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未歸。
每次,像這樣的情況郝明明都會打個電話回來,告訴田苗苗,晚上朋友請客,太晚了,就不回家了。每次,田苗苗都會毫不在意地告誡說︰「少喝酒,別喝壞了身體。」
可這一次,郝明明沒有打電話回來,田苗苗也沒有打電話給他。
田苗苗明白,事情也許就要水落石出,徹底攤明了。她現在一點都不懷疑,郝明明就在他的那個表妹家里,他和她的表妹正在做魚水之歡。她的心一陣陣揪痛,她的淚水像線一樣不斷地流下來。真的,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
郝明明正和程媛媛躺在床上,一陣瘋狂的如痴如醉的**之後,他們就靜靜地靠在床上,沉默無語,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郝明明心里明白,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雖然田苗苗一直沒說什麼,但他看得出來,田苗苗已經覺察到了他的舉動,他也不願再這樣偷偷模模地隱瞞下去了。他知道,這次他太過份了,肯定把她的心傷透了。他對不起她,但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制得了啦。程媛媛已經懷了孕,如果不同她結婚,有可能就會害了兩條人命,何況,程媛媛的肚子里是他親生的骨肉,他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對不起的,也許只能是田苗苗了。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他郝明明願意給田苗苗做牛做馬。
程媛媛見郝明明老半天沒有吭聲,就側過身子,趴在郝明明的身上,一邊用手輕撫著郝明明結實的胸膛,一邊吻了一下他的唇,問︰「親愛的,你在想什麼?」
「你說我能想什麼?我還能想什麼?」
「一定是田苗苗。你是不是覺得你對不起她,你想下輩子給她做牛做馬,是嗎?」
郝明明吃驚地看著程媛媛,心里默默地想︰「這個女人,怎麼像鑽進了我的心里,竟然我想什麼她都知道?」
其實,在這個**泛濫的世界上,很多人一旦做了對不起自己最親近的人的事,大多都會這樣來自己寬恕自己,也好給自己一個理由安慰自己。程媛媛深諳此理,她怎麼會看不透郝明明的心理呢!
「好啦,我的老公,別再自作多情,懲罰自己啦!在如今的世道里,那個人不都為自己考慮?要是總是為別人考慮,那還不憋屈死自己?說不定,人家田苗苗離開你,還能找一個比你更強的男人呢!到時,你別吃醋就行啦!」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頭枕在郝明明的肚子上,一只手還不時地撫模著他的腿部……
郝明明眯著眼楮,一邊體味著程媛媛那只手在腿部輕柔的撫慰,一邊想著如何面對田苗苗,給她說出一個非常得體的借口。
「老公,你怎麼啦,竟想事,不想我。煩不煩啊,這樣好的晚上,你怎麼就不想想你的寶貝?快嘛……」
程媛媛不想讓郝明明總是想著田苗苗。她要掐斷郝明明那根弦,讓它永遠啞掉。說實話,她也覺得這樣對待田苗苗,是有點太過份,有些不道德,可是,誰又對自己負責過呢,誰又對自己講究過道德呢?自己如今的處境,不就是被那些冠冕堂皇的人造成的嗎?他們的心里可曾為我程媛媛設身處地地想過……就是郝明明,過去是個什麼貨色,一個土包子,想跟自己說句話都得看老娘是不是高興,而今,有了點臭錢,覺得自己像個人了,竟然也想佔老娘的便宜,哼,有那麼容易嗎?不過,郝明明這副身體,還真是夠棒的,我還真有點離不開,就沖這個,我也得把他綁得緊緊的,別想從我的手指縫里溜走。田苗苗,雖然咱們是老同學,可是,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你就忍著點吧,誰讓你的老公太貪得無厭呢,我總不至于拱手讓出身體,還得乖乖地給你送回原處吧,那我不就虧大發了嗎……
郝明明被程媛媛不停的小動作再次撩撥得心血來潮,那副裝滿了貪欲的軀體像被一針興奮劑催發了一樣,壓在程媛媛嬌柔的身體上,讓自己的大腦盡情地瘋狂在忘乎所以的發泄中……然後,在程媛媛興奮而滿足的尖叫聲中,忘卻了此時正孤守空房妻涼如水的田苗苗……
當田苗苗剛剛端起早餐的飯碗時候,郝明明回來了。
「昨天晚上,你干什麼去啦,怎麼連個電話都不打?」田苗苗似乎很隨便地問道。
「在一個朋友家里,喝得多了點,就忘記打電話了。」郝明明還在心虛地撒著謊,雖然明明知道,田苗苗不會相信的,但還是免不了這種習慣性的撒謊。
「是嗎?是不是在虎丘那個朋友家里呀?大概還是個表妹什麼的吧?別糊弄我了,你不覺得臊得慌嗎?」田苗苗的眼楮怒視著郝明明。
郝明明的眼楮剛和田苗苗對視了一下,就被那雙因憤怒瞪得更大的眼楮刺得躲開了。「這……你別這樣嘛,有話好好說……唄,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為我,你真的不值得!」郝明明在田苗苗的怒視中不知如何是好地囁嚅著……他的心被一種恥辱狠狠地抓撓著,在田苗苗面前顯得狼狽不堪,真的要崩潰了。
郝明明的腿虛弱得快要給田苗苗跪下了。可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給田苗苗跪下,田苗苗更要看不起他了。當他第一次把她**後,他給她跪下,是因為他真的後悔了,真的要請她原諒、寬恕自己……而這一次,與那次的性質已完全不同,他根本就沒資格給她跪下,他永生永世都還不了她的恩情……
「我這樣?我這樣怎麼啦?怎麼啦!你既然做了還怕我說嗎?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起誓發願的?你是怎樣跟我慚悔的?我信了你,我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了你,可你,你就這樣報答我,就這樣對我。郝明明,你還是個男人嗎?你說的話就跟放個屁似的,你還配做個人嗎?我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管是你的表妹還是什麼貨色,可你不能這樣無情無義沒臉沒皮,像個無賴似地對我。郝明明,你怎麼能這樣……這樣狠心地對我呢……郝明明啊郝明明,你真無恥!」
田苗苗如泣如訴,淚流滿面。她的心碎了,碎得那樣苦那樣累,面前這個男人,有一次親手用刀狠狠地捅了自己,那顆剛剛縫合了的心又一次被他殘忍地撕裂開來。
正在這時,一個女人翩然飄進了屋里,嬌聲嬌氣地說道︰「哎呀,這不是田苗苗嗎?老同學,你好啊!」
田苗苗抬頭一看,竟然是程媛媛,她驚訝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頃刻間,她明白了來福哥說的郝明明的那個表妹,原來,竟是這個妖精。