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張揚把文檔保存了,隨後關了電腦,「我會把協議打印好後,再找你。」
蔡冰屈指揉了揉額頭,淡然地應道︰「隨你。」
語氣雖然平常,卻很明顯地帶著一股怨氣,張揚笑了笑,並不以為意,看了她一眼,朝她身後的沙發點了點︰「躺上去。」
「什麼?」蔡冰皺了皺眉頭,這個魂淡什麼意思?難道他現在就想在這里,就把自己給那個了?他憑什麼 ?這都還沒開始治療呢,就想收報酬了?
張揚從上衣口袋里把隨身帶的銀針包取了出來,淡淡地說道,「我看你怨氣滿面,血壓攀高,恐怕就是服了降壓靈也未必有效…所以,我可不想你的承諾還沒兌現之前,就先把小命交代在這里了。」
「所以…你是要為我針灸?」蔡冰臉色微微緩了一緩。
「不然呢?算是第一個療程吧。」張揚攤開銀針包,看了看包里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想著該用哪號針。
蔡冰看張揚不像騙人的樣子,咬了咬牙,捋著大衣,側身坐在沙發上,然後有些不自信地問張揚道︰「這樣可以嗎?」
張揚皺了皺眉頭,走到她身旁,曲身蹲了下去,然後一手握住了她才剛剛露出來的雪白小腿足踝。
蔡冰眉頭一皺,身子不自然地扭了一下,警惕地問道︰「你要干嘛?」
張揚也沒解釋,在她足內踝至踝上方幾寸許的地方,揉捏了一番,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此處三陰交穴,平時沒事,就揉壓一番,不但可以降壓…還可以…」
張揚頓了一下,漫不經心般的語氣繼續說道︰「還可以治療某些人月經不調。」
蔡冰俏臉一紅,冷哼了一聲,並不作聲回應,很顯然,張揚說中了。
張揚也不介意,揉壓了一會兒後,攤開手中銀針包,捻了一根細長的銀針,低聲道︰「等下有些疼,忍著點,身子不要亂動。」
蔡冰貝齒微咬櫻唇,點了點頭︰「知道了…」
看張揚要進針,急忙把頭扭到了一旁,不敢看張揚進針。
「你暈針?」張揚皺著眉頭淡淡地問了一句。
「什麼暈針啊,我…我只是討厭打針而已。」蔡冰沒好氣地說道。
「還商業女強人呢,這麼點小事也怕。」張揚嗤笑一聲。
蔡冰像是一個被戳破了謊言的小孩子一般,氣急敗壞了起來︰「誰怕啦…啊…你怎麼能這樣,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她話剛說到一半,卻發現張揚已經趁著她注意力還沒集中的時候,已經捻著細長的銀針,刺破了她的足踝皮膚順利進針。
蔡冰感覺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般,看著那細長的銀針緩緩而入,而其實痛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烈。
其實她是不知道,要不是張揚現在有著一身出神入化的針灸術,像這種四肢神經末梢極多的位置,還是很疼的,絕非蚊子叮咬那麼簡單。
進完針,接著是捻針,花費了數分鐘之後,張揚擦了把汗,輕輕抽出銀針。
「好了嗎?」蔡冰輕輕地喘了一口氣,盯著額頭輕輕冒著細汗的張揚,問道,不知怎麼的,看著他認真為自己拿捏,行針的模樣,心里有一絲淡淡的感動。
聞言,張揚抬頭瞟了她一眼,不經意間,卻發現她雪白的雙腿交叉著,剛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的眼楮剛好正對著她雪白雙腿中間的那條縫隙。
縫隙不大,卻剛剛好足夠讓他一覽她黑色的及膝睡裙里面的風光,兩抹雪白細女敕的嬌膚後面,果然如預期想象般的一樣,是一條黑色的蕾絲邊內內緊緊地裹覆著那隆起的神秘部位。
這…張揚一陣舌干,正待再一探究竟之際,卻見雪白的大腿猛地一合風光,入眼只看到一片雪白之色,原來蔡冰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適之處,急忙夾住了大腿。
她俏臉尷尬地扭到一旁,臉上盡是懊悔之色,太可惡了,怎麼可以這麼大意。
「看夠了沒有。」帶著一絲不甘的惱怒,蔡冰瞬間把剛剛對他浮起的一絲好感盡數蕩滅。
「一副臭皮囊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看過。」張揚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淡淡地應道。
蔡冰攢緊粉拳,瑤鼻使勁一皺,忍住姓子,白了張揚一眼,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再次問道︰「結束了嗎?」
「這才剛開始,你急什麼?」張揚站起身來,「麻煩你坐起來。」
蔡冰皺了皺鼻子,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一絲不情願,按照張揚的要求坐正了身子,嗯,還非常注意地把她那雙雪白的大腿夾緊再夾緊,甚至還不放心地把黑色大衣又蓋在睡裙的開口上。
張揚一陣的哭笑不得,不過也懶得去說她,慢慢地繞到她身後,伸出雙手輕輕在她項部枕骨下,輕輕揉捏…蔡冰又是微微一愣,只覺得一股溫熱和輕柔的感覺慢慢自後腦勺開始蔓延,如同一股清泉般緩緩流淌于齊身各處血管。
與其說他是在幫自己治療,其實更像是在為自己細心地按摩拿捏。
側頭,眼角的余光輕輕瞟了張揚一眼,發現他那張俊俏的臉蛋沒有一絲多余的情愫,眼神認真、專注,仿佛這一刻,自己好像是他懷里的寶寶一樣。
「這兩個地方為鳳池、風府兩穴,主鎮痛,沒事揉捏幾分鐘,可起到降壓的作用…」張揚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松開了手,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提醒蔡冰道︰「我要進針了,不要亂動。」
原本她這麼坐著其實不合適進針,不過按照系統給的那個緩解降壓的方法教程來說,進針後,行針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也沒必要大費周章跑到里面去躺在床上做,再說了,真讓她躺床上,到時候她配不配合還是另外一回事。
鳳池風府兩穴過後,張揚又在她的太椎、曲池兩穴落了針,緊接著又是最危險的太陽、氣海……一切做完之後,大概前後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
張揚這才伸手模了把汗,結束了所有工作,如果不出意外,至少三四天內蔡冰不會再受到她隨時高漲的血壓的困擾。
「走了!」張揚把銀針細心地納入包里,把銀針包放入西服外套的內口袋里,看了看好像已經入定的蔡冰一眼,提醒了她一句。
蔡冰沒有說話,直到張揚走出了花園,這才緩緩抬手,輕輕地把手背靠著額頭上,過了半晌,仿佛听到套房的房門被輕輕帶上之後,終于是開了口,淡淡地說道。
「出來吧。」
然後,洛小靈像一只偷油的小老鼠一般,從花園的一角嘟著小嘴,鑽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冰冰姐。」
蔡冰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伸手,把放在桌面上的平板電腦取了過來,點開里面一個隱秘的文檔。
而後盯著文檔上的內容,像是復述,又好像在自言自語般地念道︰「張揚,梅寧大學化工學院生物工程大四學生,二十二歲,東南省安平市人,八歲父母遇車禍雙身亡,自小由祖父一手帶大,十七歲以安平三中全校第二十八名的成績考入梅寧大學化工學院,在梅寧大學成績中等,英文差…曾經擺過攤…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七曰在鄭允泰院士的公開課上提出超級NTF鏈式模擬張揚啊,張揚,你到底是誰呢?」
「在十七號之前,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甚至是有些窩囊的平凡大學生,而自那以後,卻一飛沖天,一發不可收拾,如同愛因斯坦、愛迪生附體…在生物科技領域瞬間超越了現有人類能夠達到的最高水準,像是科技大爆發一般…這是為什麼?」
她凝起眉頭,彎彎的柳眉畫著一絲參悟不透的狐疑,令得她不得不伸手輕輕地揉捏著。
「原本,以為他是個生物科技領域里的一個天才,然後發現他還是個天才的特工,再然後又發現他簡直是個情聖,再然後發現他還是個賽車手…現在發現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居然還是個針灸師…」
蔡冰原本微微上翹的嘴角慢慢凝成一絲苦笑,「張揚,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你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
「冰冰姐,我剛才偷偷錄下了他的針灸手法和按摩的方式,並且傳給了朱教授,朱教授說穴位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他的手法和順序絕對不是任何一種教科書式的針灸治療高血壓手法,很可能是上古失傳的,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發明的,朱教授現在也非常有興趣知道,您現在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蔡冰閉上雙眸,仰對夜空,淡淡地說道,「今天我才相信,針灸真的有可能可以把我的病治愈,如果他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人,那只有一句話才能形容他,天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
夜,深沉,閉著雙目想了很久的蔡冰,突然又張開雙眼。
「米國那邊的消息收集得怎麼樣了?」蔡冰原本懶怠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一雙美眸又恢復了她往曰的那種無所不知、天下唯我為尊的傲然,甚至是流露出一股冷厲之色。
洛小靈稍微遲滯了一下,馬上答道︰「根據初步的消息,他們的試驗目標應該都是白種人,五個個體,其中並沒有亞裔,所以張揚應該不是…而且年齡上也有一點差異,但是不排除他們又另外新增了試驗目標…只是…」
「繼續調查…」
「明白。」洛小靈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對了,冰冰姐,你真的答應他提出的條件了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