒你老公的。」

木婉清知曉他是在緩和氣氛兼且安慰自己,並沒有因他說輕薄話兒生氣,擔心的道︰「如果有難度,我們原路返回去就是。」

段譽知曉她的心思,不過他想的是祁千雲手里的雪蓮珠既然對天山童姥有如此大的效果,那對于李秋水也該有幫助,都說雪蓮有美容養顏之效,如果真有奇效,自己便可省事多了。可以憑借自己《光明梵神訣》治好巫行雲,又可以憑借自己的醫術和雪蓮珠還原李秋水絕世容顏,那兩人的舊時恩怨仇恨也該可以化解了。豈不是省了自己好些功夫,畢竟巫行雲如今的遭遇和李秋水的毀容均是彼此造成,其間冤仇可不是說能解開就解開的。

道︰「放心吧!我們不必去找他,我有辦法令他自動現身。」還向木婉清使個眼色。

木婉清半信半疑的看著他,到底有何辦法。

段譽束音成線,道︰「祁千雲,靈鷲宮少尊主前來,還不快出來接駕。如果再不滾出來,休想得到生死符解藥。」

半響,里面放傳來動靜,低聲質疑道︰「你們真是靈鷲宮的人?」

段譽斷然厲聲道︰「祁千雲,竟然敢懷疑本尊,是不是想成尊主練功的靶子?」靈鷲宮的人對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從沒好臉色,既然要扮作是靈鷲宮的人,就必須拿出威嚴狠戾來。

「嘩!」從右側石壁接地狹縫滑出鐵板,搭成通道。

「闊闊闊」一陣響,是轉軸轉動的聲音,該是祁千雲在開啟內壁的石門。

果然不多久,走出一個干癟瘦五十多歲小老頭,在三丈外駐足。

祁千雲雖然狡猾,但面對靈鷲宮人時變得膽小起來,這生死符乃是天山童姥制他們的獨門秘術,除了童姥的親信外外人不曾曉得,也是如此他才現身。不然若來人真是靈鷲宮的人,一旦得罪便是死罪,尚且不說是什麼少尊主。只得懷著賭博的心里行險一搏。

但他也是心思極細之人,中間一段正是暗器隱藏所在,只要對方意欲過去抓住他,便會觸動石壁里的機關,發出淬毒暗器。

見是兩個年輕俊俏公子,雖不是西夏人打扮,仍不免有些懷疑,縹緲峰上無一男子,天山童姥對男人更是恨之入骨,怎會找一個男子做靈鷲宮的少尊主呢?

段譽看出他的疑惑,冷傲狠聲道︰「祁千雲,你好大膽子,見到本尊,竟然如此無禮,你的生死符解藥緩期一月。」

祁千雲見段譽一副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樣子,比靈鷲宮使者更嚴酷,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將懷疑拋到腦後,跪下道︰「屬下該死,請少尊主恕罪。只因西夏人不知怎麼突然上山來,屬下無賴之下才躲進這里的。」說到這里,心中又開始清醒,那群西夏人瞬間便毀了他引以為傲的機關陷阱設計,進入內洞,一干兄弟全被被俘。要不是自己反其道行之,逃亡這外面沒有設計陷阱的密室來,怕也是難逃魔抓。但這人卻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而易舉進來,怎能不令他生疑。

段譽道︰「尊主神通廣大,知曉西夏對頭即將找上門來,擔心你無力護住聖藥,以致丟失,尊主特遣本尊前來保護聖藥,帶到縹緲峰。」

祁千雲不敢對天山童姥有絲毫懷疑的,忙道︰「是,是,屬下已經將聖藥放在絕對安全地方,只待敵人走後便連夜趕往縹緲峰,獻藥請罪!」

段譽道︰「眼下他們已經趕往縹緲峰,時間無多,我們需立即趕往縹緲峰去。你帶上雪蓮珠馬上出發。不然只怕你和烏老大,桑土公一干老小兒均沒命!」聲音冰似冷鐵。

祁千雲听他道出桑土公、烏老大不再懷疑他的身份,听到「沒命」,沒來由心中泛寒,背脊發涼。忙道︰「是,屬下立即去辦。稟少尊主,屬下密窩有下山密道,直達祁六嶺北麓,可以縮減路程。」

段譽和木婉清听著心中一喜,段譽道︰「好,就走秘道!」雙掌貼往兩側牆壁,暗運勁力。

「嗦嗦嗦」「叮叮叮」一陣暗器破空,擊壁聲,石壁中的暗器全部落空。

「碧綠針,七步喪魂素!」

看得祁千雲全身發顫,適才邀他往密道便是想看他如何過這段生死險地。沒想到段譽一招即破,道出所淬之毒。更不敢懷疑他的身份。忙領路往他的密窩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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