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美國,後來是日本,接著德國等幾個列強國家都曾經派人前來和秦英見過幾次,而見面過後,秦英的軍隊武器再次得到加強,輕工業建設速度更加快速。
然而他的發展自然會有意無意的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而首當其沖的不是皖南那個立足未穩的安徽新都督胡萬泰,而是自己曾經的上級張勛此人!……
在一九一三年的九月一日,不知道袁世凱是如何想的,竟然不顧自己手下的幾個大將反對,硬生生的把攻進南京城這樣的一份功勞給了張勛。
張勛在九月一日沖破南京守軍,把南京這個象征意義及其重要的地方徹底的收到了北洋手中,而正是由于南京的陷落對其他各地還在苦苦堅持的反袁軍產生了重大的打擊,其他各省相繼失敗。
就因為如此,袁世凱把張勛安排到了徐州一地就食,而徐州正好在秦英現在領地的東北角方向,而且是秦英最為看重的重工業的能源基地淮北接壤!
沖突由此發生。
先是張勛在九月中旬回到徐州之後,以前輩喝上級的身份向秦英發出電報,表示徐州一地民生凋敝,想要秦英能夠幫助一些,最好是把淮北這個地方暫時先劃歸到張勛手下接管一段時間,一年之後,待到徐州一地慢慢的恢復過來之後必定返還淮北。
在未來的幾年發展計劃之中,淮北可謂是計劃能否成功的關鍵,怎能願意把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對方?況且秦英又不是傻子,古時三國時期的「借荊州」的故事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為了暫時的穩定,秦英倒是認認真真的給對方回了一封信,言說自己是皖北巡閱使,有守土安民之責,而淮北一地正是自己的轄區,不敢輕言外借,而且這是袁大總統任命。
張勛畢竟理虧,雖說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大發雷霆,但是也不好直接撕破臉,但是想要找麻煩還能沒有辦法?先是把自己的手下扮演土匪流民到淮北新開的幾處煤礦基地進行破壞,讓秦英這方損失慘重。
不過這種做法倒是徹底的激怒了秦英,先是派第二旅的兩個團在向杰的直接帶領下進駐淮北一地,同時對這些假流寇進行了埋伏打擊,徹底把這些裝備精良,紀律嚴明,甚至後腦上還帶著辮子的「流寇」消滅殆盡。
張勛原本並不擔心秦英敢主動的挑起戰爭,自己這才派出自己的兩百多名手下充當亂匪,連掩飾的心思都沒有,誰知道秦英卻是直接把這些人徹底瓦解,等于在張勛此人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他如何干休!
九月二十五日,張勛在徐州的長江巡閱使府里面大發雷霆,地上是一地的茶杯碎片,臉色漲得通紅,尤其是看到自己手中的請報上所說,自己派出去的人不但被殺害,而且被南邊的那個小兒的手下們抓住的俘虜在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反而不管不顧,直接槍決!
他在大廳里面不時的走動著,顯示出了心中的憤怒,好久之後,這才陰陰一笑「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于是對外面守著的衛兵們說道︰「去,把李嚴找來!」
李嚴是他的心月復,一向都是充當智囊使用,這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要把對方找來商議。
衛兵們應了一聲,然後腳步聲漸漸走遠,向著巡閱使府的外院屬官辦公的地方走去……
李嚴最近自從來到徐州這個地方之後,一直沒有閑著,這個地方位置雖然重要,但是在這兩年大大小小的動亂沒有少發生,尤其是這兩年國內不太平,哪里有什麼安樂可講?只好慢慢的收攏地方,看能不能多找些門路,怎麼說也要養活起來張勛手下的那些大軍。
然而這兩天他卻是有些苦惱,說起來還是此地民生不富裕,難以養活這些大軍造成的,而淮北一地卻是最近轟轟隆隆的搞著什麼煤炭的開采,還能對上海等地往外發賣,著實讓這時候的張勛眼楮有些發熱,這才動了插進去一手的心思。
在最初張勛給秦英發電報之時,李嚴就感覺有些不妥,再怎麼說,這時候的秦英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年輕人了,現在的秦英也算得上是一個後起之秀,而且听說在袁大總統耳邊也是留下姓名的人,最關鍵的就是听說此人是段祺瑞的人,因此這次張勛做的事情,看起來就有些急迫了些。
後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李岩無奈不已,自己的恩主張老總竟然想出了一個縱兵為匪,劫掠地方的辦法來壓迫秦英,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必然會遭到反彈,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就是了,他曾經勸過兩次,但是卻沒有什麼作用,只好作罷,內心里只好期盼著不要出事才好。
李嚴坐在自己的桌子旁邊想著這些,眉頭有些皺起,他這個位子在外人看起來風光不已,誰又知道在這個位子上的痛苦?每日不僅要處理大量的地方公務,還要處理一些軍中的事情,一旦自己出現差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盯著。
喊了一聲外面的衛兵給自己送來一壺熱茶,喝了一口之後這才放松下來。
然而今天他注定是不會有舒服日子了,剛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外面就傳來一聲︰「參謀長,大人請你速速過去,有重要事情商議。」
「好,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李嚴對外面應了一聲,對著房間里面的其他人囑咐了一聲,然後在周圍人或嫉妒或羨慕的眼光中向內院巡閱使大人休息的地方走去。
他這時候倒是沒有多想,平日里張勛也曾經常讓他過去商議事情,這次以為仍是像往常一樣,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之後,竟然發生後來這麼大的事情。
來到張勛書房里面,兩人也沒有多寒暄,待到李嚴坐下之後,張勛直接就開口把事情說了出來︰「李兄,這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說著把自己看的那張情報遞給李嚴。
李嚴疑惑的看了張勛一眼,看到對方臉上面沉如水,這才知道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事,然而當他看到上面內容的時候,這才大吃一驚,顯然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秦英那邊的反擊來的如此之快!
「這,大人,這有沒有出錯?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這份消息足夠可信,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件事情誰對誰錯的事情,一旦此事傳開,如何還能夠收服手下的士兵?咱們這次看來是不能停止了,必須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後輩,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長江巡閱使,還能被一個皖北巡閱使嚇住?」
對于這句話,李嚴卻是並不怎麼在意,長江巡閱使和皖北巡閱使還不都是一個職務,要是想靠著這一點拿捏對方簡直是痴人說夢,不過這話這時候卻是不能說出來。
「大人,這里面是不是另有隱情,咱們要不再向秦巡閱使那邊去個信,先交涉一下,一旦發生戰爭,對于咱們兩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李嚴知道自己的恩主已經真正的發怒了,但是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如果發生爭奪,即使這邊能夠勝利,但是身邊從此時候就有一個惡鄰在側,弄不好今後都難以得到安穩,而且北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高興不已呢。
「李兄,听說你以前和這個秦英多有來往,你們很熟?」張勛卻是沒有直接回答李嚴的話,反而開口說了一句。
李嚴一時沒反應過來,點頭應是,況且他當時和秦英的交往,自己的恩主也是知道,並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
「哦,那就沒什麼了,我主意已定,你先下去吧。」張勛說了一句,端起手中的杯子說道。
「大人……」李嚴還想在勸說一句,但是看到張勛臉色已經拉了下來,頓時止住,只好抱了抱拳說道︰「那我就下去了。」
「嗯,去吧。」
待到李嚴心思不屬的離開,張勛這才對著書房里面喊了一句︰「出來吧。」
只見在這句話過後,竟然從書架後面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張勛身邊。
「最近秦小兒那邊有沒有派人和李參謀聯系?」張勛似乎是無意的問了一句。
此人倒是知道張勛的意思,直接說道︰「最近倒是沒有,不過在進攻南京的時候,似乎有過書信來往,其他的並沒有發覺。」
「嗯,你下去吧,最近多注意一些,對了,今天你我兩人的談話我不想在外面听到。」張勛听到這話,眼中精光一閃,這才說道。
「是,大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此人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向著後門走去。
張勛端著手中的杯子思考了一會,這才喃喃自語的說道︰「李兄呀李兄,這次你既然做錯了事情,但是畢竟是跟著自己的老人了,這次我就純當不知道,希望下次你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