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1
「嗤啦啦,嗤啦啦……」
空氣中傳遞出一種撕心裂肺的聲音,大片大片的空氣被這只巨大的手掌撕扯的出現破碎的呼嘯,好似道道犀利的颶風滾滾卷動起來,顯現出驚濤拍岸的感覺。手掌好似雲團,閃現金色光芒,手心部位竟然有著一尊刻有六面的巨輪。
六副圖案詭異莫測,氣勢無雙,直奔虹樓之主。
越變越大,這尊手掌嗚嗚的就變大的好像要塞滿整個空間。
這只手掌一出現,除去面沉如水的虹樓之主,還有兩個人的臉色也變了。天孤浪與楊鵬都是感覺到熟悉,但卻發直骨子里充滿了敵意。而與天孤浪的敵意不同,楊鵬腦海中也有一道聲音不斷的響起,那被鎮壓的聲音似乎充滿激動,想要破封而出。
但楊鵬腦海中充滿光芒鎮壓住這個聲音。
「哼!裝神弄鬼!氣吞八方,浮屠金山!給我鎮壓!」
見到手掌抓拿過來,虹樓之主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只螞蟻要被人捏死,頓時面色變化。只听他冷哼一聲,鼻孔一吸竟然吸扯出長長的氣浪,天地之氣進入他的肺腑之中。他的眉心猛的一跳,頓時跳出來一座巨大的金色山峰。
「轟隆!」
郁郁蔥蔥,松柏長青的山峰只一出現,轟然一個轉動,就將那巨大的手掌彈開並鎮壓而下,使得這個手掌竟然迅速縮小。
「哼!」
那個宏大的聲音忽然冷笑,隨即手掌猛然轉動成為巨大的拳頭,將浮屠金山撞開,又化拳為掌,狠狠朝著呆立在一旁的白衣老者拍打過去。他竟然舍棄了對敵虹樓之主,直接攻擊無關緊要的人。
這一擊別說是楊鵬,就算是身為沙場老手的天孤浪也有些微微的疑惑。
可是,虹樓之主卻是有些慌神。
「住手!」
他手掌回轉,浮屠金山頓時又轉了個頭,再次鎮壓向這巨大手掌。不過這次卻是來不及了。這手掌已經帶著強橫的力量,拍打在白衣老者身上,這白衣老者頓時渾身冒起黑煙,呼啦啦的化為塵煙散去。
不過同一時間,浮屠金山頓時追上巨手,將之轟散,不但是這個白衣老者,還有那虹樓之主也是轟的一聲散去。
「今日吾毀你化身一具,期待他日上界對決!」
這聲音中氣十足,挑戰聲音變的好似滾滾驚雷。隨即那魔背著雙手嗖的一聲自裂縫中飄出去,顯得無比從容淡定。就好像那個聲音一樣,那魔竟然變得高大無比,好像有著赫赫威嚴。
不過在他走之前,他深深的看著楊鵬,嘴唇開闔。
「你的母親在我手上,我期待你來找我報仇。這個女子的命,也寄在我這里!」
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看向天靈兒,眼中冒出綠油油的光芒,袖袍一卷,竟然使得天靈兒毫無反應的就被卷了過去。
裂縫合璧,仿佛從來都沒打開過。
頓時,天孤浪與楊鵬的眼楮就變成赤紅顏色,沖擊上去卻撲了個空。但是無論他們如何憤怒,那裂縫也不會再出現。對視一眼,兩人眼中更多的是一股深深的無奈。這那魔體內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即便追上除了送死也沒其他結果。
空蕩蕩的大廳之中,只剩下楊鵬與天孤浪兩個人,虹樓之主和那捧珠人兩座雕像。
「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兒子!」
沉默許久,楊鵬卻是忽然開口說道。問出這個埋藏在他心中數年的疑問,楊鵬好像一下子長大了幾歲。他看著天孤浪的眼楮,神情堅定。
「若是真的,為何對我這般刻薄,為何將母親關禁閉!若是假的,為何對我修習武功不聞不問,更是不限制我的自由,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當我和母親是什麼,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此時沒有別人,只有兩尊雕像靜靜的聳立著,楊鵬神情顯得有些激動。這不但是疑問,更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怨念。
天孤浪十幾年間對楊鵬母子的不聞不問,更是讓楊鵬怒火難抑。有這樣的父親麼?即便不是他的兒子,大不了就是處死,大不了就是變為庶民,流放邊疆。就這麼不溫不火不聞不問的放在那里不尷不尬的算是個什麼事情,算是個什麼情況。
說完這句話之後,氣氛更是沉凝,天孤浪看著楊鵬,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二十五年前,我與楊秋幻結成夫妻,你娘隨嫁,你娘雖然是個侍女但與秋幻行同姐妹,所以我也沒有將她當侍女看,後來秋幻更是讓我收她為妾。八年之間秋幻為我誕下四個兒子,但在懷最後一個孩子也就是天靈兒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天孤浪說的很慢,說到秋幻的時候,顯現出極為溫柔的神色。但越說到最後,越是憤怒,一道道怒氣貶為劍芒飛瀉。
他臉上的蜈蚣疤痕,像是在憤怒的爬動。
「秋幻來自一個龐大的武學家族,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我們一族受到詛咒,這件事被隨行的兩個剛剛突破靈宮神道的武者偷听到,當時就要抓拿我。秋幻為了我擋住他們的攻擊,卻是被活活打死,動了胎氣,不久之後才產下天靈兒。」
難以想象原本沉凝的天孤浪此時會熱淚盈眶,想起秋幻,想起當時的場景,他就有難受的感覺,種種悔恨和愧疚好似一座比虹樓之主那武功形成的浮屠金山還要大的山山峰,壓的天孤浪脊背都彎曲下來。
這個男人背負的太多太多,族人的命運,世人的詛咒。妻離子散是天孤浪想要的嗎?很明顯不是,誰又對自己妻兒木不關心呢?
「所以我殺了這兩人,因此引動的帝璽的能力,而後又昏倒在地。醒來的時候得知秋幻的尸體不見了,是輕夜將我救回來。那時候我渾渾噩噩的練劍練了半年,才恢復了一點神志。其實那時候,我已經可以突破靈宮神道,但我沒有。輕夜日夜不分的照顧我,我非常感動,我們也不可避免的,可就是在那個晚上……」
越說,天孤浪臉上憋悶的感覺就越是濃郁,比起他對楊秋幻的感情還要憋悶。他看著楊鵬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奇怪,似乎這是個奇跡。
楊鵬從來沒听說過這個楊秋幻,只是早年的時候,楊輕夜經常抱著他,口中喃喃稱呼姐姐。向來就是天孤浪口中的這個所謂的楊秋幻了,即使不懂情愛,楊鵬也感覺到他的感情絕對是真的。
而且楊鵬發現,此時的天孤浪當真是放下了所有偽裝,因為他沒有自稱本王!
「我進入輕夜房間的時候,喝的爛醉如泥,但我的意識非常清晰。但就在我抱住輕夜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像是做夢似的。在夢里,竟然是另一個散發著金光的人在肆意輕薄輕夜。不過直到第二天早晨醒來,我都還緊緊抱著輕夜,護衛馬城也證實一晚上都只有我和輕夜在房間里。」
天孤浪看楊鵬的眼神非常古怪,一副‘你到底是從哪里鑽出來’的表情。
楊鵬面色頓時蒼白,這件事楊輕夜也給他講過,似乎是那一夜他做了個夢,夢見城主化成金色神仙,與她發生了關系。最後,竟然產下了他。楊輕夜固執的認為幼年十分優秀的他,就是因為化身天神的城主的遺傳。
「輕夜有了你,我漸漸的將這疑惑消去。你的天賦讓我很驚訝,但我卻發現你越來越不像我,反而變得越發秀氣。終于在五年前,你被打出血之後我發現在你的血液中有著異樣的東西存在。結果滴血認親一驗證,頓時發現我們兩人血液雖然吻合,但不消片刻就有許多金色的光芒將兩種血液分開。」
天孤浪嘲笑一聲,點了點楊鵬,笑的有些無奈。也對,任誰都會無奈,養了十多年的而自己不是自己的種,誰能忍受得住。
楊鵬在手臂上劃出一個口子來,頓時面色更加蒼白。
雖然肉眼看不見,他湊近之後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許多金色的光點,果然如天孤浪所說。血液合,卻會被分開,明明是他做了那事,卻不是他的種,這復雜的關系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竟然真的是一名,雜種?
「我給你特權,是因為我對你任有期望。我禁閉你,是因為你不是我兒。我囚禁你母親,是因為她無法解釋這件事。更是因為,我在保護她!」
天孤浪苦澀的一笑,說的如釋重負。
楊鵬身體震動,以他的智慧不難猜出來這件事,頓時感覺到荒誕。
「不過現在,我倒是感覺到,這件事應該與剛才的那個那魔有關。他們為何要將輕夜擄走,甚至是將天靈兒擄走,是個謎團。不過只要找到他們,就能找到答案。」
天孤浪沉默了片刻,又道︰「等到我突破靈宮神道九重,就會去找他們,你若是有心,那就努力吧。」
楊鵬眼前一亮,這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顯得詭異而奇怪。既然與那魔有關,那前途必定艱險無比,但為了兩個他最在乎的女人,再困難也得拼。
他發現自己對天孤浪,竟不是多恨了。
「來日突破,我定尋你,找上那魔老巢,將我娘與姐姐救出來。」
楊鵬說道,天孤浪卻沒在稱呼上多做文章。他更關心的是,虹樓之主死去,那麼由誰來引領他們出去。這個陣法許進不許出,不明白那出口在哪里。
「該死的。差點就破了我的化身!」
就在此時,虹樓之主的聲音忽然從雕像之中傳來,隨即一道人影緩緩鑽出。
虹樓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