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新民國 第二十二章︰散離

作者 ︰ 血染紅塵

12月29號這天,陸軍學堂的負責接待的人員終于到來了,不過,這次他的任務是注定要無法圓滿完成了——/

秦英早上起來,和所有要留下來的好友們道別過後,就與王閑和李峰等人離開了陳其美安排的住處,跟隨校方的接待人員一起準備離開上海,他們就要坐火車回河北保定。雖然現在南北的局勢緊張,但一些主要的國內鐵路運輸卻是受到國外勢力保護的,仍然在通車,唯一與平時不同的是不過現在沒有多少人罷了。

去去趕火車的路上,秦英看著旁邊臉色不是太好的保定接待劉七,秦英也是知道這是為什麼的,因此他很是理解對方的心情。以前在保定學堂上學時沒有听說過這位,估計也是這兩年才被安排到學堂的工作人員的。對于秦英等人願意回去,劉七在心情郁悶的同時,特算是有所安慰,對于他來說,雖然自己的任務沒有圓滿的完成,但是把最優秀的人才帶回去了,估計上面看到這一點不會對自己有太重的責罰。

到達比起往常來有些冷冷清清的火車站,秦英等人坐上火車離開了上海這個秦英回國的第一站,秦英等人支開了隨行的衛兵開始與劉七談了起來國內的一些見聞,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就打成一片,在交談過程中,秦英更是理解了這位看起來挺忠厚的一個人為什麼這麼生氣了,任務沒完成不說,看對方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還受到了苛待和責難。原來在他來之前,袁世凱曾派人向學堂傳過話,希望能把這批留德學生都要盡量的全部安全的帶回,蔣百里校長甚至已經在學堂準備了歡迎儀式來歡迎這群游子們歸家,沒想到現在也只有渺渺幾人回來了。為了這件事,昨天劉七可是和陳其美安排的人吵了一架,但他如何能說過陳其美?陳其美雖說是對秦英等人噓寒問暖,但這是為了拉攏人心,對于陳七,陳其美自己這個大都督還能待見?直接安排一個手下小兵了事了,而這次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沒抓他可是已經夠寬容的了。最後,沒有辦法的劉七也只能自己生起悶氣來。

秦英等人了解事情的經過之後,勸說安慰了他幾句,也就岔開話題,有意避開不再談起這件事,而是說起了保定軍校之事,劉七告訴秦英等人在前一段時間的武昌起義之時,保定軍校有一小部分學生炸毀鐵路,暗助革命,校長也受到了訓斥,迫于壓力不得不把那部分學生抓了起來。不過倒也沒砍頭或者槍斃,僅僅是關了起來,現在袁世凱與南方關系曖昧,什麼事也不好做絕。

談到後來,當秦英問及自己等人的去處上面如何安排時,劉七開始有點眼神閃爍,語氣吞吞吐吐的想要對秦英說什麼,不過最終也沒有說出口,秦英等人頓時心里咯 一下,估計自己等人要受留在上海的學員和參加義助起義的學員影響了。好好的心情開始沉重了起來。

在第二天將近中午秦英等人終于來到了河北保定,剛下車站,劉七就帶著幾個衛兵和秦英等人一起往學堂走去。由于年關就要到了,保定這里是北方算得上核心地帶了,局勢還算安穩車站里也有些熱鬧了起來,不過秦英也知道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這幾人今年是不能在家過年了。

下車過後倒也沒走多久,很快一行人就來到軍事學堂的大門前。秦英等人看著熟悉的軍校,百感交集,心中又是親切又是感慨。這里和兩年前離開時的學堂仍然是沒有什麼大的差別,但也許是過年的原因,只有大門像剛剛裝修的樣子,為這個冬天增加了不少的顏色。

「秦兄走吧,校長還在辦公室等你們呢。」劉七這時打斷了秦英等人的感慨,對著他們說道。

「嗯,這一路上要多謝劉兄照顧了。」秦英對劉七說道︰「明天我請劉兄喝一杯,全當作是聊表謝意了。」劉七謙遜了兩句,看秦英毫不作偽的真誠,也就答應了下來。對秦英等人,通過一路的交流,陳七相信雖然他們的未來現在看上面的意思還是有點撲朔迷離,但有才能的人到哪都會發光的,這樣的人他還是願意交往的。

劉七帶著秦英等人走進學堂,整個學校都靜悄悄的,因為年關放假,準備的歡迎儀式也由于前兩天學堂接到陳七的報告也不得不臨時取消了,所有的學員也因此各自回家過年。

快要到校長辦公室時,迎面走來一個個頭不高,精神挺好的年輕人。看到秦英等人的穿著吃了一驚,畢竟在學堂里自己沒有看到過秦英,況且這身衣服也與學堂的不同。離近了又打量幾眼,待看到劉七這才有些恍然的對秦英等人道︰「難道是秦學長們到了嗎?」還沒等秦英回話,劉七就在旁接道︰「這幾位就是校長經常給你說的秦英和王閑幾位學長,今天剛到。」說完又向秦英等人介紹道︰「這一位是向杰,這屆的高材生,你們之間可是師兄弟的,你們要多親近親近。」

秦英等人互視一眼,對著對面的向杰敬了一禮,向杰趕忙回禮連道不敢,接著又開玩笑的道︰「秦學長等人的名字,我可是經常听到校長提起,要我們向你們學習,沒想到在這相見,真是三生有幸呀。」秦英等人,對于他來說可是仰慕已久了的學長。說完,也不和劉七打招呼,拉著秦英和王閑等人往校長辦公室走去,邊走還邊說要秦英事後要好好講講在德國的事。秦英等人相視一笑,任由對方拉著。劉七頗為苦惱的向秦英打了聲招呼,自己往回走去。對于向杰的性子,他也沒辦法,不過有向杰在自己也不往上湊了,回頭再報告這一路經過也不遲。

到校長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向杰這才稍稍收斂了起來,裝模作樣的本著臉,對著秦英等人頗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來平常他很是敬畏蔣校長的,秦英等人也裝作沒看見對方的尷尬,各自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勉強收拾好激動的心情,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吧。」里面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秦英听到這曾經熟悉的聲音,頓時又有些把持不住自己,深深的呼了口氣之後,才輕輕的推開門和王閑等四人走了進來。

「報告校長︰七期學員秦英、王閑、李峰歸國復命,請校長訓示!」秦英等人大聲的敬禮說道。蔣百里坐在辦公桌後面,听見秦英的報告的報告聲,猛然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這幾位自己的學生,眼里一片欣慰。秦英和王閑等人走時都是15周歲左右,到現在已經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大人了,個子也高了起來,再也沒有兩年前的稚氣了,這算是真正成了一個國家優秀的軍人了。

辦公室里有些靜悄悄的,向杰此時也知趣的默默走了出去。蔣百里和他們靜靜的對視片刻,站起身來,走到秦英等人面前狠狠的拍著他們的肩膀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們在德國的表現我也听說了,沒有給國家丟人,你們都是好樣的,都是我的好學生。至于留在上海的學員,人各有志罷了,我不怪他們,在我心里,你們所有人都是好樣的。」

秦英等人听到校長的話,想到初到德國時受到的歧視,也有些感慨,不過和學到的知識相比起來,一點委屈也不算得什麼了。秦英等人又情不自禁的對著蔣百里敬了一個軍禮,嘴唇緊緊的抿著沒有說話。「都坐下吧,別站著了。」蔣百里讓秦英等人坐下之後接著說道︰「哎,走時十幾人,再次看到你們時還有你們3人,就希望他們在革命黨那邊平平安安就好了,現在國內時局紛亂,哪里都是不太平呀。」說起這些,秦英等人無法插嘴,對國內局勢,他們只知道大概情況,雖然秦英知道今後的發展趨向,但這時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這時王閑耐不住說道︰「校長,清廷真要完了嗎?那是不是南北之間還要打仗?」李峰顯然也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靜靜的听著。

「大清如果不是要完了,你們剪了辮子,我到現在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說?」他們這才意識到這一點,不過蔣百里說著,也把自己的軍帽拿下給他們看了一眼,又戴上。「至于打仗,還是要打的,不過也不會有大仗了,你們也許听說了,各國支持中國革命,北方我們的袁大人也進退兩難,不過最近听說各國有意扶持袁大人當政,袁大人也很是心動了,開始了和南方聯系,雖然革命大勢已成,但南北之爭還會有些仗打的。前一陣子學堂接到德國方面的通知,袁大人也知道了你們回來的消息,估計很快的你們的任命也快要下來了。你們做好準備,明天我再和你們接風洗塵。大年關你們也回不了上家了,安排下來之後應該能回家里看看。」

在辦公室里,他們又聊了好久有關秦英他們在國外的見聞和他們走後過國內發生的大事,說道德國等一些國家的工業和軍事力量,蔣百里也很是感慨,國家貧弱,現在又國內亂紛紛的,也是沒有辦法。

直到下午3點多鐘,蔣百里才讓門外的向杰帶他們回去找房間休息,卻把秦英單獨留了下來,說有事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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